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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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嬤嬤覺得自己意思丁婕沒明白,“姑娘,夫人不是身子有病,是心上難平啊。眼下雖說是咱們丁家延伸脈絡的最好時機,可是老爺忙是正經(jīng)事,您怎么也整日不見蹤影?您下頭三位meimei都出嫁了,若是您還待字閨中,旁人要怎么看您啊?!?/br> 為由丁婕嫁一個好人家,才能真正的平了華氏心中的疙瘩,讓她在侯府抬得起頭,甚至能憑借女兒和女婿的身份扶搖直上,成為旁人不敢小瞧的貴婦人。 丁婕對蘇嬤嬤的話根本無動于衷,“嬤嬤若是有這個閑工夫,還是好好地找?guī)孜豢孔V的大夫來看看母親的病,免得照顧的怠慢了,還總說是心病?!?/br> 蘇嬤嬤大驚。 一向溫順和藹的大姑娘,何時對身邊的人說過這樣的話? 況且她還是夫人身邊近身伺候的嬤嬤,丁婕不該這么對她的。 “夫人說的沒錯,大姑娘您這是被蠱惑了!您瞧瞧您剛才說話的語氣,這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模樣嗎!您的心思是到了盛京城就野了還是怎么的?” “我看放肆的是嬤嬤你。”丁婕毫不客氣的回應:“嬤嬤既然身為府中下人,就該以伺候主子為唯一的,最重要的任務,而非在人耳邊盡吹教唆之風。沒病的人也被嬤嬤催出了病?!?/br> 蘇嬤嬤臉色一變,到了嘴邊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丁婕抬眼望向華氏院子的方向,話鋒一改:“既然母親不適,我去看看便是。” 房中,華氏坐在床邊,一手緊緊地抓著衣襟,一手扶著床欄,腦子里面全是丁凝的那些話。 【大娘真的以為,能憑借一個無可奈何就給自己找盡理由?事已至此,后人無法對前任所言所行做出約束與改變,可既然做了,就該老老實實,大大方方的認下。你再無可奈何,再走投無路,進丁家的手段齷齪無恥,也是鐵打的事實。你既然敢做的出來,如今就不要一副圣人之姿來指責我。我娘不與你計較,可是我不同,大娘,我知道你此生最想要什么,未免大娘竹籃打水一場空,我不妨先告訴你結(jié)局——你這一生所求,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得不到!你禁錮不了任何人的人生,也cao控不了任何人的路,你只能是你自己,在昔日無邊無際的地底泥濘里苦苦掙扎,戴著失了本真的面具蒙騙所有人,做著無上美夢的你?!?/br> 大滴的淚水滑落,華氏如夢初醒一般伸手抹去。 胡說八道,都是胡說八道! 那個小丫頭懂什么???她什么都不懂! 她的人生當然可以自己cao控!當日進丁府是這樣,多年來的努力和爭取是這樣,接下來的一切都會是這樣! 她已經(jīng)有了素素這個爭氣的女兒,她還有阿婕! 對……阿婕…… 鎮(zhèn)遠侯府算什么?郡主縣主又算什么? 若是……若是阿婕能做了皇妃…… 華氏猙獰的面孔上漸漸地溢出笑容來:“對……皇妃。我的女兒,是要做皇妃的人!” 一旦阿婕成為了皇妃,她還需要瞧誰的臉色?還有誰不敢將她放在眼里? 可是要與皇帝牽上線……還有誰能成為丁家的踏板? 丁凝……只有丁凝。 房門被叩響,丁婕推門而入:“娘?” 華氏看到丁婕,飛快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端坐著:“你回來了?!鼻ぢ爼W(wǎng) 丁婕進門來:“聽蘇嬤嬤說您身子不太舒服,所以我來看看?!?/br> 華氏趕緊將自己的情緒收的更攏一些,淡淡道:“這個老奴才又在胡說八道,我沒什么,好得很。”說到這里,她瞧了丁婕一眼:“倒是你,這段日子怎么見不著人?去哪里了?你爹三國家門不顧也就罷了,怎么連你都是這樣?” 丁婕:“娘難道忘了,稍后就是阿荃和阿婕的三朝回門,按照習俗,總有些牲禮要準備,娘您這些日子一直精力不濟,女兒便越俎代庖的去準備了?!?/br> 華氏絲毫不在意這些:“這些哪里需要你去cao心,真的當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了嗎!過幾日我為你尋幾個老師,我看你到了盛京城之后便疲懶了許多,從前的琴棋書畫,如今都生疏了吧?這樣下去,你真該荒廢了!你三個meimei已經(jīng)出嫁,難道你真的想做造人詬病的老姑娘么!” 丁婕一直低垂著眼眸,對華氏說的話半點反應都沒有,這個樣子讓華氏有些不滿,但是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準備的事情,便不好將她逼得太緊。 “罷了,既然準備了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br> 母女二人到最后也沒說上什么體己話,華氏反復強調(diào)著要給丁婕請好的老師重新教導,丁婕什么都沒說,退回自己的房間做自己的事情。 堆積成山的冊子堆在案前,緣竹在一旁侍候,時不時的會添一盞燈,又或者上些新的茶點。對于丁婕做的事情,半句都不多嘴。 丁婕看冊子看的煩了,往桌上一推,難得的面露煩躁陷入沉默。 緣竹看了她好幾眼,這才小心翼翼道:“姑娘不是已經(jīng)決定了心意么?” 丁婕眼神一動,沒有回復。 緣竹低下頭去:“是奴婢多言,請姑娘恕罪?!?/br> 丁婕搖搖頭:“你說的不錯,也說的恰到好處。有些事情容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猶豫和遲疑。既然我已經(jīng)走到這里,就沒有道理退縮?!?/br> 緣竹微微一笑:“姑娘做任何事情,奴婢都會幫姑娘做好。姑娘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好?!?/br> 丁婕的心情輕松了幾分,伸了個懶腰,繼續(xù)拿過冊子翻看。 直到入夜的時候,丁永雋回來了。 這段日子,丁永雋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他仿佛是不要命了似的兼顧著蜀州和盛京兩頭的生意線,一方面他要穩(wěn)固蜀州那一頭原本的生意,理清楚泗陵商會日常的事物,另一方面,又要靠著泗陵商會相輔相成的作用,在盛京商會這頭高出名堂。 但是高家自然不會讓他如愿,除了斷絕不少泗陵商會掌柜們送往盛京的貨源之外,還散播了許多丁家的流言去往蜀州,破壞丁永雋的名譽,這讓丁永雋越發(fā)的步履維艱??墒羌幢闳绱?,他還是堅持奔波,像是不知疲憊似的。 今日丁永雋回來,是帶了一個好消息回來。 一直以來,因為有盛京商會隔著的一層,許多宮中的采購都被商會輸送的貨物直接壟斷,這也造成了中間極大地利潤差,丁永雋這一次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攬到一批木材的采買活兒。這木材盛產(chǎn)與蜀州,丁永雋以取貨調(diào)貨以及材料優(yōu)質(zhì)的優(yōu)勢,順利的拿到了采買供貨的渠道。接下來需要盡快的調(diào)動蜀州那一頭的供貨商,再就是聯(lián)系鏢局,將貨物運送入京,直至入宮內(nèi)。 一向被壟斷的供貨,極有可能因為打開了這個小口子,而出現(xiàn)一番全新的局面。所以這對丁永雋來說是至關(guān)重要的。 可是眼下他也面臨著許多的困難。 因為兩地相隔甚遠,從選材到選取供貨商,再到運送,一個搞不好就要拖到梅雨季節(jié)。沿途輸送,若是遇上梅雨季,極易讓木材發(fā)霉損壞,能拿到供貨權(quán)是好事,可是能不能開辟這個新的局面,還要看東西到底合不合心意,眼下要怎么順利的將東西弄到盛京城,完好無損的入宮,成了一個難題。 “爹,您回來了?!倍℃加H自送了湯水來,一進門就看到丁永雋對著地圖發(fā)愁。 “你怎么還沒休息?”丁永雋一臉疲容不自知,反倒是對丁婕發(fā)出了這樣的疑問。 丁婕放下手中的湯水,淡淡一笑:“好些日子不見到您,今日好不容易回來了,總該來請個安。不過女兒瞧著爹的氣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麻煩事情?” 丁永雋擺擺手:“與你沒什么大的干系,其實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你……”丁永雋頓了頓,苦笑了一下:“阿婕,你三個meimei都已經(jīng)出嫁,唯有你獨留閨中,你可曾……” 咣當,丁婕也不知道是手滑還是如何,湯水竟然潑了出來,流到了丁永雋面前的地圖上。 丁永雋大驚失色,趕緊擦拭地圖,丁婕自責道:“是女兒莽撞?!?/br> 丁永雋擦著擦著,忽然愣了一下。 湯水遍染了大部分地圖,雖然是羊皮地圖,面上一層還是因為guntang的湯水熨燙,變得暗沉了一些,像是一雙無形的手,圈出了一個一個城池。 丁永雋一拍腦門,忽然大笑起來:“真是我糊涂了,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呢!” 第186章 默契 丁永雋被丁婕這么一潑,忽然想明白了。要論這木材,雖然是蜀州特產(chǎn)最為豐富,但絕非是僅僅只有蜀州才有,其他地方,即便不產(chǎn)此等木材,也有一定量的購入和售賣。就近采買,雖然有一定的差額,但是算上沿途的花費,甚至要更加節(jié)省成本,如此一來,不僅縮短了運輸時間,甚至能避開梅雨季節(jié)的影響,順利的把材料送到盛京城。 看到丁永雋一派輕松的模樣,丁婕好奇道:“爹,您怎么了?” 丁永雋:“阿婕,你這一潑,可真是將我潑明白了,這碗湯我不忙著喝,稍后我要出門一趟,這么晚了你也不要忙活了,早些去休息吧?!?/br> “是?!倍℃加话?,看著丁永雋不知疲倦的沖出府門,無奈的搖搖頭。 丁永雋這一忙,又是第二日一大早才回來?;氐綍康臅r候,桌案上竟然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水。 “老爺,這是大姑娘一早起來給您準備的,您忙了一整夜了,喝完了早些休息吧。” 丁永雋周身疲憊,瞧著這一碗熱湯,心中感慨不已。 丁婕是他的大女兒,可是這么多年來,他給出的關(guān)懷并不多,現(xiàn)在三個meimei都已經(jīng)出家了,她身為長姐,也不應該比幾個meimei差。不過話說回來,丁永雋雖然對丁婕的關(guān)懷不多,卻不代表他完全不關(guān)心丁婕,來到盛京城多日,丁婕與誰有交情,曾經(jīng)見過誰,他多少還是心里有數(shù)的。 只是當日那位老先生綁子上門,聲勢浩大,胡鬧至極,實在是讓人不敢茍同,加上丁婕也是實實在在的拒絕了,他現(xiàn)在過問她和那個寧伯州之間的事情,會不會有些多此一舉? 想著想著,丁永雋還是找來了管家:“大姑娘最近與誰走的近?” 管家回道:“大姑娘最近早出晚歸,老奴只是個下人,不好追問這些?!?/br> 丁永雋頓了頓,又問:“那夫人最近呢?” “夫人最近的身體不適,多在府內(nèi)休息?!?/br> 丁永雋沉默了一下,擺擺手不再說什么。 以華氏的性格,怎么會放任阿婕的婚事不管?他如今忙的脫不開身,想來華氏應當是在給她安排了。 罷了……罷了,是他思慮深多了,有華氏在,阿婕自有著落。 丁婕早起給丁永雋準備了湯水之后,就帶著緣竹一起出門了,駕著馬車輕車熟路的到了國子監(jiān)門口停下。守門的童生已經(jīng)認得了這輛馬車,熟絡的前來幫忙開門:“是丁家娘子么?!?/br> 丁婕彎腰出馬車,對著童生彎唇一笑,下了馬車,瞧著他是在可愛,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又輪到你守職?” 童生只覺得一股清香襲來,越發(fā)的喜歡這個出手大方又優(yōu)雅的姑娘,殷勤道:“旁人眼拙,沖撞了娘子,寧先生可是要發(fā)大火的?!?/br> 丁婕的笑意漸深,還沒來得及編排幾句,一個高大清俊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門邊。 寧伯州一襲青衫,含著微笑看她。 丁婕對上他的目光,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語言,兩人已經(jīng)明白對方眼中的意思。 “來了。進來吧?!?/br> 丁婕也不客氣,在小童子的擁簇下,被寧伯州領著進了國子監(jiān)。 寧伯州比在蜀州的時候更為淡泊,若說從前他的性子還有些懷才不遇的憤怒,那么如今,那雙如墨的深瞳之中,慢慢的都是歲月靜好的淡然。 從國子監(jiān)進來,寧伯州和丁婕說著這幾日來發(fā)生的事情,無非是寧無居在博士廳呼呼大睡,引得其他博士憤怒指責,加起來都是幾百歲的老頭,險些擼袖子打了一架。 又或者是國子監(jiān)新晉的監(jiān)生中哪些是可造之材,再者,就是抱怨抱怨前些日子采購的紙張不好用,寫字寫的毫無雅興。 在外宛若謫仙不茍言笑的高冷清俊大才子,對著丁家姑娘的時候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話癆,想到什么說什么,說到不樂意的地方,還帶著些許小脾氣。 丁婕聽得認認真真,在他義憤填膺之時,還能點個頭表示贊同。寧伯州把泡好的茶地給她:“今年的新茶,嘗嘗看。” 丁婕接過,認認真真的品了一口,搖搖頭,“是新舊摻和的茶,你被騙了?!?/br> 寧伯州一愣,不信邪的拿過她的杯子嘗了一口,十分篤定:“胡說!論品鑒珍寶我不如你,可是這個我是半點都不差的。” 丁婕一本正經(jīng):“真的是新舊摻雜,不信你再嘗嘗?” 寧伯州果然又嘗了一口,味道還是沒問題。他擰著眉頭:“我看你是舌頭上留著昨日的茶味吧?!?/br> 丁婕瞧著她,終于忍俊不禁的笑了:“昨日又沒忍住熬夜了吧?!鼻ぢ爼W(wǎng) 寧伯州神情一怔,然后有些不自然的揉了揉臉。在旁伺候的小書童一臉敬佩:“姑娘真是好眼力,先生一看書便入神,誰叫都沒用,堪稱不吃不喝的化神境界,吾等也是無可奈何。” 丁婕認真的點點頭,素手輕點寧伯州微微發(fā)干的唇瓣:“一臉疲相。” 寧伯州反應過來她剛才不過是騙他多喝幾口水,反手就握住她的手,人也很不要臉的湊過去擠著坐下。 “我自然是什么都瞞不過你的?!睂幉蓓樦恼f法,將那只沒舍得放開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輕蹭:“若非孤枕難眠,誰愿通宵達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