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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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頭,一個血玉吊墜出現(xiàn)在眼前。 丁凝一愣,幾個意思?。?/br> 丁婕微笑著,和往日一樣的高高在上,矜持大方:“今日的事情,是你幫了我,我不知道怎么能報答你,倒是覺得這個顏色與你現(xiàn)在的起色十分相配,送給你了?!?/br> 丁凝:“這個東西看起來怪怪的?!彼櫭迹澳憧偛恢劣谑巧岵坏萌徒o我,掰了一半下來?!?/br> 丁婕輕笑一聲,彎腰拿起她的手,將吊墜塞給她:“小小禮物,不成敬意?!?/br> 丁凝壓根沒想過丁婕會對自己感恩戴德,看著手中的吊墜,她從鼻子里面哼氣兒:“是夠小的?!?/br> 第39章 萬氏的棋 這次的事情,對丁婕的影響很大。 她也不是笨蛋,秦澤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她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三娘一直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面,被父親寵愛著,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府中從未有人覺得這樣的女子能做主母,只當(dāng)做是一個受寵的姨娘。 可是這件事情擺明了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姨娘做的出來的。 再說華氏,看到丁婕回來之后,她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地了,蘇嬤嬤幫著準(zhǔn)備了不少東西,讓丁婕洗清晦氣。丁婕看著華氏細(xì)心準(zhǔn)備好的一切,終究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感慨,一邊照著母親安排的去做,一邊溫聲寬慰她。 …… 另一邊,丁凝緊張兮兮的把母親萬氏安頓好了,等丁永雋去前面處理剩下的事物時,她才故作生氣的跟萬氏興師問罪:“我曉得這些事情都是母親幫忙查出來的,可是不是說好了讓阿凝去出風(fēng)頭么,怎么母親自己跑去了!” 萬氏這會兒緩過來,氣色也好,拉著丁凝的手坐在床邊笑道:“你出的風(fēng)頭還少么,公堂上就屬你最出風(fēng)頭,我是擔(dān)心你風(fēng)頭太盛,忘記了那里誰才是真正做主的人?!?/br> 丁凝摸摸鼻子。她方才是有點激動,主要是氣的。 萬氏一副我很懂你的模樣,調(diào)笑道:“方才瞧著我那個樣子,是不是害怕了???”” 丁凝安靜了下來,默默地點點頭。 萬氏輕笑起來,一把抱住她:“你這個傻姑娘,我嚇唬他們呢!” 丁凝看了萬氏一眼,輕哼一聲扭過臉去,將眼中的擔(dān)憂藏了起來。 “再者,你那大伯自小就喜歡欺負(fù)你父親,我若是不去,再讓他欺負(fù)你父親怎么辦。”萬氏認(rèn)真的說著,像是在護(hù)著小雞仔兒似的。 這話若是讓別人聽了去,只會覺得可笑,但是萬氏的情況本來就特殊,丁凝多少也知道一些,她想了想,還是道:“大伯哪里是想要欺負(fù)爹爹呀,我瞧著他是滿心滿眼瞧著母親你才是?!?/br> 萬氏和別的女子不一樣,她并不對從前的事情諸多隱瞞,包括丁永善的事情。在她看來,如果有些事情丁凝一定會知道,與其讓別人用極端的方法來刺激她,不如她先與她說個明白。 聽著女兒的調(diào)侃,萬氏搖搖頭,很肯定道:“可是我對他無意,這種話你千萬不要到處亂講!” 丁凝來了興趣:“娘,那你為什么不喜歡大伯!?你瞧瞧,三個兄弟里頭,大伯最出風(fēng)頭,占著會首的名頭這些年,府上也是越來越好,你若是跟了大伯,指不定現(xiàn)在被養(yǎng)的多好呢!” 萬氏一點也沒有被吸引,反而輕哼起來:“那是你父親讓他的。” “在說誰讓誰?。俊倍∮离h溫潤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丁凝見他來了,主動地把位置讓開。 丁永雋已經(jīng)處理好了大部分的事情,這會兒過來,是為了一些自己無法決定的小事。 “人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我就不讓她進(jìn)來了,阿凝,你去處理?!?/br> 丁凝一聽,苦著臉望向萬氏,萬氏笑瞇瞇的,對著她握了個小拳頭:“去出風(fēng)頭?!?/br> …… 關(guān)于萬氏會插手這件事情,丁凝也是日前調(diào)查吳家一家人的時候知道的。 她出生的時候,丁家已經(jīng)分家了,萬氏整日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所以她沒有機(jī)會像萬氏那樣,對整個丁家都吃的透透的,當(dāng)初她準(zhǔn)備治吳海一家人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摸底,得把他們到底有幾斤幾兩摸清楚了才好下手,沒想到的是,還有一個人也在暗中調(diào)查這幾個莊頭,這個人就是母親萬氏。 仔細(xì)想一想就不難知道,吳海背后的靠山是丁永善,從當(dāng)年分家開始,丁永善就十分的針對丁永雋。明明丁家危難的時候,力挽狂瀾的是丁永雋,但是丁永善還是設(shè)計讓丁永雋出錯,強(qiáng)行分家,拿走了財產(chǎn)的大頭不算,連這個弟弟的后路也安排了滿滿的算計。 丁凝從杜嬤嬤那里得知,這幾個莊子的產(chǎn)出不應(yīng)該是如今這個境況。蜀州本就是個好地方,適合許多作物生長,可是從各家的賬本子來看,每年的收成都很一般,這就很奇怪了。 丁凝由此猜測吳海一家或許會中飽私囊,所以準(zhǔn)備從這里下手,沒想到杜嬤嬤給她省了很大的力氣,直接從大伯家找來一人,也就她現(xiàn)在要去見的人。 過來找丁凝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穿著的很低調(diào),頭上還圍了一塊方巾。 看到來人是丁凝,婦人愣了一下,大概以為來的人會是另外一個。 她的打扮就是不想讓人認(rèn)出來的樣子,所以丁凝盡量低調(diào),將人請上了她來時乘坐的馬車詳談。 “你就是黃嬤嬤?” 被稱作黃嬤嬤的女人點點頭,“給四姑娘請安了?!?/br> 丁凝笑笑:“黃嬤嬤看到我來,好像有些失望?!?/br> 黃嬤嬤沉默了一下,說:“四姑娘哪里的話,四姑娘是夫人的千金,見四姑娘與見夫人一樣?!?/br> 丁家還沒分家前,黃嬤嬤就已經(jīng)在丁家做事了。 下人的圈子里其實也有一套做派,一些圈子里頭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好比年事已高的奴才已經(jīng)不適合再伺候了,府里就會開始采用新人。為了保證自己即便不在這個位置上了也多一條后路,用的都是自己提拔起來的下人,一個一個都死死地拿捏在手里。 深宅后院,最管用的手法便是拿捏住他人的短處又不做絕,拿捏人不難,難在找到這些短處在哪里。 萬氏在丁家后宅跟著丁老夫人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早已經(jīng)將一切都摸得清清楚楚。 分家之后,黃嬤嬤年事已高,丁永善的妻子陳氏當(dāng)年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嫁進(jìn)來,成為丁永善的妻子,礙著丁老夫人和萬氏的顏面,一直沒敢往府里塞自己的人。后來丁老夫人病重,就搬去別院修養(yǎng),萬氏重情義,日夜照看,一直到后來丁永善強(qiáng)行分家,丁老夫人病逝,陳氏才終于有機(jī)會慢慢的塞人。 然而,丁府勞苦功高的老人不在少數(shù),即便要換也不能換的太過分,終究還是留了一部分在原來的宅子里,也成為了今日結(jié)解決問題的關(guān)鍵。 黃嬤嬤是伺候過祖母的,丁凝比誰都知道祖母有多厲害,所以黃嬤嬤在大伯府上拿捏住大伯的親信,讓他們以大伯的名義出面哄騙吳海那一家,簡直是易如反掌。吳海做這事就是大伯授意的,自然以大伯馬首是瞻。 所以,丁凝套來了賬本,把她們查的清清楚楚。 至于胡氏母女,則是黃嬤嬤親自去告訴她們,如今吳海正在公堂上對峙,她們需要喬裝一下去指正丁三老爺?shù)呐畠?,還給她們喂了所謂的假藥安她們的心。說起來,吳海的確不是個東西,若非他一開始的確存了人為的將妻兒的傷弄得更重,胡氏也不會因為假藥成真,在公堂上將他的惡行抖出來。 “你安排的都是大伯府上的親信,那他們?nèi)缃裨撛庋炅???/br> 黃嬤嬤淡淡一笑,很是平靜:“姑娘不必?fù)?dān)心,老奴已經(jīng)與他們說明白了,只要等到此事結(jié)束了,他們大可將所有的事情推到老奴的身上。老奴愿意一力承擔(dān),即便大老爺此刻要老奴的命,老奴也沒什么好怕的。” 丁凝意外的挑眉:“你要攬在自己身上???若是你怕行跡敗漏,我可以為你安排?!?/br> 黃嬤嬤只是笑了笑:“老奴孑然一身,有什么好怕的。有生之年還能為夫人做點什么,即便他日到了黃泉,也算是對老夫人有個交代了?!?/br> 丁凝心中一動,聽出來這里頭大概是有故事的。不過這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既然黃嬤嬤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決斷,她便不自作多情去做什么了。只是看著黃嬤嬤手腳并用的往馬車上爬,年邁的笨拙盡顯無疑的時候,她還是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扶了一把。 黃嬤嬤回過頭來,一時間有些恍惚,仿佛見到了幾十年前,那個還在丁家后宅里受盡寵愛的表姑娘。 如今的四姑娘,與表姑娘年輕的時候太像了。 “多謝四姑娘?!秉S嬤嬤垂眸微微一點頭。 丁凝松開手:“你……自己保重?!?/br> 黃嬤嬤的馬車漸漸地走遠(yuǎn)了。 剛才出來的時候,萬氏告訴她盡管去出風(fēng)頭,見到的黃嬤嬤,卻是一臉的愧疚與欣慰。 丁凝猜測或許是從前黃嬤嬤做過什么對不起母親的事,被母親拿捏了短處,又受了母親的恩情,時間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即逝,母親的記憶里,還存著當(dāng)年的事情,對黃嬤嬤態(tài)度僅僅只是討回一個人情,可是黃嬤嬤經(jīng)歷了外頭的風(fēng)霜雨雪,儼然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年的那個人,可是這份心情,早已無人在意。 一時之間,丁凝感慨萬千。 這件事情就算是徹底的過去了。 吳海已經(jīng)不再是莊頭,就連許喆一家也被辭退了。 畢竟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之后,丁永雋就算是光明正大的辭退莊子上的人,也不敢有人再多說什么,既然這些人本來就有問題,還不許趕了??? 三個莊子,兩個打通連成新的宅邸,剩下的一個,集中去開墾。 丁永雋算了一下,將吳海之前打理的莊子以及連著的那座山作為了之后開墾的主要對象,要打通的莊子則是王富和許喆這兩頭。至于王富一家,華氏原本以為丁永雋會重用,但是她想錯了,丁永雋還是讓他們一家在莊子上頭做一些簡單的活兒。 其實華氏也沒準(zhǔn)備重用王富一家人。 王富老實不錯,可是太老實了,也容易被忽悠祈福,丁婕這次也是為了他的女兒出頭才無端端惹了這樣的禍?zhǔn)?,華氏再大方再善解人意,心中總是有個疙瘩。讓她教訓(xùn)王富一家她做不出,但要重用他們,她也不接受。 王鶯知道吳海一家的下場后,總算是開朗了一些,挑了一個不錯的日子,趁著幾個姑娘都在后宅,將味道最好的黃桃送了過去,丁凝和丁荃都是好口腹之欲的,吃的不亦樂乎,丁婕雖然也喜歡這個味道,但是她吃的很克制,也沒忘記關(guān)心王鶯幾句。 丁荃一抹嘴:“要我說,還是便宜吳海一家了,就該把他們怎么欺負(fù)你們一家的事情全都抖出來!還有那個龜孫子!閹了他送去喂狗才是好的!” 丁婕皺眉:“胡說八道什么!你是個女孩子!” 丁荃:“就因為是女孩子才不能放過這些混蛋!” 王英長這么大,大概是第一次瞧見富人家的姑娘這般好爽的,忍不住笑了一下,越發(fā)的開朗。 丁凝吭哧吭哧的吃著,根本不說話。 丁婕暗中看了一眼,她腰間隱約露出了血玉吊墜。 丁荃一看丁凝戰(zhàn)斗力這么強(qiáng),也顧不上說話了,左右開弓搶著吃。 丁婕索性不和她們搶,轉(zhuǎn)過頭對王鶯道:“你那里可還有多的?。课蚁虢o我二meimei送一些去?!?/br> 王鶯乖覺道:“多著呢,姑娘想吃多少都有?!?/br> 丁婕也不管丁凝和丁荃,央求王鶯帶她去取。 王鶯直言客氣,領(lǐng)著丁婕往庫房走,丁婕打量了王鶯一眼,心想她的確是個生的不錯的姑娘,若是生在好人家,也不至于這樣被欺負(fù)。 “阿鶯,其實不去教訓(xùn)吳海和吳城,是對你有好處的?!倍℃己鋈徽f了一句。 王鶯一愣,立馬又微微一笑。 她當(dāng)然明白。 就算真的捅出來了,頂多是打一頓,可是她的名聲就壞了。 現(xiàn)在吳海一家已經(jīng)沒辦法在這里耀武揚威,她又不曾真的被怎么樣,過去的事情,還是忘記的好。 看著王鶯挑揀黃桃,丁婕心中一動,道:“能……能再多給一份嘛???我……我還有一個人要送?!?/br> …… 丁永雋這邊的風(fēng)波算是停息了,但是丁永善那邊顯然還沒有。 吳海這次不僅做不了莊頭,這么多年吃下去的都要吐出來,他本來就是個鄉(xiāng)下人,忘恩負(fù)義狼子野心,從前能在丁永善的授意下針對丁永雋,如今也能反咬丁永善一口。反正不會再有地主請他去做莊頭,他干脆到處傳話,說丁永善對庶出的弟弟不留情面,趕盡殺絕,他所作的一切其實都是丁永善指示的! 泗陵城中的流言一下子又偏向了丁永善,眼看著吳海就要用一張嘴淹沒丁永善的德性的時候,吳海一家忽然消失了。 有人說他們是離開了泗陵城,有人說他們是被暗害了。 最后有人說,吳海一家回到了鄉(xiāng)下,老老實實的做了一個種田人。 這里面有沒有丁永善動的手腳,沒有人有精力去查,也沒有人會為吳海伸冤說話,包括秦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