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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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質(zhì)問,讓飛雪幾乎站不穩(wěn)腳。 她當(dāng)然可以解釋,比如龍紋甲的事情她是怕壞了闌珊給榮王的驚喜,但是飛雪又知道,這些解釋在富貴面前,統(tǒng)統(tǒng)的不值一提。 果然,富貴說道:“我知道你是怕壞了舒闌珊的事兒,怕減少了王爺?shù)捏@喜,可你知道么,正因為這樣王爺才措手不及,才會給她打動!” 明明是和暖的春夜,在富總管這一句句問話里,卻似寒風(fēng)凜冽,刀劍加身。 富貴卻沒有要饒過飛雪的意思:“你也知道了王爺進(jìn)宮的事,你以為他是為什么受傷,這一切的一切,跟你瞞而不報脫不了關(guān)系!” 飛雪再也站不住了,膝頭一軟,整個人跪在地上:“求、求總管饒恕。我……再也不敢了?!?/br> 廊下的燈籠光影搖曳,把富總管的身影投在地上,他的身形其實并不高大,加上年紀(jì)大了,更顯得有些傴僂,可在飛雪看來,這影子卻有無限的魔力,如惡魔般把她籠罩在其中,輕而易舉拿捏著她的生死。 終于,富貴說道:“你雖然被主子指派給了舒闌珊,可你畢竟還得記著你到底是誰的人,你如果認(rèn)錯了主子,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飛雪忍著要痛哭出聲的沖動:“是……” 富貴道:“我知道你可能也是存著讓王爺好的心思,但是真正對他好就是不要給他找麻煩,在我看來,那個舒闌珊就是王爺最大的麻煩,作為一個棋子她實在是太礙眼了?!?/br> 飛雪跪在地上,不敢吱聲。 直到她的膝蓋都有些麻木了,飛雪才察覺身遭空無一人,原來富總管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 飛雪環(huán)顧空蕩蕩的四周,卻仍有種給人暗中窺伺、不敢起身的感覺,等她終于緩緩站起,手撐著欄桿,慢慢地往回走去。 將到了趙世禛的居所院門處,飛雪見西窗仍站在房門口,他好像在側(cè)耳傾聽房間內(nèi)到底有什么聲響,屋內(nèi)的光芒照在他的臉上,西窗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透著疑惑跟好奇…… 飛雪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殘淚,此刻突然覺著,像是西窗這般蠢蠢的,興許反而是一件好事。 且說先前闌珊鼓足勇氣,將門推開。 房間內(nèi)仍是冷冷清清的,雖然是春夜,卻仍像是那個淅瀝瀝落著雨的夜晚,清冷襲人。 “殿下?”闌珊試探著喚了聲,“……是我?!?/br> 她聽不到有任何的回音,邁步往前走了一會兒,又忙回頭,身后也是空無一人。 闌珊嘆了口氣:自己要給榮王殿下嚇出毛病來了。 她東張西望著,外頭沒有人,自然是在里間了。可里間就是趙世禛的臥房,自己這般擅闖真的可以嗎? 可是想到西窗的叮囑,又覺著應(yīng)該是可以的。 “殿下,是我呀,您在嗎?” 謹(jǐn)慎起見,闌珊在入內(nèi)之前又專門提高音量說了聲。 因為她突然想起在翎海的時候,趙世禛昏迷之時握著劍、以及高歌那番似真絲假的話。 萬一趙世禛以為是刺客之類的闖入,不由分說動手殺人,那自己豈非太冤枉了些。 還是沒有回答。 闌珊認(rèn)命地嘆了口氣,探頭向內(nèi)打量了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邁步往里。 外間那層床帳是放下的,只是攏的不怎么整齊,中間透出一條縫隙,闌珊歪頭細(xì)看,隱約瞧見有人。 她不敢再靠前,就站住腳,拱手向著里頭認(rèn)真地行了個禮:“殿下,我……咳,下官來給您請安啦?!?/br> 認(rèn)真地說了這句,里頭還無反應(yīng),闌珊正想再往前挪一步看看,就聽趙世禛淡淡地說道:“若本王真有個萬一,以你這磨蹭勁兒,要救都晚了。——你就直接過來瞧一眼能怎么樣?” 闌珊聽他聲音雖低,語氣卻正常的,心先放下了一半:“殿下,呃……我是怕貿(mào)然打擾,會惹您不快?!?/br> “閉嘴,過來?!?/br> 闌珊對這四個字有一種神奇的本能反應(yīng),聽了后立刻答應(yīng)了聲,雙腳帶著人穿過外頭一層簾子走了入內(nèi)。 幸而醒悟的快,忙又站?。骸暗钕?,我聽說您一天一夜沒吃飯了,要不要先叫西窗送點兒東西來吃?上回他叫廚下做了一碗海參雞湯面,又鮮甜又滋補(bǔ),我吃的很好……” 里頭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舒闌珊。” 是些許無奈,些許類似猛獸咆哮的隱忍前奏。 闌珊立刻閉嘴。 趙世禛道:“你若是不肯過來,那就滾出去?!?/br> 闌珊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兩個選項,覺著這兩個自己都不太滿意,因為她既不想過去,也不想出去,自覺站在這里就挺好。 可惜趙世禛又沒給她第三條路。 闌珊嘆氣,畢竟還不知道趙世禛傷的如何呢,哪里就甘心滾出去?到底還是要一探究竟,當(dāng)下便道:“那、那我就過來了,殿下。” 里頭似乎響起一聲低低的笑。 闌珊緩步進(jìn)內(nèi),最里頭的一層床帳只落下了半邊,正好遮住了趙世禛的上半身,卻見他宮靴都沒有脫,紫紅色的麒麟服一擺垂在床邊,緞袍在燈影下自帶微潤的珠光,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左側(cè)腰間玉帶上系著東西,綴著流蘇的龍紋佩玉,香囊,荷包……只不過后兩樣?xùn)|西仿佛有些眼熟,仔細(xì)一看,那不正是自己送給他而給他嫌棄的“柿柿如意”荷包跟桂花香囊嗎? 闌珊目瞪口呆,一時忘了危險,呆呆地走前幾步,想看看自己有沒有弄錯。 正在這時侯,趙世禛抬手把另一邊的床帳掀開,正看到她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自己腰間的眼神。 趙世禛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不過他并不是看著香囊跟荷包,而是另一樣屬于他的東西。 “舒闌珊,”榮王殿下有些薄慍,“你在看什么!” 這個混蛋,居然就這么放肆大膽的盯著那里猛瞧。 雖然……他其實并不怕她瞧。 闌珊一愣:“殿下,我……” 她才要說那香囊荷包,誰知抬頭,卻竟看到趙世禛左臉上竟有一道極為醒目的傷痕!也不知是給什么弄傷的,從耳畔往下,幾乎到了下頜處!而且傷的仿佛還不輕。 闌珊看呆了,她睜大雙眼盯著那傷,毫無預(yù)兆的鼻子就酸了:“為什么會受傷?!” 這句話竟沖口而出。 趙世禛給她問的一愣,這才想起自己臉上還有傷。 他抬手略遮了一遮,繼而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什么,小傷而已?!?/br> “什么沒什么!誰,是誰傷了殿下!”闌珊的眼睛都紅了,這張臉這么好看,竟是誰如此膽大的留下這樣的痕跡。 剎那間她的心給驚怒充滿,竟忘了這世上敢如此傷害趙世禛的并沒有幾個人,只想著要找那動手的人拼命。 趙世禛對上她震怒的眼神,同時也看到她雙眸中浮起的淚光,原本那些輕狂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真的沒事,”趙世禛反而笑了,“瞧你擔(dān)心的樣子,真的這樣關(guān)心,怎么不早點來看本王?” “我、我不知道,”闌珊突然想哭,忙強(qiáng)忍住,“到底是誰,為什么傷殿下?” “知道了你要怎么樣?” “我、我……”闌珊咬了咬唇,賭氣般說道:“總之我不許!” 趙世禛看著她又怒又傷的樣子,終于一笑起身,探臂過去將她攬了過來。 闌珊身不由己后退了兩步,給他摟著跌坐在床邊。 趙世禛垂首,在她耳畔低低道:“小舒別擔(dān)心,真的沒事兒。” 闌珊的雙眸中早就全是淚了:“那到底是怎么弄的?殿下倒是說啊?!?/br> 趙世禛看見她長長的睫毛底下閃爍的淚光:“就這樣傷心嗎?為了這么一點點傷。” 闌珊不肯承認(rèn),但是情緒卻騙不了人:“我不喜歡、殿下受傷。” 趙世禛輕輕地嘆了口氣,垂頭在她臉上吻落。 闌珊微微一抖,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但很快,那些淚漬就盡數(shù)給吮了干凈。 溫潤的感覺這樣鮮明,闌珊終于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了頭小聲道:“我……正經(jīng)問殿下呢,為什么只管這樣?!?/br> 趙世禛停了下來,卻仍是抱著她:“本王喜歡,才會這樣?!?/br> 闌珊小小地嘀咕了聲,又問:“傷口上了藥嗎?” 趙世禛道:“涂過?!?/br> 闌珊忍不住仰頭看了他一眼,又壯膽仔細(xì)去看那傷,卻見傷口外露著,就算涂過,現(xiàn)在也早沒了。 她第一次對趙世禛產(chǎn)生了怒意,攥緊了拳在榮王殿下肩頭頂了一下……到底還是不敢任意去捶打:“藥呢?” “做什么?”趙世禛卻給她這近乎親昵的動作惹的笑了。 “什么做什么,當(dāng)然是給殿下涂藥,你想留下疤痕嗎?” “那又怎么樣,本王又不是女人,還怕毀容嗎?” “我怕行嗎?”闌珊脫口而出。 “你怕本王毀容?”趙世禛笑意越盛:“你是因為看臉呢,還是因為心疼?” 闌珊紅了臉,卻又急忙道:“不許笑了,小心弄裂了傷!” 趙世禛道:“忍不住怎么辦?” 闌珊的小拳頭又攥緊了,卻只是在他眼前虛晃了一下,仿佛在說忍不住就要打你。 趙世禛給她逗的忍俊不禁,嘶地一聲:“唉,這次真的疼起來了。” 他回頭向著枕邊指了指:“在那里?!?/br> 闌珊給他這沒輕沒重的弄的心焦,趕緊扭身去取藥,正在翻找,冷不防趙世禛在后攔腰一抱,就勢倒下。 “殿下!”闌珊正好像抓到了什么,倒像是個藥瓶,忙緊緊攥住,還試圖爬起來,“你怎么老是這樣!不要鬧好嗎?” 趙世禛放開她,自己躺著笑:“哪里鬧了?不過是一時體力不支?!?/br> 他不過是喜歡闌珊這般為他著急的樣子,她越是為自己擔(dān)心,他越是高興,忍不住就想多逗逗她。 “殿下也有體力不支的時候?”闌珊眼帶鄙夷地看著他,又低頭去看掌心的東西,還好,的確是藥,聞了聞,跟他當(dāng)初叫西窗送給自己的一樣。 “小舒是在擔(dān)心什么?你要是不放心,現(xiàn)在就可以試試。”趙世禛枕著雙臂,長眉挑釁般揚(yáng)起。 闌珊神奇的懂了,無奈地投降:“殿下不要動,我給您涂藥。” 趙世禛果然靜靜地躺著不動,闌珊這才放心地給他把傷處仔仔細(xì)細(xì)地涂遍了。 因為要看明白些,她得彎著腰,低著頭,兩個人之間最近的距離,趙世禛能察覺她細(xì)微的呼吸,濕濕潤潤的撲在臉上。 “小舒……”他愛極了此刻的相處,心中卻有些許的感傷。 “干什么?”闌珊手指挑著藥膏,順便把旁邊紅且微腫的地方也涂了一遍。 “你為何要對本王這樣好?!壁w世禛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