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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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將一切外露的情緒完美的掩藏在笑容之下,陸楠重新回到了大廳,這次她很機智的遠離了墻角那些冒著香氣的火炬,終于沒有再感到心煩氣躁。大廳里依舊熱鬧歡騰,沒有因為她短暫的離開而變得冷落,男男女女盡情的狂飲舞蹈,陸楠已經(jīng)看到有不少人躲在隱蔽的地方開始摸摸親親。 唉,果然,蠻夷就是蠻夷,再裝得怎么貌似優(yōu)雅,喝多了酒后立刻原形畢露。還沒有用文明的外衣來包裹修飾的西方人,就是這么的野蠻。陸楠看著那些喝得紅光滿面罵罵咧咧的貴族老爺們,暗中搖頭。這些人還看不起異教徒說他們是野人,陸楠覺得他們并沒有文明到哪里去。要是那些對所謂貴族充滿期待,覺得一定都是充滿著詩歌和鮮花的小清新看到這幕場景,一定會非常非常的失望。 群魔亂舞的景象讓陸楠感到了十足的厭惡,而且重新綁上的束腰更是壓迫得她坐立不安。她強忍著不快,和幾個還保持著清醒的大臣聊了幾句,看著那幾位明明身材豐腴卻硬是擠出了細腰的夫人,她忍不住心生敬佩,這些女人是怎么做到正常自如說話走路的。陸楠現(xiàn)在完全體驗到了人魚公主的滋味,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痛得她只想尖叫。 偏偏期間她的那位好姑媽圖利安公爵夫人還纏上來,絮絮叨叨扯著不放,非要執(zhí)著的給她引薦自己的新寵。陸楠看著她涂得鮮紅的嘴唇飛快開合,臉上厚厚的白粉簇簇往下掉,心情復雜得難以形容??蓤D利安公爵夫人非但沒有察覺到她的不耐煩,還一個勁的扯著那個小白臉男人往她身邊推,口氣曖昧的暗示他器大活好,可以一試。 陸楠早就知道這位姑媽的生活非常放蕩,還是被激得一哆嗦,恰好視線和那個羞答答的小白臉對上,見他矯揉做作的飛來個媚眼,就差沒捏蘭花指了,更是差點沒有控制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為啥,給她推薦男寵以及自薦枕席的人很多,但大多數(shù)都是眼前這位仁兄的做派,陸楠想說她不喜歡娘娘腔好嗎。 “親愛的小克洛,我們是一家人,應該親密的相處。我是你的姑媽,怎么可能害你呢,只有我才是那個真正一心一意對你好的人?!?/br> 圖利安公爵夫人喋喋不休的說著,口沫四濺,那個小白臉一邊含情脈脈的對陸楠大獻殷勤,一邊卻又毫不在意的任憑公爵夫人蒼老的手在自己的腰間以及屁股上亂摸。陸楠實在是受不了這一幕,趕緊抽了個空溜了。 幸好她原本就沒打算利用這個宴會做什么,她已經(jīng)有了充分的認知,這些貴族老爺們才沒有心情談正事,他們就是來找樂子的。虧得她是個女人,場面多少還稍微得到了一些控制,要是個男性君主,陸楠估摸著應該跟海天盛筵差不多了吧。查理大帝的私生活還算嚴謹,好像沒有什么奢侈的習慣愛好??墒堑搅斯骼系@代,據(jù)說光是情人就有三位數(shù),還經(jīng)常邀請貴族男性到王宮里來搞那種聚會。唉,糜爛至此,帝國怎么可能不衰落。 應付了一個多小時,陸楠覺得差不多了,而大廳里已經(jīng)沒剩下幾個清醒的人,一個個都醉醺醺搖搖晃晃。而不少情投意合的男男女女早就溜出去“娛樂”,陸楠不想長針眼,囑咐了王宮的總管還有幾個侍從幾句,要他們看著點,別搞出亂子,自己就提著裙子退場了。 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脫掉那件刑具般的束腰,陸楠看著自己兩肋被擠壓出的淤血,只想心痛的抱抱自己。安茹公爵下手到底有多黑啊,這是生怕弄不死她吧。見她死魚般的挺在躺椅上,幾個給她穿衣服的侍女也很驚訝,為首那個少女吶吶的說:“……我沒有用那么大勁兒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陸楠疲倦的揮了揮手表示不在意,她實在是累得連話都不想說了??此坪孟裰皇菬o所事事的走來走去跟人說話,可身上還拖著起碼重達十幾斤的衣裙,徹底耗光了她的體力。貝赫倫夫人解開她的衣服,體貼的用熱毛巾輕輕擦拭她的胸部,這才讓她舒服的長出一口氣。比起一開始不習慣被人看到裸體,陸楠悲哀的發(fā)現(xiàn),她好像越來越不把在侍女們面前裸奔當回事了。很多時候她就把侍女們當成了家具和工具,她們要是不吭聲,陸楠幾乎都不會意識到她們的存在。一年前要是有誰告訴她,有朝一日她能在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鎮(zhèn)定自若的洗澡跟上廁所,她一定覺得對方是在說胡話。 還是那句話,不管在多么落后的時代,處于頂端的統(tǒng)治者永遠都能得到一般人想象不到的服侍。陸楠躺在那里連手指都沒動,一群侍女就在貝赫倫夫人的帶領下完成了擦洗換衣服梳頭的工作,兩個長相很可愛的少女還分別將她的兩只腳抱在懷里,用潔白的小手沾滿油脂耐心的按摩。陸楠在昏昏欲睡中心想,這要是個男人的話,早就胡天胡地的瞎搞起來了吧。也不怪公主老爹把持不住,實在是沒幾個人能經(jīng)得起這般的誘惑啊。 “貝赫倫夫人,以后別搞得這么的……奢侈。”陸楠努力的從一堆少女的手臂中直起身體,“這也太過分了。” 貝赫倫夫人抿嘴一笑,非常的不以為然:“您是女王陛下,有什么過分的。可以在您的身邊服侍您,這是求都求不到的榮幸?!?/br> 說著她忽然露出的曖昧的表情,壓低聲音說:“還是說您更喜歡讓男性侍者們來服侍?這也可以,您喜歡哪種類型,我一定為您找來?!?/br> “不用了,女人就行?!?/br> 陸楠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可是貝赫倫夫人以為她只是不好意思,吃吃的笑著說:“別覺得害羞啊陛下,這又不是什么很過分的事情。像您這樣身份高貴的女人,不管有多少男性情人都理所當然。您聽說過貝爾納德伯爵夫人嗎,在丈夫死后她弄來了足足一打情人,每天連床都懶得下,只顧著和他們廝混。哎呀,到底有多么的yin亂,光想想就覺得可怕。” ……可您這表情不是充滿興奮嗎,可怕在哪里了。 陸楠暗自吐槽。 “再說那個可惡的異教徒,庫曼的蘇丹,他的愛好就是晚上起夜不用尿壺,養(yǎng)了一群婢女,專門……” “好了好了,別說了?!?/br> 陸楠被貝赫倫夫人的描述惡心得不要不要,打開了那些在自己身上按摩的手,沒好氣的說:“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貝赫倫夫人察覺到自己招致了女王的不快,誠惶誠恐的閉上了嘴,飛快的收拾好了散落一地的衣服,就帶著侍女們行了個禮灰溜溜的退下。陸楠看著關閉的房門嗎,想著貝赫倫夫人描述的場景,說不出的不舒服,以及感到慶幸。 幸好她處于這樣的位置,幸好她沒有倒霉的變成那種被凌辱欺壓的奴隸。陸楠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關于那個庫曼蘇丹的傳聞,由于庫曼從來都是政教合一的政體,他們的皇帝同時掌握了神權和君權,再加上庫曼人其實文明水平比帝國高得多,他過著無論多么奢靡的生活陸楠都不會感到驚訝。只是假如貝赫倫夫人說的是真話,那他簡直就是個變態(tài)了。陸楠可不希望未來最大的敵手是這種類型。因為你永遠也無法預料一個變態(tài)會發(fā)什么瘋。 但是想想最近這十來年里原本分裂成了好幾塊的庫曼正是在這位蘇丹的帶領下重新聚合在一起,并且隱隱有了復興的景象,陸楠又覺得傳言大概不可信。能做到這一切的人如果僅僅只靠著變態(tài)肯定不行,勢必有著不同尋常的才能和領導力。一時間陸楠都不知道到底希望對方是個單純的變態(tài)還是英明的君王,反正兩個她都不想對上。 “可是沒辦法逃避,遲早要和庫曼對上打一架的。” 盯著天花板喃喃自語,陸楠心里有些沒底。要說到搞政斗賺錢跟建設,她還有一定的自信,涉及軍事方面她可就完全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陸楠不覺得單純靠自己這個連孫子兵法都說不全的軍事小白能奇跡般的隨便躺贏庫曼人。靈機一動就可以得出個不得了的計謀,或者給馬加個馬鐙就瞬間戰(zhàn)斗力狂漲,那是某點的意yin小說。陸楠倒是想過提前搞出量產(chǎn)鐵器以及火藥之類的東西,可她又不是專業(yè)研究這個的,哪有那么容易。想到庫曼人擅長騎兵戰(zhàn)而西方各國還在搞步兵,陸楠當然明白該大力培育騎兵。可是養(yǎng)騎兵就得先有大量的馬匹跟草場,如今廣大民眾連羊都要喂不起了,哪里來的糧食喂馬。陸楠再白癡也知道想養(yǎng)出合格的戰(zhàn)馬不是光吃點草就行。 “說來說去,最后還是要先賺錢?。 ?/br> 挫敗的把臉埋在靠墊里,陸楠發(fā)出了沮喪的叫聲。 “嗯……無論如何現(xiàn)在不能再放任東方防線的軍團無休止的消耗國庫,不如就讓安茹公爵帶著命令走一趟,把阿弗里叫回王都。呵呵呵,讓他知道得罪女王的下場。隨便還得催促一下香檳,快點把召集商人還有雇傭兵的事情搞定,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去隔壁洗劫一把了?!?/br> 自言自語小聲整理了一下目前需要最快完成的事情,陸楠心中稍定??傊沸枰徊揭徊阶撸堃驳靡豢谝豢诔?,她不能因為手上的事情千頭萬緒就先自亂陣腳。什么教會軍團,管它那么多,還是先睡一覺再說吧。 拖著疲倦的身體陸楠艱難的走到床邊,將自己摔進床鋪的正中,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可是她才睡著沒多久,就被窗臺傳來的敲打聲弄醒了。陸楠憋著氣怒睜雙眼,一咕嚕翻身下床打開了窗戶,果不其然的看到朱利安裹著黑袍很危險的把在窗臺上。 “……先進來再說?!?/br> 想到這是自己搞出的事兒,陸楠不好說什么埋怨的話,歪頭示意他進來??粗炖勃q猶豫豫的樣子她就挺無奈的,很明顯他非常尷尬。如果可以的話陸楠不想這么快就再次召喚他,但誰叫朱利安如此的好用呢。 清了清嗓子,陸楠假裝一切正常,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知道庫曼的蘇丹嗎?如果想請你幫我傳遞口信給他,能不能辦到。” 朱利安赫然抬頭,震驚之下他連尷尬都忘記了:“你想做什么?為什么要給他口信?難道你忘記了他可是庫曼人!” 陸楠面無表情的回答:“那又如何,別告訴我你還是個虔誠的天主教信徒?!?/br> “……” 朱利安詭異的沉默一陣,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但那也不足以解釋為什么你會突發(fā)奇想的想跟那個有名的嗜血者聯(lián)絡?!?/br>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我想要打壓教會,但我又不能真的放庫曼人沖進帝國的領地燒殺搶掠,那就只好跟他們的頭領談條件咯。聽說那位蘇丹目前也挺煩惱,苦于拿不出什么顯赫功績來鎮(zhèn)壓那些不滿他統(tǒng)治的頭領跟酋長,所以,跟他來一場對雙方都有益的合作,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吧?!?/br> 陸楠耐心的解釋,可朱利安還是用那種看瘋子般的表情看著她。 第144章 “你想過沒有,這樣一來,你和教會不合的事情立刻就會被蘇丹知道?!?/br> 朱利安見陸楠十分頑固,不可能打消念頭,連刻意保持距離都忘記了,苦苦相勸。 陸楠笑了一聲:“難道不這么做他就不知道我跟教會不合了嗎。雖然一時半會之前教會發(fā)生的事情不會傳播開,但肯定是遲早的事情 。就像我們在庫曼人那里安插了無數(shù)探子一樣,庫曼人又怎么可能不在我們這里布置眼線?!?/br> 聽她這么說,朱利安無法反駁,但還是執(zhí)著的搖頭,認為陸楠是在異想天開。陸楠知道自己這個想法確實看起來太過驚世駭俗,可她不覺得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其實她也可以強硬的命令朱利安,強迫他去送口信,不過她不想將關系弄得太糟糕,以后還有很多事必須讓朱利安去做。所以陸楠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不急不躁的闡述自己的理由。 “我并不是突發(fā)奇想,相信你應該聽說過目前庫曼人這位蘇丹的一些事跡。身為前一任蘇丹的第十七個兒子,出身也不是很好,但在絕對的劣勢下依然獲得了大臣們的支持,最后不顧老蘇丹的反對強行上位,這樣的人,不管外面有多少關于他荒謬的傳言,我都堅信他是一個英明果斷有才干的人。” 舔了舔嘴唇,陸楠繼續(xù)道:“他在位十一年,就把原本四分五裂的庫曼重新統(tǒng)合,雖然還不能和最強盛的時期比較,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功績。只不過由于收攏了太多不同勢力,目前庫曼內(nèi)部也是派系林立爭斗不斷,蘇丹本人因為遲遲沒能取得更大的進展,對朝堂的掌控大不如前,按照常理推斷,他肯定很想有一個了不起的巨大勝利,以此來壓制那些不聽話的族長大臣。我相信沒有什么比攻入帝國擊潰教會更讓他滿意了,畢竟庫曼人和教會有著永遠無法消除的仇恨啊,這股仇恨甚至超過了帝國。當年趁著庫曼分裂趁火打劫的是教會的軍隊,帝國可沒干得那么過火。” 朱利安嘆著氣說:“就算是這樣吧,到時候真的撤銷了東方的防守,一旦庫曼大軍入侵,恐怕局勢就不會按照你想象那樣發(fā)展了啊?!?/br> 陸楠無語的說:“天啊,我怎么可能會那么傻,自開大門放庫曼人入內(nèi)。而且從距離來看,比起從東邊的陸地入侵,繞一大圈才能到羅馬,明顯是從西邊海上進攻更方便吧。要說航海技術,庫曼人可比我們強多了。加上羅馬跟周圍的領主根本就沒有海上部隊,庫曼人甚至都不用訓練太多海軍,直接用船把陸軍騎兵運過來就行。他們之所以一直沒有動作,無非是顧忌著我們駐扎在東方邊境的大批軍隊,不敢輕舉妄動而已。你說如果我和蘇丹達成了停戰(zhàn)協(xié)議,他不必再考慮留守大量軍隊,那么他會不會出動船隊直攻羅馬呢?!?/br> 朱利安流出了一點冷汗,雖然他還是覺得陸楠的主意太過異想天開,但仔細考慮的話,并不是不可能。教會多年的平安確實是建立在帝國對庫曼人的威赫上。一旦不必擔心帝國的軍隊,庫曼人確實大有可能從海上進攻羅馬。 “再說了,為什么一提到庫曼人你就斷定不可能呢。難道他們是什么毫無理性的野蠻人嗎。雖然教會天天宣傳說他們多么的愚昧無知,但你和我都知道,論文明和發(fā)展的程度,他們可比帝國強多了。要不是因為復雜的民族和宗教問題導致當年的分裂,可以說哪怕再有十個查理大帝也沒辦法打退庫曼人的進攻。” 陸楠平靜的說,她平時除了處理政務和學習,沒有少看收藏在王室里的一些資料和記錄,當然知道當年查理大帝能擊退庫曼人的全面進攻,一來確實是他英明神武,手下有一群驍兵悍將,二來也是庫曼人自己后方起火,因為王位更迭的問題發(fā)生了巨大的叛亂。否則那場戰(zhàn)爭不可能只打了幾年就草草收場。 “除了信仰的宗教不同,我不覺得庫曼人是什么可怕的怪物,說句難聽的話,別看我們這些君主皇帝好像一個比一個光明正大,其實為了利益和權力,什么都可以出賣,什么都可以合作。我并不是要提出多么苛刻的條件,僅僅只是簽訂一個有年限的私下停戰(zhàn)協(xié)議而已。那位蘇丹只要不是傻子,非常有可能答應?!?/br> 聳了聳肩膀,陸楠無所謂的說:“既然眼下我們都沒辦法奈何彼此,無法發(fā)起大規(guī)模的進攻,一舉征服對方,那為什么不干脆各自休養(yǎng)生息,等待時機來臨在一決生死呢。相信兩邊的人民和軍隊都被這無止境的拉鋸戰(zhàn)耗盡了精力,早就心生厭倦,疲憊不堪了吧。” 這句話陸楠倒是真心實意,雖然最近幾十年沒有發(fā)生過和庫曼的大規(guī)模作戰(zhàn),但是小規(guī)模的sao擾和報復性進攻時有發(fā)生。帝國因此陷入了惡性循環(huán),相信庫曼那邊滋味也不好受。帝國的漸漸衰落以及庫曼蘇丹失去對權力的絕對控制多少就是受到了這個原因的影響。將心比心,陸楠覺得那個蘇丹肯定也很想停止這些無意義純消耗的戰(zhàn)斗才對。 她可從沒幻想過和庫曼人握手言和,從此世界和平。先不說她的終極目標勢必是要掃平一切敵對勢力,庫曼人那邊的一些習俗還有宗教影響太根深蒂固了,壓根兒就沒法同化他們,只能徹底消滅征服。陸楠希望可以通過短暫的停戰(zhàn)來獲得喘息之機,打壓教會的同時趕緊搞一波國內(nèi)經(jīng)濟民生建設。當然在此期間庫曼人肯定也會趁機大力攢積力量,但是陸楠有自信屆時可以抵擋得住。倒是再不趕緊停戰(zhàn),國庫被軍費掏空,大量青壯年無法投入生產(chǎn)勞動,帝國恐怕還沒等到庫曼人發(fā)動總進攻就被活活耗死了。就算是陸楠能想出再多創(chuàng)收的辦法賺取大量錢財,軍費那一塊下不來,就像是一個泄洪的池子,用再多的小水管往里面注水,最后依然會徹底干涸。 接下來陸楠就苦口婆心從各個角度方明來對朱利安闡述停戰(zhàn)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朱利安聽得一愣一愣,看來他平時就根本沒想過這些。最后陸楠說得口干舌燥,他也終于一臉慚愧的垂下了頭。 “對不起,克洛泰絲,我沒想到你一直都在考慮這些事情。我知道想要做一名成功的女王很不容易,但是這些東西……讓你這樣的小姑娘來承擔未免也太過沉重了。其他這個年紀的少女都只是在輕松的玩耍,想著嫁給什么人。你卻要為了這些事情日夜憂愁……” 看著朱利安好像內(nèi)疚得都快哭了,陸楠心說還行吧,其實并沒有多煩惱。畢竟她又沒有親臨前線,只是坐在豪華的書房里看看資料問問話而已。她的開局已經(jīng)好到不能再好,而且目標也只是要君臨天下,還不限時間可以無限重開,總比一上來就山河淪陷家破人亡,還得孤身一人去復國好多了。 朱利安深吸了一口氣:“好的,我答應你,一定盡快將你想要停戰(zhàn)的意愿傳達到蘇丹那里?!?/br> 看他答應得這么斬釘截鐵,想想上一次的事故,陸楠反而擔心起來:“呃,不會有什么危險吧,我不想你有什么事情。比起那些,你的安全最重要?!?/br> “不必擔心,關于這一點我還是很有自信的。如果要想刺殺他大概很難,但僅僅只是傳個話,非常輕松,我在庫曼那邊本來就布置了很多年,到處都是耳目和眼線。” 朱利安完全沒當一回事的回答,陸楠卻因此心中疑云頓生——在庫曼布置了很多年?布置了些什么?為什么要布置?到底朱利安有什么目的? 她正盤算著要怎么不引起他疑心的去套一波話,朱利安卻感嘆的說:“當年,你的……母親有那個想法的時候,我還覺得她太天真。后來想盡辦法把你推上王位,更多的也只是想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可以擁有徹底保護自己的手段。但我真的沒想到,克洛泰絲,你才這么小就擁有如此清晰的頭腦和遠見,也許有朝一日真的可以實現(xiàn)你母親當初的理想?!?/br> 陸楠含笑點頭,內(nèi)心卻早已狂風暴雨,還是第一次她聽朱利安說起了公主的母親還有過去,她非常想抓著朱利安的衣領搖晃讓他說個清楚明白,到底是什么理想和夢想???該不是真的要抵御圣殿騎士并且找到伊甸金蘋果吧。且慢,難道她身上也有著刺客血統(tǒng)自帶鷹眼以及飛檐走壁的能力…… 咳咳,想也不可能,雖然陸楠平時經(jīng)常私下吐槽朱利安是刺客兄弟會的大師,他要真的那么厲害就不會死在刺殺安東尼的行動里了。要說的話,她現(xiàn)在也是文明和王國風云模式,和刺客信條八竿子都打不著邊。而且吧,貌似歷史上的刺客聯(lián)盟起源在中東一帶,恰好位于庫曼境內(nèi),倒是跟陸楠天生陣營不合。嚴格意義上陸楠才是圣殿騎士的頭目之一啊。 心里焦急得不行,陸楠卻不敢輕舉妄動,她不知道原本的公主究竟知道多少內(nèi)情,也許隨便一個問題就會導致露餡被朱利安發(fā)現(xiàn)破綻。一想到這里陸楠的脖子就開始隱隱作痛,讓她失去了冒險一試的勇氣。她渴望的盯著朱利安,希望他能順口多說幾句,但他卻偏偏閉上了嘴,看來是沒有說下去的打算了。 “不要浪費時間,我這就出發(fā)。” 朱利安說走就要走,被陸楠無語的攔下:“等等,起碼帶個信物,不然怎么讓蘇丹相信你是我的信使。” 想了一會兒,陸楠從首飾盒里翻出了一個戒指,上面那顆藍寶石耀眼奪目,即便是在黑夜里也能看到那迷人的晶瑩和色彩。這樣的質(zhì)地和技術,一般的貴族根本不敢自私持有,更不用說上面還有一個王室專用的徽章印記。這年頭雖然沒有嚴格規(guī)定王室專用色彩衣著樣式什么的,但徽章印記的管束很嚴格,沒人敢隨便冒用。陸楠拿出這枚戒指不光是因為它的價值,而是聽貝赫倫夫人提起過它的來歷。這上面的寶石原本鑲嵌在當年庫曼蘇丹親弟弟的帽子上,后來這個人被查理大帝俘虜,寶石當然也就成了他的戰(zhàn)利品,最后被鑲嵌在了戒指上。相信現(xiàn)在這位蘇丹能通過這顆寶石確信朱利安的身份,因為這個除了王室確實不可能被其他人擁有。 “記住,無論如何,寧愿毀掉都不要讓這個戒指落在蘇丹的手里?!?/br> 陸楠慎重的叮囑,朱利安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不然陸楠怎么會選擇傳遞口信而不是寫信呢,點了點頭。 隨后陸楠又想了一些有可能會發(fā)生的變故,不厭其煩的再三囑咐,其實她也明白朱利安在這方面比自己懂得多太多,沒有必要,但就是放不下心。這次嘗試對陸楠而言也是一次豪賭了。比起教會那邊的不順利,陸楠衷心希望那位蘇丹能理性一點,不要斷然拒絕,或者還想反過來搞她一把。不過陸楠也沒有將所有的一切都押在這件事上,不成功的話,她還有其他準備。 見朱利安準備離開,陸楠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那個你安排在王宮里的眼線,確定可靠嗎?” 朱利安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疑惑:“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陸楠原本想趁機套話問出那個隱藏在暗處殺手的身份,但正欲開口,卻忽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硬生生的臨時改了口:“因為我不知道究竟是誰,心里總覺得很不安?!?/br> 朱利安的表情變得緩和起來,陸楠心中大呼好險,看來公主確實不知道暗子的身份,要是她冒冒失失的問了,只怕現(xiàn)在又要被掐著脖子了。 “你放心吧,那個人絕對不會背叛我的,完全可以信得過。不告訴你具體身份是擔心這樣一來你會過多的關注反而引來不必要的懷疑?!?/br> 朱利安安慰的說。 陸楠很想翻白眼,是啊,確實不會背叛你,為了你都能干掉我了。把這么個家伙安排在身邊,朱利安啊朱利安,你到底是想保護公主還是嫌棄她活得太長久了? 第145章 交代完了這件事,目送朱利安遠去,陸楠自覺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愉快的睡了個懶覺。但是第二天起床后依舊有無數(shù)的事情在等著她處理解決。她離開王都的日子里,需要批示簽字的文書信件已經(jīng)堆滿了整個書桌,陸楠看著這些東西不禁嘆了口氣,認命的埋首其中。 不過其實并沒有太重要的事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如今陸楠處理起來輕車熟路。這種時候她就很懷念拉比了,但是由于她和安茹公爵的關系和以前有了微妙的不同,不知道安茹公爵還會不會把拉比送進宮來。陸楠很想暗示一下,又顧慮到這么做反而會招致安茹公爵的反感,好事變壞事。算了,她還是沉住氣先不要亂來比較好。 解決了一些文書后,陸楠想起來了對安茹公爵的安排,找出一張紙刷刷刷寫下了命令,把口一封,便囑咐傳令官去交給安茹公爵。她知道安茹公爵肯定會反對這個命令,但是身份在那里,她強行壓迫的話,他再不情愿也只能去執(zhí)行。想必被其他大臣知道她要將阿弗里召回王都,一定會有不同的反應,弗蘭德斯公爵也許還會插手其中想搞點事。但是陸楠下定了決心,這次不管跟庫曼的私下協(xié)議能不能成,她也要裁軍消減軍費,順便把東方軍團的指揮官換個人。她倒不是懷疑阿弗里會有什么反叛之心,但是這么一個人不能繼續(xù)放任下去。他的個人威望已經(jīng)太高了,考慮到今后的計劃,陸楠不能把他留在東方邊境壞事。隨便想想都知道,就沖著他對庫曼人和異教徒那股仇恨勁兒,絕對不會同意陸楠想要停戰(zhàn)撤軍的命令。萬一到時候他振臂一呼,下面的士兵跟著集體抗命怎么辦。 至于接替指揮官位置的人選,陸楠還是打算交給路德維希,沒辦法,除了他陸楠實在是找不到第二個可以相信的人。事關軍權這樣的大事,給誰陸楠都不放心。路德維希雖然身世有點問題,名義上依舊是歌蘭家族的人,而且他自己心知肚明根本沒有登上王位的可能。根據(jù)和他的接觸,陸楠大致還是摸到了一些他的脾氣。雖然他性格陰郁還很記仇,卻還不至于扭曲到失去了理性。這一次陸楠一改以前的漠視,從見面起就對他極力表示了友善,還各種暗示他們永遠是一家人。為了讓他出氣,陸楠更是將卡洛曼的事情交給他全權負責。雖然陸楠不會以為路德維希就此便對她忠心不二,可是這釋放出的善意他心里應該有數(shù)。陸楠再給他掌握軍權的機會,何嘗不是在給他自保的力量呢。再說他也就遭受了點風言風語,什么虐待凌辱絕對不存在,陸楠覺得他應該還沒黑化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再說掌握兵權哪有那么容易,路德維希這種空降系最開始別被架空都算好了。等到他站穩(wěn)腳跟,陸楠這邊大概差不多也可以緩過氣。屆時他要是真的敢起兵作亂,陸楠有的是各種辦法分分鐘收拾他。 在經(jīng)歷了和安茹公爵的激烈爭辯并且順利將他送走之后,教會那邊暫時還沒任何異常的動靜,而朱利安也沒那么快就傳遞回消息,陸楠按部就班的處理著政務,同時開始了她致富賺錢的試驗嘗試,比如釀酒做傘跟上勃良第公爵勾結之類的,時間就這么緩緩的流逝著。一轉眼又過去了一個多月,其他方面依舊沒有什么異常消息,陸楠成功的弄出了傘和折扇,開始了推廣普及。她沒想靠著傘來賺錢,權當回饋大眾,讓窮人也有遮雨的工具。不過折扇她倒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打算從諸多貴族夫人小姐那里賺上一筆。為了拉攏人心,這件事她交給了香檳公爵負責,反正敲貴族的竹杠她一點都不心疼。而傘的事情她則是交給了弗蘭德斯公爵負責。弗蘭德斯公爵沒有那么貪財,比起錢,他更喜歡名譽和權力。不出陸楠所料,弗蘭德斯公爵果然沒有怎么從中謀取好處,反而費盡心力的倒貼,只為了給自己賺取一個好名聲,民間已經(jīng)開始稱呼他為善良的老爺。不過弗蘭德斯公爵還是很上道的,給自己刷名聲的同時沒忘了隨便給陸楠刷刷,于是皆大歡喜,陸楠和弗蘭德斯公爵的關系非常和諧。 陸楠完全不在意弗蘭德斯公爵的行為,放任他隨便賺取大眾好感。反正不管怎么樣,他又不可能以此為依靠來謀反。其實經(jīng)歷了這么多次,陸楠覺得沒有必要那么敵視這個禿頭老者,他雖然有著對權力的渴求,但這是人之常情,換誰在他那個位置都會這么做。本質(zhì)上講弗蘭德斯公爵并沒有推翻王室的念頭,陸楠只要對他客氣一些,給足了面子,別太咄咄逼人,他也不是那種不知進退的頑固老頭。而且,弗蘭德斯公爵好歹做了那么多年樞密院首席大臣,經(jīng)驗眼光都不缺,處理事情很有一套,陸楠需要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臣給自己當參謀。至于他偶爾的狡猾跟動不動就想讓人背鍋的習慣,就當是買一送一好了,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好事嘛。 陸楠已經(jīng)不再強求每一個下屬都對自己百分百服從絕無二心,因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也盡量控制住自己不要以單純的好惡作為標準來判斷下屬的好壞。比如富瓦伯爵,陸楠真的是很討厭他墻頭草的作風,但他確實在軍事上有一套本事,所以陸楠也咬著牙忍了。她還是很討厭宮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習俗和作風,但她學會了不動聲色的掩飾,不再直白的表露出感情。雖然陸楠依舊覺得一天到晚舉辦宴會很無聊還浪費時間,但她依舊開始遵循以往的傳統(tǒng),一個月至少要召開三次宴會和舞會,因為貴族們需要社交場合。她不能以自己的標準去對抗所有人。 ……但娘娘腔還擦粉男寵什么的還是算了,謝謝。 在第一百零一次試圖給陸楠推薦小情人失敗后,陸楠忍無可忍,終于下達了對圖利安公爵夫人的驅逐令,禁止她沒有得到召見就隨便進宮??粗凰查g的枯槁蒼白,陸楠非但一點都不同情,內(nèi)心還充滿了愉悅。她覺得自己就是對這位姑媽太客氣才導致她越來越蹬鼻子上臉。 “聽、聽我說,親愛的小克洛,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圖利安公爵夫人結結巴巴的試圖挽回,還推揉著身邊的男人想讓他到陸楠身邊去,陸楠嫌棄的后退了一步,話都懶得說,直接微微一抬下巴示意左右將她連著那個抖抖索索的男人一起弄出去。直到人被拖走,屋里依舊鴉雀無聲,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雖然陸楠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和藹又可親是個萌萌的小天使,實際上隨著大權在握整日發(fā)號施令,她身上的威赫感日益加重,還有點喜怒無常叫人摸不準心思,大部分宮里的人都很畏懼她。而大臣和貴族們見識到她雷厲風行的行事手段還有誰都不虛說懟就懟的脾氣后,基本也打消了最開始的小覷之心,不敢再沒事找事的亂蹦跶免得跟卡洛曼一起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