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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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最后幾級的時(shí)候闌珊腳下踩空,整個(gè)人順著樓梯往下滑跌過去。 溫益卿奮力拉住她,跟著躍下樓將她扶起:“你怎么樣?” 闌珊掙扎了一會兒終于爬起來:“你跟我走?!?/br> 她帶了溫益卿出門。 這永和樓是進(jìn)京城第一座大酒樓,沿著寬闊的長安街往南走不多久就是南城門口。 闌珊一口氣拽著溫益卿走出酒樓范圍。 此處的店鋪已經(jīng)閉了門板,摘了燈籠,燈光幽暗。 溫益卿淡淡道:“你若怕他們聽見,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了?!?/br> 闌珊松開手。 她抬手指向溫益卿,嘴唇動了動,仿佛想要大罵,卻又猛地將手臂放下。 銀灰的袍袖在夜色中一揮,闌珊轉(zhuǎn)過身。 她深深呼吸幾回:“你為什么要這樣?” 溫益卿看著她的背影,目光在被她握過的手腕上停了停,他突然懷念剛才給抓著手腕的感覺。 也許正是因?yàn)闊o法抗拒那種感覺,才隨著她走出來了吧。 他問:“我做什么了?” 闌珊回頭:“你只告訴我,你想干什么?” 溫益卿不答。 闌珊盯著他。 今夜無月,夜色就像是潑翻了墨色,但面前那張臉,卻是不需要光芒照著就很熟悉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溫益卿?!?/br> 溫益卿張了張嘴:“姍兒……” 一聲入耳,有夜風(fēng)過,淚便隨著風(fēng)無聲墜落。 “別這么叫我,”闌珊深深呼吸,“不許你這么叫我?!?/br> “姍兒,姍兒!”溫益卿卻偏大聲的,偏執(zhí)地再度叫起來,“姍兒!” 闌珊抬頭,讓淚沿著鬢角滑落:“溫益卿!” 她不理溫益卿的呼喚,只說道:“你不肯回答我你想做什么,那么讓我告訴你?!?/br> 耳畔變得安靜。 闌珊盯著他的雙眼道:“你想折磨我,是不是?” “我沒有?!?/br> “你有?!?/br> 闌珊走前一步,似乎想把他看的更清楚一些。 “你嫌我先前活的太容易,你嫌我死過一次還不夠,所以你想讓我更痛苦?!?/br> “我沒有!” “你有!你有!” 溫益卿抿住唇。 “如果沒有,你今兒就不會對我那么做,今夜你也不會去永和樓,”闌珊道:“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我現(xiàn)在很好,事實(shí)上……沒有比現(xiàn)在更好的了!” 溫益卿的雙眼緩緩睜大。 目光對視,闌珊繼續(xù)道:“現(xiàn)在我能做我自己喜歡的事情,我不用在意有人說我幸好不是個(gè)男人!我也不用擔(dān)心有人抱怨我要強(qiáng)……” 溫益卿只覺心頭像是給人刺了一刀,血淋淋的! 當(dāng)年是他說過:“幸好你不是個(gè)男人,更幸虧你沒有在工部當(dāng)官……” 也是他說過:“你未免太要強(qiáng)了!都要嫁了何必……” 事實(shí)上溫益卿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酒醉無心說的那些話,對闌珊來說卻是這樣無法磨滅。 “那座橋……”他突然想起來,甚至有些語無倫次,“那座橋如你所說,我已經(jīng)改了……” 闌珊的眼前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 淚就像是那年她在凌河無腳橋上的雨一樣凌亂。 是他,真的是他叫改的。 他最終還是聽了自己的話。 闌珊遏住想要大哭的沖動,甚至不許那一絲哽咽出現(xiàn)。 “遲了,卿哥?!?/br> 闌珊只是深深呼吸,然后盡量平靜的道:“我們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如今我有了自己真心喜歡的人,而他也同樣真心喜歡著我……不錯(cuò),他就是榮王殿下?!?/br> 溫益卿眼中才出現(xiàn)的那點(diǎn)光亮重消失了。 闌珊吸了吸鼻子,眼中雖有淚,卻偏笑了出來:“我喜歡的是他,我喜歡的是榮王,我喜歡趙世禛,我……” 最后她的聲音慢慢地低了下去,她流著淚道: “我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br> 在最后那一句沖入耳中的時(shí)候,溫益卿覺著自己像是墜入了無底的深淵,再也看不見一絲的光亮。 趙世禛俯視著地上的兩個(gè)人。 他到底是不放心,所以要來看一看情形到底是怎么樣。 溫益卿向著闌珊走近一步。 趙世禛默默地看這一幕,手心里扣著方才出來的時(shí)候捏著的酒杯。 他心里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溫益卿再碰闌珊一下,就用這杯子擊碎他的咽喉。 但是溫益卿沒有,一步之遙,他盯著闌珊。 就如同那天在宮中突然看到女裝的他。 曾經(jīng)那是他的夢寐,如今卻成了別人的夢寐,他的夢魘。 溫益卿看著闌珊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是要折磨你,要讓你痛苦?” 闌珊垂眸:“不然呢?!?/br> “我的確是舍不得,因?yàn)槟惚驹撌俏业?,你本來也是喜歡我的。如果不是那場無妄之災(zāi),你仍是我的,跟他趙世禛沒什么關(guān)系。” “別說了。” 闌珊承認(rèn)他說的對,但畢竟沒有“如果”。 最終,溫益卿嘆了口氣:“你真的喜歡他,喜歡到不顧一切的地步?” 闌珊道:“是?!?/br> 溫益卿的臉上浮現(xiàn)一種類似溫柔的笑意:“你會后悔的,姍兒 ,你遲早會知道……我才是這世上對你最好的人?!?/br> 說完這句后,溫益卿緩緩后退了數(shù)步,然后才轉(zhuǎn)身。 他獨(dú)自一人往長街更深處走去。 闌珊站在原地不能動。 直到溫益卿身形遠(yuǎn)去,闌珊才慢慢挪了一步,卻突然轉(zhuǎn)身向著旁側(cè)的墻邊沖過去。 抬手撐著墻壁,她俯身吐了出來。 到最后,滿嘴苦澀,像是膽汁已經(jīng)泛了上來,但卻好像還有什么存在心里。 果然不能勉強(qiáng)喝酒,闌珊昏頭昏腦的想。 “這種酒品,還學(xué)人喝酒?!笔煜さ穆曇粼谏砼皂懫?。 闌珊一愣,轉(zhuǎn)頭看了看:“你出來做什么?” 問了這句,又道:“你什么時(shí)候出來的?” 趙世禛道:“一開始?!?/br> 闌珊愣住,舉起袖子擦了擦嘴:“你……” “難道你以為我會放心讓你跟他單獨(dú)在一起?”趙世禛皺眉。 雖然聽到她向溫益卿說喜歡自己,但一想到溫益卿唇上的傷,心火仍在:“以后不許你見他!最好你也不要再留在工部……” 他還沒說完,闌珊道:“我知道了。” 趙世禛一驚:“你說什么?” 闌珊道:“五哥,你給我一點(diǎn)時(shí)間?!?/br> 趙世禛嗅到她身上才吐過的氣息,表示嫌棄。 卻仍是在她腰間一攬,疑惑問:“什么時(shí)間?你到底在說什么?” 闌珊靠在他的胸口,頭越發(fā)暈了,神智卻很清醒:“等鄱陽湖那邊有了定論,我再把西北這邊調(diào)度妥當(dāng)了,我、就可以正式的從工部卸任,好歹決異司才起來,我不能現(xiàn)在撂下?!?/br> “你……”趙世禛震驚,低頭看向她的臉:“你說真的?” 驚喜來的太快,先前他只是在趁機(jī)抱怨,沒想到竟得到這樣的話。 莫非是醉后胡說嗎? 或許不該高興的這么快? “真的?!标@珊很平靜的回答,“我累了。我也不想再面對……就讓我專心的只做五哥的、五哥的妻子?!?/br> 說了這句,闌珊把臉在他的緙絲麒麟袍子上蹭了蹭:“五哥愿意嗎?” “姍兒,這可是你自個(gè)兒說的,”趙世禛非常的謹(jǐn)慎,還沒有給狂喜沖昏了頭:“我并沒有逼你。別明兒你酒醒了就反悔……” 榮王殿下甚至想讓她寫一個(gè)證明自愿的“收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