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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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禛正要轉(zhuǎn)身,卻又看了眼闌珊離開的方向,又低聲問:“她的傷真無大礙?” “雖目前無大礙,但殿下還是要小心,畢竟那是頭上的傷,這會兒也別再為難舒丞了,逼的厲害了,誰也不知道會是怎么樣。” 趙世禛聽了這句,心里倒是有些后悔方才的唐突了。 高歌看著他,本不想說的,可是……終于道:“殿下之前不是下定決心把她留在王府嗎?倘若那樣豈不是省了許多事,也不用再擔(dān)心別的,怎么又改變了主意?” 趙世禛看著精明異常的下屬,又怎么能告訴他自己是給闌珊那主動的獻(xiàn)吻給親的頭昏腦脹失去理智向人家投了降呢。 于是只說道:“本王只是……細(xì)想過之后覺著還有些cao之過急。” 高歌的眉毛輕輕地挑了挑,卻沒敢說別的。 什么cao之過急,自己這位主子別的事情上頭倒是定力十足,唯有面對那個人的時候,總是顯得有些“cao之過急”。 明明早就已經(jīng)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莫說是他們這些身邊人,就算外頭的人只怕也都要看出端倪來了。 趙世禛從院門口走開,深深調(diào)息了幾次,發(fā)熱的腦袋總算平靜了許多。 這才回到縣衙正廳里去。 廳堂外間,本地知縣大人跟幾名官吏躬身伺候著,聽聞王爺駕到,齊齊行禮。 廳中那司禮監(jiān)的兩位特使等候多時了,見他回來,也忙上前拜見。 趙世禛示意免禮,到上位落座。 這兩人是司禮監(jiān)雨霽手底下得力的人,在皇帝面前也向來得臉,生得白凈微胖的是金太監(jiān),臉型狹長的姓郭。 只見金太監(jiān)笑瞇瞇地說道:“奴婢們剛才聽說,殿下才回來就去探望了工部的溫郎中,真真是盛德憐下啊?!?/br> 郭太監(jiān)也說道:“晌午過后奴婢們也去探過了溫郎中,他著實是受傷不輕,聽聞那條腿以后能不能痊愈如常還是個問題,且又有內(nèi)傷,真真的棘手啊。” 趙世禛淡淡道:“兩位公公也有心了,只是方才本王去看過,溫郎中行動自如,精神強健,可見是個有福之人,恢復(fù)如常自然是指日可待?!?/br> 兩人聞言也都笑道:“殿下說的是,駙馬畢竟也是皇室眷親,自然有萬佛萬神庇佑著。” 趙世禛便道:“閑話少敘,不如咱們就商議一下明日如何行事吧?!?/br> 兩人齊齊點頭,金太監(jiān)道:“是是,早點兒把這件棘手的事情辦妥了,咱們也好漂漂亮亮的回京交差?!?/br> 這一晚上等商議妥當(dāng),已經(jīng)是過了子時。 縣衙又送了夜宵過來,趙世禛同兩個太監(jiān)各吃了一碗燕窩粥,便起身出了內(nèi)廳,徑直往后院而去。 那金郭兩位送了他出門,見人走遠(yuǎn)了,金太監(jiān)才說道:“先前開墓室門,發(fā)現(xiàn)溫郎中跟舒丞的時候,王爺竟也不顧別的,只先去抱了舒丞出來……你說這是……” 郭太監(jiān)道:“又說什么?這位殿下的私事咱們最好還是別去管,就當(dāng)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何況那個工部的舒闌珊,咱們的雨公公可是高看的很啊?!?/br> 金太監(jiān)也笑道:“這倒是,之前張恒也一直沒口子的夸那個孩子呢,罷了,何必多管閑事去得罪這內(nèi)內(nèi)外外的人,橫豎只辦咱們的差事就行了?!?/br> 郭太監(jiān)瞧了金太監(jiān)笑瞇瞇的臉,他們雖然都是雨霽的手下,但也有親疏之別,郭太監(jiān)心下想了想,就也沒再多說什么。 且說趙世禛往回而行,卻并不是回自己房中,而是去了闌珊房內(nèi)。 飛雪早預(yù)備著他會來,聽見腳步聲就站了起身。 趙世禛入內(nèi),道:“人怎么樣?” 飛雪說道:“回來后洗漱過了,也沒吃晚飯就睡下了?!?/br> 趙世禛當(dāng)然知道緣故,便一揮手示意飛雪退下,自己往內(nèi)去了。 他來到里間,見床帳放著,于是上前輕輕撩起來。 卻見闌珊側(cè)臥著,臉朝內(nèi)一動不動。 趙世禛以為她睡著了,站了片刻,便坐在床邊上。 不料闌珊輕聲說道:“我沒事兒,頭也不疼了,一會兒就睡了,你不用只管來看,自個兒也快去睡吧?!?/br> 原來闌珊察覺動靜,還以為是飛雪來看她的情形。 趙世禛聽她的聲音溫柔的很,不由笑了笑。 闌珊驀地察覺不對,忙起身轉(zhuǎn)頭看去,昏暗的燈影下目光相對,才發(fā)現(xiàn)是趙世禛。 微怔之下,闌珊便皺了皺眉。 心里不免后悔自己太冒失了,竟以為是飛雪。 早知道是他,一早就裝睡不起了。 只是雖然跟趙世禛面對面的,闌珊卻并沒像是尋常一樣起身行禮,仍是默默地倒下,轉(zhuǎn)身向內(nèi)。 這一照面間,趙世禛早看見她的雙眼有些紅,當(dāng)下也沒說話,想了一想,抬手把靴子脫了扔在地上。 一陣響動,是他也躺倒了。 闌珊察覺,本能地就想躲開去,但是這床幃之中方寸之間,又能躲到哪里去?終不能爬起來,越過他下地。 當(dāng)下只權(quán)宜之計,悄悄地把身子蜷縮了幾分,緊閉雙眼,打定了主意不去理會。 腰間卻窸窸窣窣的多了一只手。 闌珊本來鐵了心要“心如止水”,但給他簡單的一個動作,卻把心又?jǐn)噥y了。 “生氣了?”耳畔傳來了趙世禛的輕聲詢問。 這會兒裝睡已經(jīng)晚了,又知道他的身份尊貴且性子難測,也不敢十分跟他犟。 闌珊就輕聲道:“頭疼的很,請殿下見諒,我要睡了?!?/br> 這話的意思就是:你最好不要開口,也不要亂來。 趙世禛道:“方才還說不疼的,怎么見了本王就疼了?” 他嘴里雖如此說著,卻悄然仔細(xì)地打量闌珊頭上的傷。 看她傷處的紗布并沒有動過,也沒有滲血的跡象,稍微松了口氣:“到底是疼不疼?好叫大夫來瞧?!?/br> 闌珊知道自己若說疼,下一刻就是傳人了。只好小聲回答:“不疼?!?/br> 她身上有一種很淡的馨香,如今夾雜著些許藥香氣。 趙世禛俯首,悄悄地嗅著從她后頸領(lǐng)口處沁出的那股似有若無的暖暖香氣,心里異常的安寧。 闌珊起初動也不敢動,一心想睡過去了事,但是越是著急,越是毫無困意。 趙世禛卻聽出了她的呼吸聲逐漸紊亂,心頭一動,便曲著手肘拄著起身,轉(zhuǎn)頭看向她的臉上:“不好好地睡,在想什么呢?” 眼見闌珊的長睫一陣亂眨,趙世禛笑道:“你要不睡,我可也不睡了。” 闌珊忙把頭又低了幾分,仿佛要把自己藏起來一樣,卻也知道徒勞無功。 想到今晚他在外頭的舉止,闌珊飛快地斂了思緒,問道:“殿下還記得……答應(yīng)我的事情嗎?” “什么事?” “你答應(yīng)我讓我留在工部?!?/br> 趙世禛不言語。 闌珊道:“殿下一言九鼎,自然不能反悔,但是,我也有個不情之請?!?/br> “什么?” “我希望殿下不要再、再像是今晚一樣。” 趙世禛皺眉:“你是說在溫益卿面前……” “不獨指的溫郎中,而是任何人?!辈坏人f完,闌珊道:“殿下你該清楚,你若一直如此,只怕不用你逼,我自然就不能在工部立足了?!?/br> 沉默片刻,趙世禛哼了聲:“你是怕這個?” “我怕?!?/br> 趙世禛咬了咬唇,道:“你若是怕,就不要做讓本王不快的事情?!?/br> “殿下指的,是我去看望溫郎中嗎?”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趙世禛不答。 闌珊卻說道:“我起先就曾想去看他,只是小葉說殿下你才消了氣,不讓我多此一舉,我也答應(yīng)了?!?/br> 趙世禛眉峰微動,卻仍是沒言語。 “可后來才聽說他的傷勢比我所知的更嚴(yán)重,”闌珊的聲音很輕,波瀾不驚:“我只是覺著郎中傷的如此嚴(yán)重至少跟我有關(guān),何況不算這些,就只說是上級下屬,我也該去看一眼?!?/br> 趙世禛哼了聲。 闌珊道:“我只是不懂,殿下為什么就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大動干戈,甚至如臨大敵的?!?/br> 趙世禛揚眉:“什么如臨大敵?誰大動干戈了?本王不過是做了你早上對我做的事情,怎么,因為當(dāng)著溫益卿的面兒,就讓你不舒服了?” “我當(dāng)然不舒服,我沒有這種當(dāng)著別人的面兒……做這些私密之事的習(xí)慣?!标@珊回答。 趙世禛一愣,心中突然想起高歌跟自己說過的話。 闌珊道:“殿下本來不是這樣沖動無拘的人,怎么會如此舉止失常?我不敢責(zé)怪殿下,只是……就算是我自以為是也好,我只想告訴殿下一句話?!?/br> 趙世禛定了定神:“什么話?” 闌珊道:“如果殿下是因為我去探望溫郎中而生氣,那應(yīng)該就是您對我不放心。其實殿下真的不用這樣,我對他,要真的還有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早不用等到這會兒了?!?/br> 趙世禛的心微微地有些戰(zhàn)栗,可聽到最后一句仍是有些不舒服:“你、你說什么不用等到這會兒,你還想跟他干什么?” “我的意思是,”闌珊挪了挪身子,仰頭看著他,安安靜靜地說道:“我的心意都給了誰,殿下是知道的,我的眼睛里所見的是誰,殿下也是知道的,所以你不用、很不用再擔(dān)心別的?!?/br> 趙世禛猛然一震。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闌珊,他當(dāng)然知道也很清楚,她的眼睛里,只有一個人。 終于,他心里的不安,憤懣,沖動情緒都在她的雙眼之中融化了。 緩緩沉了下去,趙世禛將闌珊抱住道:“本王就是不放心……一天不把你留在府內(nèi),一天不向天下昭告你是我的,哪里能放心?!?/br> 殊不知闌珊聽了這些話,心中也忍不住的發(fā)顫。 她方才跟趙世禛所說的,也只是她思忖半宿想出來的。 起初她很生氣,氣趙世禛不知輕重,甚至氣他肆意妄為。 他當(dāng)自己是什么?居然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在溫益卿跟前……卻叫那些目睹之人怎么想? 可是忖度良久,卻隱隱地有些明白了趙世禛如此失常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