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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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冊子,里面的紙張并不一樣,有深有淺,有新有舊,唯一相同的是,它們都被小心翼翼的裁的一樣大小,被整理成冊裝訂在一起,以及……它們有一個相同的署名落款。 寧伯州住進(jìn)來的第一個晚上就發(fā)現(xiàn)了它們,那時候他才猛然想起,丁素經(jīng)常找他借文章讀,他閑暇時候就喜歡寫寫文章,自己也不知打自己寫過多少,丁素要借,他根本不會多想,甚至于說,連他自己都未必會這樣認(rèn)真的對待自己的文章。 可是它們到了某個人的手上后,被小心翼翼的視若珍寶,認(rèn)真收集裝訂, 坐在這里,他好像看到了曾經(jīng)的一個個夜晚,她或披衣倚床,或直接在地上盤膝而坐,手里就捧著這本冊子,就著燭火細(xì)細(xì)品讀。 冊子上有許多的批注,但并不是單一乏味的文字。有時候是比著一些詞句來寫,有時候是對一些意見共鳴,寧伯州看著那娟秀的字體,眼眶微微的泛紅,起身找來一支筆,同樣就著一只微弱的燭光,對那些批注再作批注。 寧伯州已經(jīng)知道丁素是那篇文章的筆者,這是丁婕早就有準(zhǔn)備的。 他怎么也算是丁素的半個師父,文風(fēng)上相互熟悉,之前寧伯州只是沒有在意這個,但是她很清楚,只要他真的認(rèn)真去看了,就一定會清楚。 丁素的確從未將自己的文章送出去供人傳閱過,她寫的很多文章,大多數(shù)又自己燒掉了。每每看到她這樣,丁婕都心如刀割。 但現(xiàn)在……寧伯州說他愿意幫她,愿意幫丁素。 雖然她未必會真的依賴他做什么,但是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jīng)令她十分意外。 這一爺,丁婕睡得尤其安穩(wěn)舒服,連一個夢都沒有。 第二日一大早,她剛剛睜眼,就看到婢女站在床邊,捧著新做的衣裳,一臉的欲言又止。 丁婕走到梳妝臺前坐下:“是母親那邊又有什么事情?” 婢女抿唇,輕輕搖頭。 “姑娘,您要不要去后門瞧一瞧?” 天氣雖然已經(jīng)漸漸回暖,但是莊子外頭的早晨,還是帶著幾分不可忽視的清寒。 莊子的后門延伸至河邊的小道,地上鋪的是青石小道,邊上擺設(shè)了半人高的石頭,上面刻著不知哪位名家的字。 寧伯州在這樣的天氣,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青衫,十分不講究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一條長腿曲起,一條隨意的搭著,晨光灑在男人的身上,竟然讓丁婕有一瞬間的晃神。 他……好像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聽到了后門的動靜,寧伯州轉(zhuǎn)過頭來,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對著她伸出一只手。 丁婕忽然意識到,眼前的寧伯州,眼底再無那些陰郁逼仄沉淀,她曾從字里行間中想象過他年少輕狂不知深淺時的模樣,但真正看到的時候,心中泛起的悸動讓她感到新鮮又珍惜。 丁婕想也沒想的走到他面前,回握住他的手。 “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乾坤聽書網(wǎng) 寧伯州無奈的笑了一下:“一夜沒睡著?!?/br> 丁婕一愣。 寧伯州下一句就道:“看樣子,你倒是睡得很香。”說到這里,他忽然一挑眉:“臉紅了?” 不得不說,丁婕竟然對他挑眉的動作毫無抵抗力,那動作仿佛融了什么咒語在里頭,看一眼便心顫臉紅。 “寧伯州!”這是呵斥,也是警告。 寧伯州卻笑了,一把將她拉到懷里緊緊抱住,丁婕甚至能聽到他爽朗笑聲下微微震動的胸膛。 “阿婕,謝謝你。” 丁婕就這么窩在他的懷里,一點(diǎn)都不想動:“謝什么?” 寧伯州頓了一下,然后才說:“謝你……讓我明白愛一個人可以愛的這樣抓心撓肺?!?/br> 他抱的更緊了一些:“昨夜睡下之前,我想睜眼第一件事情就是來找你,結(jié)果卻整夜都沒有閉眼,覺得路上耽誤時間,便天沒亮就出發(fā),出了門發(fā)現(xiàn)沒有帶披風(fēng),可是身上處處都是火熱的,在這里等你,想一個十幾歲毛頭小子似的,想一想見面之后的第一句話說什么好,你說……是不是很好笑。” 丁婕從善如流:“是挺好笑的?!?/br> 寧伯州笑的更深了:“你覺得好笑就好?!?/br> 丁婕推開他,發(fā)現(xiàn)他的確是穿的淡薄,想笑又覺得無奈:“以后不許這樣了。” 寧伯州直直的看著她,在她的手撤離自己的手臂之前,飛快的握住,壓緊,人也跟著湊過來,那雙清明沉靜的眸子里全是癡迷:“如果此刻真的病了,病入膏肓,就這樣訛上你也不錯?!?/br> 丁婕眉眼流轉(zhuǎn),溫潤的尾音微微上揚(yáng):“訛我?” 寧伯州怔了一下。 她的笑容淺而動人,那雙眸子里盛著笑意,也帶著幾分威脅的味道,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你想也別想。 丁婕到底沒有成為陷入情愛中沒頭腦的小姑娘,她壓了壓心頭的暖意,認(rèn)真道:“你今日找我,有什么正經(jīng)事?” 寧伯州想了一下,點(diǎn)頭:“挺多的?!?/br> 就聽到他說:“先去一起瞧一瞧日出,然后在城門口的包子鋪吃兩個包子,隨后在四淩江上游一游,做一些……一直想和你做的事情?!?/br> 那一瞬間,丁婕聽到自己心底的理智轟然崩塌的聲音。 是啊,她一直想和他做的事情,很多很多,卻也很平凡普通。 但因為是和他一起,這些事情都會變得別有意義,正經(jīng)的不得了。 丁婕回屋飛快的梳洗打扮,出門時又捎了一件丁永雋的披風(fēng)給他披上,這才滿意的并肩離去。 兩人前腳剛走,后門緊跟著冒出一顆腦袋來。 桃竹煞有介事的指著那兩人的背影道:“姑娘,咱們有大姑娘的把柄了!要是讓大夫人知道肯定會鬧翻天的!” 丁凝收回腦袋,搖搖頭:“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做有備而來?” 有備而來? 桃竹不懂。 丁凝摸摸下巴:“上一回大姐在看一本冊子,我隱約瞧見了那上面寫的什么,現(xiàn)在也只是一個猜想,如果大姐真的做了這種事情,大娘能當(dāng)場氣死。” 桃竹充滿好奇:“所以您的意思是,大姑娘明知道夫人不喜歡寧伯州,還和和寧伯州走得近,是因為有備而來?大姑娘做什么了?” 丁凝笑了起來:“誰跟你說,有備而來的只有大姐一個人?” 桃竹不懂了:“姑娘,咱們不是來抓大姑娘的小辮子然后氣大夫人的嗎?”怎么在這里分析起大姑娘的情緣來了。 丁凝的笑容沉了沉。 華氏最近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主動來找母親說話,要么就是送東西來,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母親對華氏一向客氣,但是這一次,一連生氣了好幾天,臉色都不好了。 這些丁凝都看在眼里,趕緊讓杜嬤嬤去打聽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結(jié)果讓她有些詫異——華氏最近正在竭力說服丁永雋去盛京城,將整個家都搬過去! 所以,母親是為了這件事情愁眉不展。 丁凝不懂,她們這一房從來不會主動招惹華氏,更不會主動去請丁永雋過去,華氏愛做人人稱贊的主母也好,愛扮演公正不阿受盡委屈的正房也罷,她們從不過問,可她為什么還是要將手伸到這一頭來? “我只是不想讓母親再郁郁寡歡。這里面的原因,我一定要查清楚!若真的讓我知道是大娘氣著了我娘,那我也不妨氣一氣她!看誰氣的過誰,哼!” 第128章 關(guān)心 “少國公,都查清楚了。上次和丁四姑娘見面的女人叫崔惜靈,是隴州戊城太守的新婚妻子。” 那的確是離蜀州不遠(yuǎn),戊城更是和四淩城相鄰,離得很近。 容爍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br> 閔星還想說什么,但是仍舊是忍住了。 少國公明明關(guān)心人家,明明恨不得把對方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查的清清楚楚,可偏偏從來不會出現(xiàn)在對方的面前。就連上一次,他得知書院的事情之后立馬就往書院趕,其實(shí)無非是相當(dāng)人家的后臺,至少他往那兒一站,就沒人趕真的鬧事。 知道事情是姚曼蘭做的,幾遍姚家在盛京城中頗有名譽(yù),少國公要整整他們也都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一直到了最后,那丁家小四也沒來找過少國公幫忙。 閔星在一邊看著真覺得著急。 要說少國公從小到大見過的女人,沒有十萬也有九十千,或真心或假意,就沒一個他看不透的女人,丁家小四也不例外。 可丁家小四也是唯一一個明明都看透了,卻讓少國公魂牽夢縈的女人。 真奇怪,丁小四到底哪里好了。 而這兩日,閔星又打聽到了新的消息——丁家可能要準(zhǔn)備往京城里面遷徙了。 丁家到了這一代,總共也就三兄弟。老大丁永善已經(jīng)被擠下去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在聯(lián)絡(luò)京城中的關(guān)系,看起來是準(zhǔn)備去京城,老三丁永順是個寄生蟲,當(dāng)初幫著老大拿走了丁家大部分的財產(chǎn)之后,心安理得得的住在了丁家。 眼下,丁永善應(yīng)該還沒善罷甘休,如果丁家真的要全部搬到京城,興許還得掀起什么風(fēng)浪。 原本這個消息本身并不特別,就算是真的坐到了四淩商會會首,也終究離盛京商會差一截,天子腳下,很多地方都比四淩城要更有秩序,更有規(guī)則,一旦玩會了這種規(guī)則,那就能扶搖直上,并非一個看似繁華的城鎮(zhèn)能比擬的。 可是容爍聽完,下意識的就想的更深遠(yuǎn)了。 要說當(dāng)初丁家的老太爺就是個在京城里面打雜的小伙子,因為眼力勁兒好跟對了主子,一路跟著往上爬,頗得賞識。后來太厚將身邊的丫頭指給了已經(jīng)在光祿寺中做小官的老太爺,而后,丁家就開始往商戶發(fā)展了。 興許那個時候,丁家這位老太爺就準(zhǔn)備朝著盛京商會里面鉆。可是沒多久,丁老太爺就帶著丁老夫人遠(yuǎn)走蜀州,從時間上來看,沒過多久就是譽(yù)王被滅門的事情。 之后的每一年,丁老夫人會帶著家眷回京探望太后,容爍猜的一點(diǎn)都沒錯,丁老夫人帶的就是當(dāng)時尚且年幼的三夫人萬氏,等有了丁凝之后,萬氏足不出戶,丁老夫人則是帶著丁凝前往京城。 從表面看起來,這一切都說得通,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許丁老太爺當(dāng)年就是想踏踏實(shí)實(shí)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不想在盛京城里面摻和納西而權(quán)力爭斗。 但是很多細(xì)節(jié)稍微深思一下,就很不值得推敲。 尤其是那一對墜子。 那是太后賜的寶物,明明是一對,為什么就給了他和丁凝??? 容爍的心里有一個說不出口的期待,但是這種期待都在丁凝和她那個小和尚未婚夫的親昵間變得羞于啟齒。 但如果當(dāng)初丁家人離開盛京城是因為帶著什么秘密離開,那現(xiàn)在丁永雋若是拒絕回京,是不是就可以證實(shí)一下他的猜想有幾分可信呢? “密切注意一下丁永雋這邊的動向,尤其是關(guān)于丁家到底回不回去盛京城的事情?!?/br> 閔星:“是?!?/br> 秦澤和丁荃的婚事,已經(jīng)在秦朗這個中間人的努力下定下了,就在三個月之后,眼下秦澤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快把手上的事情交接完,確保新來的地方官能夠順利上任游刃有余。與此同時,容爍也從秦澤那里得到了一個準(zhǔn)話——白氏已經(jīng)答應(yīng)在丁荃的成親禮上出現(xiàn),而他們的成親禮就定在盛京城。 “少國公,需要再留意一下白將軍這邊有什么動作嗎?” 白氏也不傻,秦澤拿丁荃捆綁她,她一定是清楚地,但是白氏既然答應(yīng)了,就絕對不會毫無準(zhǔn)備的回去,如果現(xiàn)在能弄清楚一下白氏的動向,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的契機(jī)了解這個女人。 可是容爍搖搖頭:“別自作聰明,白氏這樣的人,你以為你提前想了十步的時候,她已經(jīng)想了一百步,費(fèi)盡心思,最后未必能將她摸清楚,不錯是浪費(fèi)時間罷了?!?/br> “再者……”容爍輕笑一聲:“白無常已經(jīng)老了,她回到盛京城到底能不能攪風(fēng)攪雨,還得看看再說。” 丁荃的婚事已經(jīng)全部敲定,唯一可惜的是秦家二老一直沒機(jī)會來四淩城,秦澤為此專程登門解釋了京城的情況,丁永雋很隨和的表示理解,左右婚事會在盛京城cao辦,見面的機(jī)會還多著。 真正讓丁永雋有些擔(dān)憂的,還是秦澤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