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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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子今天來,無非是想要將丁家在這件事情里面對盛京商會的影響和損失降到最低,以及索要賠償。但是高公子還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br> 高長鳴的眼神自丁素出現(xiàn)之后,就一直不斷地往那邊看,在發(fā)現(xiàn)丁素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時候,心中就又氣又急,是以他的回答有些心煩意亂:“我忘記什么了?” “這件事情,尚且只是調(diào)查之中,我很有信心,家父絕對不會做出惡意投毒這樣的事情,我很理解高公子為了盛京商會止損之事前來要說法,但與此同時,也要提醒高公子,若是因為私心報復,一意孤行的要將丁家往死里整,是不是也該考慮但凡丁家走出這次的禍事之后,高家要面對什么?” 丁婕的話語不急不緩,娓娓道來,就像是在講一個細思極恐的故事。 高長鳴的注意力被拉回來,冷笑起來:“丁婕,你這是在威脅我?你做什么白日夢呢!你以為丁家還能走出來?” 丁婕低頭理袖子:“孰是孰非,自有定論,況且丁家還沒到能被人仁義剝削的地步,高公子還是謹慎些的好?!?/br> 丁婕的語氣實在是太自然,自然中還帶著篤定,與高長鳴從前見到的那個溫潤秀麗的丁家大姑娘完全不同,漸漸地,心里開始有點打鼓——也對,萬分之一的可能,丁家又翻身了,今日的事情難免不會變本加厲的償還,更何況,他們丁家還有個離了府惹不得的主。 “丁姑娘,我剛才就說了,在商言商,至少在生意上的損失,丁家賠償,不過分吧?” 丁婕點頭:“好,高公子將數(shù)目再對一對,若是沒問題,丁家立刻結(jié)清?!?/br> “大姐!不能這樣!” “大姑娘!” 丁婕:“但我先說好了,這是丁家為了防止商會損失擴大,主動退出所有生意且做出的賠償,若是之后還有什么不實的言論出現(xiàn),丁家就不會像今天這樣照單全收了?!?/br> 第197章 威脅 “賠錢?為什么要賠錢?”丁凝不解的看著一臉無奈的丁素和丁荃,覺得這件事情完全不可理喻,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證明父親就是謀害皇子的兇手了嗎?既然沒有的話,什么人有資格出來先下決定?一旦還了父親清白,那這些賠償能要回來嗎?這分明是落井下石,為什么還要賠償? “生意場上的事情,你不是你平日小大小腦胡攪蠻纏一番,所有人就會妥協(xié)的。聲譽對一個商人來說,比什么都重要,哪怕爹真的是無辜的,這件事情水落實清楚之前,丁家主動將自己涉及的生意先行處理,尚且能的一個好名聲,一旦證明父親無罪,那么現(xiàn)在的賠償無疑是對丁家最大的止損,你不要瞧著眼前的委屈,不往長遠了看?!?/br> 丁素耐著性子解釋,深怕丁凝一個不痛快,又生出什么亂子來。 雖然皇上太后寵愛她,但是這是丁家的事情,她摻和進來,當初萬氏的和離等于自打嘴巴,而皇上和太后更不可能為了一介平民的事情大動干戈,相反,會因為丁凝的干涉,被認定為有損皇家威儀。 “阿凝,過來?!?/br> 容爍把人叫到自己身邊,把已經(jīng)溫熱的茶水給她喝了一口。丁凝潤了嗓子還想抱不平,丁素打斷了她:“阿凝,你能和少國公回來看看已經(jīng)很好了,你也看到了,家里沒什么大事,其實現(xiàn)在家里人少,阿衍也在書院讀書暫時回不來,家里人少一些反倒好,沒有那么多的雜事?!?/br> 丁婕從容的喝了一口茶:“素素說不錯,現(xiàn)在家里人也不多,娘身子也不好,不用整日對著這么多的雜事,我也好想想怎么處理爹的事情?!彼@話的意思,是篤定不讓兩個meimei摻和進來了。 丁荃悄咪咪的看了秦澤一眼,只見秦澤對她微不可查的搖搖頭,心中那股勁兒就按下去了。 這個氛圍中,唯有周世昭瞧瞧的帶著丁素溜到一邊,神色凝重的跟她商量:“媳婦兒,別怕。最壞的打斷,如果六皇子真的就這么沒了,砸咱們就去劫獄,帶著岳丈和這一屋子的人離開這里!我都想好了,先殺牢頭,再殺獄卒,救出岳丈之后,連帶高長鳴那個混蛋一起殺了,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咱們再一起生個大胖小子!” 丁素簡直好氣又好笑,氣的是這法子明顯不行,好笑的是他居然還說的一臉認真,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腦袋:“不錯你個頭!” 見丁素總算不是愁眉不展的,周世昭摸摸鼻子笑了笑,跟著放下心來。 丁婕的這份淡定讓人看不出真假,幾個人回來轉(zhuǎn)了一圈,眼下除了還給丁永雋一個清白,的確是束手無策。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容爍若有深意的看了丁婕一眼。 將meimei與妹婿們送走,丁婕保持了一天的輕松神色變得有些淡。 不多時,小廝從外面跑進來,給丁婕傳話——姑爺們那頭雖然沒辦法直接將老爺送出來,但是大理寺那邊已經(jīng)全都打點好了,如果丁婕有需要的話,可以直接去探望。 丁婕說不感動是假的,其實她確實是準備打點一下大理寺去看看丁永雋,畢竟采買的事情,丁永雋是最清楚的。她得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才能知道問題到底出現(xiàn)在哪里。 夜?jié)u漸地深了,郡主府里也按照時辰宵禁。 萬芙的房間重新掌燈的時候,杜嬤嬤捧來了一件新做的衣裳:“郡主,您真的要去嗎?” 萬芙面無表情的梳妝打扮,“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蘇嬤嬤嘆息一聲:“他是沖著您來的,您該知道他的身份,為什么要……” “蘇嬤嬤?!比f芙的聲音很輕很冷:“若是凡事都能靠著理智與計劃來行事,那人活的未免如同行尸走rou,時至今日,我也沒有后悔曾經(jīng)的決定,至少我曾與三哥做過多年的夫妻,被他實實在在的疼愛過。沖著這份情分,我不能看著他鋃鐺入獄。” “可是那位就是在逼您,您現(xiàn)在去,擺明了是告訴他你要救丁老爺,難道不會激怒嗎?” 萬芙苦笑了一下:“可是他也知道,他現(xiàn)在能威脅到我,能逼著我妥協(xié)的,只有三哥一個人。反過來,三哥其實很安全。” “那您還要去……” “安全不等于平順。沒想到和離之后,還是會給他帶來這樣的麻煩?!?/br> “那縣主呢?若是縣主知道這件事情,必然會極力阻攔。她和郡主您一樣,認定了什么事情就會固執(zhí)的去做完,誰都攔不住的。” 萬芙梳妝的動作頓了一下,轉(zhuǎn)而道:“明日,你將容爍找來?!?/br> ……絕世唐門 想約的小館里,紅色的火燭搖曳,帳幔垂落,氤氳了火光。 胡安文一襲黑色錦緞袍,整個人都要隱入夜色里。歲月并未對這個男人太殘忍,雖然早已經(jīng)過了而立之年,可是依然不難從他的臉上看出年少時的清俊之相。 房門沒被敲響,而是直接推開,他想了多年的人,就站在一盞屏風之外。 “進來吧。”胡安文將剛剛熱好的茶水給兩只茶杯滿上,然后起身親自迎接。 若說胡安文是俊朗猶在,那么如今的萬芙,用風華絕代四個字來形容完全不過分。她穿了一身白裙,在夜色中格外的顯眼,仔細看看,能看到,往日的青絲染了幾絲銀白,卻并不妨礙這份美,還以為是發(fā)髻中別著的銀簪閃耀的光芒。 “胡大人?!比f芙跟他打招呼。 “坐?!焙参膮s不喜歡這個稱呼,指了指那個座位,看著她不急不緩的走過來坐下。 “你今日來,應該是想好了?!?/br> 胡安文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好像少看一眼,人就會飛了似的。 萬芙眼觀鼻鼻觀心,從容又淡定:“胡大人……” “別叫我什么胡大人!” 萬芙這才看了他一眼。 不甘中帶著幾分薄怒,一如當年的婚禮禮堂,持劍逼問的那個男人一樣。 “你我之間,不需要的廢話皆可以省了,我就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只要你愿意,丁永雋可以立刻無罪釋放,事情能得到圓滿的解決,我知道阿凝和她的夫婿,甚至是你有多受到圣上和太后的喜愛關心,可是阿芙,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就算無法徹底處決掉丁永雋,也會讓他永遠痛苦,永遠在盛京城,甚至是蜀州都抬不起頭來!” 萬芙正面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微翹,一個平平淡淡的微笑,竟然被她勾勒的勾魂奪魄:“愿意?我需要愿意什么?” 胡安文也看著她,一字一頓:“嫁給我?!?/br> 萬芙輕笑一聲:“胡安文,你這是何必呢?” 胡安文就像是陷入了什么魔障一般,往事被揭開,連著日夜折磨的痛苦和憤恨也一并涌來:“當年他就該死的。那時候你對我說,若是你執(zhí)意與我成婚,他真的會血濺禮堂,所以,你為了救他而悔婚。那么今日,或許你也能為了救他重新嫁給我一次。不是嗎?” 萬芙靜靜地聽著,緩緩開口:“你做的這些,俞王可都知道?” 胡安文的眼神里閃過幾分痛色,時至今日,有些不忍心去證實,卻忍不住想要知道的事實被攤開,實在是過于殘忍。 “當年你嫁給我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丁永雋已經(jīng)對你不忠,若是真心愛你,為你覓得一個如意郎君看你幸福也未嘗不可。他之所以死都要帶你走,是因為他也知道我的身份,知道你在想什么。”胡安文忍不住自己把真想說了出來:“萬芙,當年你就想利用我來接近俞王不是嗎?可你為什么又猶豫了?是因為丁永雋的以死相逼是不是?那今日,我也要用丁永雋的死來逼一逼你,我依然可以作為你接近俞王的踏腳石,你嫁還是不嫁?” 萬芙從來到這里之后一直淡定的神色,終于有了一絲裂痕。這道裂痕,讓胡安文很滿意,他越過桌子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怎么樣?動心了是不是?是不是忽然發(fā)現(xiàn),時至今日,能給你這個機會,依然只有我?你心里還是很恨俞王吧?可是你沒有報仇的機會了,你是認祖歸宗的郡主,你和你的女兒一起宣告天下,讓天下人相信你的父親是叛將!而你和你的女兒,只能靠著一個‘天可憐見,留命重生’的說法,靠著皇帝和太后的恩寵活下來?!?/br> 胡安文彎下腰,近乎虔誠的改為捧著她的臉,一雙唇慢慢地靠近:“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沒有人比我更明白……” “人前你們有多風光,人后……那些寂靜無聲的夜里,那份茍延殘喘的掙扎和窒息感,能要了你的命?!?/br> 胡安文吻上去的那一刻,萬芙的眼淚滑了下來。 “別哭,我見不得你哭?!焙参木o張的吻干她的淚。 “嫁給我,我?guī)湍恪!?/br> 燭火炸響一聲,顫動的人影慢慢的重疊在一起,久久不曾分離。 第198章 釋放 容爍被杜嬤嬤帶進來的時候,萬氏剛剛起身,還沒來得及梳洗。容爍看了看還未大亮的天色,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岳母。”容爍恭恭敬敬的站在萬芙面前:“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這么著急的將小婿找來?” 萬芙招呼容爍坐下,又命人奉了茶,這才不急不緩的詢問容爍關于丁凝的身子情況。 “從前我想將阿凝和酉生湊做一對,當時也與酉生說好,并不要阿凝親自生育,領養(yǎng)一些孩子同樣能頤養(yǎng)天年??墒俏覜]想到,最后還是你和阿凝湊在了一起。” 容爍怔了一下,立刻道:“若是岳母擔心的是這件事情,小婿可以保證,決不讓阿凝在生育子嗣上冒險,小婿同樣可以和阿凝領養(yǎng)孩子,一生疼愛她和孩子。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萬芙一直看著容爍說話的表情,最后笑著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容爍心中升起疑惑,也生出不解。 “岳母的意思是……” 萬芙的手不自覺的放在自己的小腹:“從前我總是告訴阿凝,女子并非生來就為了繁衍子嗣,女子也應當活的有滋有味,活的自尊自愛,可可我從未告訴她,什么叫做為母則剛。容爍,你是信國公府的長子,領養(yǎng)子嗣必然遭人非議,阿凝在內(nèi)在外,都會被人非議,也許這條路會有些冒險,但是作為阿凝的母親,我希望你能和阿凝生下屬于你們自己的孩子?!?/br> 容爍一驚:“岳母,您這是什么意思?” 萬芙不答,轉(zhuǎn)而道:“阿凝與我生產(chǎn)的年紀想必,其實身體底子要更好,性子也更活潑,雖然從前她總是面子上表現(xiàn)出來,背地里又是另外一個模樣,但是現(xiàn)在,明面上的我能瞧見,背地里的,你能瞧見,所以我很放心。這個時候讓阿凝生育子嗣,也是最好的時候,我信你們會將她照顧的很好,也求你們,將她照顧好。” “岳母!”容爍嚯的一下站起來:“岳母今日的言論著實奇怪,即便真的要和阿凝生育子嗣,也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容爍不會勉強阿凝做什么,也不希望岳母將這件事情當做一個責任亦或是義務來宣布,這對阿凝不公平?!?/br> 未免萬芙再說一些讓人心中不安的話,容爍準備起身告辭,就在他轉(zhuǎn)身的時候,萬芙淡淡的開口叫住他。 這站定的腳步,許久沒有再挪動。 丁凝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容爍坐在床頭,嚇了一跳。 “你坐在這里做什么!”她擁著冰絲被,委屈的揉眼睛:“怪嚇人的?!?/br> 容爍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微微一笑:“桃竹說你近來快醒的時候總會說夢話,怪有趣的,我睡覺的時候也睡的沉,沒這個機會聽到,所以今天專程來聽一聽你的夢話是多有趣?!?/br> 丁凝的小腳從被子里伸出來,毫不客氣的踹了他一腳。 容爍笑的更深,把她拉到懷里小心翼翼的抱?。骸八X總愛發(fā)夢是睡得不好,今日我陪你去瞧瞧大夫,看看有什么喝起來味道還不錯的湯藥可以調(diào)理調(diào)理。” 丁凝還沒睡醒,懶貓兒似的,自然是容爍有什么說什么。 同樣的時辰,丁婕早早地起身出門,在已經(jīng)打點好的獄卒的引領下,見到了形容憔悴的丁永雋。 丁永雋抬起頭來,對著丁婕一陣苦笑。 丁婕將送來的吃的放進去:“您吃點東西?!?/br> 丁永雋沒動。 丁婕也不勉強:“如今只是將有懷疑的人都抓了起來,爹您不必擔心,只要您沒有做過,我們一定能查清楚。” “阿婕,這件事情不要再插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