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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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璋卻并未坐在四輪椅上,他站在門邊,手扶著門,正仰頭看著廊下懸掛的一盞燈籠。 火光映照在他的臉容上,側(cè)臉線條柔和,眼睫濃長,蒼白的頰邊似也仿佛也染上了些微的暖意。 宋晚玉呆了呆,待得反應(yīng)過來,心下又驚又喜,差點(diǎn)沒把手上的東西都摔下來,聲音都不覺壓輕了些,仿佛是怕驚到什么一般:“你,你能站著了?”霍璋的傷確實(shí)是好了許多,先前也能夠下榻走上幾步,只是還未好全,走動時(shí)還要用上拐杖,可他現(xiàn)下卻并未用拐杖,是真的站著! 霍璋聞聲回頭,見她漲紅了臉,又驚又喜,還有些呆的模樣,長眉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然后便也點(diǎn)頭:“嗯。” 頓了頓,他又補(bǔ)充道,“還是要扶著門才好站穩(wěn)?!?/br> “那也很好了?!彼瓮碛裣膊蛔詣伲皖^看了看托盤上的那壺酒,更覺這酒來得正是時(shí)候,“你肯定很快就能好了!先前公主賞了我一壇玉薤,眼下還剩下一些,我便拿了來,如今正好可以用作慶賀!” 霍璋實(shí)在不知道這扶著門站一會兒究竟有什么值得慶賀的——他又不是才學(xué)會走路的孩童。 只是,宋晚玉這樣眼眸明亮,歡喜又認(rèn)真的模樣,霍璋看著,竟也難得的彎了彎唇,神色稍緩,低聲應(yīng)了一句:“好?!?/br> 宋晚玉面上還帶著笑,先將手上的托盤擱到院中的石桌上,然后又上來扶著霍璋,嘴里道:“就算好些了,也別站的太久——太醫(yī)原也說過了,你現(xiàn)在才好些,不好給手腳太大壓力?!?/br> 霍璋點(diǎn)點(diǎn)頭,就著她的攙扶,重又坐回了那輛四輪椅上。 宋晚玉推著四輪椅,到了石桌邊,抬手提起酒壺,親自給霍璋斟了一杯玉薤。 然而,霍璋卻沒有立刻接過就被,反到是抬眉看了她一眼。 被他這樣看著,宋晚玉不知怎的又有些局促,不免道:“你要不喜歡,那就算了.......” “明月。”霍璋看著她,輕聲喚道。 宋晚玉呆了呆,慢半拍的想起來,自己先時(shí)編了個(gè)假名叫木明月。 她有些遲鈍的反應(yīng)過來,看著霍璋,遲疑的道:“嗯?” “我沒有不喜歡?!被翳俺α诵?,面上的神色看上去與平日一般,又透著些溫和的意味,“你也坐吧,我們一起喝?!?/br> 第19章 二人對酌 宋晚玉看了看霍璋,確定他不是玩笑,依言在他對面位子坐了下來。 霍璋則是主動端起面前的酒杯,對著她舉起酒杯。 見狀,宋晚玉也忙抬手從邊上拿了個(gè)白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學(xué)著霍璋的樣子朝他舉起酒杯。 兩人目光在半空相接,手中的酒杯似乎也要撞在一起。 宋晚玉唇角下意識的微揚(yáng),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很快便端正了神色,認(rèn)真的想了想,舉著酒杯,懇切道:“喝酒總要有祝詞......就,先?;艄幽阍缛湛祻?fù),此后都能平安順?biāo)?,萬事如意,長命百歲?!?/br> 若是可以,宋晚玉真想把這世上所有的好詞都送給霍璋,只是她對著霍璋時(shí)總是有些遲鈍,言語更是貧瘠,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這些無趣尋常的詞句。 但是,她此刻說起祝詞時(shí),一顆心卻是坦蕩而赤誠的。不等霍璋應(yīng)聲,她便已經(jīng)端起酒杯,一口飲盡了杯中酒水。 玉薤并不十分辛辣,入口反倒微微的有些甜,一杯飲盡后,喉間方才泛起淡淡的辣意,帶著酒香和醉意一同涌上來。 似是要將人心都熏醉了去。 宋晚玉適才在外頭就已經(jīng)飲過一回酒,微微有些熏然,此時(shí)又猛地喝了一杯,頰邊暈色更勝,只眼睛仍舊是洗過般的水亮,看人時(shí)亮晶晶的。 霍璋聽了她的祝詞,臉上有片刻怔忪,隨即抬起眉梢,對上她的目光,笑應(yīng)了一句道:“你也是?!?/br> 說著,他也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口酒。 霍璋喝得很慢,小口小口的喝著,看著倒有些像他當(dāng)初盯著盤里小羊排的表情——沒什么胃口卻又不得不吃。 但是,宋晚玉還記得,當(dāng)年霍璋端坐在酒桌首位,連飲數(shù)杯而面不改色。 不知怎的,想起當(dāng)年,再看他此時(shí)小口酌飲,宋晚玉心頭好似被什么揪著似的,又酸又麻,還有點(diǎn)疼。 但她面上并未露出異色,反到是耐心的等著霍璋喝完了那一杯酒,重又振作起精神,笑著問他:“你要喜歡,我再給你倒一杯?” 霍璋啞然失笑,看著她搖了搖頭:“.......不必?!?/br> 說話間,他又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杯。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按在白瓷酒杯上,幾乎與白瓷一般的細(xì)膩白皙。 霍璋看上去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仿佛只是出神,臉上有一種奇特的神情。 宋晚玉隱約能夠猜到這里面或許有什么事,下意識的想要追問原由,只是見他這般神色,到了嘴邊的話到又咽了回去,索性便抬手給自己倒酒——不說話的時(shí)候,喝酒最管用。 然而,宋晚玉方才抓著酒壺,霍璋也抬手往酒壺方向探去。 他寬大修長的手掌正好覆在宋晚玉的手背上,微微用力,一掌堪堪握住。 只聽他緩緩道:“喝酒傷身,你也別喝了?!鳖D了頓,他又補(bǔ)充道,“要是有什么煩心事,那就早點(diǎn)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覺就好了。喝酒只會傷胃,還會頭疼?!?/br> 宋晚玉:“.....” 雖然霍璋說得很對,很有道理。 但是,他的手正抓著宋晚玉的手,滾熱的掌心就像是一塊柔軟的烙鐵,烙在宋晚玉的手背上,燙得仿佛要留下烙印。 宋晚玉大半的心都被他那只手給分了去,沒法分神去想他說的話,只能含糊的“嗯”了一聲,適才因?yàn)榫埔馍嫌慷⑽l(fā)燙的臉頰似乎也更燙了。 與此同時(shí),她默默地在心里唾棄了一回自己:明明每天都要握著人的手腕腳腕按摩,早就已經(jīng)碰過好幾次了,怎么還這么不爭氣——被人握一下手就臉紅耳赤的?! 好在,霍璋很快也意識到了宋晚玉的不自在,松開了自己的手,掃了眼石桌上的飯菜,轉(zhuǎn)口問道:“你吃過了么?” 宋晚玉還真沒有吃,不過她也不怎么餓就是了,正要搖頭表示不吃,霍璋已經(jīng)把木箸遞了過來。 霍璋給遞的木箸,宋晚玉就算不餓那肯定也是要接的。 于是,宋晚玉雙手接了木箸,老老實(shí)實(shí)的陪著霍璋用了晚膳。 好容易用完了晚膳,宋晚玉先送霍璋回屋安置,叫人將石桌上剩下的碗筷送去廚房處理,這才慢悠悠的回了主院。 珍珠等早便見機(jī),吩咐下面?zhèn)浜昧藷崴龋垡娭瓮碛窕貋砹?,便上前去,低聲詢問道:“公主不如先沐浴,略消一消疲乏??/br> 宋晚玉今日城里城外的跑了個(gè)來回,還喝了點(diǎn)酒,酒意與困倦一齊涌上來,難得的有些疲累,正想泡會兒熱水解乏,聞言果是點(diǎn)頭。 凈室早便收拾好了,地上鋪好防水的油布,幾個(gè)侍女也往浴桶里倒好了溫度適宜的溫水。 宋晚玉抬步進(jìn)了凈室,珍珠便領(lǐng)著三個(gè)侍女上來服侍。 幾人手里都捧著個(gè)紅木托盤,分別裝著巾子、金盆、沐浴用的藥澡豆和保養(yǎng)肌膚的花露。 天子膝下也只宋晚玉這么一個(gè)公主,素來嬌寵,凡有什么好的也都想著這個(gè)女兒,難免養(yǎng)得嬌了些。便是沐浴時(shí)的澡豆都要分了凈面和凈身的兩種,花露也要分春夏秋冬,如今用的乃是玫瑰花露,待得春夏便要用耐冬花露。 宋晚玉今日才被霍璋懷疑過,如今看著那澡豆和花露,難免有些遲疑——霍璋既是能聞出玉薤的味道,難免不會聞著澡豆和花露的氣味。且不提玫瑰花露,單是澡豆里都是加了沉香或是雞骨香的,難免帶了些香氣,若是霍璋聞著了,說不得便要因此起疑....... 雖說如今再換或許已經(jīng)晚了,可也不能因此破罐子破摔啊。 所以說:還是要在這些小細(xì)節(jié)上多用點(diǎn)心思。 這么一想,宋晚玉抬眼,看了看珍珠,指著澡豆與花露道:“還是換個(gè)沒有味道的吧?” 珍珠自來伶俐,也沒多問緣由,恭謹(jǐn)?shù)膽?yīng)了下來,悄聲吩咐侍女下去拿了沒加香料的澡豆。只花露多是香氣襲人,便叫人換了珍珠玉屑膏來,這個(gè)也能養(yǎng)膚。 宋晚玉舒舒服服的洗了個(gè)澡,只覺得渾身都被熱水泡的酸軟,但骨子里的疲乏卻也確實(shí)是散了許多。 等她沐浴過后,換上藕荷色的寢衣,獨(dú)自一人躺在榻上時(shí),不知怎的竟是毫無睡意,反到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霍璋。 想起霍璋先時(shí)握著她的手,與她說的話—— “要是有什么煩心事,那就早點(diǎn)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覺就好了?!?/br> 想起霍璋,宋晚玉更睡不著了,她抱著被子翻來覆去,最后還是沒忍住,悄悄的伸手去摸右手的手背。 恍惚間,霍璋當(dāng)時(shí)按住她的手掌時(shí)的熱燙似乎還未散去。 宋晚玉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學(xué)著霍璋當(dāng)時(shí)的模樣將左手覆在握住了右手手背,微微的收攏手指,指腹下意識的在手背皮膚上摩挲了一下。 肌膚干燥柔軟,摩挲時(shí),下意識的緊繃,熱燙中似乎又生出些微的麻癢。 宋晚玉很快便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么樣的傻事,連忙收回手,拉起被子閉上眼,這就要睡。 只是,她這會兒心緒紛亂,便是閉著眼也難有睡意,直到后半夜方才醞釀出些微睡意,慢慢的睡了過去。 這一晚上,她睡得并不沉,還零零碎碎的做了幾個(gè)夢。 第二日,她一早就醒了,只外頭天光未亮,床帳低垂著,遮住了外面的光照,帳內(nèi)略顯昏沉。 宋晚玉仰躺在榻上,擁著暖被,怔怔的看著床帳上用金線繡出的翠菊,努力回想著自己夜里的那幾個(gè)夢。 等她想起自己夜里究竟夢見了什么,頰邊一時(shí)更是滾熱,忍不住的把被子拉過頭,又側(cè)過身去,將頭埋到枕頭里。 此時(shí)此刻,宋晚玉真恨不得拿枕頭把自己悶死了的好! 天啊,她居然,居然會做這種夢! 她怎么還有臉去見霍璋啊?! 第20章 天子垂問 宋晚玉自問自己對霍璋做的一切都是不求回報(bào),但求他好。 但是,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做了這么個(gè)夢,眼下回想起來也難免懷疑自己是不是對霍璋心懷不軌.......凡事就怕多想,宋晚玉越想越覺得臉熱,既羞赧又愧疚,很是難為情的把頭埋在枕頭里,真是再不想起來。 一直等到外頭天光大亮,珍珠上來叫起,宋晚玉才不得不從榻上起來。 若是換做往日,宋晚玉肯定是要早早收拾好自己,惦記著送早膳去給霍璋,這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眼下這般情況,實(shí)在是無顏去見霍璋。 所以,宋晚玉左思右想,最后也只得吩咐人代自己去送早膳,她則是留在正院用膳。 因著邊上沒有霍璋,宋晚玉這頓早膳也是用的心不在焉。草草吃過后,她便依著習(xí)慣,起身在院里散步消食。 只是,也不知怎的,她走著走著便歪到了西院的路上。 虧得她半道上醒過神來,忙又轉(zhuǎn)了回去,這才沒有走到西院去。 珍珠就跟在邊上服侍著,自是將宋晚玉今日的反??丛谘劾铮m嘴上不說,心里難免也要疑心公主是不是對西院那位霍公子膩味了? 不過,她很快便又想起公主素日里待那位霍公子的仔細(xì)——昨夜里甚至還為著這位霍公子,把用慣了的澡豆和花露都給換了! 想到這里,珍珠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她在公主身邊這么多年,也是頭一回見著公主待人這般用心,哪里是說膩味就膩味的?可見是真的上了心的....... 宋晚玉自是不知珍珠心里想的,她半道上轉(zhuǎn)回了正院,在院里站了一會兒,一時(shí)竟是不知該做什么——這些日子她早晚都愛往西院去,去陪霍璋上藥說話用膳,總覺得忙得很,日子過得也快。 以至于,她如今回想起來,都快自己以前的日子是怎么過的。 猶豫了一下,宋晚玉還是側(cè)頭去問珍珠:“你說,我以前都是怎么解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