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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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婕垂眸,苦笑一下:“他沒與我說什么,一直都是我對他說?!?/br> 丁素見丁婕沒有異常,這才撓撓頭,指了指廂房的方向:“我們過去說。” 丁婕給她帶了不少吃的和用的,丁素看著這些,神情復(fù)雜:“你……無需這樣頻繁的給我送東西,我用不上這些?!?/br> 丁婕收拾的手一頓,忽然抬起頭看她:“那你用的上什么?。磕銤M屋子的書還是那些文章???你準(zhǔn)備上京趕考還是上戰(zhàn)場殺敵???”她的調(diào)子一個比一個高,是從未給有過的失態(tài)。 “多少年了,已經(jīng)由著你多少年了!素素,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丁婕的呵斥讓丁素渾身一僵。 丁素笑了起來:“原來在大姐看來,我一直都是小孩子胡鬧嗎!?” “難道不是?” “是!”丁素忽然大吼一聲,雙目瞬間紅了:“是我胡鬧!我就是長不大!我是個不讓母親滿意的孩子!我一輩子都做不到大姐你這樣!所以你們也不要寄予什么不切實際的期望!若是他日女子能考科舉,我定然上京趕考,若是戰(zhàn)爭連連,我必然披甲上陣,我不會比男兒做得差!至于其他的,恕我做不到!不要因為你自己受了委屈,便撒氣在我身上!” 丁婕也紅了眼睛,她深吸一口氣望向一旁,努力的將眼淚壓了回去:“你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丁素已經(jīng)沖到門口打開門:“這里滿屋子都是沒用的書卷,充斥著沒用的味道,大姐還是不要留在這里,免得污了您的鞋子!” 丁婕緩了好久好久,終于緩和過來。她走到丁素面前,又露出一個微笑來:“剛才是大姐沖動了,說了些胡話。你不是什么讓母親不滿意的孩子,母親和我都十分關(guān)心你,那些東西也有母親準(zhǔn)備給你的。只是你這樣下去不好。又或者……”丁婕耐著性子溫聲道:“又或者你是不是對書院里哪位師兄情有獨鐘???你告訴大姐,大姐幫你,整日待在這里實在……” “我呆在這里,求的是一份學(xué)問,一個安寧,不是所有人都像大姐一樣,對書院里的哪個人情有獨鐘!” 丁婕心頭一震,險些喘不過氣來。 可是她依然沒有發(fā)火。 丁素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后悔了,可是丁婕已經(jīng)快步出了門,語速低而快:“既然是這樣,大姐不打擾你了。天冷,不要著涼?!?/br> “大姐……”丁素咬唇,沒能叫住她。 等到丁婕走遠(yuǎn)了,丁素不輕不重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她并未看到,在回廊拐角處,那個停留多時的身影,一動也動的看著丁婕離開的方向…… 第33章 告狀 丁婕回到府中,立刻就被華氏給叫過去了。 華氏的臉色不太好看:“你去哪里了!?” 丁婕:“女兒去書院了,素素她……” “我早就說過,不要讓她一直呆在那里!你身為長姐,卻處處由著她!如今你知不知道自己錯過……罷了!明日你就叫她回來!若是她還想上次那樣頂撞,就給我捆回來!我還不信我治不了她了!” 丁婕一直低垂著眼眸,華氏根本看不出女兒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丁婕一直都是很聽話的,華氏也沒想太多,其實她只是遺憾,今天這么好的機(jī)會,就讓她給浪費了!丁婕的琴技即便是放在盛京城,華氏也很有信心,聽聞少國公文武雙全,華氏都已經(jīng)為丁婕想好了每一步該怎么走,如今不是功虧一簣是什么??? 看著丁婕沉默不說話的樣子,華氏心頭一軟,放輕了語氣:“罷了罷了,也沒什么。我今日身子不爽利,說話重了一些,你不要放在心上。書院那里人來人往的,男子又都,你以后還是少去?!?/br> 丁婕福身:“是。” 從華氏那里退出來,丁婕的臉色有些低沉,心頭也覺得煩悶。 “緣竹,幫我把琴拿過來?!?/br> “是,姑娘?!?/br> 丁婕以前的院子,有華氏親自給她打的一個小八角亭,清新雅致,是撫琴的好地方。 緣竹抱著丁婕新買的琴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有些失落道:“這地方景色不雅致,在往前走一些就是果園了,一顆顆果樹挨著種,也沒什么看頭,姑娘,這里怕是沒地方適合撫琴?!?/br> 丁婕倒是不在意:“在哪里撫琴并不重要,琴韻靠心領(lǐng)會,不靠周遭景致潤色,圖有美景,卻無知音之人,縱是在人間仙境,也只會覺得撫的毫無樂趣?!?/br> 緣竹覺得姑娘今天有些奇怪,可是又不敢說出來,只能訥訥點頭,假裝明白。 丁婕讓緣竹在廂房外頭擺了桌椅,開始撫琴。 從小到大,她沒有一日停止過練琴。母親說,祖母當(dāng)年的一曲琴連先皇聽了都高賀稱贊。她們一脈,輸只輸在一個身份上。 出生落地,身份就定了。無法選擇,無法逃避。 有些人生來就尊貴,不用費太大的力氣就能順風(fēng)順?biāo)宦暼缫狻?/br> 可是有些人,即便更加聰穎,更加善良,輸在一個身份上,興許輸?shù)舻臅且簧?/br> 華氏一直將自己比著高門貴女的姿態(tài)來活,也將她們這些孩子放在一樣的標(biāo)準(zhǔn)來要求。即便心中酸楚,即便事事不如意,也從未想過放棄這樣的姿態(tài),沒想放過任何能抓住的機(jī)會。 或許,這已經(jīng)成了一種活下去的信念。 錚—— 丁婕一個不慎,竟挑斷了琴弦! 隨著一聲錚響,緣竹嚇了一跳,趕緊來看丁婕的臉有沒有受傷。這琴弦斷了若是彈到臉上可就糟了。 好在丁婕的反應(yīng)快,并沒有受傷,“我沒事?!彼戳丝疵媲暗那?,微微皺眉。緣竹嚇了一跳,立馬辯解道:“姑娘息怒,興許是一路上過來顛簸了,奴婢這就去換一張?!?/br> “不用了?!倍℃即驍嗨骸胺呕厝ゾ秃茫也粡椓??!?/br> 緣竹正準(zhǔn)備抱著琴告退,丁婕又道:“把許,吳兩家的賬本拿來給我看看?!?/br> …… 丁凝和丁荃今天算是給吳海家里弄了個大大的教訓(xùn),吳城被牛踩了一腳,大夫過來看,是有點受內(nèi)傷了,但是不傷及性命,養(yǎng)一養(yǎng)就好了。他是縣令的人送回來了,那人走的時候還夸贊了一番,說吳城忠誠護(hù)主,是個衷心的人。 吳城不敢說自己是去欺負(fù)王鶯的,可是吳海是他老子,他不說吳海照樣知道他為什么往那邊跑。若是平常也就算了,可是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們得把握好分寸,聽那邊傳的消息行事!原本吳城這一樁事,換在平常,吳海一定要去鬧一鬧討個說法的,但是這個臭小子在那樣的貴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就把自己“忠誠護(hù)住”的夸贊給擔(dān)下來了,簡直是在給家里惹事。 吳海氣的恨不得再揍他一頓,還好下人送了一封書信過來,吳海接過來一看,氣消了一些。 “罷了!你個忤逆子,這幾日不許出門,給我在家好好養(yǎng)著!也不許跟莊子那邊的人接觸,聽到?jīng)]有!” 吳城只顧著疼了,哼哼唧唧的看著胡氏心疼極了。 “那個小賤人,我兒子看的上她是她的福氣,還敢跟我們擺姿態(tài),這么多年要不是咱們賞他們一口飯吃,他們能在莊子里頭干活干到現(xiàn)在???這家不是死活的東西!” 吳玉蓮在一邊給自己的指甲涂蔻丹,上次去見東家的時候,胡氏一定要她擦掉,害她現(xiàn)在又要再擦一次,真是麻煩。 武勛趁機(jī)道:“娘,咱們有什么好怕的!那個三老爺見了大老爺還不是要卑躬屈膝的!咱們把事情告訴大老爺,讓大老爺幫咱們出頭!” “混賬!”吳海一腳踹在武勛的屁股上:“都給我老實點!” 胡氏惱了:“你這是干什么!別人欺負(fù)了城兒,你拿勛兒出什么氣!我真是瞎了眼了才跟了你!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吳玉蓮看了一眼吳海,冷笑著輕哼一聲。 吳海將手里的書信捏成一團(tuán):“都給我閉嘴!”然后轉(zhuǎn)身出去了。 胡氏惡狠狠地盯著吳海的背影,啐了一口。 吳玉蓮見吳海走了,這才沒好氣的說:“娘,你不能老想著哥哥的事情啊,我要的繡房啥時候弄好呀,不是說都選好材料和工匠了嗎!還有那個五角亭子,我也要!” 胡氏心煩意亂:“行了!會給你弄的!” …… 王鶯的狀態(tài)并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病的問題,又感染了風(fēng)寒,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嚴(yán)重。胡氏的眼淚就沒干過,依然沒有把事情告訴過王富。 丁荃之前聽丁凝說要教訓(xùn)他們,可是丁凝一直都沒有反應(yīng),干脆連人都看不見了。她每天都去探望王鶯,心里也實實在在的心疼王鶯,練功的心思都沒了。林竹瞧著丁荃,仿佛受傷被欺負(fù)的人是她一樣,終究忍不住安慰:“姑娘,王鶯姑娘的確可憐,可是您也不能就這么糟踐自己的身子呀,辦法一定會有的!不然……不然奴婢陪您練功打拳,說不定您打著打著,就想出辦法來了呢?。俊?/br> 練功…… 丁荃腦子一愣,忽然就想起了一個人,那個沒收了她所有行頭的人。 他是個官啊,管著一方百姓,若是知道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他說不定能為王家人做主呢! 丁荃想出法子來了——她要去找秦澤告狀去! 兩橫一豎就是干,丁荃換了一身衣服,讓林竹套了馬車,馬蹄兒噠噠的就往縣衙那邊跑了。秦澤自從去河畔視察過之后,就一直留在縣衙里,查看著近幾十年的地方縣志,了解泗水河幾十年來的發(fā)水情況。 正安在一旁伺候著,四平忽然進(jìn)來了。 “大人,丁家二姑娘求見?!?/br> 秦澤翻書的手一頓,眉毛微微一挑,心中忍不住發(fā)笑。 看來是按耐不住要來取東西了。上回她不是聽能耐的避著他么,今日是終于避無可避了么?。坎贿^這小丫頭未免太大膽了,這樣闖到縣衙要見他,若是讓旁人知道了,定會數(shù)落她沒規(guī)矩了。 饒是如此,秦澤還是讓四平把人帶到縣衙后面,又讓正安去把一早準(zhǔn)備好的女兒家喜歡的糕點拿出來擺上。 算一算,這幾日都沒有見到她了,只有秦澤自己知道,他一面期待著她來取東西的這一日,卻又有些希望這一日慢點來,與她待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十分的輕松,十分的有趣。 雖然她那些路見不平拔鞭相助的路子有些橫沖直撞,但每每想到第一日見到她的樣子,他便忍不住唇角上揚(yáng)。 若是娶了這樣一位姑娘,日子興許會十分有趣。 是了,長到這么大,他第一次考慮到自己的終身大事。 而第一個令他生出這樣的想法的人,是一個好舞長鞭俠肝義膽的小辣椒。 秦澤放下手里的縣志,算著時間往后遠(yuǎn)走。越過一段簡單的回廊,他遠(yuǎn)遠(yuǎn)地就瞧見紅衣白裙的小姑娘正在翹首以盼。秦澤促狹心起,想著要怎么捉弄她,誰知道剛剛走過去,等待的人已經(jīng)大步飛奔過來,秦澤干脆駐足,就這么看著她小火球一般的朝自己跑過來。 就在丁荃跑到秦澤面前的時候,忽然兩腿一彎,直直的跪了下來,撲起一片細(xì)塵,緊接著就是一個拜年似的大拜:“大人要為民女做主啊——” 秦澤:?。???? 丁荃這種套路的開場白,讓秦澤愣了好一會兒,然后飛快彎腰把人拉起來:“站著說話,這是做什么!” 丁荃跟種在地上了似的,非常固執(zhí):“大人不做主,民女就不起來!” 秦澤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忽然一撩衣擺,和她面對面席地而坐。 “既然你喜歡用這種姿勢說話,那就說。” 丁荃傻眼了——不對啊,和阿凝平日里做小伏低的時候不一樣啊…… 丁荃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秦澤挑眉:“說啊?!?/br> 正安端了果盤過來,一看到這個陣仗,也跟著傻了。 這是干什么!? “大人……怎么坐在這里了,還有丁姑娘……這是……” 秦澤忽然站起來,順道把丁荃一起提溜起來了。 “過去說話?!?/br> 秦澤滿以為她是為了來拿東西的,沒想到,這小姑娘是來告狀的。 丁荃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丁家下頭一個莊子的莊頭總是欺負(fù)另外一個,還三五成群的去欺負(fù)一個小姑娘,如今那小姑娘身心俱疲,病了好久好久了,再折騰下去,恐怕連命都沒了。 正安聽得頭皮發(fā)麻。這丁家二姑娘,怎么這樣的雞毛蒜皮都要來麻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