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各種各樣的眼神,令程瑤棠感覺如芒刺背,不經(jīng)意和裴執(zhí)四目相對,那雙清冷的眼眸,果然僅對她露出笑意。 為什么呢? 程瑤棠尚還是茫然的。 裴執(zhí)的話說完,殿中有片刻的死寂,打破這片死寂的,是不甘心咬唇的孟若宛,她大著膽子大聲問道。 “那……裴王爺,您覺得誰的容貌比明曦縣主還要更勝一籌呢?” 裴執(zhí)盯著程瑤棠,“本王還沒見到過?!?/br> 這分明是個無解的難題。 程瑤棠的長相的確出眾,但同她一般出眾的也不在少數(shù)。就比如坐在程瑤棠旁邊的魏姝儀,和程瑤棠齊名被稱作長安兩大美人,可到底誰更美上幾分,就是各有各的說法,各有各的喜好。 只要裴執(zhí)不承認(rèn),就沒人比得上程瑤棠。 “我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是最不要臉的人了,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br> 江然站起身,朝程瑤棠走去,直接坐在她身邊,攬住她的肩膀,毫不掩飾這份親昵。 “總有些人臭不要臉的,惦記著別人的人?!?/br> 程瑤棠輕咳:“我想應(yīng)該不存在這樣的人?!?/br> 她一點也不想成為一個炙手可熱的人,所以裴執(zhí)呀裴執(zhí),你千萬別故意來招惹。 話音剛落下,裴執(zhí)看她一眼,又轉(zhuǎn)向江然。 “這句話,本王奉還給你,江世子。” 裴執(zhí)放下酒盞,對上江然同樣冷漠的目光,毫不退讓。 第70章 一瞬之間,劍拔弩張。 在一片驚異的目光下,程瑤棠不得不開口說話,她唇角彎出優(yōu)雅弧度,直視裴執(zhí)時有禮而又疏遠(yuǎn)。 “裴王爺這話說得有意思,但明曦不敢受這些話,論容貌,明曦絕對不是獨一無二。更何況,裴王爺?shù)耐蹂?,怎么能單論一個容貌,才氣與德行,也不應(yīng)缺少?!?/br> 裴執(zhí)眸光微微閃爍:“明曦縣主……說的有道理?!?/br> 到底他還是不愿意逼得太緊,或者說,他不敢。 裴執(zhí)的心思昭然若揭,幸好他并未那樣急迫,永晉帝順勢將和親的話題暫且壓下,以免裴執(zhí)當(dāng)場搶人。 否則到時候,一邊是北國攝政王,一邊是江程兩家,他不管選擇哪一方,都要面對難以預(yù)料的后果。 但倒霉的還要數(shù)程瑤棠,雖然裴執(zhí)沒有繼續(xù)話題,但這樣一番引人遐想的話下來,她難免被各種各樣的目光盯著。 那些人恐怕心里正想著,她到底怎么沾惹上裴執(zhí)的。 程瑤棠心里大喊冤枉,愁悶的多飲了幾杯酒,最后干脆佯裝醉倒在丹華身上。 丹華很是機靈,扶著她邊無奈勸酒,邊趁勢帶著她離開宮宴。 眼看就要離開,皇后忽然開口道:“明曦醉成這樣,不如晚上就宿在宮中,不用再回去了?!?/br> 程瑤棠暗暗腹誹,以往別人醉得都暈過去,也不見你皇后這樣體貼的留人夜宿皇宮呀。 看來皇后是打算亂上添亂,算盤打得很響。 江然已經(jīng)快步走來,穩(wěn)穩(wěn)攬住程瑤棠的腰肢。 “多謝皇后娘娘體恤。有我在,能安好護(hù)送阿棠回去的?!?/br> 皇后繼續(xù)關(guān)切道:“本宮見醉得厲害,既然不愿宿在宮中,那還是先去偏殿擦擦臉,喝碗醒酒湯吧。” 這一招以退為進(jìn),令人不好一再拒絕。 但江世子哪里會輕易將人放在眼里。 知道江然可能要拒絕,不想再惹麻煩的程瑤棠當(dāng)先開口呢喃道:“暈得厲害,去擦擦臉吧?!?/br> 江然神色漸冷,行禮后便打算攬著程瑤棠往偏殿行去。 皇后又笑著說:“阿然你這小子,明曦不過是去擦個臉,有侍女扶著安排就好,你跟著去做什么?陪本宮再飲幾杯酒吧?!?/br> 江然毫不客氣:“臣的性子皇后娘娘應(yīng)該知道,就是這樣離不得阿棠,還要安好護(hù)送阿棠回家,臣不好再飲酒了,告退。” 冷淡的話語下來,難免讓皇后有幾分難堪。 她在心里暗自冷笑一聲,面上繼續(xù)保持端莊微笑。 進(jìn)到偏殿后,丹華就被人引開,另外陌生的侍女端著熱水上前。 “縣主,請擦擦臉。” 程瑤棠接過帕子,又皺眉扔進(jìn)水盆里,淡聲道:“太燙了?!?/br> 侍女愣了愣:“不,不燙呀?!?/br> “本縣主說太燙了?!背态幪睦渎?,“你不懂去換水嗎?” 難得見程瑤棠這樣冷漠的樣子,侍女被唬住,連忙端著水退下。 “阿然哥哥?!背态幪膿P起笑意,“你說,皇后娘娘又有什么算盤?這附近恐怕都是她的人吧?” 江然盯著她,沒說話。 程瑤棠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心虛,半晌后接著說:“不過,這是在宮里,她應(yīng)該也不敢做什么吧?!?/br> 下一刻,她被攬進(jìn)懷中吻住雙唇,對方的動作霸道不留空隙,讓她七葷八素,臉漸漸通紅,在幾乎喘不來氣時,才被輕輕松開。 江然咬牙:“敢這樣明目張膽搶我的人?” 程瑤棠無辜睜著眼睛看他:“那你對我生什么氣,應(yīng)該對裴執(zhí)生氣呀。” 說著,她笑起來:“阿然哥哥,你一生氣就親人,該不會下次對裴……” 后面的話被吞沒在更霸道的親吻里,在越來越旖旎的氛圍里,程瑤棠急忙掙扎著要離開江然的懷中。 誰知道江然會不會親著親著就獸性大發(fā),這個地方可是隨時都會來人,要是被看到,她還要臉的。 結(jié)果這個動作讓江世子一臉受傷。 “阿棠,你以前不會這樣反抗的?!?/br> “……” “裴執(zhí)?這個名字念得倒是很順?!?/br> “……” “怎么不說話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和醋壇子對話?!?/br> 一本正經(jīng)說完,程瑤棠先忍不住笑出聲,清脆如銀鈴的音,讓江然臉漸漸黑了。 看來這些話非但沒有引起對方的自責(zé)與愧疚,對方反而覺得很好笑。 眼見江然又要湊過來親,程瑤棠連忙后退,急道:“我是無辜的,碰到這種事情,我也很郁悶好嗎?” “你既然早就知道姬從是裴執(zhí),怎么不告訴我?” 江然:“你還記得他?!?/br> 程瑤棠:“……” 現(xiàn)在換個話題還來得及嗎? 江然耳尖微動,輕輕皺起眉朝門看去,見狀程瑤棠也安靜下來。 江然警惕性向來很高,看來是門外有不速之客。 隨著倒地聲音響起,門立即被推開,一道清雅身影走入。 視線越過他,可以看到門口倒地的一名侍女,不知死活。 裴執(zhí)嘲諷看著江然:“有人就在門外聽著,也沒發(fā)現(xiàn)?” 江然朝他冷笑:“是你多管閑事了?!?/br> 和裴執(zhí)四目相對,程瑤棠再次涌出尷尬的感覺。 裴執(zhí)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皇后的目的?這又算哪門子目的?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裴執(zhí)說:“我豈會輕易被算計。” 江然看出門口那名侍女已經(jīng)失去呼吸,淡淡道:“我還以為,你北國攝政王好本事,連我南國皇后都同你聯(lián)起手來。” 裴執(zhí)淡聲:“這位皇后從來想害阿棠,我可記著?!?/br> 嗯? 程瑤棠滿臉疑惑。 江然沉著臉,牽起程瑤棠的手,“阿棠,我們走。” 握住她的那只手,很用力,略涼。 程瑤棠雖心頭還籠罩著疑惑,但還是乖巧任由江然拉著她,越過裴執(zhí)。 在這一瞬間,裴執(zhí)忽而伸出手,跟著朝她的手腕拉住。 程瑤棠:“……” 要是這會兒有人走來,她就是十張嘴都說不清。 她怎么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有這么大的魅力呢? 凌亂瞬間,程瑤棠剛張張口,就聽裴執(zhí)說:“阿棠,我們也有過婚約的。” 程瑤棠:??? 她神色錯愕,下一刻江然已經(jīng)果斷出手,朝裴執(zhí)劈去。他招式果斷狠厲,裴執(zhí)不得不松開程瑤棠的手,專心致志應(yīng)付江然的下一招。 兩個人各有千秋,誰也讓不到誰。 裴執(zhí)冷笑:“你不敢讓我把話說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