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這些沈司岸當(dāng)然也不知道,毫無收獲后,他實在沒那個自信去往她更貼身的衣物里找房卡。 “你是故意的嗎?”他啞著嗓子在她耳邊問:“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是裝的,你就完了知道嗎?” 舒清因毫無反應(yīng)。 沈司岸只好又抱著她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房間。 把她送到客房后,沈司岸又突然響起前不久孟時在這兒睡過,而且他還不是一個人睡的。 雖然被單已經(jīng)全部換成了新的,沈司岸還是莫名覺得心里有些發(fā)堵,又改變了主意抱著她去了主臥。 舒清因剛挨著枕頭就迫不及待的脫離了他的懷抱,轉(zhuǎn)了個身抱著枕頭繼續(xù)她的美夢去了。 沈司岸看著她像是抱著人一般抱著那枕頭,猜到她可能習(xí)慣睡覺的時候抱著東西。 這是典型缺乏安全感的行為。 她和宋俊珩結(jié)婚,夫妻倆每天晚上同睡一張床,估計舒清因也是這么抱著宋俊珩的吧。 不能想。 沈司岸不知道自己在這兒瞎想個什么勁兒。 他繞到舒清因?qū)χ哪沁叴?,又下意識的去找她的左手無名指。 這女人怎么這樣。 結(jié)婚戒指從來不戴的么?她不帶誰他媽知道她是不是單身。 “舒清因,”沈司岸忽然叫她的名字,“你能不能快點離婚?” 舒清因睡得太死,沒辦法回答他。 她尚在夢中,夢到了小時候,她總喜歡粘著父母睡覺,每次眼皮都在打架了,還要強撐著睜大眼睛提防的盯著父母。 mama訓(xùn)斥她,小孩子這么晚還不睡會長不高,快睡。 小清因迷迷糊糊的說,我睡著了,你們又會偷偷把我抱走。 爸爸掐掐她的臉,語氣無奈,因因這么大了,要習(xí)慣自己一個人睡啊。 小清因有些委屈的抿著唇,可憐巴巴的問爸爸,為什么要一個人睡,爸爸mama的床這么大,我不會擠到你們的。 父母一時間被她天真的話哽住,然后mama嘆了口氣,爸爸笑了出聲。 她在睡意侵襲的最后一秒說,我要跟你們睡,不許趁我睡著把我抱走哦。 爸爸點頭,好,快睡吧。 然后她在夢里又睡了過去。 忽然有雙大手抱起了自己的小小的身體,是屬于爸爸的,溫暖而懷念的氣味。 她聽到mama說,明天她又要鬧脾氣了。 爸爸語氣溫和,沒事,讓她鬧吧,我哄著就是了。 爸爸的大手抱著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間。 小清因不是毫無知覺,只是這種在睡著了之后被人小心翼翼的抱著,抱著她的那個人輕手輕腳,生怕將她從清夢中吵醒,閉著眼她也能感覺到這個人對她的體貼。 她渾身軟綿綿的,連睜眼都很費勁。 自從長大后,就再也沒有過這種體會了。 她想回到小時候,爸爸還在的時候,執(zhí)拗的躺在他們的床上,明知道半夜以后爸爸會抱她回房,可她就是喜歡這樣的過程,并且樂此不疲。 舒清因窩在床上,那夢的觸感實在太真實。 她忍不住眼睛泛酸。 是自長大以后,久違的溫暖。 沈司岸看她皺起了眉,好像睡得有些不太安穩(wěn)。 “做噩夢了?”男人拍了拍被子,像哄孩子般:“小姑姑乖,快睡吧?!?/br> 她似乎聽到了他的話,眉頭竟然又舒展開來。 沈司岸把主臥讓給了她,關(guān)上燈關(guān)好門,自己坐在客廳里懷疑人生。 這像話嗎,這像個男人嗎。 他現(xiàn)在必須去找點認(rèn)同感,沈司岸也不管現(xiàn)在到底幾點,直接給孟時撥了個電話過去。 晚上睡覺不調(diào)靜音的下場就是孟時這樣,睡到大半夜被吵醒。 沒睡夠的男人聲音里充滿了威脅性,“你想死?” 沈司岸絲毫不怵,“孟時,我問你,如果有個女人霸占了你的床,你會怎么做?” “……”那邊沉默了幾秒,心態(tài)明顯有些崩,“你給我打電話,就為了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你先回答我?!?/br> 孟時咬著牙說:“扔出去?!?/br> “……” 這邊沈司岸陷入了無盡的沉默,那邊孟時語氣十分不耐,“問完了嗎?掛了?!?/br> 然后電話就被掛了,沈司岸不用打過去確認(rèn)就知道這逼絕對關(guān)機了。 不過至少能夠說明,他還是比孟時正常那么點兒的。 第22章 誤會 舒清因這一覺睡得極沉,直接從當(dāng)日凌晨睡到了中午,在夢里把上午的班給翹了。 醒過來的時候,周圍的環(huán)境并不熟悉,她很快意識到這不是她的房間。 昨天沒喝酒,所以到睡著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她還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她掀開被子看了眼,衣服完好,就連外套都沒脫,難怪睡的時候硌得慌。 眼睛隨意掃過臥室的每一角,和她住的臥室裝修風(fēng)格和家具擺設(shè)幾乎都是一樣的,不過比她的整潔。 舒清因下床,隨便用手梳了梳頭,推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沒看見沈司岸的人,難道出門了? 舒清因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松了口氣,自己可以偷偷溜回房間了。 她躡手躡腳的穿過客廳,還沒摸到門邊兒,衣領(lǐng)子忽然被人從背后鉗住了。 依然是男人最慣常的口氣,夾雜著笑意的調(diào)侃聲響起,“做賊呢?” 舒清因直起腰,認(rèn)命的轉(zhuǎn)過身面對他,因為身高差距,她只看到他靠近脖頸的那顆雪白色的襯衫紐扣。 凌晨的記憶又瞬間涌來。 她夢里那種真實的觸感也許不止是夢,而是來源于眼前這個男人。 舒清因盡量以平靜的語氣和他交談,“你今天不用出門嗎?怎么這個點還在?!?/br> “某個人睡得太香,萬一我把她單獨留在房間里,有小偷闖空門偷東西她也未必能幫得上忙,”沈司岸意有所指的拖長了語調(diào)說話,“為了我的財產(chǎn)安全,我只好待著了?!?/br> 舒清因知道自己理虧,他的言外之意她權(quán)當(dāng)沒聽著,隨便他說。 她本來想跟他說聲謝謝,現(xiàn)在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這要是說了,他肯定能有辦法再嘲她幾句。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不說話,房門外傳來聲音。 舒清因一聽有人敲門,條件反射似的就想躲起來,卻被沈司岸一把拉住,“跑什么?” “有人來找你了,我得先躲起來,”舒清因想起之間不太愉快的經(jīng)歷,神色有些后怕,“不然到時候就解釋不清楚了?!?/br> 沈司岸挑眉,“解釋什么?” 舒清因白他一眼,“解釋我為什么會在你房間啊,你是不是傻?” 她懶得跟他說,轉(zhuǎn)身就又要跑。 “傻的是你,”沈司岸桎住她的胳膊,迫使她轉(zhuǎn)過來面對自己,另只手不輕不重的在她額上敲了下,“是我叫的午餐服務(wù)?!?/br> 舒清因摸著額頭,大腦瞬間當(dāng)機。 “誰會在午餐時間過來,都跟你一樣修仙么?睡覺睡得都忘了要吃飯?”沈司岸放開她,輕聲命令,“站這兒等著,我去開門?!?/br> 沈司岸去開了門,真的是午餐服務(wù)。 他叫的雙人午餐,廚師和侍應(yīng)生推著餐車進(jìn)來,沈司岸讓他直接將餐盤擺在桌上。 舒清因看著這一桌午餐,這才意識到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怎么吃,再加上晚上又通宵加班,到現(xiàn)在十幾個小時,胃早就空了。 沈司岸看她像個木頭似的待在那兒,有些好笑的歪著頭打趣她,“睡懵了?” 舒清因搖搖頭,忽然捂住嘴,“我還沒刷牙?!?/br> “你何止是沒刷牙,你連臉都沒洗,”沈司岸正和廚師對話,又隨口問她,“你有特別喜歡吃的……” 話還沒說完,就見她轉(zhuǎn)身直接往洗手間那邊跑。 沈司岸和正準(zhǔn)備開火的廚師,以及正在擺餐具的侍應(yīng)生都有些懵。 洗手間的鏡子前,舒清因捧著臉,仔細(xì)盯著自己的臉看。 昨天睡著了也沒來得及卸妝,現(xiàn)在臉上正浮著一層厚厚的油。 唇膏因為昨天吃了晚飯忘了補,此時早就不見了,眼妝也有些花了,眼尾處稍稍有些黑。 剛剛她就是頂著這么一張大油臉和沈司岸說話的? 因為想到這個,那些多愁善感的心思瞬間消失了。 舒清因愛美,通常只要出門就會化妝,從來不給別人看到自己的妝容有絲毫不精致的機會。 她正打算用吸油紙吸吸臉上的油,然后悲哀的發(fā)現(xiàn)這是沈司岸的洗手間。 就連盥洗池上的洗面奶都是男士專用,舒清因盯著洗面奶旁邊躺著的剃須刀,開始不著邊際的思索剃須刀能不能刮掉自己臉上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