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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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給皇上看好的儲君人選,如今是太子的左膀右臂,行事處處沖在最前,處事應對又是這樣的果決老辣。 ——這樣出色的人,太子真的能夠放心任用嗎? 所以,所以,故意的……“自污”是不是? 闌珊心中恍若轟雷掣電,呆呆地看著趙世禛,就如同當初在京中,楊時毅想要召見她,是他給她出的主意,讓她去找風塵女子芙蓉。 這也是“自污”的一種方式??! 可是想通了這個,心里卻并沒有好過多少。 原來她,興許真的只是趙世禛自保的另一個“芙蓉”般的存在。 兩個人目光相對,中間毫無隔閡。 趙世禛看出她臉上透出的驚愕,以及那了然后的一絲細微的落寞。 “你在想什么?”他湊近闌珊,幾乎額頭要碰著額頭了。 闌珊深深呼吸,卻又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氣息,剎那間沁入了五臟六腑。 “沒、沒什么……”闌珊笑笑,壓下所有的錯覺,“我一時錯想了而已?!?/br> 趙世禛還要再說,闌珊已經(jīng)忙不迭地改變話題:“殿下,你跟溫郎中談的怎么樣了?” “哦,”趙世禛有些意外,卻仍說道:“暫時穩(wěn)住了他,不過今日他跟我提起工部的虧空,那個只能另想法子?!?/br> “昨晚上真的拿下賊人了嗎?” “嗯,死了十幾個,燒了一艘賊船拿下了一艘?!?/br> “有活口?活口可供認了?” “嗯……”趙世禛忖度片刻:“統(tǒng)一的口徑,咬定是方家串通而為。” 闌珊緊跟著又問:“如果他們真的咬定了方家,會不會導致皇上怪罪東宮?” 趙世禛反而笑了:“不打緊,其實他們越是咬死了方家,反而對東宮越有利。” “怎么說呢?” “皇上向來多疑不肯輕信,如果眾口一詞指認方家,皇上反而會懷疑有人在陷害太子。明白嗎?” 闌珊恍然:“原來是這樣。”再加上顯出的封地,情形居然向著有利于東宮的方向傾斜,“那么現(xiàn)在為難的就只有工部了?”船沒有著落,木料還在緊急調(diào)配,而且還欠了一屁股不知怎么解決的后債。 趙世禛笑道:“是啊,怎么,你替楊時毅著急了?” “我不著急呀。”闌珊輕聲笑著說。 趙世禛看出她是真的不著急,隱隱地甚至有一點胸有成竹。 “你為何不急?”他忍不住問。 “因為,因為我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丟失的木料在哪里了?!标@珊抬頭,笑容明亮,溫和而堅定。 趙世禛幾乎站起身來,他直直地看著闌珊,半天無法言語。 終于他問:“你真的知道了?” “我心里有一個猜測,希望沒有猜錯,”闌珊撫了撫額頭,覺著精神好些了,“今晚上就解決吧,殿下,勞煩你將溫郎中,還有司禮監(jiān)的張公公一并請來此處好嗎?” 趙世禛起身來到外間,卻并沒有立刻叫人去傳信。 在靠窗的位置站了有一刻鐘,直到高歌入內(nèi)。 趙世禛終于下定決心般,向高歌低聲吩咐了幾句。 高歌的臉上也露出詫異的表情:“殿下……” “去吧?!壁w世禛淡淡的,“其實本王也很是好奇。想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子里到底都裝了什么?!?/br> 病的那個樣子,幾乎半死了,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讓三部都為之頭疼的難題解決了嗎? 高歌剛要走,卻聽趙世禛又喚了自己一聲。 他回頭看的時候,榮王殿下卻欲言又止。 高歌打量著趙世禛的臉色,回頭往內(nèi)看了眼,終于低聲道:“殿下若是喜歡舒丞的話,就直接要了便是。” 趙世禛蹙眉不語,似不滿意這句。 高歌頓了頓:“屬下是說,王爺若是想要一夕之歡,自然不必在意別的。” 趙世禛跟高大人精明的眼神對視片刻:“你且先去吧?!?/br> 高歌躬身告退而出。 趙世禛走到門口,負手抬頭仰望天際近圓的明月,鳳眸之中仿佛也有月影皎皎。 ——“若本王想要的,遠不止一夕呢?”他似問月,也問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大江:這對話有點高級,不止一夕是什么意思鴨? 闌珊:咱不懂,咱也不敢問 西窗:這個我知道!一夕就是一夜,不止一夕就是不止一夜,就是夜夜啰! 闌珊:就你有嘴! 好久沒有露面的楊大人:很好,現(xiàn)在可以開始練筆了——工部楷模 正在吐血掙扎的小溫:不!我堅決不寫! 小趙:寫吧寫吧,不過不是寫給小舒的,給你自己用 老高:算了~自己伺候的主子,再別扭也要忍著~ 第61章 趙世禛回到里間的時候,意外的發(fā)現(xiàn)闌珊已經(jīng)下地,鞋帽都收拾整齊。 內(nèi)室的紅燭滴淚,燈光幽微,她還未曾病愈的臉色是一種半融冰雪的顏色,蒼白里有些許晶瑩,那是服藥后的些許汗意。 趙世禛才走了一步就停了下來。 真是古怪,在他面前的這個人,不著華服,不施粉黛,女子該有的精致和華美的釵環(huán)皆都沒有,穿著一件最便宜最普通的暗藍色粗麻布長袍,且看得出還是穿了很久的,暗藍里磨出了些許白,頭上戴著黑色的夫子巾,幅巾低低的遮住了半個額頭,散落的巾帕垂落在肩頭,像是一片黑色的云。 可是仍遮不住她一身光彩,雙眸中的光芒也從未黯淡分毫。 趙世禛突然想起白天的時候在城樓上遠遠遙望她在眾人之中自在嫻熟,指揮若定,心頭竟是一陣海浪微涌似的悸動。 他張了張口,卻不知說什么好,很突兀的冒出一句:“你餓不餓?” 闌珊愣了愣。 其實闌珊也不知該怎么面對趙世禛,本來想規(guī)規(guī)矩矩行個禮,可又想到他之前嘲她的那句“尊卑有別”,卻也罷了。 便只斂手垂頭,做恭敬的樣子。 不料竟聽到了這么一句。 可是細想,這一整天,只有早上勉強吃了兩碗粥,不提也就罷了,突然給他提起,倒的確覺出一些餓來。 差不多兩刻鐘,司禮監(jiān)張恒跟溫益卿于驛館門口碰了頭。 夜色中,溫郎中的臉看起來毫無血色,張恒不由問道:“郎中的身子好些了嗎?” 今日溫益卿在海沿上吐血昏迷,張恒也親去造船局看望過,幸而經(jīng)過大夫針灸等等,溫益卿也在下午時候蘇醒過來。 溫益卿微微頷首:“多謝公公關懷,已經(jīng)好多了?!?/br> 張恒笑問:“是怎么突然間就暈厥了?”事發(fā)后他也派人調(diào)查過,卻只打聽到當時闌珊在河堤上險象環(huán)生,趙世禛前去相救,溫益卿追下城樓,不知怎么就出了事。 溫益卿沉默片刻才回答:“據(jù)大夫所言,想來應該是當時下城樓的時候急了些,血氣不調(diào),一時的血不歸經(jīng)?!?/br> 張恒連連點頭:“沒有大礙就好,我也覺著溫郎中正當壯年,應該只是一時的小恙,對了,去請郎中的人沒說是為什么事嗎?” 溫益卿道:“只說讓到榮王殿下這里來,還說公公也會到,想必是要緊急事。” “請?!睆埡闵焓窒騼?nèi)做了個手勢,兩個人并排上臺階,從掛著紅燈籠的門首底下向內(nèi)而去,張恒且走且又笑說道:“殿下大概不知郎中身子微恙,不然應該不至于要郎中走這一趟……哦,聽說舒丞下午在這里,現(xiàn)在也不知如何了?!?/br> 溫益卿垂眸:“舒丞……” 張恒道:“說來也怪,郎中跟舒丞竟像是同時暈厥的。聽說他體質(zhì)很弱,連日疲累又染了風寒,可見工部的差事很不容易,以后郎中以及眾人可要保重身體才是。尤其郎中是楊大人的左右手,不容有失?!?/br> 溫益卿只是答應著,并無多言。 兩人向內(nèi)而行,二門上是高歌來迎著,引到里間,打廊下往廳上去。 張恒便問高歌闌珊的病情,高歌道:“之前服了藥,燒是退了,大夫說是虧了身子,養(yǎng)兩天便好了?!?/br> 溫益卿突然說道:“工部的差事忙的很,若是當不起,又何必留在這里?!?/br> 張恒揚眉,高歌卻笑道:“聽說溫郎中身子也欠佳?” 溫益卿淡淡地說:“死不了就仍在這里?!?/br> 高歌笑道:“楊大人知道工部眾人都是這樣奮不顧身鞠躬盡瘁,必然甚是欣慰?!?/br> 溫益卿哼了聲,不置可否。 眾人從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入月門,正要往廳上去,寂靜的夜色之中突然聽到有人說道:“這道蟲草鴨子湯很好,你多喝一些,正好可以暖身?!本故勤w世禛! 另一人低低道:“多謝殿下,已經(jīng)吃了不少?!?/br> “你之前喝藥嫌棄藥苦,讓你喝一口都是艱難的……如今才特意叫人弄了這個蜜汁蓮藕讓你甜甜嘴,怎么不吃?” 低低的咳嗽聲傳來,隔了會兒,才是闌珊的聲音響起,含含糊糊的說道:“吃了一塊了,已經(jīng)飽了。” “這就飽了?”趙世禛的笑聲里似有三分戲謔:“養(yǎng)活你倒是不難?!?/br> 夜色中,溫益卿本來平靜的眸色里突然間又多了一絲怒意。 張恒看看那邊,問道:“怎么殿下在跟舒丞吃飯?” “是,”高歌笑答道:“舒丞一整天都沒有進食,到底要吃點東西,那藥效才能發(fā)揮的好?!?/br> 張恒感慨:“殿下對小舒倒是照顧的很好?!?/br> 高歌的目光在溫益卿面上掠過,便微笑道:“兩位且稍等?!?/br> 他快步上臺階,在門口道:“殿下,張公公跟溫郎中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