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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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楠隨便翻了幾頁,發(fā)現(xiàn)這是一本講述被俘虜公主和帝國將軍的愛情故事,全篇都是各種不可描述的互動,非常勁爆,非常刺激。她嫌惡的皺了下鼻子,將書丟到一邊,拿起了另一本。 《浪子安東尼奧與七個女孩》 看書名就知道大概什么走向,陸楠看都不想看。她把房間里僅有的幾本書翻了個遍,發(fā)現(xiàn)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違禁物品。不知道該說不分古今中外人民群眾的喜好恒久不變,還是感嘆公主業(yè)余活動挺豐富。起碼那個愉悅犯沒有騙人,陸楠現(xiàn)在果然可以看懂這個世界的文字了。 她想起自己打著換衣服的借口過來,這換衣服好像換得也太久了。不知道剛才她的房間里來來去去有沒有引起注意,陸楠打開房門觀察了一下,幾名護衛(wèi)站在距離房門兩三米處的地方,看樣子并沒有異樣。陸楠本還想檢查房間,看看那個黑袍男是怎么鉆進來的,考慮到時間問題,她決定明天再說。 “我準(zhǔn)備好了,請帶我去教堂好嗎,謝謝?!?/br> 陸楠客氣的沖護衛(wèi)們露出笑容,得到回應(yīng)后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便對其中一個說:“對了,我的行李還沒送過來嗎,麻煩您去催一催,把小的那個箱子拿到教堂來,謝謝?!?/br> 陸楠沒有帶太多東西隨行,就幾件更換的衣服,首飾盒子,以及她認為重要的文件。錢包什么的都是隨身帶著,所以一共就只裝了兩個箱子,一個還只有鞋盒大小。她其實擔(dān)心過會不會發(fā)生文件地契被人偷走的事情。但是隨即一想,安茹公爵還不至于那么low吧。再說女王的地契都敢偷,偷走也沒有啊。至于信件,公主既然隨便放在書桌抽屜,想必也沒什么太重要的信息,否則她就應(yīng)該更嚴(yán)密的藏好,或者干脆直接燒掉。 護衛(wèi)隊的辦事效率挺快,陸楠才到教堂沒多久,她要的箱子就送了過來。陸楠稍微檢查了一下,出發(fā)之前她在箱子上做的記號并無變化,看來沒人翻動過。她感謝了那位替她跑腿的護衛(wèi),和上次一樣重申了自己的要求,隨后她再一次關(guān)好了門,拉上門栓。 裹緊身上厚厚的披風(fēng),陸楠坐在準(zhǔn)備好的厚墊子上,打開箱子,開始檢查起箱子里的所有文件和信件。不出她所料,那些文件果然都是房產(chǎn)地契,包括幾棟莊園,一座行宮,兩個葡萄園,還有一個酒廠??磥硭廊サ幕实蹖髡娴牟诲e,怕女兒沒錢,專門給了她這些財產(chǎn)傍身。 至于信件,陸楠粗略的查看了一番,但出乎意料,那些印著黃金獨角獸紋章的信件并不是安茹公爵寫給她,而是安茹公爵的妻子。從信件的內(nèi)容和口氣來看,那位公爵夫人好像是公主的表姐,和她關(guān)系很好。陸楠從那些充滿感情的文雅語句推斷,這位公爵夫人應(yīng)該生性纖細,是個敏感并且充滿藝術(shù)氣息的人。她經(jīng)?;貞浧鹜旰凸饕黄鸲蛇^的歡樂時光,以及贊嘆她最近又收藏了哪些精美的畫作雕像,偶爾也會抱怨一番新婚的丈夫?qū)λ燥@冷淡,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樣溫柔體貼。不過她還是非常高興可以嫁給安茹公爵,因為她十四歲就深愛著公爵,可以成為他的妻子,她感到無比的幸福。 “我曾經(jīng)說到過我喜歡百合花嗎?啊,說出來你肯定都不會相信,我確信自己并沒有刻意告訴過赫伯特,所以在他忽然告訴我要給我一個驚喜的時候,我壓根沒想到那是一個種滿百合花的花園。天啊,我高興得簡直想要跳起來,或者沖上去擁抱他,給他一個熱烈的吻。但是我太膽怯了,猶豫讓我錯過了親吻他的最好時機。唉,我真后悔。但是親愛的克洛,我還是要說,我非常的幸福,我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一天比一天更加的愛赫伯特,你無法想象我的愛會有多么龐大。他就是我的一切……” 陸楠看著這充滿nongnong狗糧味兒的語句,覺得牙都酸了。她完全無法想象安茹公爵談起戀愛是什么樣子?;蛘哒f,那家伙居然也會真情實感的愛一個女人?不過公爵夫人洋溢在字里行間的幸福并不是假裝出來的,所以說,公主明知安茹公爵結(jié)婚了,深愛著妻子,還要去插一腿勾引他?哇,簡直超級婊。怪不得公爵那么討厭她。陸楠都要說一聲活該。 她繼續(xù)翻看其他公爵夫人的信件,跳過了大量秀恩愛的書信,她發(fā)現(xiàn)后面的來信中,公爵夫人似乎患上了重病,而且越來越嚴(yán)重,最后已經(jīng)到了臥床不起的程度。她的信也越來越短,滿滿的都是恐懼與哀愁。她害怕死亡,她不愿意離開深愛的丈夫。她不斷的祈求天主,只要可以恢復(fù)健康,她愿意付出一切代價。 陸楠打開最后一封,居然是安茹公爵寫來的,他簡短的問候了一下公主,表示公爵夫人情況已經(jīng)非常不好,時?;杳浴K芟肽畋砻?,經(jīng)常念叨她的名字。所以安茹公爵請求公主可以到他的莊園來陪伴一下公爵夫人,為此他愿意答應(yīng)公主的任何條件。 陸楠腦補出了一場可以拍成八十五集電視劇的狗血年度大戲。 看來公爵夫人最后多半去世了,安茹公爵那模樣可不像是一個家庭生活幸福美滿的男人。不知道公主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反正不是光彩的形象。不過陸楠還是確信她沒有謀殺公爵夫人,否則按照安茹公爵的脾氣,不把她活活剁成rou餡才怪。但估計沒有直接也有間接的推波助瀾,搞不好還勾引公爵故意被公爵夫人看到什么的……噫! 陸楠不舒服的丟下信件,這公主簡直婊氣沖天,換成現(xiàn)代也一樣要被罵不要臉。安茹公爵居然沒有把她打個半死,最后還幫她奪取王位?陸楠心想這里面不會有什么陰謀吧,比如安茹公爵要報復(fù)她,要讓她在充滿希望和歡樂的時候再忽然背刺將她打入絕望深淵…… 但從安茹公爵那毫不掩飾的厭惡來看,陸楠覺得自己想多了。他真要那么做的話,應(yīng)該會裝出愛上公主的樣子和她演戲。再說當(dāng)時公主只是個什么都沒有的小透明,公爵想要弄死她分分鐘的事情,用得著兜那么大一個圈子嗎。 陸楠陷入了沉思。 “算了,想不出來??傊M量提防安茹公爵。不過既然他是個有權(quán)有勢的大貴族,還和我綁定在了一起,應(yīng)該沒那么蠢,拿著全部身家,居然只是為了報復(fù)吧。又不是真的狗血電視劇。” 思考了半天也沒得出結(jié)論,陸楠便這樣安慰自己。 隨即她翻看了剩下的信件,要么是和不知道誰的日常寒暄,要么就是各種rou麻情書,沒有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是啦,換成陸楠,她肯定不會傻乎乎的用信件來計劃陰謀,一旦被截獲偷走,就是血淋淋的罪證。不過陸楠還是從中發(fā)現(xiàn)公主的交友范圍挺廣的,裙下之臣也數(shù)量龐大,里面甚至還有幾個神職人員。如果沒有公爵夫人的例子在前,陸楠只會單純感嘆公主是個魅力四射的美少女。但是現(xiàn)在,陸楠的內(nèi)心就有點糾結(jié)了。 “管他的,她是她,我是我。反正我不會為了她背鍋?!?/br> 重新把所有的信件捆好丟進箱子,陸楠癱在長椅上,兩眼放空。她原本以為可以在這些信件里獲得大量信息,結(jié)果卻不太令人滿意。她最想知道的,是那個黑袍男到底是誰,也許他的身份就隱藏在某一封信件里。但是那些問候寒暄或者表白的書信都看不出任何異樣,就算里面隱含了暗語,陸楠也不會知道。 唉,公主怎么就沒有喜歡寫日記的習(xí)慣。 她大概總結(jié)了一下公主的形象:看似無辜清純,實則心機滿滿。野心勃勃,為了達成目的什么都敢做。 嗯……除開她也許趁著表姐重病勾引表姐夫這一點,其余的,陸楠還挺欣賞。有可能的話,誰不想當(dāng)個真善美的好人。天性邪惡的人肯定有,但那只是少數(shù)中的少數(shù)。陸楠只是體驗了幾天公主的生活就覺得壓力超大,甚至死了三次。公主本人可是沒有任何外掛,頂著壓力順利活了十六年。想想兩人的年齡差距,以及公主肯定沒念過大學(xué)接受過高等教育,陸楠這個奔三的社會人士不禁感到深深的汗顏。 陸楠不禁開始猜想,為什么公主要這樣做,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在想什么,她會不會感到內(nèi)疚或者苦惱? 以及,她是怎么消失的呢? 她是因為什么原因死去了嗎? 閉上眼,她仿佛看到了一個纖弱美麗的金發(fā)少女,她帶著優(yōu)雅的微笑,隱藏在黑暗中,眼神冰冷,充滿了瘋狂的野心和欲望。 哪怕沒有她,也許公主本人一樣可以達成君臨天下的目標(biāo)吧。 如果可以的話,陸楠真想見見這位公主,和她聊聊。 但這已經(jīng)不可能了,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公主的身份好好活下去,為她完成所有愿望。畢竟,眼下這個女王的開局,是公主本人打拼出來,陸楠只是不勞而獲。也許當(dāng)陸楠達成最終目的離開這個世界,公主本人還可以回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成為了最偉大的女皇,會不會因此感到非常高興呢? 陸楠想到這里不禁稍微有些開心起來。 第25章 由于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陸楠知道這一夜不會有危險,除非世界線發(fā)生了劇烈的變動??紤]到她并沒有做出完全迥異的言行,陸楠覺得這個可能不大。她讀完了所有書信文件,便開始犯困。所以她再一次認真檢查了門確實關(guān)好,就鋪開事先準(zhǔn)備好的毯子和墊子,打算在長椅上小睡一會兒。 倦意很快便涌了上來將她吞沒,陸楠打了個哈欠,想著沒有鬧鐘好不方便,很多用習(xí)慣了的東西平時也沒認為多重要,直到失去才驚覺。她迷迷糊糊的用已經(jīng)變成一團漿糊的大腦思索著上一次那個黑袍男究竟如何進入鎖好門窗的房間,不搞明白這一點她始終無法放心。然而很快她就放松身體,徹底進入了夢鄉(xiāng)。 也許正是因為這一次準(zhǔn)備充分,導(dǎo)致她睡得特別熟,最后還是外面瘋狂敲門才把她從夢中驚醒。陸楠疲憊的爬起來,毫無意外全身酸痛,畢竟長椅不是睡覺的好地方。她隨便收拾了一下頭發(fā),便抱著那個小箱子,打開門跟來迎接她的那群女士還有護衛(wèi)一起回了臥室。 因為這個變化,陸楠沒有和上一次一樣跟那幾位幫她守了一夜的護衛(wèi)單獨相處順便刷點好感,但她還是禮貌的對他們道謝告別后才離開。后面的發(fā)展和上次毫無差別,華服珠寶,精心裝扮。那頂昂貴美麗到極致的鉆石頭冠被小心翼翼捧出來的時候,陸楠聽到在場的女士們呼吸都急促了幾分,但她已經(jīng)接受過一次沖擊,所以有了預(yù)防,處變不驚的自己接過戴在了頭上。 負責(zé)保管頭冠和其他貴重首飾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貴婦,她羨慕嫉妒的視線一直集中在陸楠的腦袋上。陸楠覺得她很想把這個頭冠從自己頭上搶走。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無禮的盯著看了許久,貴婦急忙稍微低頭后退,討好的說:“這樣美麗的頭冠,也只有陛下您才能與之相配?!?/br> 陸楠回予一個禮貌的微笑。 她繼續(xù)沒話找話:“不愧是皇室代代相傳的寶物?!?/br> 陸楠干巴巴的附和:“是啊?!?/br> 貴婦還想掙扎一下:“不知道陛下是否還記得我,我是伊爾薩.德.貝赫倫,陛下小時候我們還一起騎過馬呢?!?/br> 陸楠溫和的保持微笑:“啊,這樣嗎,怪不得我看著您挺面熟的。日后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去騎馬吧?!?/br> 貴婦受寵若驚的對她屈膝行了個禮,她還想繼續(xù)套近乎,但是折騰了半天,那位藝術(shù)家丹德里恩已經(jīng)如約而至,開始對陸楠滔滔不絕的贊美,其他女士們也一擁而上,讓她失去了機會。 陸楠冷眼旁觀,看那位貴婦人失落的表情就知道,所謂小時候一起騎馬多半是胡扯,她倆壓根不認識。不過既然這位女士有資格負責(zé)保管重要的珠寶,應(yīng)該身份不低。但她又急于討好未來的女王,甚至都不稍加掩飾。陸楠猜想她可能是遇到了什么無法解決的麻煩。她記下了這位伊爾薩.德.貝赫倫,打算把她作為一個切入口。畢竟,她對宮廷人士還有諸多細節(jié)一無所知,需要一位資深專業(yè)人士的幫助。 忍耐了足足半個多小時的折磨,丹德里恩終于心滿意足帶著草稿告退,陸楠被簇擁著離開房間,和上次一樣在歡呼和歌聲中登上了去教堂的馬車。后面的事情幾乎一模一樣,所以無需多言。但上次陸楠因為擔(dān)心自己不知道流程導(dǎo)致出丑,全程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根本沒辦法分心。這次她提前知道了所有步驟,一路上一直在悄悄觀察兩邊的人。 可惜她并沒有找到那個神秘的黑袍男人。不過她倒是在靠前的位置看到了安茹公爵。公爵沒有看她,他一直盯著前面的圣像,似乎在走神。陸楠覺得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復(fù)雜,混合了多種情緒,反而讓她無法揣摩公爵此刻的心情——反正絕對不是愉快。 在最前排的位置,陸楠看到了十來個穿著特別華麗的男男女女。他們都佩戴著和陸楠同款的綬帶,幾位女士頭上還帶著各式各樣的頭冠。除了其中一個二十來歲的男性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是黑發(fā),其余人全部長著一頭金發(fā)。但是那個黑發(fā)少女和陸楠現(xiàn)在的臉非常像,就像是兩姐妹。 陸楠心想那估計是她的親戚們,侄兒侄女以及他們的兒女吧。她還想多看幾眼,但已經(jīng)開始了唱圣歌涂油,陸楠便不好再繼續(xù)左顧右盼。 和之前沒有任何不同的流程,只是陸楠覺得這次自己表現(xiàn)得比較完美,從容鎮(zhèn)定,而不是上次那樣慌慌張張,非要司儀提醒才知道下個步驟。在聽主教冗長的贊美天主和宣誓后,終于又一次完成了儀式。陸楠慢吞吞的走出大門,外面是無數(shù)歡呼和贊美,但是她心里已經(jīng)波瀾不驚,甚至還有點厭煩,只想立刻回去脫掉這一身沉重的裝備好好休息。 上了馬車后她看到教堂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跟著出來,大概也要打道回府。只有少數(shù)幾輛馬車跟在她的車隊后面,應(yīng)該是她的親戚們。按照習(xí)慣,封臣們平時都住在自己的領(lǐng)地,除非有大型宴會或者其他必須出席的活動,他們才會來王都暫住。陸楠回憶了一下剛才看到的那些人,年紀(jì)最大的中年男人應(yīng)該是現(xiàn)任巴登大公卡洛曼,她的大侄子。緊挨著卡洛曼的金發(fā)少年,沒錯的話,是他的弟弟卡爾。黑頭發(fā)二十來歲那個大概是現(xiàn)任布雷達大公,她的二侄子路德維希。路德維希身邊同樣黑發(fā),還和她長得特別像的少女,應(yīng)該是他的meimei查理德里斯。其余的人陸楠沒有聽皮埃爾先生說起過,暫時對不上號。 因為只是繼承洛林女王的王位,公主的兩位叔叔以及他們的家人都沒有參加。陸楠想見他們必須得她正式加冕皇帝之后了。雖然好像大家都公認陸楠就是繼承皇帝稱號的人選,目前兩個叔叔和他們的兒子似乎也沒有跳出來公然反對。但陸楠覺得他們不會就這么輕易的放棄。按照法律,一旦陸楠加冕皇帝,兩個叔叔就成為她的封臣。就算陸楠暫時不能把他們怎么樣,但他們便失去了一切正式違抗她的借口。陸楠大可以隨便炮制他們。 盡管只是從平時的談話和自己的觀察中得到一些零散信息,陸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里的教會權(quán)力非常之大,神權(quán)不說凌駕于君權(quán)吧,至少也和君權(quán)并駕齊驅(qū)。比如教皇享有一切特權(quán),可以隨便打著天主的名義向大小領(lǐng)主國王發(fā)出要求,不答應(yīng)都不行。沒有得到教皇的承認,就不是正統(tǒng)的繼承者,隨時可能會被教做人。貴族國王們結(jié)婚離婚都必須得到教會的批準(zhǔn),不然就是非法婚姻,生下的孩子也是私生子。更可氣的是,教會在其他領(lǐng)主境內(nèi)也擁有不少自己的教區(qū),領(lǐng)主無法干涉,教會也不需要繳稅,享有一切自治的權(quán)力。所有教區(qū)的負責(zé)人人選全部由教會自行安排。 比如陸楠領(lǐng)地里的教堂和周圍土地就是屬于教會的,里面所有神職人員也全部來自教會。他們甚至還可以干涉地方行政,自行招募士兵。她聽說其他國家有幾個大主教的領(lǐng)地財富已經(jīng)堪比公爵,和國王平起平坐。陸楠覺得任何一個正常的領(lǐng)主都無法忍受這種情況,無疑是被教會附在身體上吸血。 但是,正因為教會已經(jīng)深深滲透進了整個制度和體系,所以教會也必須確保領(lǐng)主們的權(quán)益不受傷害。就比如封臣不能以任何名義向領(lǐng)主發(fā)起叛亂,沒有繼承權(quán)的人不能以造反的方法獲取合法繼承,否則將會被教皇開革出教。開革出教基本等于被抹殺了一切合法權(quán)益,任何人都能趕盡殺絕。不過,假如叛亂的人已經(jīng)強大到可以吊打教會,教會也很會變通。就像是陸楠那位祖父,好像并沒有什么光彩的出身,一樣征服了其他國家,強迫教皇承認他合法,還加冕成為這片大陸的第一個皇帝。陸楠心想她得達成什么目標(biāo)才能超過這位皇帝啊…… 陸楠覺得侄兒們恐怕暫時玩不了什么花樣,想推翻她只能采用暗殺或者搞陰謀的手段,合法途徑隨著她正式繼承王位已經(jīng)被徹底堵死。但她的兩位叔叔只怕是不會坐以待斃,在她正式加冕前肯定要搞事。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搞定繼承皇位的事情。 “這件事還是得去和安茹公爵商量,想必他肯定有這方面的消息和安排。不過到時候他又要對我擺臉色嘲諷一番,但是誰叫我沒其他辦法,只能忍了?!?/br> 回去的路上陸楠都在思考這些問題,最后得出了以上結(jié)論,心累的嘆了口氣。自從發(fā)現(xiàn)公主的黑歷史,她覺得在安茹公爵面前都有點無法理直氣壯了。 等回到王宮她自己的臥室,陸楠換下了身上的衣服,看著那些珠寶被小心收好,稍微吃了點水果,靠著休息了一會。因為已經(jīng)提前和黑袍男見面過,倒不用擔(dān)心他又悄悄摸進來給自己一刀。陸楠和那十來位女士互相寒暄了一番,了解了她們的身份來歷,總之都是些貴族小姐夫人??此齻円粋€個笑得那么甜美親切,表忠心表得一套一套,陸楠完全不相信她們對自己很忠誠,想必都是些被派來的眼線,也許其中還包含了幾個別有用心的人。但眼下她暫時不想對她們做什么,先觀察觀察。 東拉西扯的和這些貴族小姐夫人們聊了一會兒,陸楠便客客氣氣的打發(fā)了他們。弗蘭德斯公爵和上次一樣給她送來了厚厚一疊需要簽署的文件,并且向她匯報之后幾天的安排,陸楠全部答應(yīng)。在他即將離開的時候,陸楠好像忽然想起來似的,隨口說:“公爵,可以請您幫我傳召安茹公爵嗎,我稍微有點事情想詢問一下他?!?/br> 反正她都一路被維桑伯爵護送過來,相信所有人都知道她跟安茹公爵有勾結(jié),陸楠懶得偷偷摸摸的掩飾,直截了當(dāng)。 弗蘭德斯公爵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非常平靜的鞠躬,連詢問一下都沒有。 “遵命,陛下?!?/br> 想想最開始陸楠還在心底抱怨為什么要把自己丟到這片蠻夷之地,明明有東方那個她原本的國家。但是想想那里女人的地位,以及女人想要當(dāng)皇帝的地獄難度,陸楠覺得蠻夷之地其實還行。最起碼女王可以隨便在自己的房間召見大臣而不必害怕流言蜚語。 ……不過后來她才知道自己低估了人民大眾對緋聞花邊的喜好。 雖然總是說臥室,其實陸楠居住的是加起來有六個房間的套房。有專門的小客廳,用來給她接見大臣和其他人士。陸楠坐在小客廳的椅子上,有侍從給她端來了茶點,還沒等她喝完一杯茶,安茹公爵就到了門外。由于房間里還有侍從的存在,兩個人沒有上來便開始互相嘲諷,冷淡客氣的問了好,東拉西扯的寒暄了幾句。陸楠覺得差不多了,便借口要和公爵商議重要機密,讓侍從退到外面的房間。 看著安茹公爵冷淡的臉,陸楠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要說的語句,咳嗽一聲:“閣下,我想知道,接下來您有什么具體安排?!?/br> 她覺得接下來要面對一場艱難的戰(zhàn)役,不由得拿出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嚴(yán)陣以待。 第26章 “閣下,我想知道,接下來您有什么具體安排?!?/br> 陸楠小心翼翼地說,認真觀察安茹公爵的一舉一動。讓她始料未及的是,公爵并未刻意擺臉色,雖然他一如初見那般冷漠,還是屈尊降貴勉強回答了她的問題。 “陛下想要我有什么安排?!?/br> 好吧,哪怕他只是以一個問題避開了答案,陸楠還是松了口氣,至少他的態(tài)度表面并未和她決裂。 “閣下,我知道以前我們之間有很多誤解,但是,目前的狀況下我們已經(jīng)成為了同一聯(lián)盟。我覺得我們可以暫時把那些不愉快放置一邊,畢竟未來才是需要認真考慮的,不是嗎?!?/br> 陸楠斟字酌句,一直注意公爵的反應(yīng)。 “為了證明我的誠意,您可以隨意提出任何要求,我愿意在原本的協(xié)議上做出最大程度的退讓。我相信只要有誠意在,沒有什么誤解是不能解決的。您說呢,閣下。” 陸楠不會一味強硬,根據(jù)情況她能屈能伸。她并不太懂政治,但傻子也知道,拳頭硬的人才有資格跟人提條件。眼下她沒人可用,也不知道自己手里掌握著多少資源,只能對安茹公爵低頭。她已經(jīng)做好了被刁難和羞辱的心理準(zhǔn)備,并對此心平氣和。最糟糕的也不過是被安茹公爵架空,起碼他還沒有權(quán)力廢黜自己。 聽到她的話,安茹公爵終于有了點反應(yīng),他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嘲笑,不無諷刺的說:“不愧是陛下,這么快就能把之前的一切拋之腦后,我?guī)缀醵家_始敬佩您了?!?/br> 陸楠平靜的回答:“還請您適可而止好嗎,公爵,不要表現(xiàn)得那么幼稚。一再糾纏那些過去的事情,只會讓我懷疑您的年齡。我并非以克洛泰絲的身份和您交談,而是以洛林女王的身份和安茹公爵商議。雖然您大概又會嘲笑我無恥,但我還是得說,感情歸感情,利益歸利益。我們的私人恩怨與我們各自的利益無關(guān)?!?/br> 安茹公爵沒說話,只是以復(fù)雜的表情盯著陸楠,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椅的把手。陸楠沒有出言催促,而是安靜的喝著茶。她還是第一次在光線明亮的地方見安茹公爵,日光下他的臉越發(fā)慘白,像是因為身體不好導(dǎo)致缺乏血色,連嘴唇都有點發(fā)青。再加上他瘦削的臉頰跟深陷的眼窩,陸楠覺得他涂個紅唇就能直接去演吸血鬼。但即便如此,他依舊還是個挺有魅力的男人。大概是因為參加加冕儀式的關(guān)系,他穿了一件鮮紅色的外套。這個太熱烈的顏色襯托著他碧綠的眼睛和黑色的頭發(fā),反而恰恰好,還給他增添了點健康的色彩。 陸楠在心中無聲的嘆了口氣,如果換個場景和關(guān)系,這倒是一個愉快的下午,陸楠是個擁有正常審美的正常女性??上б驗楸斫愕乃?,她和安茹公爵大概沒有握手言和的可能。盡管陸楠對安茹公爵沒有抱著任何曖昧的想法,還是覺得挺遺憾的。 沒辦法,人類就是如此淺薄的生物,陸楠自嘲的想,如果安茹公爵是個糙漢,她絕對不會感到遺憾。不過說到底,她要是長得丑陋不堪,安茹公爵想必也不會坐下來和她談話了。 安茹公爵沉默了一陣,稍微坐直身體,他的眼神變得毫無波動,顯然他已經(jīng)決定拋棄那些恩怨,以一個權(quán)臣的身份和陸楠重新開始討論。陸楠見狀,欣慰的同時又有些失望。比起一個可以克制情緒難以揣測的對手,她倒是更想看到一個情感凌駕于理性的敵人。 “現(xiàn)在的情況,樞密院基本控制在了弗蘭德斯這只老狐貍的手里,他趁著前大公去世新王還未繼位的空檔,大量安插了他的人?,F(xiàn)在整個樞密院都聽從他的命令,這對我們而言是件很不利的事?!?/br> 陸楠點點頭,這一點她倒毫不奇怪,弗蘭德斯公爵就差沒把jian臣二字寫在臉上,都說相由心生,他簡直長著一張?zhí)焐膉ian臣臉。 “按照我們的協(xié)議,陛下繼位后要全力推舉我,將我安排進樞密院?!?/br> 安茹公爵繼續(xù)說道,陸楠聞言心中暗道原來他不是樞密院的一員。 “按照我的意愿,我當(dāng)然想要獲得樞機總長的職位。但是想要指望弗蘭德斯乖乖讓出位置,顯然不可能。財務(wù)大臣和軍務(wù)大臣都是他的人,短時間也很難撼動他們。剩下的只有政務(wù)大臣的位置。正好原本的政務(wù)大臣阿爾根高被我抓到了把柄,我可以以此為契機把他弄下臺,陛下再找理由讓我取代?!?/br> “好,我知道了,我會配合您的計劃,確保您順利上任。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求您的幫助,眼下我手里一堆事需要去做,但是卻沒有足夠的人手。您知道我對政務(wù)毫無經(jīng)驗,還希望您可以派遣幾個熟手過來擔(dān)任我的書記官?!?/br> 安茹公爵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她幾眼,像是在衡量陸楠這么做的理由,但他還是點頭答允:“既然是陛下的命令,我會盡快安排?!?/br> 陸楠這么做是考慮到反正安茹公爵也會在她身邊安排自己的人,還不如自己主動提出。再說她確實需要人幫忙,她不至于警惕到誰都不敢任用的地步??礆夥者€行,她考慮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說起來,我都不知道,關(guān)于以后我繼承皇位的事情,是怎么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