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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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掃了一眼闌珊的方向,又凝神對視巨蟒,自始至終并沒有看姚升一眼。 說時遲那時快,巨蟒見兩個可恨之人終于并肩一塊兒,機(jī)不可失,頓時俯沖下來,青衣少年騰空而起,劍光快的令人目眩神迷,姚升本擔(dān)心他沒聽見自己的話,可見少年的劍光都在巨蟒頭部旋動,便知道他明白了。 姚升方才過來的時候從下屬手中拿了個連發(fā)弩箭,他沒有少年這樣出色的輕身功夫,見狀便挪動身體不停地轉(zhuǎn)換方位,箭頭卻始終向著蛇嘴的方向瞄準(zhǔn)! 終于給他找到一個空隙!姚大人手指一松,連弩直沖而出,那巨蟒給少年擋住了事先,躲避不及,其中兩支弩箭一支射穿了它的信子,一支插在了嘴邊。 巨蟒發(fā)出令人不安的吼聲,半邊身子扭動,橫掃出去。 姚升正高興于自己終于功成,沒料到會如此,給蟒蛇一掃,整個人如斷線的紙鳶般往后跌飛出去。 現(xiàn)場再度大亂! 而給巨蟒卷著的闌珊,視線跟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 奇怪的是,這會兒她的心中居然沒了恐懼……只除了一點(diǎn)。 她想起方才江為功罵溫益卿的話,竟忍不住也想起來,假如溫益卿知道了自己的死訊,會怎么樣?那臉上會是譏誚的類似“我早知道如此”的表情嗎? 或許會覺著她死得好? 想到那天他看著自己,眼神陌生而冰冷,闌珊悲絕的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強(qiáng)烈的怒意。 蟒蛇正跟底下眾人搏斗,闌珊凝神低頭打量片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似乎能動,她咬住舌尖拼命定神,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氣! 趁著身體有些蜷縮的時候,闌珊猛地把手臂抽了出來,她抬手在頭上一探,捉到了自己綰發(fā)的木釵,握緊在手掌心,雙眸盯著蛇身,用力向著麟甲的邊緣斜刺出去! 對巨蟒而言,鱗甲給掀動,簡直比中箭還要疼上百倍! 剎那間,那大蟒挺身而動!拼命一擺,放棄了近在嘴邊的姚升等人,扭動脖頸回頭盯著闌珊,向她呲出了獠牙。 闌珊跟那金色的眼睛對視,也看見它寸寸靠近,就如同自己距離黃泉地獄也更近一步。 她長長地嘆了聲,并沒有任何恐懼了,她笑了笑,喃喃道:“其實跟你相比,到底是叵測的人心更可怖一些啊?!?/br> 生死一刻,闌珊忽然聽見有個清冷決然的聲音:“劍!” 青衣的少年揚(yáng)手,長劍破空而出,與此同時有一道絳紅色的身影躍入場中,他單手持劍,挽了個劍花,身影騰龍起鳳般躍起,劍尖往前刺出! 鋒利的劍尖所中,是巨蟒頸下三寸,最為柔軟的腹皮,那人握著長劍,并沒有立刻見好就收地將其拔了出來,反而更加用力往下斬落! 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的極為清楚。 那把劍就插在蟒的身上,從頸下一路往下斬落! 巨蟒顯然沒想到會如此,立刻駭然地扭身想要掙脫,晃動中那人的身形如狂風(fēng)中一片紅云搖擺,但不管如何他都并未放手,卻順著巨蟒搖頭的力道,鋒利的劍刃往下急速地斬劃。 極長的可怖血痕從巨蟒腹部出現(xiàn),而持刀人卻并沒有就此放棄的勢頭,他更像是要立誓將巨蟒開膛破肚一樣,而且一定會做到。 巨蟒竭力掙扎,甚至試圖滾動來甩脫此人,但劇烈的掙動讓傷口更嚴(yán)重,巨蟒似乎意識到了,在這場對峙中,這橫空出世的屠龍者的意志是無法動搖的,他顯然更勝一籌。 最后的劇痛跟清晰的絕路讓巨蟒瘋狂,蛇尾劇烈甩動,將其中的闌珊拋開。 闌珊整個人給甩到了半空,她感覺自己幾乎直達(dá)了云端,這種感覺近乎死亡,也近乎重生。 直到她的身體急速下墜,意識中跌在地上粉身碎骨的疼痛并沒有出現(xiàn),因為她落在了一個人的懷中。 趙世禛單臂將闌珊接住,整個人身形在空中旋了兩轉(zhuǎn)把那股急速下墜帶來的力道卸去,然后雙足穩(wěn)穩(wěn)地落地。 伴隨著兩人落地瞬間,身后巨蟒垂死一掙,偌大的身軀往后直挺挺地摔落地上! 煙塵轟然,生死論定,無數(shù)瞠目結(jié)舌如癡如醉的目光注視中,是那人抱著闌珊,閑庭信步般緩緩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路人蟒:唉,大家明明都是同類,何苦自相殘殺啊 阿禛:這叫狹路相逢強(qiáng)者勝,另外老子是龍! 路人蟒:討厭,跟導(dǎo)演要特大號盒飯去~~ 第38章 現(xiàn)場一片狼藉,或可以用慘烈形容。 但難能可貴的是,被開膛破肚血流遍地只是那只巨蟒,至于工地上這邊,除了有個別受傷外,竟并沒有人因此殞命。 傷的最重的是姚升那名手下,因為搶救及時暫時保住了性命,江為功的腿被砸傷,姚升折了一條胳膊,另外還有些工人逃跑中傷到、或給蟒蛇激飛的碎石傷到。 這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趙世禛的大袖恰到好處地遮住了闌珊的頭臉,抱著人先行去了。 那青衣馬尾的少年,自然是那日跟西窗說話的鳴瑟,他看了看趙世禛的背影,并未跟過去,卻折回了巨蟒旁邊。 此刻姚升也給屬下們扶著湊近了看,卻見那把劍仍深深地沒入在巨蟒的腹部。 大家看著這幅場景,個個咋舌,發(fā)出驚嘆聲音。 鳴瑟抬手拔了一把,竟然并沒有拔動,再度用力,劍帶著一溜血光終于給抽了出來。 突然姚升一名屬下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大家定睛看去,卻見巨蟒的肚子里橫七豎八地,似是樹枝,又像是…… 鳴瑟瞅了一眼,淡淡道:“是人骨?!?/br> 姚升等正湊近了想要一探究竟,聽了這話嚇得渾身皮緊,幾個人忙后退了幾步。 終于解決了工人失蹤的心腹大患,江為功跟姚升強(qiáng)撐著處理了善后之事。 至于那條巨蟒,因為沒有百八十人只怕拖不動它,加上榮王殿下也在,這蟒又是殿下親手?jǐn)貧ⅲ鯛斚肴绱颂幹们也恢滥亍?/br> 姚升十分機(jī)靈,就只命人在周圍看管著,暫時并沒有妄動。 而對其他工人們而言,總算是雨過天晴了,原先困擾人心的所謂“鬼怪”陰云早就不翼而飛,大家談?wù)撝讲拍菆鲶@險,人人臉上都帶著劫后余生的歡喜以及大開眼界后的興奮。 說笑的聲音傳到了趙世禛的房間中,躺在榻上的闌珊若有所覺,微微睜開雙眼。 她眼前有個人影在晃動,一時看不清楚。 闌珊身上很疼,頭也脹痛著,她試著抬起手臂,發(fā)現(xiàn)雙手雖然可以任意活動,但卻透著酸麻之感,動作有些不便。 “這里是……”闌珊喃喃,想要起身查看。 一只手及時橫了過來,在她的肩頭輕輕一摁:“別動?!?/br> 闌珊給摁了回去,但聽到這個聲音卻仍精神一振:“榮王殿下?” 趙世禛道:“還好,知道本王是誰,還有得救?!?/br> 闌珊聽了這句,腦中突地掠過許多場景,是那絳紅色的云錦蟒袍掠過,趙世禛…… “是殿下救了我!”她終于想了起來。 眼前也清晰了很多,可以清楚的看到榮王殿下就站在床邊,挺拔軒昂的,只不過他像是換了一件衣裳,已不是那件云錦蟒袍了,而是石青色的交領(lǐng)袍子,雪白的交領(lǐng)跟無瑕如玉的膚色交相輝映。 闌珊眼前卻又掠過他飛身而來拔劍斬蟒的英姿。 心里莫名地一陣涌動,大概是欽佩吧……真想不到,榮王殿下居然還有這樣深藏不露的身手以及如此過人的膽識。 那種氣勢,簡直如同天降神祗。 趙世禛看著她直愣愣望著自己的眼神,眼底掠過一絲笑意,問道:“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闌珊喃喃地:“殿下、甚是勇武,真令人……” 趙世禛嘴角微動:“令人怎么樣?” “令人望塵莫及,心生敬仰?!?/br> “哦……” 他不置可否的應(yīng)了一聲,卻又道:“還以為你要說令人一見傾心呢。” 闌珊大概是腦子還有些不太清楚,又或者并未往別的地方去想,就順著他的語氣說道:“當(dāng)然,也著實令人傾心?!?/br> 趙世禛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是嗎?這還像是一句話。” 闌珊竭力想回憶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殿下,那蟒蛇已經(jīng)伏誅了嗎?” “當(dāng)然。” “這里怎么會有這樣的大蟒呢,按理說不應(yīng)該的。” 按照常理來說,似這種百年巨蟒,多半都是在渺無人煙的深山老林之中,或者深谷或者極大的山河里,所以開始的時候闌珊才并沒有往這上頭去想。 “當(dāng)然不應(yīng)該,”趙世禛淡淡地回答,“因為這本來是被人豢養(yǎng)的?!?/br> “人為豢養(yǎng)?”闌珊大驚。這巨蟒看體型,應(yīng)該已經(jīng)長了百年,到底是什么人有這種能耐? 像是看破了闌珊心中猜疑什么,趙世禛笑道:“放心,那個最初養(yǎng)它的人早就死了?!?/br> 闌珊突然想起姚升說趙世禛一行人下密道的事情:“莫非、是跟這道觀以前的人有關(guān)?殿下這一趟突然而來難道……” 趙世禛道:“我來此地的確為了一件事,但想不到這里竟還有這種惡物?!?/br> 說到這里榮王話鋒一轉(zhuǎn):“你是根據(jù)地上的痕跡以及其他種種跡象,猜到了這里有巨蟒,擔(dān)心本王出事,所以才故意叫人敲鑼打鼓的?” 闌珊心中本還有許多疑問,可見趙世禛竟有避而不談的意思,而且姚升也提過這一點(diǎn),因此也只說道:“殿下是鳳子龍孫,當(dāng)然不容有失?!?/br> 趙世禛揚(yáng)眉:“那若我不是鳳子龍孫呢?你會怎么做?” 闌珊想了想:“會照樣救人?!?/br> 趙世禛對這個回答似乎不太滿意,他微微皺著眉看著闌珊,半晌方道:“原來如此?!?/br> 闌珊可不懂他這個“原來如此”是何意,只是察覺到趙世禛的語氣在瞬間變冷了而已。 趙世禛的侍從來傳姚升跟江為功的時候,兩位大人正巧在一塊。 姚升坐在敞開門的房間門口,一邊張望對面房門緊閉的王爺房間,一邊用左臂撞了下旁邊的江為功:“江大人,你覺著這會兒殿下跟小舒在里頭干什么呢?” 江為功正趴著養(yǎng)傷:“什么干什么?” “你有沒有覺著,咱們榮王殿下對小舒……有些太照顧了?”他試探著問。 江為功哼哼道:“殿下多照顧小舒一些不是正好兒嗎?” “你怎么不懂,”姚升看著他執(zhí)迷不悟的臉,“那天晚上,你真信小舒是給你的呼嚕吵到榮王殿下房里的?我可是知道咱們這位殿下是最好潔的,屋子里連個侍妾都不能容,怎么突然間就容許小舒跟他同屋過夜了?” 之前江為功本來也曾懷疑過,但現(xiàn)在今時不同往日了,他仰頭道:“殿下、當(dāng)然是盛德憐下了,還能怎么樣?” 姚升眨了眨眼睛,回想先前斬那巨蟒時候的情形,語氣有些曖曖昧昧的:“那就不太好說了,比如先前小舒給那蟒蛇甩到半空,王爺及時將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