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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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璋看著她面上神色,接著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人這一世是不可能一點錯都不出的,端看犯的錯是大是小,能否改過罷了。你是看錯了人,可你如今已反應(yīng)過來,且時候也并不算晚——至少,你現(xiàn)下還未因為自己的錯看與輕信而犯下什么無可彌補的大錯?!?/br> 宋晚玉知道霍璋是在安慰自己,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心下不由泛起又酸又軟的感動來。 霍璋卻是神色如常,像是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開話題道:“對了,松松一般都吃什么?我給它喂了些玉米,它好像不大喜歡.......你先前都是喂什么的?” 提起那只送給霍璋的小松鼠,宋晚玉不免也轉(zhuǎn)開了思緒,下意識的道:“我就喂了些堅果,它什么都吃的啊?!?/br> 霍璋便又笑:“那,大概還是不大適應(yīng)籠子吧?!?/br> 宋晚玉想起霍璋還要給松鼠做新籠子,心下又覺酸酸的,哼哼著道:“我瞧那籠子已經(jīng)夠好了?!?/br> 霍璋倒是沒說什么,緩步引著她往里走,指著擺在案上的木籠子以及木籠子的小松鼠松松,打趣似的與她說道:“還真是不夠好,我看這籠子只怕是住不了幾日了.......” 宋晚玉原是不以為然,待得看見了那個被松松咬得亂七八糟的木籠子,亦是吃了一驚——這算是之前用金籠子時沒有遇到的事情。 霍璋倒是不以為意,反到是一邊思忖,一邊道:“我原想著做個竹籠子也就罷了,可瞧它這鋸子嘴,只怕是還得做個鐵籠子?!?/br> 宋晚玉簡直不敢想象霍璋打鐵的模樣,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你會做鐵籠子?” 霍璋搖搖頭,然后又道:“應(yīng)該也不難吧?” 宋晚玉再不敢拖拉,生怕自己說得晚了霍璋就去學打鐵了——做木雕還能鍛煉手上功夫,這打鐵算什么?那得多累?。?/br> 所以,宋晚玉立時便道:“其實我之前已經(jīng)給松松準備了個金籠子,這個它肯定咬不壞!” 霍璋看她一眼,像是想到什么,又仿佛只是隨口一應(yīng):“嗯,那就用你的金籠子吧?!?/br> 宋晚玉暗暗的松了口氣。 ********* 四月。 秦王乘勝逐北,至高壁嶺。 第39章 收復(fù)晉陽 士卒將領(lǐng)們隨秦王且追且戰(zhàn),一晝夜疾行兩百余里,待到高壁嶺時,皆是面有疲態(tài)。 副將看在眼里,親自上前,伸手去牽秦王馬韁,低聲勸道:“大王收復(fù)澮、晉二州,大破呂州,追寇逐北,不惜晝夜,一路至此,功莫大焉。但,自柏壁起,吾等奮戰(zhàn)數(shù)日,其后晝夜追剿.......如今兵疲馬累,士卒饑疲,兵糧不繼,豈可冒進?” 說著,他又拿出羊皮地圖,指著上面的位置,與秦王道;“這雀鼠谷號稱‘數(shù)十里間道險隘’,高壁嶺更是其間最險,地勢逼仄,實是不利行軍?!?/br> 秦王手握韁繩,寬大的手背上,隱隱有青筋鼓起。 他并未應(yīng)聲,只默然的抬起眼,極目遠眺,望向遠處。 副將便又朝秦王深深一禮。 他身上那沾滿了灰塵的甲衣隨著他的動作,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而他的聲音仍舊低沉而又鄭重:“還請殿下為己身安危計,為大局計,在此稍作休整,待兵糧齊備,再圖復(fù)攻,時猶未晚?!?/br> 秦王騎在馬上,沉默片刻,終于還是開口:“戰(zhàn)局時機一向稍縱即逝,若我等在此耽擱,敵寇稍得喘息,退占介休,依仗雀鼠谷地勢天險,回頭痛擊,我等反要受制。何況,往北便是晉陽,倘他們與晉陽合兵,趁機反擊,那么我們就是真正的前功盡棄了......” “晉陽乃王興之地,我等此來亦是為了北復(fù)晉陽,豈可于此耽擱?!” “所以,眼下不能退,不能停,必須要追!萬不可錯此良機!” 秦王語聲堅定,便如鐵石,未有片刻動搖。 副將亦是變了神色。 事實上,秦王領(lǐng)兵晝夜奮戰(zhàn),自己亦是已經(jīng)熬得雙眼微紅,此時頗有倦意。但他與副將說完后,還是強打起精神,騎在馬上環(huán)視那些隨他追擊一晝夜的將領(lǐng)士卒們。 他的目光在那些熟悉或是陌生的臉容上掠過,忽而挑眉,揚聲一笑:“軍中尚有一羊!待得我等大破敵軍,本王親自烤了這羊,大賀全軍!” 說著,他伸手推開了副將抓著馬韁的手,揮鞭往前,道:“走!” 話聲未落,將士士卒皆是大聲應(yīng)和,策馬追上。 副將立在原地頓了頓,也是胸中激蕩,咬咬牙,翻身上馬跟了上去。 追及雀鼠谷,敵軍果是占據(jù)天險,欲布陣反攻。 秦王自不懼,領(lǐng)兵破之,此一戰(zhàn)俘斬數(shù)萬人。 敵首領(lǐng)殘兵退回介休,秦王與眾士卒卻終于歇了一夜,夜宿于雀鼠谷西原。 這幾日的追擊,秦王為主將亦是晝夜不眠,便是身上甲衣都已三日未解,只覺得沉甸甸的壓在疲憊的身上,仿佛要把人身上所余的力氣也都榨干了。 然而,方才大勝,連日的奮戰(zhàn)追剿似乎也都得到了回報,軍中上下雖疲憊困倦,心情卻是輕松而激蕩的。 夜里,營帳正中點起篝火。 秦王親自將軍中僅剩的那只羊宰了,架在火上,拿著刀片著烤熟了的羊rou,笑與眾將士道:“這里也沒胡椒和鹽,只能這么吃了!不過這是鮮羊rou,就這么吃也是好吃的。都來嘗嘗!嘗嘗本王的手藝!” 秦王領(lǐng)兵追擊至此,后頭的步兵現(xiàn)下也還未跟上,身邊只一眾精騎。但人數(shù)確實不少,一只羊看著挺大,rou也多,可真要分與諸人,其實也都沒有多少。 可眾人吃得高興,火光下的臉都是漲紅的,要是再來點酒只怕就要醉過去。 秦王自己一口沒吃,還親自給副將割了一片羊腿rou,笑著道:“來來來,你也吃一口!羊腿rou烤的嫩,最好吃!” 副將想起自己先前諫言,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秦王卻是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也別想太多!且吃飽了好好休息,明日還要整軍,圍攻介休。” “是,”副將垂首應(yīng)聲,連忙道,“末將明白?!?/br> ........ 第二日,秦王引兵圍介休,未幾日便大破敵寇,斬首三千級,一路追擊數(shù)十里,至張難堡。 此時駐守張難堡的乃是天子所封的浩州行軍總管,他聽說秦王到此不由也是吃了一驚,一時竟是不敢認——不過十余日,秦王竟是直接從晉南到了此處?這,怕是數(shù)百里都不止了吧? 秦王已有數(shù)日不解甲,甲衣上尚有泥濘血污,確實是形容難辨,便是自己也覺哭笑不得,也只得解開甲胄,以真容示之。 張難堡上下方才收了疑心,忙將秦王迎入了城內(nèi)。 聽說秦王與諸將士一路追擊,糧草不繼,尚未食,便又叫上酒食,請秦王與士卒們在此處稍作休整。 四月底,秦王兵臨晉陽,晉陽上下開城投降。 .......... 秦王收復(fù)晉陽的消息很快便傳回了長安。 天子不由大悅,親自在太極殿擺宴,笑與左右道:“此后,除突厥外,北面再無外敵,關(guān)中之地已在掌中?!?/br> 原本,這樣的場合,宋晚玉是不好過去的,可天子一貫疼她,還是叫人給她安排了位次,她便也跟著喝了些,臉頰暈紅的轉(zhuǎn)過頭來,握著秦王妃的手與她笑道;“二兄他可算是要回來了!” “是啊。”秦王妃的語調(diào)雖是一貫的溫柔,可她的眼睛就像是在發(fā)光,明亮得出奇。她下意識的反握住宋晚玉的手,笑著嘆息,“終于要回來了?!?/br> 宋晚玉算了算,秦王妃已快八月了,倘秦王要是再不回來,只怕都要趕不上這孩子出生了。 這般一想,秦王這會兒打了勝仗回來,也算是趕了個正好。 宋晚玉心情正好,想著這些事也覺得有意思,自己樂了一回,待回了府,忍不住便想去尋霍璋再說一回。 ******** 此回秦王大勝,收復(fù)晉陽,這樣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長安,霍璋便是在公主府里亦是有所耳聞。 宋晚玉高高興興的去太極殿喝酒,霍璋卻尋人要了張羊皮地圖,一面依照他從旁人處聽來的情況一面看著地圖,試著復(fù)盤此回的柏壁之戰(zhàn)。 看著看著,他也不由心下嘆服,亦有許多感慨:這些年來,他被挑斷手筋腳筋,身陷囹圄,不進反退;可秦王用兵卻是越發(fā)嫻熟,幾近于神! 許多人見著高山險峰,會望而生畏,止步不前;霍璋卻不一樣,他看見高山險峰,只覺心下激蕩,心血復(fù)又沸騰起來。 故而,這會兒宋晚玉過來說起秦王這事,霍璋亦是不吝贊美,笑著道:“狹路相逢勇者勝,秦王此回確實是贏得漂亮,當可揚名天下!” 宋晚玉聞言,忍不住又眉眼彎彎的朝他笑了笑。 霍璋沒再說話,只凝目看著她燈光下的臉容。 她方才自太極殿回來,飲了酒,有些醉意,雪白的頰邊還有酒醉后的暈色,尤顯明艷。她朝霍璋微笑時,鳳眸微彎,眼里仿佛含著一汪水,盈盈然的映著夜里的火光,像是浸在水里的星子,亮的出奇。 霍璋頓了頓,忽然伸手,從袖中取出帕子遞過去,低聲道:“一臉的汗,你擦一擦?!?/br> “哦?!彼瓮碛窈攘嗽S多酒,此時后勁上來,酒意上涌,反應(yīng)難免慢了些,慢半拍的接了帕子來,往臉上擦了擦。 她一張臉原就極白,宛如傅粉,只頰邊有些暈紅。此時,她用帕子擦汗,擦過的肌膚皆是微微沁紅,更見艷色。 霍璋看著她,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 先前,他一直將宋晚玉看作年紀還小的小姑娘,此時見了她這模樣,方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其實,她已經(jīng)不小了。若是在尋常人家,宋晚玉這個年紀,只怕早已嫁人了,根本等不到如今。 ........ 不知怎的,霍璋忽然的便想起了宋晚玉那個傳說中早逝的未婚夫,心下微微一動。 宋晚玉卻不知霍璋心下所想,坐在一側(cè)托腮看著霍璋,忽然道:“你在想什么???” 霍璋眉心微跳,下意識的看她。 宋晚玉卻下意識的伸出手,按在了他微跳的眉心處。 事實上,霍璋是可以躲開的,哪怕他當時因為宋晚玉的問題而有片刻的心虛與無措,但是以他的身手和反應(yīng)仍舊是可以躲開的。 但是,他并沒躲開,反倒由著宋晚玉將手指按在他的眉心。 宋晚玉的指尖是溫熱的,也是柔軟的,按在霍璋眉心時,帶來了一種莫名而奇特的觸覺,只覺得整張臉都下意識的緊繃起來了。 然而,宋晚玉卻恍若未覺,只用手按在他的眉心,順著他纖長的眉峰往外按著,慢慢的撫平了他蹙著的眉頭,小聲喃喃道:“你剛剛在想什么?還蹙著眉頭?” 說著,她又將霍璋另一邊的長眉也都撫平了。 霍璋卻是怔了怔,僵了片刻,隨即轉(zhuǎn)目去看宋晚玉。 宋晚玉也正在看他,目光里像是含著盈盈的笑。 霍璋與她對視片刻,忽然抿了抿唇,露出一個莫名的笑意。然后,他移開目光,搖頭嘆了口氣:果然是醉了! 他早該知道的,宋晚玉平日里見著他都是面紅耳赤,說句話都吞吞吐吐的,現(xiàn)在忽然敢伸手來撫他的眉毛,肯定不是膽子肥了,而是醉了! 霍璋看著宋晚玉嘆了口氣,到底還是不能放著不管,很快便喚了人去給宋晚玉準備醒酒湯。 宋晚玉哪怕醉了,看著也都很乖,只是聽到他說醒酒湯時忍不住小聲嘀咕:“我沒醉!” 霍璋想了想,哄小姑娘似的與她道:“嗯,你沒醉。是我醉了,你陪我一起喝,好不好?” 宋晚玉眨巴了下眼睛,隨即眼睫往下一掃,眼瞼處落下一層薄薄的灰影。 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點點頭,很快也很小聲的回答他:“好,我陪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