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把你當兄弟、穿成七零極品小姑子、重回六零:種田發(fā)家養(yǎng)崽崽、開個診所來修仙、國色生輝、千年女皇、豪門闊太只想離婚[穿書]、豪門嬌妻霍少請輕撩、一世芳菲、親愛的偏執(zhí)狂[娛樂圈]
放在往常,他這是要不高興了,他不高興不說話,周遭的氣澤就會刷的一下冷下去,可是如今,他不說話,丁荃就傻盯著他,滿臉無辜和憂慮,他冷著冷著,只能自己回溫。 “你不信我是不是?”秦澤以退為進。不等丁荃回答,秦澤直接道:“既然你不放心,那我們不妨將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丁凝的病不可能是容爍或者你jiejie們害的,更不可能是嘉蔭郡主害的。那她忽然發(fā)病,就是陰謀,就是有人存心針對?,F在國公府都知道要里里外外的嚴防死守,你還挺著大肚子去蹦跶,若是暗中之人盯上你呢?” 丁荃:“我不怕!真有這人,我定不放過他!” 秦澤嘆氣:“是,你不怕,但他怕……”他輕輕撫上她的肚子。 丁荃愣住。 秦澤好聲好氣:“我的夫人是個巾幗女英雄,身手了得,姊妹情深,若真有這個人,你定不會放過他,可是你想過沒有,若你一個不慎,傷到肚子里的,那該怎么辦?別家的夫人有了身孕,都是金疙瘩一樣養(yǎng)起來,也就只有你,跳蚤似的整日想往外蹦?!?/br> 丁荃被說得一陣陣臉熱,又有些羞愧。 說的也是,她時常會失去一些做母親的自覺。 但腦中將秦澤的話過一遍,心頭又一凜:“阿澤,如果真的有那個蓄意謀害的人,那該怎么辦啊……” 秦澤知道她這么問,就是把話聽進去了,他握住她的手,起誓般鄭重:“那就將他揪出來,亂棍打死。” 丁荃被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態(tài)度逗笑了,旋即又狠狠點頭。 對,亂棍打死! 第244章 丁荃一直覺得,阿凝這次雖然嚴重,但只要像往常一樣細心照看著,按時用藥,老天爺看在這么多人關心她的份上,會不忍心收了她。 直到丁永雋抵達皇城,前往信國公府的消息傳到秦府時,丁荃便坐不住了,慌里慌張的握著秦澤的手:“父親為什么會來?” 丁荃知道三娘萬氏一直在信國公府守著阿凝,她沒有責備任何人,并非是因為不怨不怒,是因為她全部的心思都落在阿凝身上,根本無暇分半點精力給旁人。這樣的異常,已經是阿荃心中的一根刺,現在父親都來了,她便再也坐不住了。 三娘成親時,她們都知道父親這一生都不會再與三娘在一起,如無必要,便是面都不會見。 可現在為什么……為什么都出現在信國公府? 丁荃的眼淚嘩的一下流下來,推著藥碗不肯喝,“你在騙我是不是!你一直在騙我!阿凝這一次肯定非常非常嚴重,可能都……都救不回來了!你是不是瞞著我什么!” 她委屈又傷心的樣子,讓秦澤心力交瘁。 有孕在身的婦人本就細膩又敏感,現在好了,饒是他使勁渾身解數,也對妻子的眼淚無可奈何,舉旗投降,近乎狼狽的捎信給了jiejie丁婕,隱晦的表達了求助之意。 丁婕來得很快,還不是一個人來的,寧伯州大大方方的跟著。 秦澤沒讓人在前廳招待,而是帶著人到后院,寧伯州一看到秦澤眼下的烏青和滿臉的生無可戀,頓時樂了:“朝堂上意氣風發(fā)的秦大人,竟也有如此窘境,難得難得。” 秦澤客客氣氣的把丁婕請進去,冷眼掃過寧伯州:“皇城中有才有名的寧先生,到了丁家姑娘面前卻無名無分,我等愛妻心切日夜陪伴也沒什么,寧先生這樣還能寸步不離,佩服佩服?!?/br> 好吧,各打五十大板。 寧伯州輕嗤一聲,轉過身負手等待。 丁婕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后面還跟著大腹便便卻生龍活虎的丁荃,秦澤見狀,不免挑眉,丁婕解釋道:“其實你不送信去,我也要過來請一趟的。到底是親生父親,眼下素素產子,阿荃有孕,樁樁都是好事,總該與父親見一見。非常時期,父親與三娘都在國公府守著,也不要各家各戶挨著走這樣麻煩,都去國公府聚便是?!?/br> 丁荃聽得連連點頭:“還好我還揣著崽子沒有生下來,二姐如今在月中不方便行動,就只能讓二姐夫代為走一趟了。” 秦澤哭笑不得,你還挺慶幸是不是? 有丁婕這個長姐安排,他們自然只有應允跟隨的份兒,很快便都到了國公府。 此刻的國公府內,儼然因為丁永雋的出現生出不少議論。 誰都知道,少夫人的生母嘉蔭郡主從前一直是給蜀州一個小商戶做妾的,是皇上和太后歸還了身份認祖歸宗,才讓她以妾的身份“和離”,而后又嫁給了朝中新貴胡安文。丁姓商戶自此回到蜀州,據說是得了好處的,至少丁家如今在商界的地位,已經無人可撼動。 這樣尷尬的身份,應該一輩子不見面,結果那丁姓商戶竟然重返皇都大方登門,說不定……是少夫人真的不好,來見最后一面了。 其實,這也是丁荃擔心的事情,但是等到她真的到了信國公府見到父親之后,才知道完全不是這么回事。 “要……要帶阿凝回蜀州?”丁荃瞪大眼睛,發(fā)出疑惑。 丁永雋此次前來,主要并不是探望丁凝的病情,而是幫著安排回蜀州。 “可是盛京城在天子腳下,哪里找不到名醫(yī)呢?珍貴藥材也只多不少,有必要跋山涉水一路回蜀州嗎?” 按理說,萬氏是最在乎丁凝的,可是這一次她竟然沒有任何異議,反而還跟丁荃心平氣和的解釋起來。 這段日子他們試了許多方法,已經不是用藥的問題,前幾日宮中來了一位資歷頗深的御醫(yī),幾番診治之后,給出了一個建議——或許該將丁凝帶回生長之地。 天下之大,因各地氣候的不同,人的適應能力也會因地制宜。蜀地氣候比起盛京城自然要宜人許多,少夫人是蜀地長大的,對那里的氣候有天然的適應能力,須知人之五臟六腑康健與否有時候是息息相關,此次少夫人發(fā)病久久不愈,說不定根源不在心疾,而是因為身體對盛京城的適應能力變弱,導致整個人都變得更加虛弱。 這種虛弱往往不是表現在某種顯而易見的病癥,而是潛移默化,一旦有一處出現問題,其他地方就會開始連連呼應。 其實這說法略有些玄虛,甚至是死馬當活馬醫(yī)的辦法,但是細細一想,好像也有些道理。 最重要的是,丁凝從小到大看病問診的大夫都是蜀州的,還有她的所有醫(yī)案,大多數都留在蜀州,當時來盛京城的時候,只帶了最近的醫(yī)案。 若是此次回去,能結合她從小到大所有的醫(yī)案來研究,再加上氣候改變的將養(yǎng),配合湯藥,說不定能慢慢穩(wěn)定下來,轉醒也就是時間長短。 丁荃理了許久才理明白,茫然的點點頭:“那……那我們不是很久一段時間不能見面了?” 萬氏握著丁荃的手,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傻孩子,等你母子平安,一家人熱熱鬧鬧回一趟蜀州祭祖,不自然就能見面了嗎?只要人康健著,就一定有見面的時候,怎么會有這樣的擔心呢?” 丁荃仔細看著萬氏,眼淚珠子又掉下來了。 秦澤原本還在一旁和容爍還有周世昭他們說話,一聽到消息幾乎是小跑過來的。 萬氏難得的一臉錯愕:“我……我也沒說什么呀?!?/br> 丁荃拉著萬氏的手,動情到:“三娘,您放心……我們都會好好的,阿凝一定會恢復康健,您也要好好地,千萬別累著自己了?!?/br> 萬氏除了對丁凝之外的孩子鮮少用心,但此時此刻,她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丁荃的真心,她竟覺得窩心,又覺得從前似乎錯過了許多東西。她笑著點頭,眼眶也紅了:“你也是,一定要好好養(yǎng)著自己?!?/br> 秦澤與眾人打招呼,將丁荃帶了出去。 他是見怪不怪的,知道她如今感情豐沛,想的也多,便將她帶到客房里頭單獨說話。 丁荃一進房間就徹底爆發(fā)了,抱著秦澤情緒大動,秦澤怕得不得了,唯恐她激動過了頭,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束手無策的無奈,只能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的肚子,用掌心的溫度給她一個安靜的提示。 好在丁荃知道好歹,很快就收住了眼淚,拉著秦澤的手說:“我應當與你講過吧,從前,我其實討厭過阿凝,但是后來我就不討厭了。我知道父親偏心,也知道三娘最在意阿凝,無論是大娘還是我娘,都不是父親真心求娶的,他對大娘和我母親只有尊重和敬愛,并沒有夫妻的感情。我曾因為這個怨過他,也因為他,對三娘并不親近?!?/br> “可是阿澤……”眼淚珠子滾下來,秦澤小心翼翼幫她擦掉,聽她道:“我如今一點都不怨了,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這個孩子,今日看到三娘的時候,我心里竟然全是心疼,像心疼我自己母親一樣。三娘明明還是一樣的緊張阿凝,但是這種感覺,我到現在才真真切切明白了?!?/br> 秦澤還撫著她的肚子,她的手蓋在秦澤的手上。 她認認真真的說:“其實我已經太幸運了,我自小長在丁家,吃穿不缺,還有師父悉心教導我武義,叫我長得這樣好。可是阿凝呢?她帶著病,吃喝玩樂,什么都得掐著來,她的確是受到更多的關心和疼愛,但若是讓我用一個康健的身子去換那些疼愛和關系,我是萬萬不會交換的!” 秦澤哭笑不得,伸手環(huán)住她:“你這話說的可叫人傷心了,是我不關心你還是如何?誰要你用康健的身子來換這些?如今你健健康康無病無痛,我一樣關心你?!?/br> 丁荃又哭又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澤親了她一下:“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丁荃一陣窩心,覺得滿足極了。 從前做姑娘時的一切,她是真的不在意了。看到阿凝這個樣子,她忽然覺得很害怕,又覺得一個人若能真的無災無病的長大,該是多么大的一件幸事! 她們真正該在意的,是如何好好與親人相處,如何去爭取未來的好日子,而不是耿耿于懷那些不如意,因為那些不如意在真正重要的事情面前,不值一提。 “阿澤,眼下我只希望我們的孩子能無災無病,什么前程什么本事才華,都可以慢慢來,我也希望阿凝能康復,至少我們全家人還得再坐下吃一個團圓飯?!?/br> 秦澤含笑看著她,將她的每一個模樣都記在心里。 “傻姑娘?!彼麑⑺乃榘l(fā)撥了撥:“放心吧,往后一定會越來越好的?!?/br> 他的傻姑娘,心是最大的那一個了,如今連她都這樣想,其他幾位jiejie,又何嘗想不通這一點? 日子是自己的,誰也不會一直困著自己,只有往前走的足夠遠了,回望的時候才會有足夠的心胸去容納一且,理解一切。 萬幸的是,她們都走的很好。 第245章 丁荃剛剛被秦澤哄好,國公府的下人就來傳飯了。 這些日子大家都兵荒馬亂的,或擔心或憂心,誰也沒有真正有機會坐下來好好吃一頓飯?,F在,借著丁永雋重回盛京的機會,國公府仔仔細細的擺了一個大席面,有國公爺牽頭,滿滿當當坐了一桌子。 眼下是非常時機,那些繁文縟節(jié)也沒人會講究了。 入席前,周世昭頗為稀奇的扯著秦澤到一邊說話。 “這國公爺和夫人還真是看得開,兒媳婦病成這樣了,當兒子的不管不顧,滿心都是自己的夫人,連政務都放下了,他們也不著急?!?/br> 周世昭飽受被全家嫌棄粗心的痛苦多時,現在也開始慢慢變得細膩了,陡然見到丁永雋和胡安文同時出現,一下子就覺得這個宴席擺的十分微妙,難得國公爺夫婦能面不改色,像是招待普通客人一般從容淡定又不失熱情,這讓周世昭很是意外。 秦澤頗為嫌惡的看了他一眼:“你跟我說這個干什么?” 周世昭看了看周圍,一副雖然氣氛不合適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樣子,嘿嘿一笑:“如今呢,我是你的姐夫,也是你的前輩,素素有孕那陣子,我可比你還辛苦。這事兒啊……”他正經八百的理了理衣領:“你還得請教我?!?/br> 秦澤面無表情。 周世昭就是覺得,現在他和秦澤一個是父親,一個準父親,比較有惺惺相惜的立場,所以有些疑惑便跟秦澤來說了。 秦澤見他這幅樣子,不由得有些心疼那位二jiejie。 末了,他淡淡道:“國公爺與夫人見慣大場面,有什么是能驚嚇的住他們的?!?/br> 周世昭現在是有女萬事足,看事情不免要站在老父親的角度:“不過容爍年少有為,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四meimei這個身子,若是不能為他誕下子嗣,恐怕后頭還有的折騰的?!?/br> 秦澤轉頭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我勸你,如果回府之后不想被二姐趕出房門,就別在席上胡說八道,嗯?” 周世昭眨眨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胡安文下值之后就來了,聽聞丁永雋到了的時候,他愣了一下,眼神便一直落在萬氏身上,萬氏并未因為誰的到來就表現出不一樣的態(tài)度,她守著丁凝,幾乎已經用盡了精力,眼下烏黑,連一向精心護理的頭發(fā)都許久沒有打理。 是以,胡安文什么都沒說,以丈夫的身份陪著萬氏入席。 這大概是丁家?guī)追抗媚锍捎H之后最團聚的一次,除了還在月中的丁素和病中的丁凝。 因為國公爺夫婦準備的周全,眾人也不愿意拂了這份好意,一頓飯倒也吃的和和氣氣,就容爍來說,算得上是他這段時間一來吃的最豐富的一頓飯。 飯后,由秦澤牽頭,說起了送丁凝回蜀州的事情。 丁凝要走,那容爍與萬氏必定陪同。胡安文身為萬氏的丈夫,也放心不下,容爍是一定要同行的,可是他目前的公務只是暫時撂下,雖然太子齊佑宗接手了一些,若有一些不清楚的地方,隨時會差人來問,他若真的要走,恐怕還有好些事情要交代善后。 同理,胡安文要隨萬氏同行的話,手頭的事物也不可能說放就放,但是……若胡安文不同行,途中萬氏難免要與丁永雋同行…… 確定了去蜀州的大致行程和前期準備之后,眾人四下散去各自商量。 “我去蜀州?!焙参膶崤磷訑Q干遞給萬氏,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