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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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闌珊不住口地說自己頭疼,他便認(rèn)了真,給她把腿上的傷涂了藥后,又起身看她腦后的傷。 卻見愈合的竟是很好,不像是有事的。趙世禛仍是道:“真的疼得厲害?回頭叫人再給你看一看。” 闌珊是因為之前給趙元塰碰過傷口,疼了那么一次,后來又給塞了藥吃,弄得不舒服,剛剛就故意的拿這個轉(zhuǎn)移趙世禛的注意力。 見他這樣關(guān)心自己,便仰頭看著他笑道:“先還疼得很,給殿下一看,不知怎么就不大疼了。想必這傷也是欺軟怕硬的。” 趙世禛差點沒忍住笑了出聲,終于哼了聲,道:“你就胡說吧,本王看你這胡說八道的本事是與日俱增了?!?/br> 闌珊怕他看穿自己又生氣,便攔腰將他抱?。骸拔覄e的都是胡說,唯獨想念殿下那句是真真的。” 趙世禛本也沒有怪她之意,只是滿懷憐惜不知如何疼罷了,又聽了這句,真是怦然心動。 抬手輕輕地?fù)嶂@珊的頭發(fā),又看到她發(fā)上的那支簪子,他當(dāng)然認(rèn)得這是自己的舊物,也知道多半是先前她在榮王府的時候給西窗拿了戴去的,倒是相得益彰的很,先前她不在自己身邊,有這簪子陪著,倒也算是一種慰藉。 把闌珊抱緊了些,趙世禛說道:“這趟出去,怕是受了什么教訓(xùn),在我跟前就變得這樣乖。” “什么啊,我一向這樣……”闌珊說著,忍不住面孔發(fā)紅,便把臉埋在他身上。 趙世禛本擔(dān)心趙元塰會對她怎么樣,可是見她這樣,便知道縱然有為難她也是有限的,又給她一味的撒嬌亂拱,心也緩緩安了。 當(dāng)下就問闌珊累不累,身上可有別的傷之類。 闌珊搖頭,可又想到他在濟(jì)州是有公差的,便道:“我是不是耽誤了殿下的公務(wù)?你不如且去吧,料理妥當(dāng)了再回來?!?/br> 趙世禛道:“你不用理會那些,只把這一次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跟我說一遍,不許隱瞞?!?/br> 闌珊心中卻也有一件事想要告訴趙世禛,當(dāng)下先想了一想,才開始講述。 但是自己服藥流血一事仍是掠過沒提,只說趙元塰命自己細(xì)想百牧山上的墓室情形而已。 聽她說起趙元塰叫畫墓室之中的壁畫,頓時面露詫異之色:“你……竟然記得那些壁畫?給他畫了嗎?” 闌珊點點頭:“記得、記得大概。我怕不給他畫……他會不高興,就只好畫了。” 趙世禛見她神情惶恐的,卻說:“嗯,你這樣做才是對的,你若是不肯畫,他也有辦法……”說到這里便又打住,只問:“墓室里的壁畫,你當(dāng)真都全記得?” 其實若沒有服下那顆藥的時候,闌珊盡力的話,恐怕只能記得六七分,這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沙粤四穷w藥丸,墓室之中所見歷歷在目,甚是清晰。 闌珊道:“記得?!彼闹幸粍訂柕溃骸暗钕码y道也留意到那壁畫的不同了?你可叫人描繪下來了沒有?” 趙世禛微微苦笑。 在闌珊于掖州養(yǎng)傷的那些日子,他便叫一些工匠試著按照壁畫上所畫描在紙上,但是問題是,在闌珊跟溫益卿進(jìn)墓室的時候,風(fēng)化已經(jīng)開始,墻上原本是彩色的壁畫不僅僅褪色,而且開始斑斑駁駁地掉落。 所以等趙世禛趕到的時候,原本好好的壁畫已經(jīng)去了十之三四,再加上這樣一哄鬧,更加又去了兩三分。 因而到工匠開始描畫的時候,壁畫上能見的最多是五六分,偏偏那些山脈圖是最細(xì)致的,只要缺了一點就難以彌補(bǔ),后續(xù)趙世禛也想了法子,叫工部的能工巧匠進(jìn)行艱難的補(bǔ)繪。 他竟沒想到,闌珊是仔細(xì)看過這壁畫的,而且居然還能記得! 如今聽闌珊問,趙世禛便把情形說了。 闌珊見他為難,忙道:“趁著我現(xiàn)在還能記得,我給殿下畫出來呀。” 趙世禛心頭一動,這對他來說自然求之不得,可是闌珊才回來,本該讓她好生休息。 “你能行嗎?”撫著她的臉,趙世禛輕輕在她額頭一吻:“不要勉強(qiáng)?!?/br> “我可以!”闌珊急忙道:“殿下快拿紙來,時間一長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忘記?!?/br> 趙世禛忖度片刻,到底起身叫了人來,低低吩咐了幾句,自個兒帶闌珊到了里間的一張長桌旁邊。 不多時有侍從送了宣紙進(jìn)來,趙世禛撫著她的發(fā)道:“你慢慢的畫,累了就歇會兒。” 闌珊已經(jīng)開始在心中回想:“這個得很長時間,殿下不用守著,去做自己的事罷了?!?/br> 趙世禛道:“你畫你的,我知道?!?/br> 侍從上前磨了墨便退下了,闌珊提筆在手,思忖片刻便開始畫了起來。 她凝神繪制的時候,自然就忽略了周遭,也沒看見趙世禛就在對面坐著,默默地打量她的一舉一動。 這幅場景,赫然又有些像是在湖畔那屋子里,只不過當(dāng)時是被逼著給趙元塰繪制,下筆的時候如有千鈞重,卻跟現(xiàn)在的心情不同,此刻是恨不得快點兒把圖繪制完整送給趙世禛。 不知過了多久,有侍從送了湯進(jìn)來,趙世禛接過來放在桌旁:“先歇會兒吧?!?/br> 闌珊竟置若罔聞:“哦?!弊炖飸?yīng)了聲,卻沒有任何動作。 之前圣孝塔出事,闌珊日以繼夜地熬在工部,其中廢寢忘食的種種情形飛雪盡數(shù)跟他說過。 如今親眼看她這般,就很能想象當(dāng)時的場景了。 正沉默中,門外有腳步聲響,趙世禛回頭看見是高歌站在門口,他見闌珊一無所知的仍舊伏案描畫,自己就悄悄起身出了門。 高歌說道:“王爺,鳴瑟陪著小雪回來了,她的情況有些不妙?!?/br> 他是刻意放低了聲音的。 趙世禛皺眉,回頭看了一眼闌珊安安靜靜的樣子,終于隨著高歌去了。 那邊闌珊對于趙世禛走開之事也毫無察覺,只過了會兒覺著有些口渴,掃見旁邊的湯碗,便拿起來喝了口,覺著味道鮮美,仿佛是人參燉的雞湯之類,便又連喝了半碗才又放到一邊去。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闌珊的筆下猛然一停。 原來她的記憶在剎那突然變得很模糊。 闌珊一驚,忙定了定神,又竭力細(xì)細(xì)想了一陣,才又繼續(xù)描繪下去。 眼見畫了有三分之二,比之前給趙元塰描繪的時候要快很多,正要一鼓作氣的時候,卻覺著鼻子上有些潮熱。 闌珊不以為意,稍微吸了吸鼻子,但那股熱涌反而更快了些。 她還未反應(yīng),就見一滴血直直地掉在了面前的紙上。 闌珊嚇了一跳,忙又手忙腳亂地把那血拭去,仰頭堵住鼻子。 正在這時侯,就聽身邊有人問道:“你怎么了?” 聲音嫩生生的。 闌珊轉(zhuǎn)頭一看卻是六皇子趙元斐,她忙道:“沒、沒什么……就是不知為何突然流鼻血了?!?/br> 趙元斐走到桌邊上,從自己袖子里掏出一塊手帕:“給你?!?/br> 闌珊怕臟了他的帕子本不想用,可那血已經(jīng)流到手上了,當(dāng)下忙道了謝接過來,總算勉強(qiáng)堵住了。 趙元斐爬到對面的椅子上,低頭看桌上的東西,問道:“你這是畫的什么?” 闌珊道:“是榮王殿下要用的圖。” 趙元斐指著那點鼻血痕跡道:“那里弄臟了怎么辦?!?/br> 闌珊躊躇,幸而這弄臟的地方還不是要緊的山脈向,而是李克用的人像。 “這個不妨事,暫時不用管?!?/br> 趙元斐就不做聲了,捧著腮只管打量。 闌珊把鼻子堵住,不知自己為何突然又流鼻血,難道是那顆藥丸的余威尚在?還是說因為別的? 但此刻顧不得多想,當(dāng)下反復(fù)呼吸了幾次,才又繼續(xù)低頭畫了起來。 等到闌珊終于畫完最后一筆,天已經(jīng)黑了。 六皇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先前侍從們進(jìn)來點了燈,又悄然退出,如今那蠟燭都進(jìn)去了半截。 夜風(fēng)從窗外吹進(jìn)來,燭光搖曳,闌珊把幾張宣紙都疊起來,最后一張圖上的墨漬未干,她就先放在一邊。 這會兒室內(nèi)室外寂靜非常,加上燭光幽淡,竟給人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闌珊盯著那燭光看了半晌,索性趴在桌上歇會兒。 似睡非睡之間,隱隱聽到有腳步聲響,闌珊忙睜開雙眼,果然見是趙世禛去而復(fù)返。 “殿下,”闌珊有些高興,道:“我已經(jīng)畫好了!” 她獻(xiàn)寶似的要去拿自己畫好的圖,不料垂眸看去,桌上卻空空如也。 闌珊一愣:“圖呢?你……” 她本來還想莫非是趙世禛拿了去,抬頭看時,卻見他正望著自己,問:“你畫好了放在這里的?” 一瞬間闌珊渾身寒意滋生,這么說趙世禛不知道? “我、我明明已經(jīng)畫好了的……原本是在這里?!标@珊猛地站起來。 難道是給人拿走了?可這是什么地方,怎會有人輕易地就闖入把圖盜走?難道,是自己沒有畫?只是剛才昏睡里做了夢? 前面一個還罷了,想到后面一點可能,闌珊后怕起來。 這張圖畫到最后,她的記憶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拼盡全力才終于回想起來,陸陸續(xù)續(xù)完成,這會兒再想,腦中卻如同一團(tuán)漿糊,再也理不清了。 甚至連自己是否真的把圖都畫完了都記不真了。 闌珊越想越是害怕:“我、我……”她越想越是心智混亂,還沒說完,便往椅子上跌了過去。 趙世禛將闌珊一把抱住,見她臉色慘白,鼻端竟有些許血漬! 他想起方才見飛雪時候聽她所說,心中大為懊悔,忙把她抱了起來送到內(nèi)室。 不多時高歌趕到,在趙世禛耳畔低語了數(shù)句。 趙世禛看著昏迷中的闌珊,眼中掠過一絲驚怒。 然后他吩咐:“把元斐叫來?!?/br> 六皇子趙元斐進(jìn)門,向著趙世禛行禮:“五哥?!?/br> “元斐,我有句話問你,”趙世禛望著面前的孩子:“舒丞畫圖的時候你來過?” “是,是啊?!壁w元斐低著頭。 “她畫的圖不見了你可知道?” “我、我當(dāng)然不知道……”趙元斐沖口答了這句,又忙低頭小聲道:“圖不見了嗎?怎么會不見呢?!?/br> 趙世禛盯著他:“元斐,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知道?” 六皇子有些發(fā)抖,雙手交握在一起,卻不做聲。 “趙元斐!”榮王有些忍不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到底為什么要偷走圖畫,或者是誰唆使你的!” 元斐見他竟知道了,嚇得后退兩步:“五哥……” “我好好地問你,你居然還當(dāng)面否認(rèn),”趙世禛怒不可遏,“還不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