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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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秀異不由笑道:“徐兄如此仰慕這位舒大人?” “那是當然,”徐雙勇笑道:“我有位表兄,在順天府當值,圣孝塔出事的時候他正負責此事,本是毫無頭緒,那天卻忽然間撥云見日,我那位表兄從來很少夸獎人的,那之后簡直把那位舒大人夸的神人一般,更加上后來圣孝塔放光之事,斷案入神,妙手佛光,這不是神人又是什么呢?” 突然有人咳嗽了聲,道:“這位舒大人能耐是有的,自然不消多說,只不過、只有一點不好,傳說他的名聲有點……” 這些人都耳聰目明,自然知道是何意,有人笑道:“說來也怪,這位舒大人在榮王殿下跟前得寵,又在公主面前很是得意,這般兼收并蓄的,可算是個奇人了。” 方秀異聽了這幾句,甚是刺心,更生怕最后的傳聞里還多一個“太子妃”。 他咳嗽了聲:“這些不過是傳聞,事實如何,當事人畢竟都沒有說過什么,未必是真吧?!?/br>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這些傳言由來已久,但到底他是太子妃的表弟,哪里敢當面打臉,便都忙道:“說的是?!?/br> 唯獨那徐小公子哼道:“就算是真的,我覺著也沒什么,自古有大才之人,自然都是風流不羈性格奇特的,榮王殿下跟公主自然也都是愛他才干過人,更何況瑕不掩瑜,眾位哥哥何必如此大驚小怪呢?” 大家聽他發(fā)這般高論,才都大笑道:“徐公子才是真正高見!說得有理!” 眾人去后,侍從提著那一籃子的粽子來給方秀異過目,方秀異有些不耐煩道:“拿下去你們吃了就是?!?/br> 侍從才要拿走,方秀異心頭一轉(zhuǎn):“且慢。放在這里?!?/br> 方秀異起身,先去看闌珊送給鄭適汝的東西,那玩意只是系在包袱里,本來方秀異是不屑偷看的,可心里蠢蠢作祟,怕有什么不妥的,猶豫半晌終于將包袱打開。 原來是竹根雕的荷葉杯,打磨的倒是光滑精致,并一個鏤空的香爐,方秀異不由自言自語道:“什么了不得的,這些東西路邊上十文錢買一堆的,巴巴地叫我送到東宮去,唉,這若不是表姐囑咐,只怕我就隨手扔了。” 想了想,又把闌珊送自己的那籃子上的布掀開,果然見有幾個大大的粽子,旁邊還有些煮熟涂紅了的雞蛋。 方秀異挑了挑眉,越發(fā)的哭笑不得:“真真粗獷簡單的很,難道我在這里還缺些精致的粽子紅蛋嗎?需要他送這么多來……唉,表姐到底是看上了這人哪一點。” 他唉聲嘆氣,百思不得其解,又見旁邊還有個紙包,隨手打開看了眼,卻見竟是些綠豆糕。 方秀異倒是有些意外,原來他的家在海擎,海擎的地方風俗里,便有端午這天吃糕的慣例,尤其是對于備考的學子,取高中之意。 他看著些東西,想了想,便叫侍從拿了個精致的食盒,把粽子,紅雞蛋,以及綠豆糕各取了一半放在食盒內(nèi)。 換了衣裳,方秀異帶了東西往東宮而去。 門上見是他,不敢怠慢,一邊入內(nèi)通稟,一邊畢恭畢敬地請方小爺進府。 方秀異帶了侍從往太子妃的大房而去,二門上就叫侍從止步,換了兩個小太監(jiān)幫他提著東西。 到了大房之外,隱隱聽到里頭有說笑的聲音,門外的太監(jiān)接了他,陪笑道:“表少爺?shù)搅?,快請?!?/br> “誰在里頭?” “是龔姑娘,安國公府的兩位小姐,還有禮部尚書府的沈姑娘,兵部尚書府的秦姑娘?!?/br> 方秀異聽是這么多人,便道:“不急,等會兒再去罷了?!?/br> 冷不防里頭道:“太子妃傳表少爺?!?/br> 小太監(jiān)笑道:“就說表少爺不是外人,何必在意這些,快請吧?!?/br> 方秀異這才邁步進內(nèi),里頭幾位姑娘見了他,都站了起來。 之前方秀異是見過龔如梅的,并不陌生,便行了個禮,坐上鄭適汝又道:“秀異不是外人,各位不用拘禮,只管坐了說話?!?/br> 當下眾人才都重新落座。 又說了一會兒話,幾位姑娘紛紛起身告退。 鄭適汝入內(nèi),又重新更衣過了,才叫了方秀異到跟前,慢條斯理地問道:“怎么這會兒來了?” 方秀異命人把東西拿上來,等人都退了,才說是闌珊送的。 鄭適汝正抬手整理鬢邊一朵珠花,聞言忙把珠花抽出來扔在一邊,起身就去查看東西。 方秀異看表姐急的這樣,竟不知說什么好。 鄭適汝卻笑道:“以為只是搪塞,沒想到這次倒是沒有騙人。”她先看了那一籃子的吃食,又笑起來:“喲,粽子,紅雞蛋,綠豆糕都有,這般齊全,算是想的周到?!?/br> 說著又打開那一個包袱,卻見兩樣竹根雕的器皿,眼前一亮,更是拿在手中,愛不釋手的。 方秀異忍不住,便咳嗽了聲道:“表姐,這種東西,鄉(xiāng)下地方多的是呢……” 鄭適汝瞥他一眼:“我難道不知道?只難得這選的可我的心意罷了?!?/br> 方秀異聳了聳肩,不再說話。 此刻那花嘴巴從外頭進來,到了方秀異身邊,便圍著他轉(zhuǎn)了兩轉(zhuǎn),最后喵喵叫著,跳到鄭適汝原先坐的羅漢榻上,抬頭去嗅那些吃的。 方秀異嘆了口氣,恨不得花嘴巴把那些東西都吃光了。 鄭適汝一邊兒打量著那荷花杯,一邊問道:“剛才在座的那幾位姑娘你都見過了,有沒有哪個是你各種中意的?” 方秀異一愣,突然明白了鄭適汝之前破例讓自己進來的原因,他眉頭皺起:“聽說都是各部大人們家的小姐,我又怎好隨意打量呢,所以并沒有留心什么。” 鄭適汝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或許是沒有讓你格外喜歡的吧?!?/br> 方秀異才要開口,外頭報說太子回來了。 說話間趙元吉從外進來,一眼看到方秀異,便笑道:“我正惦記著好幾日沒見到你了呢,可巧就來了?!?/br> 突然看到桌上的東西:“這是?” 方秀異道:“回殿下,是我在路上順手買了些粽子孝敬表姐的?!?/br> 趙元吉笑道:“你有心了,本該讓府內(nèi)做了給你送去,你倒是先送來了?!闭f話間又瞥見那兩樣竹根雕:“這個……” 他看著好玩兒似的,便要取過來細看,鄭適汝卻抬手擋下了他:“這是我的。殿下對這個不感興趣。” 方秀異吃了一驚。 趙元吉卻笑了兩聲道:“就看看罷了,又不是要跟你要?!彼贡痣p臂不再去碰,只回頭看著方秀異道:“可見你到底不同,你送的東西,你表姐看的跟寶貝似的?!?/br> 方秀異自覺有口難言,幸而鄭適汝道:“秀異你先下去吧?!?/br> 趙元吉回頭叮囑道:“晚上留下吃飯。雖然你表姐給你另外撥了院子,這東宮又不是沒有地方,端午將至,在這里住幾天吧?!?/br> 方秀異看了眼鄭適汝,才道:“是,多謝太子殿下?!?/br> 趙元吉笑道:“客氣什么,都是一家人?!?/br> 等方秀異退下后,鄭適汝才說道:“殿下今日進宮,是怎么樣?” 趙元吉在椅子上落座,嘆道:“大哥真是無事生非,若不是他,父皇對我們這些兒子只怕也未必防范的跟防賊似的,本以為貶為庶人他就老實了,偏偏又干這些事,如今更好了,居然又牽扯出寶藏。你說他到底要干什么?真要造反?” 鄭適汝問:“那寶藏的事情,父皇是什么意思?” 趙元吉道:“說到這里我更看不懂了,父皇派了司禮監(jiān)的人,叫他們配合北鎮(zhèn)撫司的錦衣衛(wèi)繼續(xù)追查此事?!?/br> “這么說,還是讓榮王主事,父皇就沒有提到你?” 趙元吉道:“沒提過。不過我想這樣也好,就像是派榮王去濟州一樣,這種事兒我可不愿意干。” 鄭適汝看了太子片刻,并沒吱聲,只讓人送參茶上來。 趙元吉吃了兩口茶,才問鄭適汝道:“阿汝,你說父皇是什么意思?” 鄭適汝道:“榮王做這些事情是比太子有經(jīng)驗,何況榮王現(xiàn)在跟太子也算是一體的,他做的好,對太子自然有益,他搞砸了,自有他承擔后果,何況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底下的事情自然是由別人去料理就行了?!?/br> “龔老師也是這么說的。”趙元吉道。 鄭適汝把他手中的湯碗接了過去交給身邊宮女,又問道:“那件事,你跟母后提過沒有?” 趙元吉一怔,旋即說道:“你是說如梅跟榮王的事?”見鄭適汝點頭,趙元吉道:“我是提了一句,母后說她會考慮?!?/br> 太子抬眸看鄭適汝:“你向來不大愛理會這些事,怎么這次愿意插手了?” 鄭適汝把花嘴巴抱過來,順著它的毛兒:“大概是年紀大了,所以就愛干這些事兒了。” 趙元吉笑道:“什么大不大的……對了,你不是想給秀異找一門好親事嗎,聽說今兒來了好幾個女孩子,可有不錯的?” 鄭適汝道:“秀異那個孩子靦腆,剛才特意叫他進來親眼看看,他竟然目不斜視的?!?/br> “這興許是緣分不到,不打緊,橫豎他得住到年底,怕什么,慢慢找就是了。”趙元吉想了會兒,道:“我看,榮王是真不想娶如梅為王妃。就算母后開口,他也未必答應。” “他真能拒絕母后的意思?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编嵾m汝微微一笑,“不過我倒是聽說了個消息,說是宣平侯府的那個孟二姑娘、跟榮王倒是有些配。” “孟家?”趙元吉驚愕道:“你那里聽說的?” 鄭適汝淡然道:“這種事情,外頭雖悄然不聞,內(nèi)宅里到底會透出些風聲眉眼兒?!?/br> 趙元吉笑道:“知道阿汝能干,難道,榮王喜歡那個孟二姑娘?” 鄭適汝道:“太子改天不如探探榮王的口風,就說……只要他愿意,可以幫他說和,我想榮王大概是覺著如梅心性太過簡單,這位孟家姑娘卻像是個殺伐決斷的,他要喜歡,娥皇女英一塊兒納了,也不是不可以?!?/br> 趙元吉挑眉道:“那我倒要問問他,只不過……” “不過什么?” 趙元吉靠近過來,拉住鄭適汝的手:“這次外差,因為趙元塰劫了舒闌珊,老五把人救出來后衣不解帶的守著呢……我覺著父皇也是知道了,但父皇竟未發(fā)怒,你說是不是很罕見?” 鄭適汝瞥他一眼,慢慢把手抽了出來,仍舊去擼貓。 趙元吉的手空著,有點不自在,便道:“老五真把舒闌珊當董賢的話,那舒闌珊再能耐,下場也不會好啊?!?/br> 鄭適汝聞言手勢一停,便似笑非笑地看著趙元吉道:“太子,若是太子的話,那這舒闌珊的下場會是如何?” “嗯?”趙元吉有些不明白。 鄭適汝道:“若太子能拿捏舒闌珊的生死,太子是要她的下場好呢,還是不好?” 趙元吉總算明白了,鄭適汝這是在問,假如他是皇帝,會怎么對待舒闌珊。 他笑道:“我倒不覺著斷袖之好能怎么樣,頂多傳出去話不大好聽就是了,何況舒闌珊又是個能用之人,留著總比殺了強。你覺著呢?” 鄭適汝才笑道:“太子的意思,自然就是臣妾的意思。” 趙元吉見她展顏笑了,心情大好,想了一會便又說道:“我今日在宮里頭,正好遇到了一個御醫(yī),說是華珍正在調(diào)配那助孕的藥,改日不如也傳他過來,給你也診一診脈?” 鄭適汝手一動,花嘴巴立刻察覺她的手重了,當下爬起來跳到地上,搖著尾巴自己去了。 半晌,鄭適汝才冷笑說道:“殿下是恰巧遇到的呢,還是給母后催著了?” 的確是皇后問起過太子,只是趙元吉知道鄭適汝不喜給人催,所以才這般說。 此刻見她看破了,便笑道:“實在是恰好遇到,你要不喜歡那就不必傳就是了,說起來我看華珍憔悴了許多,是藥三分毒,不吃也罷了?!?/br> 鄭適汝跟華珍雖面和心不和,對于公主府的事情卻是一點兒也不含糊?!獪匾媲渥詮囊粗莼貋恚活欚B(yǎng)傷,傷害未大好又回工部,近來一直忙著調(diào)養(yǎng)身子,哪里顧得上什么孕不孕的,華珍弄再多藥又能如何,孩子不能憑空跑到肚子里去。 鄭適汝想了想,道:“既然殿下提了,那改日就讓太醫(yī)過來吧。” 趙元吉大喜:“就知道阿汝是最體貼的。其實也不怪母后著急,倒不是為我們……你也知道,老五這般能干,母后是怕他鋒芒太盛,父皇以前又時常偏愛,假如我們有了子嗣,情形自然又不同了?!闭f著便輕輕地將鄭適汝攬入懷中,見她沒有抗拒的意思,才又吻了過去。 到了端午這天,阿沅給家里各人都做了五色絲線的端午索,連葛梅溪跟王鵬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