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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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沒進(jìn)屋的丁凝縮縮脖子,看了一眼身邊的大姐。丁婕露出幾分鮮少有的幸災(zāi)樂禍,“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胡鬧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有今日!?” 丁凝哼哼,深吸一口氣進(jìn)去了。 緣竹低聲道:“大姑娘,咱們怎么辦呀……”這次的事情跟他們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也就是配合著演了幾場戲,三夫人應(yīng)該不至于怪罪。緣竹也是心有戚戚眼,怎么都沒想到平日里和聲和氣,像只小白兔似的三夫人發(fā)起火來竟然比大夫人還要令人害怕。 輕聲細(xì)語的聽著心都顫。 丁凝走進(jìn)來,耷拉著腦袋跪倒萬氏面前:“娘?!?/br> 萬氏理都沒理,這是十分反常的。她對杜嬤嬤道:“把人帶出來?!?/br> 杜嬤嬤低垂著眼眸微微頷首,轉(zhuǎn)身進(jìn)內(nèi)屋帶出兩個人來。 當(dāng)這兩人被丟在地上的時候,丁荃還想了一會兒才認(rèn)出來其中一個人是誰。 “你、你不是……連珠???” 兩人之中的女子,正是新收進(jìn)莊子里頭,派到丁荃院子的那個小丫頭連珠。 只是今日的她看起來,哪里有平日的嬌憨單純?。?/br> 她的嘴角有血痕,看著丁荃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敵意,她邊上的男人模樣倒是端正,可是已經(jīng)瀕臨昏死,想來也知道剛才是經(jīng)過了非常激烈的反抗的。 “怎么是你……” 連珠頓了頓,用一種非常奇怪的聲音開口:“你們丁家一家,為富不仁!說什么救濟(jì)災(zāi)民,還不是讓我們做你們的苦力!怎么沒見你們花錢給我們這些貧苦人家重建家園!?什么有德之家,我呸!” 她的聲音像是有兩重似的,一重尖銳,一重沙啞,合在一起宛若鬼魅。 可是這難不住丁荃,她雖然醫(yī)術(shù)不精,卻也聽說過有一種藥草熏出來的煙,聞了之后會傷嗓子,聲音都會變得很奇怪。 “就因?yàn)檫@個,你就要綁架我爹?。俊?/br> “你別聽她胡說!她現(xiàn)在才是騙你!”丁凝冷不丁的戳穿了連珠的謊言,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母親,見萬氏低頭喝茶沒有要阻止的樣子,這才鼓足了勇氣繼續(xù)道:“三姐,或許你該問問你的未婚夫婿賀景源,說不定他能告訴你她是誰?!?/br> 此話一出,連珠果然露出了驚惶的神色,這反應(yīng)也被丁荃察覺,她心里隱約明白了些什么。 “阿凝,你能不能再說的清楚一些???” 丁凝無所謂的點(diǎn)點(diǎn)頭:“那些日子你院子里忽然來了這個丫頭,原本我也不放在心上,可是后來我每次來找你,都能碰上她在你的屋子外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誰若是察覺到她鬼鬼祟祟,她就索性將吃的拿出來,坦言自己是在偷東西吃。”她哼笑一聲:“她還挺聰明的,知道自己一旦被發(fā)現(xiàn),與其遮遮掩掩,不如找一個最不會被問罪的理由。外面那么多的災(zāi)民食不果腹,這個理由簡直再適合不過?!?/br> 連珠飛快道:“四姑娘,你想要針對我,也不用這樣冤枉我。我的的確確是餓了找東西吃,難道就因?yàn)槟銈兿胍┩饕粋€人,就能胡說八道了嗎!” 丁凝說了一圈又轉(zhuǎn)回來了:“我說了呀,我是不是說謊,找賀景源來不就知道了么,你怎么費(fèi)盡心思的幫他娶我三姐,難道他這點(diǎn)情分都不留,救都不救???” 丁荃愣了好一會兒:“什么……什么幫忙?。俊?/br> 丁凝無奈道:“你可還記得賀景源送你定情信物的那一日???我與你出門還在說這件事情來著,緊接著你就收到了賀景源的定情信物,你不覺得奇怪???且那一日我總覺得有人跟著咱們,你竟然也沒察覺?!?/br> 丁荃看了一眼連珠:“那一日……是你跟著我們?” 她努力了好半天才想明白這件事情,可是又不明白了:“且不論你與景源哥哥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你幫他就罷了,為何要綁架我爹???” 忽的,丁婕在門外出聲:“三娘,爹剛剛被救回來,綁架爹的人已經(jīng)抓住,還是早些休息,咱們這頭將事情了了也就罷了,三娘您的二十萬兩,阿婕稍后會讓緣竹悉數(shù)送還,在娘與二娘那邊,就說是順利將人贖回來的,您意下如何?!?/br> 萬氏無所謂的笑笑:“你安排?!比缓蠓畔卤樱骸耙彩牵砩铣赃@么多茶,又該睡不著了?!彼脑捪袷钦f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別人聽,丁永雋心中一動,正準(zhǔn)備說什么,丁凝已經(jīng)笑嘻嘻的湊過去了:“娘,我陪您去休息?!?/br> 萬氏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回房了。走到丁永雋身邊的時候,萬氏淡淡道:“三哥還是去看看jiejie,jiejie到底是不如從前了,什么事都能倒下,阿芙知道病痛磨人的苦,畢竟jiejie也是因?yàn)閾?dān)心三哥才生病的?!?/br> 丁永雋沉默了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 萬氏和丁凝走了,丁婕才從外面進(jìn)來,對身后的幾個家丁道:“將這兩人送往官服,那里有人會收押他們,做的仔細(xì)些,不要讓人察覺。” 連珠和那個男人一起被帶走了。丁荃還是沒明白:“大姐,我還沒問清楚……” 丁婕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這還不夠清楚嗎?。俊?/br> 丁荃:“我……” “這個連珠并非西南過來的災(zāi)民,聽口音都聽得出來,賀景源所在的四方軍原本也是常年遷移駐扎,若我沒有猜錯,這個連珠就是這個時候和賀景源認(rèn)識的,其實(shí)這不重要,他們二人相識,丁凝已經(jīng)查證過了,這一點(diǎn)你毋庸置疑,其他的事情也可以稍后跟你解釋,如今重點(diǎn)在于這個連珠在賀景源那邊幫他接近你與你親近,轉(zhuǎn)身竟然將父親從府中綁架帶走,信中不許我們報官,其實(shí)就是在逼著你將事情告訴賀景源?!?/br> “她從一開始就沒準(zhǔn)備將爹放回來。她以為,你告訴了賀景源,如果賀景源沒能將爹救出來,我一定會和賀景源之間有罅隙?” 丁荃如遭雷劈。 丁婕嘆了一口氣:“即便你與賀景源沒什么,府中也會帶喪,到時候你們定好的婚期也要推遲,阿荃,這個女子沒有她看著的那么柔弱,從這一點(diǎn)用心足以見得她有多歹毒。” 丁荃:“景源哥哥……真的和她認(rèn)識?。俊?/br> 丁婕:“這,你就要親自去跟賀景源求證了。” 這個真相震撼的丁荃有些恍惚。為什么會是這樣…… 人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丁婕也要回去了。走之前,她忽然又問了一句:“阿荃,若是賀景源真的狠心絕情將一切推翻,反而質(zhì)問你,你想好該怎么回答了嗎?” 丁荃如夢初醒:“質(zhì)問我!?他質(zhì)問我什么!?” 丁婕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自然是質(zhì)問你,既然綁匪的信中說了不許報官,你為何還是選擇將事情告訴了秦大人,而非他這個未婚夫婿!?” “我……”丁荃被丁婕問的啞口無言。 是啊,為什么呢…… 她腦子很亂,亂到甚至有點(diǎn)想不清那天是怎么迷迷糊糊的就跟秦澤坦白了。 秦澤……秦澤…… 不對! “大姐,你怎么知道我告訴了秦大人!?” 一個更大的猜想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或許這件事情是連秦澤都參與其中的。 她有點(diǎn)難受:“你知道我會碰到秦大人???那你知不知道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快死了!他受了很重的傷!” 丁婕終于一愣:“你、你說秦大人受傷了?。俊?/br> 第75章 坦誠 秦澤受傷的事情,顯然是在丁婕的意料之外。在丁婕來看,秦澤那樣的人怎么樣都不會讓自己受到嚴(yán)重傷害的。 除非…… 她低估了這個男人對阿荃勢在必得的決心。 丁荃沒有急著去找賀景源。她想先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再去評斷。 第一個逮的自然是丁凝。 丁凝好不容易哄睡了萬氏,瞌睡連天的出來就被堵著,小眉頭皺得緊緊的:“我說了很多遍啦,不是我要故意騙你的!我也是被人挾持的嘛!” “誰!” “就是那個和秦大人一伙的男人?。¢L得可大只了呢!你記得么!” “你說的是上次被山匪抓走,在山上被你忽悠的那個男人?。克颓卮笕苏J(rèn)識???” “可能認(rèn)識哦,我也不知道啦,總之我上次忽悠了他,他又是個細(xì)作,羅老大被抓了之后,他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放出來了,我和你去挑東西那日找到我,說什么讓我近來一定要看著你,留意家里會不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那我就覺得那個連珠很可疑嘛,誰知道跟了一陣子,真的有問題。你不用懷疑了,她說她好吃,我親眼看到她把管家留給她的面條倒了,也搜到了她房間里的一本冊子,上面記載的全都是你日常衣食住行的喜好,然后再去給賀景源看。我是不知道賀景源為什么在你面前提都沒提她,但是賀景源對她不錯,兩個人看起來挺熟的。” 丁荃認(rèn)真的聽著,表情讓人有些捉摸不定:“那你這邊還知道什么?。繛槭裁茨莻€男人要找你留意這些?。俊?/br> 丁凝瞌睡的不行,小脾氣也上來了:“都說了我不知道嘛!” 丁荃也來氣了:“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還敢聽他的話!他是壞人怎么辦!” “他認(rèn)識秦大人嘛,秦大人也和他相熟,難道你不相信秦大人嘛!” “我……”又是秦澤。 丁荃猛然想起來,有一日她去找秦澤商量事情的時候,那個周世昭剛好也在,如果他真的是這樣和丁凝說的,那這件事情可能還是跟秦澤最有關(guān)系。關(guān)押到衙門的兩個犯人,沒有秦澤審理一樣無法正法。丁荃歇都不歇,連夜趕到了醫(yī)館。 明日一早,父親會正常的在家中出現(xiàn),給大娘和母親一個解釋。 可是連珠和那個男人,甚至是賀景源這邊要怎么處理,丁荃還沒想好。 到了醫(yī)館的時候,門都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未免弄得人盡皆知,丁荃索性翻墻進(jìn)了屋子里。 她的輕功一向都很好,所以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剛走到秦澤歇息的房間時,丁荃瞧見了大師兄衛(wèi)旋和師父白氏從秦澤的房間走出來,丁荃心中一動——師父或許是剛剛跟秦澤診斷過,她想過去打聽一下秦澤現(xiàn)在的狀況到底怎么樣。 就在她剛剛靠近的那一刻,衛(wèi)旋忽然沖到白氏的面前跪下將白氏攔住:“師父,弟子冒死相求,請師父不要將師妹嫁給賀景源!此人陰險毒辣,今日為了師父的一個承諾能這么不擇手段,他日為了步步高升,定然會辜負(fù)阿荃!師父不也說阿荃像年輕時候的您嗎???您忍心看著阿荃一步步的陷進(jìn)去嗎???” 白氏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衛(wèi)旋,冷笑一下:“這話是阿荃讓你來說的,還是你自己想說的???” 衛(wèi)旋不說話了。 白氏的語氣涼?。骸叭羰撬约合胝f的,為師也無能為力,為師曾問過她,是否就選定了賀景源,她也應(yīng)下了。只要是自己做的決定,他日不管遇到什么都該自己來承擔(dān)。若是你想說的,那為師還是之前的那番話,你不合適。” 衛(wèi)旋沉著臉,一雙拳頭緊緊握住。 就在白氏準(zhǔn)備越過他離開的時候,衛(wèi)旋忽然站起來,對著白氏大聲道:“你根本就是自私!你哪里是為了幫阿荃完成心愿???你是為了幫你自己完成心愿!你要一座橋梁,一個踏腳石,一個將你和從前的榮光聯(lián)系起來的契機(jī)!所以你看中了賀景源!你以為他會成為你的左右手幫你得到失去的一切嗎!你錯了!他今日能對秦澤不擇手段,他日也能對你過河拆橋!” 白氏轉(zhuǎn)過身就對著衛(wèi)旋狠狠一踹,衛(wèi)旋立即飛出兩丈遠(yuǎn),撞在一根圓柱子上,一聲悶哼跌在地上。 “師兄!”丁荃自屋頂落下,飛快的跑過去將衛(wèi)旋攙扶起來:“師兄!你沒事吧?。俊?/br> “阿荃……你怎么……”衛(wèi)旋話沒說完,嘔出一口血來。 丁荃不可置信的望向白氏,連聲音都顫抖起來:“師父……” 白氏見到她露出了幾分意外的神色,但很快又冷靜下來:“大半夜的來這里干什么?。俊?/br> “師兄說的都是真的嗎?。俊?/br> 白氏不動聲色:“什么真的假的?。俊?/br> 丁荃深吸一口氣,低沉道:“你……答應(yīng)過景源哥哥什么事情?。磕銈冎g,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 白氏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丁荃:“阿荃,賀景源是你自己選的,沒有人逼你。他既然成了你的夫婿,那也是我的半個徒弟。我做師傅的幫襯幫襯再正常不過,你師兄近幾日本就有些神經(jīng)兮兮的,今日說的話更是胡話,你可信不得?!?/br> 丁荃盯著白氏,淡淡道:“阿荃也正奇怪,師父從一開始就說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學(xué)武之人,什么時候竟然也能幫襯上景源哥哥……” “不要再啰嗦了!你這么晚過來到底是為什么!” 這一個晚上,丁荃收到了太多太多的消息,這些消息拼湊在其,慢慢的醞釀成了一個真相。 她的眼神亂了一下,也將心中滔天的情緒壓了下去,低聲道:“我是來瞧瞧秦大人,今晚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想看看秦大人醒了沒有……還有不少事情得他親自來處理?!?/br> 白氏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頓了頓,丁荃果然又道:“師父,其實(shí)……阿荃雖然心儀景源哥哥,但只是源自于多年前的一個邂逅。這么多年來,景源哥哥隨四方軍駐扎歷練,我們見面的時間并不多,我曾覺得自己在他心中或許早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剪影,可沒想到此次他回來竟然一口就應(yīng)下了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