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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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錢被偷了?”謝建業(yè)忙問。 聞訊趕過來的里正道,“三郎說是上次,還有人提醒?!?/br> “我,一著急忘了。”謝建業(yè)不禁說。 里正:“那就別說話,聽三郎說?!?/br> “我想到啦,三爺說,惹他生氣,他要搶咱家的房子?!毙∑哌B忙往四周看,“他來啦?” 謝瑯不禁在心里夸一句,真是我的乖孫子。 “沒有?!敝x瑯轉(zhuǎn)向里正,“我見那人穿的好,心想咱老百姓惹不起,就沒跟他廢話,拿回被小偷碰掉的錢,就帶著小七跑了。 “沒想到今天在酒肆門口被他碰個正著。他見我的鹿新鮮,就要買下來。他身上沒帶那么多銅板,就讓我跟他回家取。 “到他家門口,碰見他母親,他母親見我年齡小,不信鹿是我打的,還問我父親呢。我說家里就我一個。那人就問上次跟我去長安的孩子是誰。他不信小七是我兒子?!?/br> “一看就不是你兒子。你才十七,小七都五歲了,生不出這么大的兒子?!敝x廣接道。 里正瞪著他,“能不能等三郎把話說完?” 謝廣躲到他爹身后。 謝瑯想笑:“我說小七是我收養(yǎng)的孩子,他母親覺得我人不錯,就要多給些錢。我不要,他說等我下次再打到東西,也別拉去酒肆賣,直接送他家。這些衣裳和鞋子是他母親讓仆人買的,還給了我五貫錢。” “多少?”眾人齊呼。 謝瑯單手抱著小七,拉出埋在衣裳下的布包,“他說里面有五貫。當(dāng)著他家人的面,我也沒好意思打開,你們看看是不是五貫?!?/br> “我來?!敝x廣跑過去。 里正長臂一伸,把布包抓走。 謝廣撲了個空,險些摔倒。 謝瑯連忙扶住他。 謝廣站穩(wěn)了,就瞪里正,“再看也不能變成你的?!?/br> 里正:“人家給三郎的,三郎給我也不敢要。” 羨慕嫉妒的村民們瞬間冷靜下來,是的,長安城的貴人給三郎的,他們敢惦記,貴人就敢把他們送去見官。 謝瑯見眾人不自覺露出害怕之色,暗暗松了一口氣,做人啊,還是得低調(diào)。 “是嗎?”謝瑯收回視線,開口道。 里正拎出來,五串嶄新的銅錢,“是的。銅錢這么新,那人挺有錢吧?” “肯定的。沒錢也不舍得送三郎叔這么多東西。”謝伯文身邊多出一只手,指著車?yán)锏臇|西。 謝瑯:“謝廣說得對。我也是看他挺有錢,家里蓋房又正需要錢,才敢收下。對了,他娘還要認(rèn)我當(dāng)干兒子,我沒同意?!?/br> “你說什么?”眾人齊呼。包括里正在內(nèi)。 謝瑯嚇一跳,連忙說:“都別激動,我沒同意?!?/br> “不,不是!”謝建業(yè)張了張口,“你,你怎么――” 里正:“你大伯的意思,你應(yīng)該同意?!?/br> “為什么?”謝瑯故意裝傻。 里正:“長安城的有錢人,手里漏的也夠你和小七吃穿用一輩子的?!碧种钢?,“你這孩子平時看起來那么聰明,今兒怎么傻了?” “這點(diǎn)啊?!敝x瑯翻個白眼,“我剛才說的話您沒聽見?咱老百姓惹不起?!?/br> 里正:“上趕著巴結(jié)他當(dāng)然不行。現(xiàn)在是人家要跟你好。” “那也不行。人家送我這么多東西,是看我和小七可憐。要認(rèn)我當(dāng)干兒子,也是一時心軟順嘴提一句。我順桿爬,他們高興還好,假如不高興,你覺得還有下次嗎?”謝瑯看看里正,就轉(zhuǎn)向謝建業(yè)。 謝建業(yè):“都答應(yīng)了,還能反悔不成?” “反悔我們又能把人怎么著?”謝瑯再問。 此言一出,謝建業(yè)沉默了,里正無語了。 謝瑯哼笑一聲,“人要知足。該是我的誰也搶不走?!?/br> 里正一個勁點(diǎn)頭,“是的,是的,你說得對。我這么大歲數(shù),竟不如你一個孩子活得透徹?!?/br> “因?yàn)槲覜]起貪念。你被有錢人幾個字迷暈了?!敝x瑯看一眼他,就轉(zhuǎn)向小七,“我不養(yǎng)小七,人家肯定不會又送布又送衣裳又送鞋。 “可我要養(yǎng)小七的時候,也沒料到有此等好運(yùn)。以前聽人說,禍里帶有福,禍?zhǔn)乱材茏兂珊檬?,福里帶有禍,好事照樣能變成禍?zhǔn)?,大概就是我今天這樣?!?/br> 里正:“你說的是《道德經(jīng)》里的,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br> “什么經(jīng)我不知道,但道理我懂。”謝瑯道。 里正不禁感慨,“是的。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懂?!?/br> “我覺得不是什么福禍,就是三郎叔好人有好報?!敝x廣道。 里正猛然轉(zhuǎn)向他。 謝廣慌忙躲回謝伯文身后,小聲嘀咕,“我又說錯了?” “你說得對?!崩镎彦X袋子放回板車上,笑著對謝瑯說,“我剛才還和你大伯合計(jì),蓋好西邊的房,你的錢也所剩無幾。現(xiàn)在正好,明天就把堂屋拆了?!?/br> 謝瑯連忙說:“不行,不行。東邊和茅房還沒鋪磚?!?/br> “鋪什么東西?”里正忙問。 沒蓋之前謝瑯就想跟泥瓦匠人講,蓋好了把地磚鋪好再蓋西邊的。他一直沒想好怎么糊弄里正和他大伯。 衛(wèi)青送的一車東西,倒是給謝瑯提供一個完美借口,“其實(shí)有一件事我沒說,送我東西的那個公子剛走。”見眾人不明白,“他套他家的馬送我來的?!?/br> 眾人不約而同地轉(zhuǎn)向西。 “早走了。他說今天太晚,回去天黑城門關(guān)上就進(jìn)不去了。哪天不忙的時候再來我家玩兒。我剛才來的路上就在猶豫要不要把我家的房子修的更好一點(diǎn)。反正也不差錢?!敝x瑯說完盯著里正。 里正看向謝建業(yè)。 茅房里鋪磚,這建的比他家廚房還好。 謝建業(yè)覺得太夸張,可一想以前聽人說,城里貴人家的茅房都香噴噴的,比他老百姓的堂屋還寬敞,又覺得不算夸張。 謝建業(yè)琢磨一番,便對謝瑯說,“你家的房你想怎么建怎么建。那個有錢人是哪家公子?” “沒敢問,只知道他姓王,有個兄長,行二,名叫仲卿。”謝瑯看著謝伯文,胡謅道,“我差點(diǎn)以為和你弟弟仲武同名?!?/br> 謝伯文不禁說:“這么巧。那他兄長也叫伯什么?” “不一定是伯,也有可能是長,或者孟?!崩镎?。 謝瑯心漏了一拍――衛(wèi)青的兄長就叫衛(wèi)長君。連忙說:“對,里正一說我想起來,叫孟達(dá)?!?/br> “這個名字好啊。”里正贊嘆道。 謝瑯砸吧一下嘴,假裝很羨慕,“是呀。都比我的好聽?!笨聪蛑x建業(yè),“給大哥和二哥起名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按伯仲叔季,或者孟仲叔季這樣排?” “誰說我沒想到?!敝x建業(yè)指著謝伯文,“都被他們用光了?!鳖D了頓,“你還好意思怪我,誰讓你生那么晚的?!?/br> 謝瑯氣笑了,“這能怪我?誰讓你們那么晚成親?!?/br> “停停,你倆別吵?!崩镎B忙打斷,“三郎,東西拉屋里去。你家西邊建一半了,進(jìn)去看看有沒有蓋錯。沒錯的話明天一早找?guī)讉€人,隨你上山砍樹。”隨后轉(zhuǎn)向大家伙,“從明天起,女人去種竹子和桑樹,男人跟我去挖溝,找哪里有泉眼,把泉水接下來。三郎這邊留十來個人幫忙和泥、搬磚就行了?!?/br> 謝廣忙問:“挖溝村里管飯嗎?” “管什么飯?這是咱們自己的事,又不是給官家做事。晌午誰回誰家吃?!崩镎?。 謝廣連忙拽他爹,小聲說,“咱別去,咱留下來幫三郎叔建房?!?/br> 他聲音不大,架不住眾人離得近,此話一出,都看謝瑯。 里正慌忙說:“十五歲以上,五十五歲以下的留下來幫三郎建房,其他人都跟我去挖溝?!?/br> 謝廣唉嘆一聲,無力地朝他爹身上倒去。 謝瑯想笑,“你正好十五,不用去。” “對哦?!敝x廣瞬間精神煥發(fā),隨即一想,不對,“我爹得去啊。” 里正皺眉道:“全村就數(shù)你爹力氣大,誰不去他都得去?!?/br> “憑什么啊?!敝x廣不禁嘀咕。 里正張嘴想說什么,見謝瑯放下小七去拉板車,“我懶得跟你廢話?!鞭D(zhuǎn)身幫謝瑯推車。 謝瑯進(jìn)去看到西邊的兩間和東邊的兩間相對,羊圈都壘一半了,很是滿意。 東西搬堂屋里面,謝瑯就擼起袖子對眾人說,“都別走,我去做竹筍燉rou。明天上山砍樹的時候再下幾個套,不論抓到什么,都做給大家吃?!?/br> “鹿呢?”謝廣問。 謝瑯笑道:“做!” “真的?”眾人齊聲問。 謝瑯點(diǎn)頭。 “你不給那個王公子送去了?”謝建業(yè)忙提醒他。 謝瑯:“他家人少,一頭夠他們吃好幾天的,過個十來天再去也沒事。更何況我家鴨蛋沒了,總得攢一筐鴨蛋出來,一塊送過去。” “三郎說得對。”里正開口道,“建業(yè),不是我說你,三個你加一塊也不如一個三郎,他的事你就別摻和了?!?/br> 向來尊重里正的謝建業(yè)不屑地嗤一聲,“你腦子好使,還叫三郎給人家當(dāng)干兒子。也不怕他爹娘半夜里去找你?!?/br> “你――”里正指著他,卻不知該如何反駁,干脆說,“沒空搭理你?!币娭x瑯拿著rou去東邊廚房里,“我去幫三郎燒火。”轉(zhuǎn)身就走。 謝廣小聲說,“三郎叔只是去屋里切rou,在外面做,他去里面燒什么火?” “你哪來這么多話?”謝伯文不禁瞪他兒子一眼,“沒事就回家?guī)湍隳餆鹑??!辈坏人_口又說,“三郎做好飯,我喊你。” 謝廣這才轉(zhuǎn)身回家。 夕陽西下,衛(wèi)青回到家中就去書房,回想謝瑯?biāo)谜袛?shù),決定明日就找他的好友公孫敖試一下。 謝瑯對此全然不知,rou扔陶罐里,就對里正說,“幫我燒一下火,我去打水洗竹筍?!?/br> “等一下?!敝x建業(yè)沖謝瑯招了招手,“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里正不禁問:“什么話還得背著我?” 謝建業(yè)的嘴巴動了動,謝瑯搶先道,“什么事?大伯。里正也不是外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