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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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澤哼了聲。 晏驕就覺得衛(wèi)藍的視線也火辣辣的充滿鼓勵,心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這么多人你們單挑我一個薅羊毛…… “要多少?” 衛(wèi)藍登時笑開了花,萬分溫柔和煦道:“不多,先給五十兩吧?!?/br> “五十兩?!”晏驕直接跳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還不多?” 須知培安縣經(jīng)濟衰退,城里普通百姓買賣一日也不過賺得幾十文,若論下頭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一年到頭見不到錢的時候多著呢! 真要算下來,城中一個壯勞力一年也不見得能掙十兩,衛(wèi)藍這廝倒好,白長了一張溫柔無害的臉,一張口就是五十兩,這是明搶??! 廖無言還是記仇,當即附和道:“平時你買豬買羊,也沒見這樣小氣?!?/br> 晏驕頓時就覺得這個哥不親了,哀怨道:“那能一樣嗎?就算我買一群羊,最后也都吃到自己肚子里,現(xiàn)在可是往外扔!” 她窮怕了,就是財迷不行嗎? 眾人都被她逗樂了,白寧拍著手笑道:“罷了,權(quán)當為朋友兩肋插刀了,這么著,我也出五十兩?!?/br> 有她起頭,大家也不好只看熱鬧,紛紛你三十他五十的湊起來,就連后院午睡剛醒的老太太聽見動靜,問明白之后也覺得有趣,打發(fā)人送了六十兩來。 “這里安靜過了,天兒又熱,白待著無趣,若有些好話本子弄來瞧瞧,回頭再叫戲班子排幾出戲也痛快些?!?/br> 話本、說書、戲曲等等,本就是相生相伴的東西,只要一樣興旺起來,其他幾樣也都跟著熱鬧了。 只這么一弄,竟就湊了將近七百兩之巨,窮慣了的衛(wèi)縣令喜出望外道:“一時半刻卻哪里花得完?前三甲一百兩足夠了,余下的便都封存起來,留著慢慢使?!?/br> 眾人本不在意這點錢,都是不管,由他去了。 衛(wèi)藍就笑,“你們都是在外走慣了的,見多識廣,不若也來湊個趣?!?、 眾人微怔,“湊趣?” 嗯…… 憋了許久的雨水終于酣暢淋漓的落下來,先前的燥熱憋悶一掃而空,天地間唯余水色茫茫,帶著股盛夏少有的透徹涼意。 豆大的雨點掉在地上劈啪作響,沒來由帶著股狠勁兒,砸的水花直濺。屋檐下原本堅硬的磚石也耐不住它們長年累月的敲打,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溜兒淺淺的小坑。 大約是好奇心作祟,小孩子似乎都對玩水玩火有種本能的向往,平安和熙兒開始還鬧著要玩水,被兩邊家長訓了一頓,登時蔫兒了,撅著小嘴兒垂頭喪氣的。 老太太看的心疼,好一通軟聲安慰,又抬手拍了龐牧和圖磬兩下,嗔怪道:“你們小時候比他們還皮,這會兒倒抖起來了?!?/br> 兩個爹冤的想去敲登聞鼓,偏又不敢反駁,別扭的什么似的。 老太太滿意了,又一手一個摸著倆小孩兒的腦瓜子道:“也是為你們好,別瞧著之前熱,這雨水打在身上不是好耍的,回頭著了涼又難受,難不成你們還想吃苦苦的湯藥?” 兩個小蘿卜頭拼命搖頭,小臉兒都皺巴了。 老太太失笑,叫人拿了兩個小板凳,又親自找了大衣裳給他們穿了,一手摟著一個,“坐著看吧?!?/br> 熙兒和平安見并不妨礙看雨,且又舒服,還能湊近了看屋檐下一溜兒鼓起來的大水泡,俱都心滿意足,果然手拉手排排坐。 圖磬啞然,低聲對龐牧道:“老夫人這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招數(shù)怪熟的?!?/br> 龐牧哼哼道:“得看這棒子打在誰身上?!?/br> 不管甜棗給媳婦兒還是兒子,反正棒子基本上都得敲在他身上。 忽聽平安仰頭問道:“爹,娘呢?” 龐牧過去捏了捏他rou乎乎的小手,確認熱乎乎的才放下心來,又親了親他的掌心,道:“你娘帶著白姨他們出去買東西了?!?/br> “買東西!”這話平安聽過多次,已經(jīng)將它跟“好吃的”畫了等號,一張小臉兒都放了光。 龐牧輕輕捏了捏他rou嘟嘟的小下巴,笑道:“小饞貓。” 話音剛落,就見不知怎么混到一起去的宋亮和大河冒雨跑進來,見眾人都聚在廊下,便又齊齊憨笑起來。 “晏大人買了兩頭羊回來,說晚上吃全羊宴,叫我們過來問問可有什么特別想吃的菜式?jīng)]有?!?/br> 方才廖無言說她買豬買羊不心疼,這會兒還真就去辦了。 也不知圖磬想到什么,盯著他們看了許久,突然扭過臉去憋笑起來。 兩人面面相覷,下意識抬手摸了摸面上雨水,又低頭看裝束:并沒什么問題啊。 倒是龐牧瞧出幾分,噗嗤笑了聲,又干咳一聲,轉(zhuǎn)身問老太太,“娘,您想怎么吃?” “驕驕比咱們有數(shù),且叫她看著弄吧,”老太太干脆道,“省的咱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反倒添亂?!?/br> 龐牧一琢磨也是,本想叫他們進來喝點姜茶,大河卻搖頭道:“要再去告訴藍藍,藍藍不知道?!?/br> 老太太素來憐惜他身世坎坷,難得還這樣知恩圖報忠心耿耿,便笑道:“去吧,說完了告訴他一聲,過來吃杯熱茶,還有熱乎乎的棗糕呢?!?/br> 大河聽得口水都要流出來,摸著腦袋重重點頭,飛也似的去了。 宋亮也告辭,卻還是對剛才圖磬和龐牧發(fā)笑的場景十分在意,走出幾步又忍不住回頭。 誰知他一回頭,圖磬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宋亮給他笑的滿頭霧水,一時走神,險些栽進路邊菜園子里去,登時臊的滿臉通紅,低著頭一縷煙跑了。 “爹,您笑什么呢?”熙兒好奇道。 圖磬揉了揉他的腦袋,“才剛他們像不像一對兄弟?” 宋亮這兩年給周圍的人打的沒脾氣,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勢均力敵的大河,又都沒什么心眼兒,簡直一見如故,基本上天天湊在一處。 都說人和人在一起久了就會越來越像,如今宋亮看著……可真是rou眼可見的越來越憨。 不多時,宋亮獨自去回話,“其他人倒罷了,只說叫大人您看著弄,唯獨廖先生說原先吃過您做的一道紅燜羊排滋味兒不錯。還有任先生,說早年在家時曾有幸嘗過一回西邊人做的rou串,上面灑了許多西邊來的香料,很是美味……” 晏驕應了,叫阿苗掀開籠屜,從里頭割了一大塊摻了豬油和蜂蜜做的紅棗糕出來,分別切成均勻的小塊,叫人送到各處去。 “噥,這是你的?!标舔湹?,又忍不住在心中腹誹:聽聽,還說不收弟子,我看你們就是前世的緣分,這嘴巴都是一色的刁鉆! 那紅棗糕蓬松油亮,濃郁的香氣伴著水蒸氣瞬間溢滿整個廚房,宋亮道了謝,也不怕燙,胡亂吹了幾下就咬了一大口,美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呼呼,呼,”他拼命呼了幾口氣,嘿嘿笑道,“真香?!?/br> 白寧滿臉敬佩的看著他,“你可真是鐵嘴啊?!?/br> 她剛才吹了老半天都沒敢下口。 宋亮只是笑,三口兩口將剩下的吞掉,又撓著頭道:“大人,我能再吃一塊不?” 以前他總覺得這種甜不拉幾的東西都是女人和孩子才會吃的,本還不屑一顧,可誰知后來無意中嘗了一回蛋撻……老天爺,之前他究竟都錯過了什么! 阿苗笑道:“等會兒可有好吃的?!?/br> 宋亮點頭,將胸膛拍的砰砰作響,“吃得下吃得下?!?/br> 眾人哄笑。 吃完了紅棗糕,宋亮便乖乖留下賣力氣,什么剁羊排、穿rou串等等活計全都給他包攬了。 白寧明面上說來幫忙,可實際上大小姐出身的她基本上啥都不會,許倩張了好幾回嘴都沒好意思說她添亂…… “驕驕,”白寧詫異的看著那八只被收起來的羊蹄,“這個不拿去丟了嗎?” “這可是好東西!”晏驕道,“記得我之前給你做過的紅燜豬腳沒?香著呢!” “豬腳肥嫩,”白寧有些懷疑,“可這統(tǒng)共也沒幾兩rou……” 乍一看就是一層皮,真能吃?還不夠費事的呢。 晏驕笑而不語,“八個蹄兒,咱們可是十多號人吶,到時候只有搶不上的。” 紅燜羊蹄、羊排,都燒的嫩嫩的,入口即化,砸吧嘴兒還粘牙。 烤羊rou串要肥瘦相間的,炭火上架起爐子,簽子滾幾圈兒均勻灑滿香料,烤的邊緣焦黃,表面滋滋冒油,肥rou透明瘦rou細軟,一口下去噗嗤噴出來燙口的油! 羊雜或鹵或白切或拌,雖然沒有大塊大塊的厚實rou,但下水另有一番獨特風味,勁道著呢! 再來個羊rou燉蘿卜,敦實的蘿卜都煮爛了,筷子一按就透了,干脆放在碗里用勺子挖著吃,滋補又順氣,美得很。 剃出來的大骨頭也不用扔,煮一大鍋白湯,香濃的骨髓都浮在上面。湯汁燒的滾滾的下幾把面,或是烤點白饃掰碎了,撒點芫荽,切點rou片,貨真價實的羊rou面、羊rou泡饃,唏哩呼嚕連湯帶rou一起吃下去,下雨天出一身汗別提多舒服了。 這頓飯所有人吃得都很盡興,除了……兩個小的。 羊rou到底燥熱,夏季吃太容易上火,兩個小孩兒都只略喝了幾口雪白羊湯,抿了點兒骨髓,然后就抱著碗吃魚rou蔬菜粥和三鮮籠包去了。 平安素來不挑食,給什么吃什么,好打發(fā)得很。倒是熙兒略大些,小家伙初步展現(xiàn)出了自主選擇的傾向,還主動要求跟爹媽談判。 “我是大孩子,”熙兒本能的模仿著父親平時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樣,嘴角還掛著一抹沒來得及擦的油脂,一本正經(jīng)的說,“不上火,還能吃一根rou串?!?/br> 晏姨做的飯真的好吃,他覺得自己還能再抱著羊蹄啃兩口。 圖磬的視線落到他桌下兩條前后晃動的小短腿兒上,明晃晃表示懷疑。 熙兒飛快漲紅了臉,抿著嘴兒把腿收回凳子底,據(jù)理力爭道:“祖父說了,要多吃rou才長得高!” 白寧給他夾了一個小籠包,憐愛道:“乖兒子,等你什么時候能學騎射了再說吧?!?/br> 個頭兒不大,野心倒不小! 第73章 之前的案子太壓抑, 而連綿的雨水又使外出也變得不便, 眾人懶得動彈,便都窩在衙門里寫話本。 都是第1回 干這個, 最接近的奏折和報告也跟話本差了十萬八千里,一群人難免頭禿,一連幾天就覺得任澤尤其面目可憎。 【任澤:……】 雨天濕熱,牛毛細雨并不能涼快多少,晏驕和龐牧就將把地磚擦得锃亮,先往地上鋪一層羊毛氈,然后再把涼席放在上面, 一家三口亂沒形象的趴在涼席上絞盡腦汁。 “這可給我愁死了,”晏驕咬著筆桿嘆道,“銀子可真不好賺?!?/br> “真不好賺?!甭耦^苦“寫”的平安聽見了,有模有樣的跟著嘆了一聲。 兩口子都給他逗樂了, 隔著襪子捏他的小腳丫, “小屁孩兒家家的, 嘆什么氣?趕明兒成個小老頭兒了?!?/br> 平安尖著嗓子又叫又笑, 從涼席這頭滾到那頭, 又用濕漉漉的毛筆尖去抹龐牧的臉,都玩瘋了。 平安兩歲多了, 與行動能力一起提升的還有模仿的意志力,他見周圍的人這幾日都紛紛抓了毛筆, 也鬧著要。龐牧給他鬧得沒脾氣, 特意請人專門做了一支細的, 讓他自己蘸水在地上劃拉。 這會兒爹媽一左一右的琢磨著寫話本,他就全神貫注的用毛筆蘸水在地上畫小雞,還一本正經(jīng)的介紹說:“這是雞爹爹,這是雞mama,那是雞婆婆、雞公公、雞伯伯,這個是我,小雞……” 晏驕和龐牧被他的童言童語打動,心里軟的一塌糊涂,可感動過后看著那滿地大球接小球,覺得要夸獎的話實在有些喪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