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他不愛玩玉石,但家中長輩有不少愛好這個的,因此耳濡目染,也會辨認個好壞出來。 這女人戴鉆石都不稀奇,人傻錢多精蟲上腦老男人多了去了。 但她手上的翡翠玉鐲卻是蘇富比的。 來自于多年前香港蘇富比瑰麗珠寶及翡翠首飾春季拍賣會。 這款品質和收藏價值都屬于可遇不可求的天然翡翠玉鐲是名媛芭芭拉·赫頓的舊藏,以2億港幣的天價在拍賣會上出售給了某位內(nèi)地富豪。 現(xiàn)在拜金的人多得是,普通上班族省吃儉用買一套名牌穿上身實屬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 直到他們發(fā)現(xiàn)對方身上有些東西是其他人省吃儉用一輩子也未必能得到的。 原本曖昧的氣氛因為二人的沉默開始難捱了起來。 最后還是同時問出了心中疑慮。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你真是雞?” “你真是鴨?” 兩人臉色同時沉了幾分,語氣不爽,感覺有被對方冒犯到。 “誰跟你說我是鴨的?” “誰跟你說我是雞的?” “你不是雞?!” “你不是鴨?!” 死一般的寂靜。 “那你來干什么的?” “那你來干什么的?” “找雞?!?/br> “找鴨。” “……” “……” 兩個人在這默契十足,雞同鴨講的交流中終于得出結論。 尷了個大尬,搞錯人了。 徐茜葉這邊完全不知道舒清因連人都能搞錯,正呆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可能是坐火箭飛過來的表妹夫。 宋俊珩語氣無波,深沉的墨眸隱在鏡片下。 “清因呢?” “……” 作者有話要說:圣誕節(jié)快樂! 之前這段放過試讀,有老爺親切的為這兩位取了個cp名:雞鴨cp 舒小雞沈鴨鴨:? 前夫哥你也來的很是時候呀 宋前夫:還沒離謝謝 第3章 親戚 表妹夫宋俊珩一身筆挺西裝,外頭套了件深色風衣,翻領稍皺,風衣腰帶松松垮垮的垂落在腿側。 鏡片上浮著一層水霧,還沒來得及擦去,而這對于眼前這男人來說很不正常。 他還沒來得及打理好自己,就過來了? 徐茜葉想了很久,還是決定硬氣點,“清因又不是小孩子,用得著你大費周章的過來接嗎?” 她是真的對這個表妹夫沒半點好感。 當初兩家商定結婚,就算是包辦婚姻,雙商正常的人在長輩面前至少也該知道裝個和睦的樣子,然而宋俊珩作為新郎,全程沒有參與到結婚的半點事宜。 明明白白告訴所有人,我對這婚不敢興趣,既然要結那就勉強出個人吧。 人說做婚服,他抽空去量了個尺寸,人說辦婚禮,他抽空去了趟教堂對著神父點了個頭。 要不是雙方?jīng)]感情,舒清因早哭了八百回了。 他爭權奪位的智商倒確實是不低,也可能正是如此,才導致他過分驕矜自大。 婚宴上眾人打趣問他為什么要娶舒清因。 宋俊珩說,我必須娶她。 字字鏗鏘,感天動地。 不清楚內(nèi)情的人感嘆這男人真是情深根種,清楚內(nèi)情的當然知道這個必須指的是什么。 只有娶了恒浚的千金,他這個少東的位置,才算是真真正正坐穩(wěn)了,不至于被新上位的后媽和親弟壓制。 酒席上,不懂的人笑了,懂的人也笑了。 原本想著沒感情,宋俊珩平日里也不怎么愛管舒清因,權當戶口本里多了個同居好友。 誰知道他會在出差前被人拍到和女人在公園約會的照片。 宋俊珩從小接受精英教育,十四歲就被父親送到了伊頓公學,碩士畢業(yè)后回國接手福沛,父親卻早已將多年前的小三名正言順的接進了家,還領進了個小不了他幾歲的親弟弟。 他沒空去玩微服私訪的把戲。 會和女人出現(xiàn)在那里,只能說明他是自己主動抬腳過去的。 所有人都在等舒清因的反應。 沒有想象中的悲戚,也沒有大發(fā)雷霆,她淡定的處理了那些照片,讓人封了所有八卦論壇有關宋舒兩家的惡意討論賬號,在宋俊珩之前就完美的解決了一切。 但她止不住旁人的碎嘴。 世道如此,被討論、被同情、被嘲笑的總是無過錯方。 徐茜葉帶舒清因過來,無非就是想告訴她,逢場作戲的是你們。 不要對他抱有太大的期望。 宋俊珩并未動氣,“我是她丈夫?!?/br> 徐茜葉嘲弄的笑了,“你還記得你是她丈夫啊,我以為你投了別的溫柔鄉(xiāng),早忘了家里還有個沒感情的老婆呢?!?/br> 宋俊珩蹙眉,眼神掃過徐茜葉周身,驀地放低了語氣說:“這件事我會和清因解釋?!?/br> 說罷,他也不打算繼續(xù)和徐茜葉接著辯論,而是繞過沙發(fā),徑直從桌上拿走了舒清因的包。 徐茜葉和舒清因關系好,有時候打個照面,出門連包包都是同個品牌,只是款式略有區(qū)別。 本來就裝不了什么的女式包被他的手襯得又精細了些。 徐茜葉張了張嘴,想問的也沒問出口。 他到底對自己這個表妹是什么態(tài)度。 但這始終是夫妻間的事,她再多插進來,就顯得有些討厭。 眼見著宋俊珩沒在廳里看見舒清因,正要打算去包間那邊找。 徐茜葉莫名腦補舒清因現(xiàn)在在干什么,急忙出聲:“你等等。” 宋俊珩只稍稍頓了頓,然后徑直再朝前走。 徐茜葉暗罵一聲,只能跟在宋俊珩身后。 “小姐,生意不是你這么搶的吧,拜托有點職業(yè)cao守行嗎?” 會所環(huán)境安靜,女人的聲音并不大,可能只是天生音調高,又有些動氣,所以聽著很打耳。 宋俊珩微微瞇眼,放緩了腳步。 忽然有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聲音很輕,但吐字清晰,足夠聽力好的人聽懂她說什么了。 卻又傲慢,只聞其聲就能想象出聲音的主人此刻臉上該是什么不屑冷待的樣子。 “你誰???” 如果認識這個人,那么生動清麗的五官自然也就浮現(xiàn)在腦海中了。 宋俊珩不自覺地揚起唇。 精心打扮過后的女人瞪圓了眼,“我是誰?你新來的嗎?連我的客人都敢搶?” 這種事也不是沒發(fā)生過,但還是有幾個人不厭其煩的過來看熱鬧了。 原本剛剛的氣氛是挺尷尬的。 要說錯他們都有錯,但誰也拉不下臉說句抱歉,畢竟自己也被對方當成那什么了。 這時候包間門又被推開,門外的女人笑靨如花,還沒看清里面的人就先道了歉,說知道要來陪沈總喝酒,所以特意又去打扮了一番,這才遲了到。 結果就看見有個女人鳩占鵲巢,先一步站在了沈總身側。 面生,不認識,走的現(xiàn)在流行的清冷風,穿的套裝她也不是買不起,叫她來的人告訴她沈總不喜歡矜持這款的,所以才讓她出馬。 女人當即的想法就是,這人肯定是送上門來的。 結果她還沒給下馬威,就被人先給了。 舒清因剛被身邊的男人誤會,這會兒又被真正的那什么誤會,剎那間感覺自己的自尊心都被放在地上摩擦了好幾遍。 她扯了扯嘴角,冷眼看著這女人,“當我跟你一路貨色?” 沈司岸向來不參與這種女人吵架的場面,正打算出聲解釋兩句,就看見舒清因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