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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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下急忙進(jìn)了翠景樓,卻發(fā)現(xiàn)樓中竟還有幾個順天府的差役,正伸著脖子往上看。 姚升笑問:“你們在這兒干什么?” 這些人都認(rèn)得姚升,忙都行禮,又小聲說:“樓上的人是太子妃娘娘的表弟,不知跟工部的江大人有什么舊怨,之前不由分說把江大人綁了上去,我們要勸阻,卻給呵斥下來了。” 姚升倒也理解他們,畢竟人家是東宮的親戚,硬往上湊無異于以卵擊石。 這會兒闌珊已經(jīng)拾級而上了,姚升笑道:“這靖國公府才出了事兒,太子妃娘娘的這位表弟跳的可不是時候啊……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兩個人一前一后上了樓,卻見有數(shù)人站在前方,中間靠窗的位子上驕橫跋扈地坐著一個人,正是“方秀異”,衣著打扮跟方才在別院的那位自然是不一樣的。 這人顯然是方秀伊龍鳳胎的meimei,正是叫做方秀伊的。 此時她正指著面前的江為功,趾高氣揚地說:“你還不麻溜的給我認(rèn)錯!今日若不讓本公子滿意,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為功被綁著手,正說道:“這已經(jīng)是多久的事情了,你怎么還記著,跟個娘們似的小心眼兒呢?” “你說誰是……”方秀伊大怒,“給我狠狠地打他,打到他聽話為止!” 闌珊見狀道:“住手!” 江為功正在想著,不然就好漢不吃眼前虧,先低一低頭再說,聽到闌珊的聲音,便驚喜地回過頭來:“小舒,快來救我!” 闌珊皺眉看了一眼方秀伊,剛才姚升在底下說的話她也聽見了,如今整個靖國公府正是低低調(diào)調(diào)夾起尾巴做人的時候,偏偏這個丫頭又跑出來鬧事!若是給有心人揪住了,亦或者言官們亂噴一通,皇帝那里只怕要不痛快。 不料方秀伊一看闌珊,立刻從椅子上跳下地:“好啊,原來是你,我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個兒找上門來了!” 闌珊沒了昔日的好脾氣,上前幾步,怒道:“你太放肆了!仗著家里的勢力在這里胡作非為,你真以為沒有人能收拾你了嗎?” 方秀伊本以為闌珊會低頭,萬沒想到如此,頓時睜大雙眼道:“你、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罵我?” 闌珊道:“罵你又怎么樣?我還想打你呢!你莫非是比我們還要大的官兒嗎?你一無官職二無爵位,居然敢在這里狐假虎威的,你知不知道你這般行徑,送你進(jìn)大理寺都是輕的!太子妃娘娘何等的賢明仁德,她的好名聲只怕都要給你敗壞了!” 方秀伊聽她提起鄭適汝,一愣之下道:“你有什么資格提我表姐,表姐最疼我的……” “呸!”闌珊啐了口,“她雖疼你,你卻也該知道點好歹,如今靖國公府才過了一劫,正是安安分分的時候,你又出來惹是生非,她疼你反而疼出了個禍患!恩將仇報四個字,我算是活見了!” “你!你憑什么這么說!”方秀伊又氣又羞,滿臉通紅。 “總該有個人罵你幾句,或者狠狠地打你一頓你才知道好歹,在家里給慣壞了不知天高地厚,你自個兒不要命就算了,好歹別連累了旁人?!?/br> 江為功在旁邊叫道:“好!小舒說的好!”若不是雙手給綁著,早就拍起巴掌來了。 姚升這會兒也走過來笑道:“方公子,這件事你的確做得不對,江大人嘛,他雖其貌不揚,到底是正六品的朝廷命官啊,你這樣的行徑,非但自己惹禍上身,若給御史們知道了,唾沫星子都要把……國公府給淹了?!北臼且f“東宮”的,到底還有些忌諱。 跟隨方秀伊的那些人,都是海擎方家陪著上京的,原本就覺著方秀伊行事太過乖張,只是家里長輩疼惜,太子妃又寵她,所以不便怎么樣。 如今聽闌珊跟姚升都這么說,不由怕了,便有人道:“是是,兩位大人說的對,不過我們公子原本沒有惡意,只不過因為跟這位江大人是舊日相識,所以才跟他開個玩笑而已。” 方秀伊被說的啞口無言,卻到底是臉上過不去,便道:“誰跟他……” 話音未落,闌珊喝道:“你還不閉嘴,是不是要我打你才醒!” 方秀伊從沒見她這樣疾言厲色的,一時竟給震住了。 江為功反應(yīng)過來,便笑道:“是是,是玩笑呢,快點把老子松開吧,再綁下去人人都以為是真的了!” 幾個仆人都忙上來給他解開,闌珊問:“江大哥沒傷著哪里嗎?” 江為功揉著手腕道:“不打緊?!?/br> 姚升說道:“這得虧江大人皮糙rou厚的,換了別人早不知怎么樣了?!?/br> 江為功皺眉道:“呸!誰皮糙rou厚了,我不知多白凈細(xì)嫩?!?/br> 此刻方秀伊在旁邊嘟著嘴,滿臉委屈憤怒。正在不知怎么樣的時候,背后樓梯上一陣響動,旋即有數(shù)人上了樓來,為首一人竟是東宮府官的服色。 方秀伊看的明白,還以為是救兵到了,不料那人皺眉看她一眼,先向著姚升,闌珊跟江為功團(tuán)團(tuán)行禮,陪笑道:“原來姚大人跟舒大人都在,對了,江大人沒事兒嗎?我們娘娘聽說家里小爺跟江大人玩笑,生恐他年紀(jì)小玩心大不知輕重的,才急急叫了我來?!?/br> 江為功笑道:“沒事兒,我們畢竟是老相識?!?/br> 那府官聽他這么說,明顯地松了口氣,又轉(zhuǎn)身看向方秀伊,斂了笑容:“娘娘知道小爺在外頭胡鬧,讓我?guī)貣|宮去。” 方秀伊倒也不笨,見情形不太對,便咬了咬唇不言語了。 府官又回頭對三人行禮道:“三位大人,我先告辭了?” 大家還禮。 等府官匆匆地帶了方秀伊去了,江為功才道:“我好久沒見到這小子了,沒想到今兒一碰面,他記性倒好,立刻想起舊仇。” 姚升問道:“你跟那……小孩子有什么仇?” “別提了,”江為功揉揉手腕道:“當(dāng)初在翎海的時候,他嘴里不干不凈地說小舒的壞話,我差點兒揍了他,不過后來我沒來得及動手,卻是給王爺打了他一巴掌,奇了怪了,他不去找王爺,反而盯著我呢,也算是欺軟怕硬了。” 他說著又看闌珊:“小舒,你剛才怎么……還給那小子打掩護(hù)呢?我本來想借著這個機(jī)會送他進(jìn)順天府大牢里呆一呆的?!?/br> 闌珊不便說是看在鄭適汝的面上,她雖然也想給方秀伊一個教訓(xùn),但畢竟靖國公府才出事,不能在這時候再鬧騰出去。便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給她點懲罰是小事,可從此不免又得罪了東宮,何必呢,而且太子妃娘娘是很通情達(dá)理的人,方才派了那府官前來帶人回去,看樣子一定會親自教訓(xùn)……江大哥放心吧,以后她絕對不敢再為難你?!?/br> 江為功點頭:“既然有人教訓(xùn)他那也罷了?!?/br> 姚升笑道:“我看江大人這幅模樣,就像是那取西經(jīng)路上誤入了妖精洞的豬剛鬣……” 江為功不等他說完便感慨道:“姚大人,我看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br> 大家說笑了一陣兒,順天府的人上來問話,江為功只說是跟認(rèn)識的小朋友玩笑而已,就叫他們散了,這些衙差也樂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底下百姓們聽聞是玩鬧,也都散了。 姚升又道:“所謂相請不如偶遇,自從江大人回京,都沒認(rèn)真聚過,今兒總算得空,不如就在這樓上吃了中飯再散?” 江為功笑道:“好啊,我也正有些餓了,這里雖比不上永和樓,卻也還不錯?!?/br> 闌珊見他兩個興致高昂,就也答應(yīng)了。于是三人選了臨窗的桌子,叫了幾樣精致的酒菜。 酒過三巡,王鵬跟葛梅溪兩個人找了來,于是又添了幾樣菜一壺酒,越發(fā)熱鬧了。 本是要吃中飯的,不料慢慢地日影西斜,眼見申時過半,江為功已經(jīng)醉醺醺的,王鵬也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葛梅溪臉帶酡紅,卻也有了六七分醉意,只有姚升酒量最好,才有四五分。 他看其他幾人東倒西歪的樣子,不由笑了。 可雖不曾醉足十分,到底是有些酒意,話自然也多了,姚升問闌珊道:“小舒,之前……你呵斥那方家小公子的時候,句句話都維護(hù)著太子妃,你怎么知道太子妃就賢明仁德呢?” 闌珊雖然有數(shù),不過架不住這一場飯吃了兩個時辰,前前后后喝的酒加起來,積少成多,臉上也紅了一片。 她又知道在座都不是外人,加上還有鳴瑟在旁邊跟小鷹似的盯著自己,就沒有十分忌憚。 聞言道:“我當(dāng)然知道,天底下、誰不知道太子妃最賢德呢?姚大哥說是不是?” 姚升笑道:“是是,哥哥我可聽說過,當(dāng)初太子妃在女學(xué)的時候,有‘牡丹’的稱號,果然就成了太子妃,對了,當(dāng)時……還有個少女跟太子妃齊名的,是什么、芍藥……” 江為功臉色通紅,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芍藥?牡丹?老姚你怎么說起花兒來了?!?/br> “是說花兒好看呢?!?/br> “什么好看,叫我說、小舒最好看?!苯瓰楣粗@珊,嗤嗤地笑了兩聲,把身子靠在椅背上,酒力發(fā)作,困的垂下了眼皮。 姚升道:“小舒你看,江大人醉了?!?/br> 他說著也意興大發(fā)地抓著筷子,在自己的酒盅上敲打著拍子,唱道:“小令尊前見玉簫。銀燈一曲太妖嬈。歌中醉倒誰能恨,唱罷歸來酒未消?!?/br> 闌珊聽著姚升的唱詞,心頭砰地一動,鬼使神差地捏起酒杯,見里頭還剩下大半盅酒,闌珊盯著看了半晌,突然一仰脖都喝光了! 將酒杯輕輕地放在桌上,闌珊緩緩起身。 姚升的手勢一停:“做什么?” 闌珊道:“姚大哥,我、想起一件事,先走一步。葛兄跟王大哥還有江大哥……就勞煩你了。” “啊……沒事,放心吧。你要去哪?要不要陪著你?” “不用,我得自個兒去?!标@珊向著他微微一笑,眼波宛轉(zhuǎn),溢彩流光。 姚升愣了愣,見闌珊腳步踉蹌,本想起身扶著。 不料還未站起,就見原本跟著闌珊的那少年從旁邊的桌邊走了過來,及時地將她扶住。 闌珊揮揮袖子道:“姚大哥,留步?!卑ぶQ瑟下樓去了。 闌珊下酒樓的時候還算清醒,腳步也還穩(wěn)健,出了樓,給下午的暖風(fēng)一吹,所有酒力像是在瞬間蒸騰。 鳴瑟見狀只好扶著她上了車,才安頓妥當(dāng)要下去,卻給闌珊抓?。骸巴鯛敩F(xiàn)在、在王府嗎?” 她的臉色通紅,眼神迷離,鳴瑟一怔之下道:“多半會在的。怎么,要去嗎?” 又過了會兒,鳴瑟以為她睡著了,才聽到闌珊輕輕地“嗯”了聲。 第151章 鳴瑟見闌珊喝的迷迷糊糊的,有著明顯的酒氣不說,臉都是紅透了。 他當(dāng)然知道趙世禛一向不喜歡她在外頭跟那些男人廝混,何況是一起喝到這種地步。 這會子去見榮王,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么? 鳴瑟本想提醒闌珊,但他畢竟跟飛雪西窗不一樣,轉(zhuǎn)念一想便只說道:“你可別睡著了,到了地方叫不醒你?!?/br> 隱隱聽闌珊嗤嗤地笑了聲,睜開雙眼打量了陣兒,便從旁邊拽了一個靠墊抱在懷中。 正如鳴瑟擔(dān)心的一樣,馬車停在榮王府門口的時候,車中的人早就睡的不知今夕何夕了。 門上認(rèn)得鳴瑟跟車,早向王府內(nèi)稟告了。 頃刻,西窗先得了消息,蹦蹦跳跳地出來,卻見馬車靜靜停著,車外卻不見人影。 只有鳴瑟懶懶地靠在車邊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小舒子呢?”西窗瞪大眼睛問。 鳴瑟向著車內(nèi)挑了挑眉。 西窗笑道:“小舒子擺什么架子,也不下車,還得叫人請著不成?”說話間跳到車前,推開車廂門,一股很濃的酒氣撲面而來,差點把西窗熏的窒息。 他瞪圓了眼睛,才看到闌珊倒在車廂中,正睡得香甜似的。 西窗弄不清這情形,回頭看向鳴瑟:“這是怎么了?” 鳴瑟道:“你不會看嗎,喝醉了唄?!?/br> 西窗咽了口唾沫:“怎么會喝醉了?在哪兒喝醉的?” “在酒樓上,跟姚升,江為功,葛梅溪,還有王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