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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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闌珊瞪著眼前這張紙,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手不知不覺中用了力,已經(jīng)將字紙都抓皺了。 她本能地想立刻去詢問言哥兒,可才走了幾步就醒悟,這么急吼吼地去質問那孩子,只怕要驚嚇到他,何況到底是什么情況還不知道。 闌珊強令自己鎮(zhèn)定下來,卻發(fā)現(xiàn)那張紙給自己幾乎抓破了。 她忙松開手,又將紙鋪在桌上,重新整理了一下,最終疊起來放在袖子里。 出門后,聽到廚下有動靜,闌珊過去一瞧,果然阿沅在收拾鍋灶。 闌珊看著她檔冊背影,輕輕咳嗽了聲。 阿沅聞聲回頭:“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也不去睡覺?” 闌珊假作不經(jīng)意地,笑說道:“午飯吃的太多,有些撐得慌,轉一轉再睡?!?/br> 阿沅笑道:“也沒見你吃太多,你是不是之前在外頭饑一頓飽一頓的,把肚腸弄壞了?” “不是,我只是看著言哥兒沒多吃,我替他多吃些。” 阿沅笑的彎了腰:“你也犯傻,這也是能替的?!?/br> 闌珊也跟著笑了笑:“對了,我一直也沒顧得上問,我不在家的日子,言哥兒的學業(yè)可怎么樣?他可乖嗎?” “放心,乖的很呢,”提起言哥兒,阿沅顯得很滿意,“之前我遇到了學堂的老師,還沖我夸贊言哥兒,說他聰明,對了……字也大有長進?!?/br> 阿沅把鍋灶認認真真擦洗了一遍,回頭道:“我也不大懂這些,等你抽空看一看,瞧瞧是不是真長進了,還是人家跟我說客氣話呢?!?/br> 她聲音帶笑,透著歡快以及一絲為人母的自傲。 闌珊答應了聲,慢慢地出了廚房。 因為這件事存在心里,這天闌珊也無心再去榮王府,晚間看言哥兒在燈下用功,闌珊很想問問他那字到底是跟誰學的,可總有種心驚rou跳的感覺,張不了口。 這夜她早早地睡下了,過了半夜,聽到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傳來。 阿沅起身去關窗戶,喃喃道:“這雨下的好,恰恰避開了端午正日,若是下在端午那可就糟了?!?/br> 民間有所謂端午下雨,鬼旺人災的說法。 反之,端午那天若是大晴天,日色晴好的話,那就年歲大吉。 闌珊聽著外頭那雨聲,本是該枕雨而眠的好時節(jié),她卻幾乎一夜不眠。 次日早上起身,吃了早飯,便去工部。 路上鳴瑟說道:“你怎么不多在家里休息幾天?主子不是讓你在家好好調養(yǎng)的么?昨兒又忙了一整天,你不累?” 闌珊道:“沒事兒,給的藥也吃著呢?!?/br> 鳴瑟瞥她一眼,見她臉色泛白,眼圈微黑,顯然是昨晚上沒睡好。 到了工部,進門先問:“溫郎中可到了嗎?” 門上道:“回舒大人,溫郎中壓根兒就沒有離開過?!?/br> “你說什么?”闌珊本正要下臺階從游廊進內,聞言止步。 門房說道:“是這樣,只有在端午正日子那天郎中家去過,當晚上卻又回來了,自那后就沒離開過工部呢?!?/br> 闌珊張了張口,最后只說“知道了”,往前而行。 鳴瑟在身后跟著,一直走到修繕所,闌珊要進內,又停下,。 如此幾次,最終越門不入繼續(xù)前行。 “你去哪兒?”鳴瑟忍不住問,他身后闌珊一名副手小聲說道:“該是去見溫郎中吧?!?/br> 鳴瑟皺皺眉,卻也沒說什么。 才進了清吏司的院子,廊下一名侍從就看見了她了,忙向內報了聲。 闌珊不等通稟便徑直走了進去,轉右手,見溫益卿坐在窗邊桌子前,正在看什么。 她深吸一口氣,上前道:“參見郎中。” “有什么事?”溫益卿仍是沒有抬頭。 話到嘴邊又有些莫名地繃緊,闌珊道:“郎中若是忙,我稍后再來?!?/br> 溫益卿這才抬眼看向她,然后把手中的圖紙輕輕合上:“沒有,你說吧,是什么事?!?/br> 闌珊看著他平靜如水的雙眼,心頭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竄動,最終她從袖子里掏出那張字紙,深吸一口氣上前。 “郎中,可認得這字?”簡單的一句話卻如此難以出口。 溫益卿看著那張紙,大概是沒看清楚,便伸手要接過去。 闌珊本是不想給他,可又怕扯破了,何況也沒什么,便松了手,只看他怎么說。 溫益卿端詳了會兒上頭的字,臉上露出些許笑意,竟道:“寫得不錯?!?/br> 闌珊的雙眼微睜:“你知道這是誰寫的?” 溫益卿抬眸:“這不是……言哥兒寫的嗎?” 闌珊只覺著渾身的血都開始往頭上沖,幾乎有些無法自制了:“你、你怎么知道是他!” 溫益卿詫異道:“這字跡筆法稚嫩,自然是小孩子所寫,你特意拿給我看的自然是你兒子的,難不成是別的不相干的孩子寫的?” 闌珊怕自己站不穩(wěn)腳,她往旁邊挪開幾步,手扶著圈椅的背:“郎中,你不覺著這字……有些怪異嗎?” “哪里怪了?”溫益卿滿臉無辜,竟如一無所知。 “溫益卿!”闌珊失了控,脫口喊出他的名字。 溫益卿皺皺眉,卻又笑道:“你怎么了?一個孩子寫的字,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這樣?且我看著字寫得還不錯啊,若是寫的糟糕,才值得你著急吧?” “這字,你不覺著眼熟嗎?”闌珊死死地盯著他臉色變化,脫口說道:“你不覺著,這字跡筆法,有些像是溫郎中你的字嗎?” “我竟不知,你對我的字那么熟悉。”溫益卿嘴角笑意更濃,慢吞吞地答完了,又道:“已經(jīng)到了可以從別人的字里找到蛛絲馬跡的地步了嗎?闌珊?!?/br> 他叫自己名字的時候那種感覺更加古怪了,似真似幻,如舊如新,闌珊很想捂住耳朵把這一聲呼喚擋住。 她咬了咬牙:“我兒子的字,為什么會跟溫郎中的字跡相似,我想問的是這個。” “哦,原來你想問這個啊,”溫益卿似恍然大悟,“你為何不早說?” “你知道原因?” “當然?!睖匾媲湟恍?,拉開抽屜拿出一本冊子,“多半是因為這個吧?!?/br> 闌珊疑惑地上前拿了過來,卻見是一本印刷版的千字文,翻看看時,卻是溫益卿的字跡! “這是……” 溫益卿搖頭:“看樣子你對你兒子也不算太上心吧?!?/br> “你住口!”他是最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的人。 溫益卿看著她眼中閃爍的怒意,仍是一笑:“不要生氣。之前國子監(jiān)要做一批教小孩子寫字的字帖,便從本朝官員里找了六人,都是書法不錯的,包括咱們楊大人也在內,至于我……也忝列其中,各寫了一本詩文傳下去,給小孩子們照著習字,我想你的兒子,應該就是選了我的字在練習吧?!?/br>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闌珊之前想了無數(shù)種可怕的猜測,卻獨獨沒料到竟是這樣。 其實她也知道選官印書傳字之事,只是沒留意那六人到底是誰,也并沒有放在心上。 此刻聽溫益卿說完,一時呆住。 溫益卿又淡淡道:“你這么惱怒,莫非是不喜你兒子學我的字?倒也是,我的字雖看的過去,但比起楊大人等,到底是差了許多功力。不過小孩子學起來卻相對容易些??墒顷@珊,你為這個興師問罪,應該嗎?” “我、我很抱歉!我向郎中賠禮!”闌珊額頭冒汗。 真相是這樣其實很好,至少她擔心的事情并未發(fā)生。 溫益卿微笑道:“你不必著急賠禮,我總覺著你這么氣沖沖的來另有緣故,且你又不知這冊子的存在……嗯,莫非你以為是我主動去教的你兒子嗎?” 闌珊哪里肯承認:“不,不是!” 溫益卿卻輕描淡寫地又道:“其實我倒也挺喜歡那個小孩子的,你也知道,我跟公主成親多年并無所出,你的兒子倒是聰明伶俐的很,公主也一度十分喜歡……對了,他要是真心喜歡我的字,我或許可以親自教教他,總比對著簿子聯(lián)系要強百倍……” “不必了!”闌珊立刻制止,又忙改口:“很不敢勞煩!” 溫益卿溫聲道:“不勞煩,我甘愿的?!?/br> 他神情溫和,語氣淡然,并沒有一絲一毫惡意。 闌珊咬了咬唇,終于后退一步,轉身出門。 因為心中仍惦記著此事,闌珊忘了打抄手游廊走,徑直就要下臺階,多虧鳴瑟在后把她拉了一把。 冰涼的雨點卻在瞬間打在了她的頭臉之上,闌珊這才有些清醒,她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色,長長地吁了口氣。 雨似乎大了些。 這日無事,傍晚出衙門的時候,鳴瑟說道:“你去不去王府?” 闌珊猶豫了會兒,還是決定回家。 馬車才出工部,沿著長安大街沒走一會兒,前方雨幕中出現(xiàn)一隊車駕。 車夫一看頭前的宮燈,急忙先把車靠邊兒停下。 闌珊不知怎樣,鳴瑟探頭看了看:“是東宮的車駕,這個時候去哪里?……看方向像是要進宮?!?/br> 宮門入夜后就要關閉的,按理說這不是進宮的時候,必然是有急事。 闌珊忙也靠近車窗邊上往外打量,依稀瞧見中間的鑾駕上,薄紗帳后有熟悉的人影若隱若現(xiàn)。 她愈發(fā)吃驚了,鄭適汝居然也跟著一起進宮?難道是宮內有什么事? 畢竟此刻進宮的話,宮門一關,便只能在宮中過夜了,這得是皇帝允許才能的。 因為下雨,路上的人本就少,只有兩側店鋪酒樓上塞滿了人。 東宮的車駕很快經(jīng)過后,車夫才又重新驅車而行,此刻晚風起,風帶著雨吹了進來,闌珊急忙把車簾拉住擋著,就在此刻,卻有只言片語順著風灌了進來,說道:“今日北鎮(zhèn)撫司的錦衣衛(wèi)去了靖國公府……不知是怎么回事?” “靖國公府?那不是太子妃娘娘的娘家嗎?” “當然,但是這錦衣衛(wèi)上門可不是好事啊……” 闌珊吃了一驚,扭頭想要看是誰人在大發(fā)高見,車已經(jīng)行開了,只有兩道模糊的影子消失在雨幕中。 因為突然聽了這句,闌珊心里疑疑惑惑,本是想回家,走了會兒卻又改道叫往榮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