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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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青池白皙的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指尖朝她勾了勾:“把手機給我。” 曲筆芯這時候腦子也遲鈍了,下意識就解開屏幕鎖給她了。 賀青池蒼白的臉色還不太好,屏幕燈光照著她,過了兩分鐘,她將手機重新還回去,整個人縮在被子里,聲音迷迷糊糊傳來:“我睡一會,你出去等答復吧?!?/br> “答,答答復?”曲筆芯懵逼了兩秒。 她低頭一看,都顧不上眼睛沒完全愈合就瞪起了,娃娃音尖叫出聲:“賀青池?。?!” 手機的短信界面上,賀青池翻出沈復的聯(lián)系方式,干脆利落發(fā)了條短信過去:[我要從a罩杯隆成大胸,你還會對我性冷淡嗎?] 之前離婚后,曲筆芯原本是把沈復的聯(lián)系方式和微信都刪干凈的,因為出國前她惡整了一把沈亭笈那個啞巴,沈復又換了新號碼給她發(fā)過短信。 曲筆芯心里有氣沒回,鬼使神差地也沒刪掉。 結果這也給了賀青池便利,都不用翻找沈復的聯(lián)系方式。 短信明晃晃一段話已經發(fā)送成功,現(xiàn)在撤回肯定來不及。 曲筆芯看得想原地尖叫,她氣急敗壞瞪向捂著被子熟睡過去的女人,想把賀青池拽起來撕逼,結果手伸到一半,又想到萬一把人病體折騰得更嚴重了,到后面不是還得她做小丫鬟照顧嗎? “等你高燒退了,我再跟你算這筆賬!” 曲筆芯咬牙切齒地放下一句話,拿著手機走出房間。 房門大力開起來,卻輕輕關上。 賀青池耳旁沒了煩躁人的聲音,整個臥室漸漸恢復了安靜。 她閉上眼睛,噩夢又瞬間閃現(xiàn)出來,下一秒好像有面玻璃被突然擊碎,化成無數(shù)鋒利的碎片朝自己迎面襲來,凌遲般的疼痛滲透了她僵硬的全身。 賀青池布滿了汗?jié)n,仿佛聞見了空氣中有一股血液的腥甜味讓她隱隱作嘔。 即便是夢,也一直糾纏著她不放。 賀青池不知是昏睡了多久,隱約聽見耳旁曲筆芯消失一上午又端著藥進來,這次舌尖嘗到的和止痛藥不一樣,或許是退燒藥,喂了許些的水,房門繼續(xù)被關上。 而她的世界也重新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腦海中不停地被重復著那機械冰冷的聲音:“快跑——往前跑,快跑!” 到最后,賀青池隱忍著尋不出傷口的痛楚,眼角一滴淚水滑落進烏黑的發(fā)絲,很快被枕頭吸走。 * 一整個白天,曲筆芯光喂藥都跑了五次了。 她看賀青池一會兒高燒退下,下次測量體溫的時候又給燒回去,服了藥也沒用,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會不會買了假藥給這女人吃。 到了夜幕重新降臨時分,曲筆芯眼睛有些澀澀的感覺,迷迷糊糊趴在客廳沙發(fā)睡了一覺。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拿起手機看發(fā)現(xiàn)屏幕上顯示:【十一點五十分】 “糟糕,睡過頭了!” 曲筆芯趕緊起身,拿起桌上的體溫計重新走進臥室里。 遲了三個小時測量體溫,這時候曲筆芯走到床沿發(fā)現(xiàn)賀青池已經沒有半點回應,精致的臉蛋血色全無,眼睫毛下掩都不會顫一下了。 她心驚膽戰(zhàn)地伸手去碰鼻息,呼吸聲絲絲很輕,差點就沒感覺到。 “靠,之前你白天明明都退到三十七五度了啊,早知道我就叫救護車了,你這老毛病犯了是不是會死人?” 曲筆芯突然搞不清楚賀青池這個體質了,這點小病都能燒一整天,都吃藥退下去了還能燒回來的,要是死在了她手上,那畫面感太強了。 這下不敢再給賀青池吃點藥應付了,重新把女人被子包裹好,也不管自己說的話,她處于燒暈過去的狀態(tài)能不能聽見:“我還不知道在日本怎么叫救護車,等等啊……我下樓讓酒店找車送你去?!?/br> 一口氣交代完了后,曲筆芯裹著睡袍連衣服都來不及回,拿著房卡急匆匆地出門。 房卡抽走的瞬間,整個套房陷入更黑的昏暗里…… * 曲筆芯按著一樓大廳的電梯按鍵,住在頂樓套房的緣故,下樓也費了些功夫。 她仰頭盯著跳動的數(shù)字看,眼睛那股干澀的感覺又來了,又不敢伸出手指去揉,連看東西都仿佛帶著一層朦朧,等到達28層的時候突然停了。 電梯門緩緩被打開,曲筆芯正有急事想重新摁按鍵,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抹挺拔深灰色的男人身影。 當下讓曲筆芯怔住了,紅唇脫口而出:“溫總?” 她沒想到在日本這家酒店還能遇上溫樹臣本尊,心中驚喜,趕緊把人抓進來說:“你是來找賀青池的嗎?她快死了!” 男人聽到她叫出那聲“溫總”,墨色眼眸反而瞇起幾度,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而后,曲筆芯說出賀青池快死的時候,俊美柔和的五官臉龐神色一變。 前一秒還淡漠呢,現(xiàn)在轉變的態(tài)度使得曲筆芯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就算電梯達到了一樓也沒走出去,重新摁向頂層的按鍵,把情況說了個遍:“高燒不退,我給她喂了退燒藥和感冒藥都沒有,連止痛藥都吃過了……” “你給她亂吃什么?!蹦腥说纳ひ羲朴胸焸涞囊馑?。 曲筆芯也很無辜,偏偏這位可是江城名流之首,還差點收購了她家公司的,哪敢在面前造次,忍氣吞聲地說:“溫總,你女人自己發(fā)高燒我已經辛苦照顧了一整天了ok?再說是她要吃止痛藥,我哪里會知道晚上又變嚴重了。” 現(xiàn)在不是責怪誰責任的時候,男人薄唇抿起,也沒繼續(xù)說下去。 曲筆芯沒閑工夫去打量他這一身氣度清貴的好皮囊,自己的眼睛干澀極了,拿指尖輕輕覆著不動。 電梯門叮一聲緩緩打開,她領著身后的男人朝里走。 房卡插上,套房的燈光又重新一一亮起。 主臥內,賀青池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中央里,病弱的模樣少了平日里冷清的氣息,臉蛋白的都能跟被子的顏色有的一拼了,烏黑細發(fā)被汗水染濕又半干,黏在額頭和脖側處。 曲筆芯腳步走的沒有男人快,落在了后頭。 她看到這位溫總看到賀青池后,就沒電梯里那么兇了,連凝視的目光都不由地變得溫柔起來。 “我真不是故意害她燒成這樣……雖然和賀青池以前沒少有過節(jié),也不至于害她性命吧。”曲筆芯走到床腳處,又解釋了一句。 她這人直率習慣了,一點委屈都不能受。 所以才不愿意不明不白背負這個罪名了。 男人身影背對著她沒做聲,偏低頭,伸出長指將賀青池額頭的發(fā)絲拂開,又拿掌心覆上,感受了下她的體溫。 許是陌生的男性觸感讓賀青池迷迷糊糊間轉醒,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間,看到的畫面是隔著層朦朧的,隱約是看見溫樹臣,又不敢確定。 他不開口說話,猛地握緊了她冰涼的手腕,能感受到上面脈搏快而弱。 賀青池堆積了好幾天的情緒有了傾訴的沖動,燒的太模糊了,現(xiàn)實與噩夢的片段重合在了一起,她分不清到底誰是真的,手指下意識去摸索他的胳膊,只是隔著一層薄涼的媳婦面料,做什么都是徒勞無功。 “溫樹臣……”她淡抿的唇,無意識溢出低喃聲。 男人身形像是雕塑般僵硬在床沿處,也不是無動于衷,眼底似乎浮現(xiàn)著極為復雜的情愫,他薄唇開口時,竟已經低啞得分辨不清原先嗓音了:“你病得厲害,我?guī)闳メt(yī)院?!?/br> “對對對,去醫(yī)院要緊!” 曲筆芯在旁邊也打斷了這兩人,還說:“你們夫妻有什么話去病房里說,不然就得去停尸房說啦?!?/br> 男人脫下自己西服外套,要給賀青池穿上。 曲筆芯翻出一張棉質溫暖的薄毯說:“用這個,全身包裹擋風。” 賀青池叫出了個溫樹臣三字,又重新陷入高燒的昏迷中。 她任由被薄毯層層包裹起來,只露出了張臉蛋,呼吸極為的輕。 曲筆芯看著賀青池被抱出去,也拿著包和一件大衣跟上。 這回坐電梯是直達地下停車場,上車前,曲筆芯見男人抱著賀青池坐后座,她站在外面,指了指駕駛座,說:“溫總,這車你開,我眼睛剛做完整容手術,看不太清馬路。” 她連溫樹臣這張臉都看得跟近視眼一個模糊程度,就別說大晚上開車了。 “……” 空氣靜了一秒,男人才有了動作。 曲筆芯趕緊坐上后座,代替了男人的位置,把賀青池小心翼翼地護在懷里,等車子啟動后,才漸漸地緩過來,過了十幾分鐘,似乎又意識到車內過于安靜。 她看向目不斜視開車的男人,主動打破氣氛:“溫總,你這次來日本做什么?” “談生意。” 三個字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一看就是沒有想聊天的意思。 曲筆芯發(fā)現(xiàn)這次溫樹臣很難搞的樣子,比起上次還保持著紳士風度,這次簡直是行走中的冰山,連薄唇說話時的弧度是把控得很完美,不多一分笑意。 許是還在怪賀青池高燒是她沒把人照顧好,曲筆芯暫時先不計較了,沒過一會又聽見前面的男人說:“到了醫(yī)院,你打車先回酒店,賀青池接下來交給我照顧——” 第77章 到了醫(yī)院,曲筆芯先目送著賀青池被放在病人急救的推床上, 讓護士和男人送到急診室, 她出門急,身上穿著睡衣就披著一件大衣, 眼睛還隱隱有些不舒服。 站在原地沒動片刻,見賀青池身邊已經有男人照顧, 曲筆芯才拿了口袋的零錢, 攔了輛出租車回酒店。 已經是凌晨之后。 走進套房,曲筆芯先翻箱倒柜的找出藥來,給自己的眼睛緩緩。 她毫無形象地癱在了沙發(fā)里, 腦袋仰起枕在手扶上, 就這樣半合著眼睛好幾分鐘,等藥差不多被涼干了,那股生澀感慢慢地淡去, 她才伸手摸索著自己口袋。 這一整晚都沒個停下來理清楚思緒的機會, 曲筆芯這會腦子才回神,突然才想起回來前, 沒問溫樹臣要不要給賀青池送一套干凈的衣服過去。 她嘴兒輕抿,翻出手機,低聲嘟噥了幾句:“早知道就花幾個錢叫牛郎來陪自己了, 花錢能解決的事, 比要人家一條命好啊?!?/br> 白皙的指尖將屏幕劃開,從微信里找到了備注名溫樹臣的聯(lián)系方式。 [溫總,明天早上賀青池需要換洗的衣服嗎?] 一段話發(fā)送成功后, 那邊石沉大海還沒有回復。 曲筆芯也忘記把溫樹臣電話要來了,只能等他什么時候看到微信了給她回個信。 她把手機放到床頭充電,卻沒有掀開被子去睡覺,而是有點小潔癖,從衣柜里重新拿了件睡衣,轉身去衛(wèi)生間先洗一番。 凌晨后的城市變得安靜,厚實的窗簾遮去了光線,只留下一盞臺燈照明。 曲筆芯裹著薄薄一層白色浴巾,長度剛過臀,慢吞吞地走了出來,她是哪兒都生的細白,身材纖細勻稱,洗漱過后,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溫嫩。 朝床邊一坐,白凈的手把手機拿過來。 半個小時過去了,溫樹臣微信上也沒給她發(fā)消息。 曲筆芯就算活的沒心沒肺,也不至于漠視賀青池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