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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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捕頭》 作者:少地瓜 文案: 左手鍋,炒人間美味;右手刀,辨世間冤屈 從現(xiàn)代法醫(yī)到古城仵作,到天下第一女捕頭 晏驕親身書寫著傳奇。 而這個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定國公, 也終于過上了相妻教子看家?guī)薜耐穗[生活。 【不是,劃掉!!】 現(xiàn)代女法醫(yī)與半退隱將軍吃喝查案的故事, 夫妻搭檔,干活不累!故事發(fā)生在上部結(jié)束后兩年1個月 內(nèi)容標簽:穿越時空 美食 甜文 市井生活 主角:晏驕,龐牧┃ 配角:齊遠,廖無言,許倩等等 ┃ 其它:種田,甜文,寵文,美食,刑偵,法醫(yī),斷案 ==================== 第1章 春花爛漫綠柳如茵,正是草長鶯飛好時節(jié),難得前兒才酣暢淋漓的下了一場春雨,今日空氣里還濕漉漉的,呼吸格外順暢,好些人便都出門踏青。 春風恰似情人的羊脂柔胰,吹起來含羞帶怯。晨光柔和極了,照在街角轉(zhuǎn)過來的白衣書生身上好似鍍了毛茸茸的金刺兒。 他約莫十八、九歲年紀,生的面容清秀好模樣,一邊走還一邊緊張的整理著衣帽,神情充滿期待。 白衣書生一路穿街過巷,徑直來到城郊一座兩進小院門前,停住腳步,緩緩吐出兩口氣,才抬手往門板上叩了一下,卻意外發(fā)現(xiàn)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青雀?” 他站在門外喚了兩聲,等了半晌也沒動靜,不由心頭突突直跳,順著往里走了兩步,看清院內(nèi)場景后腦袋里嗡的一下,眼睛驀地瞪大,喉頭艱澀的咯咯幾聲,“青,青雀?” 東邊樹下石桌上赫然仰面躺著一個渾身赤裸的姑娘,她的下半身都拖在地上,腦袋軟趴趴沿著石桌垂下,兩只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門口,里面滿是不甘和屈辱。 西邊墻角用磚石理了一個小小豬圈,里頭養(yǎng)的兩只豬正奮力吃食,此刻聽見動靜便砸吧著嘴抬起頭來,咀嚼間還有血水順著肥碩豬頭流下。 而它們腳下,明晃晃擺著兩具面部全非的尸體。 ===== “刑部辦案,閑人退避!” 平靜的集市突然被西邊來的一陣急促馬蹄聲打亂,清脆女音分外出色,百姓們本能往道路兩旁避開的同時,又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去看。 就見幾道人影由遠及近急速駛來,座下寶馬四蹄如飛,煞是神俊。 打頭的年輕姑娘一身紅衣似火,右手控韁,左手高舉令牌率先開路,后面緊跟一位著六品官袍的女子并幾名侍衛(wèi),皆是一色的威風凜凜。 一行人可謂風馳電掣,眨眼功夫就穿街過巷,徒留一陣卷起的輕塵薄沙,只有隱約回蕩在空氣中的馬蹄聲提醒這一切并非虛像。 “是女人?” “可不是一般女人,刑部晏捕頭聽過嗎?” “就是那圣人欽點的天下第一女捕頭?” “啊,我記得定國公是她男人……不對,是安國公?” 嗨,左右歷朝歷代都有幾個國公爺,想來也沒什么稀罕的,可這如男人們一般建功立業(yè)的女捕頭?空前絕后。 隨云縣位于天子腳下,七品小官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F(xiàn)任縣令費濤出身江南書香世家,如今不過而立之年就身披官袍,也算年輕有為了。 他原本也是個體面人,但此刻卻全然沒了體統(tǒng),正滿面蠟黃的蹲在一棵大柳樹下,弓著腰背,氣息奄奄。 與他一般形態(tài)的還有數(shù)名衙役,眾人腳邊幾處土堆儼然是新埋的,邊緣隱約有深色液體痕跡。 濕潤的空氣似乎比尋常更厚重,空中那股混雜著腐臭和嘔吐物酸臭的味道滲入到了衣服紋理中,如影隨形,久久不曾散去。 “大人!”一個干瘦的小衙役從遠處跑來,氣喘吁吁道,“聽見動靜了!” 費濤聞言趕忙起身,奈何蹲的久了,眼前發(fā)黑腿腳酸麻,顫巍巍猶如老翁,還是那小衙役眼明心快,上前狠拉了一把才好。 他丟了一個贊許的眼神過去,咕嚕嚕漱了口,又接過侍從遞上的用水浸過的帕子擦擦嘴,重新整理一回官服官帽,清了清嗓子,“走,隨本官前去迎接。” 話音剛落,一陣微風襲來,好不容易稍稍散去的味道再次卷土重來,費濤腦海中不由的再次回蕩起方才那人間慘劇的畫面,立刻帶頭一陣干嘔。 不多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卷至跟前,為首一個身穿六品繡彪補子武官服、腰系素銀帶的女子滾鞍下馬,動作灑脫好似行云流水。 她隨手拍了拍大白馬的腦袋,將韁繩朝后一拋,跟著的一個魁梧漢子已是默然上前接在手中。 “費大人辛苦?!迸映M濤拱了拱手,開門見山道,“現(xiàn)場便是前面院落么?” 說話間,她小巧的鼻翼微微抽動了下,似乎已嗅到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和腐臭,兩道透著英氣的眉也皺了起來。 她右后方跟著一個不過十八、九歲的年輕姑娘,此時主動上前向費濤出示了公文和腰牌,麻利做完這一切之后,又默默退了回去,一副精兵派頭。 費濤見她穿著束袖精悍短打,腰挎點漆長刀,頭發(fā)只在腦后束起高挑馬尾,系著翠玉點金細發(fā)帶,分明是難得一見的江湖裝束,可舉止頗有條理,眉宇間有些熟悉的從容,又似出身不差,腦海中已經(jīng)猜出來歷。 看來此人便是傳說中那叛道離經(jīng),跟著晏捕頭的許將軍之妹,許倩姑娘了。 他諸多心思只在轉(zhuǎn)瞬之間,待核實完來人身份之后,便朝為首女子鄭重行了一禮,“隨云縣令費濤,見過晏大人?!?/br> 晏驕不喜與人勾心斗角,見他這樣配合,面上先就松快幾分,當即點了點頭,示意他起來回話。 “人命關(guān)天,又在天子腳下,谷雨在即,太后要親自帶命婦祭祀,若不趕在那之前破案,只怕人心惶惶,你我更要通力協(xié)作,爭取盡快結(jié)案?!北旧砭褪敲鼖D之一的晏驕頗覺肩上擔子沉重,緩緩吐了口氣,一擺手,“走吧,去看看現(xiàn)場?!?/br> 恰因命案發(fā)生的時間和地點過于敏感,又是此等殘忍的滅門慘案,所以費濤第一時間就上報給刑部,只是沒想到來的竟是這幾年異軍突起的黃字甲號女捕頭。 長久以來,官場都是男人的天下,如今突然多了一名女子,未曾接觸過的人心中總是忐忑。可眼下見她利索干練不輸男兒,費濤心中倒也起了希望。 工作的時候,晏驕總是爭分奪秒,連零碎的時間也不浪費。 她帶人往那邊走的當兒還抽空問道:“死者家庭什么情況?” 費濤當官之前雖然是個公子哥兒,但于公務十分勤勉,對治下百姓情況了如指掌,才剛又做了功課,當即毫不遲疑的答道:“戶主叫王有為,現(xiàn)年四十五歲,早年曾讀過書,但沒有功名,十來歲上闖蕩過來的,一直做些抄寫、賣對聯(lián)之類過活,附近幾個州縣慕名而來的人不在少數(shù)。他為人勤勉本分,多年來名下倒也攢了有幾十畝地,日子過得還不錯。渾家秦氏比他小三歲,身子骨一直不大好,偶爾做點繡活兒,夫婦二人都是不愛與人生事的,婚后多年才得了一個女兒青雀,上個月剛滿十七歲,誰知……” 本是多么美滿溫馨的三口之家,誰知竟全都遭了毒手。 做這行的,最常見的就是人間慘劇,晏驕在心里嘆了口氣,又問:“報案人是誰?現(xiàn)在何處?” “是縣學的書生,叫劉旻,受了驚嚇言辭顛倒、形如瘋癲,送去醫(yī)館后扎了幾針,又灌了安神藥,還得大概一個多時辰才能醒?!辟M濤答道。 “那劉旻與王家人相識?”案發(fā)現(xiàn)場近在眼前,一只腳跨進門的晏驕問道。 費濤終于搖頭,“這個暫時不知,下官不敢妄言,已經(jīng)派人在詢問鄰里了?!?/br> 晏驕嗯了聲,“也好,先看看現(xiàn)場吧?!?/br> 來之前晏驕已聽前去報案的衙役大略說過現(xiàn)場格局,此時再來倒也能對的上號。 進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東邊石桌上蓋的白布,而更近一點的西邊豬圈內(nèi)同樣蓋著兩塊血跡斑斑的。蓋布下面呈人形隆起,大片暗紅色的痕跡在尚且有些濕潤的土地上蔓延開來。 王有為一家確如費濤所言,是本分精細過日子的。 小小院落收拾的井井有條,通往各個門口的路都是青石板鋪就,就連本該是污穢之地的豬圈也十分齊整:墻根兒的半拉豬舍用的上好青磚、石瓦搭建,半人高的木圍欄擦得干干凈凈,地面泥土除了血污之外并無陳年污垢。 “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在哪里?”晏驕問道。 正常情況下,不太可能兩名死者都站在豬圈里吧? 果然,就見費濤指著正房廊下一團紅色痕跡道:“應該是那里,然后兇手又將兩名死者丟入豬圈,應該是扛進去的,沿途依稀還能看到間斷的滴落狀血跡?!?/br> 幾名衙役正在忙碌,試圖找尋兇手遺留的線索,見兩位大人聯(lián)袂而至,忙停下手頭活計行禮問好。 晏驕擺擺手,“你們忙你們的,我先瞧瞧。” 廊下血量并不多,而廊外經(jīng)過雨水沖刷,拖拽痕跡中紅色更是幾乎淡的看不見。 她輕輕嘖了一聲,“如此看來,兇手應該是殺死兩人后立刻拋尸,不然不可能就這點血。不過怎么只有一處?” 費濤也是這么認為,聽了后面的問題后又道:“下官也覺得奇怪。方才大人來之前仵作也粗粗看過,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秦氏身上有明顯外傷。” “沒傷?”晏驕詫異道。 “不錯?!辟M濤點頭,又拱手道,“還要依仗大人高招,細細查驗?!?/br> 晏驕沒做聲,又大略看了一遍,示意在場衙役們繼續(xù)忙,這才重新回到豬圈前,準備看看尸體情況。 費濤簡單的講述了晏驕來之前的發(fā)現(xiàn),又側(cè)身介紹道:“這是本縣仵作?!?/br> 那仵作便聞聲上前,恭敬中帶些惶恐的朝晏驕行了個禮。 晏驕對同行的感情還是挺深厚的,伸手虛扶,“不必多禮。且來一同看看吧。” 那仵作慌忙把腰彎的更低了,道:“不敢不敢,大人請,大人請。” 他雖在京城邊上過活,但還是頭一回直面這樣大的官兒,且據(jù)說背后又站著一溜兒靠山,簡直要嚇得話都不知該怎么說了。 晏驕看他舉袖抹汗不迭的模樣,有些無奈,想說什么到底沒說出口。 費濤見狀,索性自己上陣,繼續(xù)介紹道:“三名死者身上雖然有外袍,但十分凌亂,里頭赫然就是寢衣,約莫是睡夢中聽見動靜后起身披衣查看時遇害的。” “門窗和墻壁情況如何?”晏驕問道。 費濤搖頭,“下官已命人事先查看了,門窗院墻皆無攀爬、砸撬的痕跡,無外乎兩種可能,要么案發(fā)時院門未關(guān),要么兇手是被死者讓進去的?!?/br> 聯(lián)系前去通知自己的衙役說的大概死亡時間,晏驕不由皺眉,“三更半夜的,誰來?” 而且正常情況下,即便深夜有客來訪,也斷然不干深閨小姐的事,沒道理她也披衣起床。若是兇手先解決了兩位家長,再去尋青雀,后者忙于逃命,估計也沒有披衣服的閑暇…… 想到這里,她突然又問:“家中可有外人投宿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