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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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論就是,敵人已經(jīng)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xiàn)了?!贝拮笄G伸了個懶腰,面朝著陽光明媚的窗外瞇了瞇眼,唔了一聲,輕聲道,“今晚就是血夜了吧?!?/br> 董征給了他確定的回復(fù):“嗯,今天八號?!?/br> 崔左荊擺擺手,從桌子下的抽屜里抽出張白紙,道:“沒事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記住,今晚千萬不要隨便出門?!?/br> 臨海滿心疑惑,但又實在不想在崔左荊那里觸霉頭,終究什么都沒問,回臥室補覺了。 董征看崔左荊在紙上畫出幾個不規(guī)則的圖形,在左下角的位置畫了個實心圓圈,問:“做什么?” “地圖,我們現(xiàn)在在這里?!贝拮笄G用筆尖點點實心圓,又在地圖的最中央畫了個五角星,“而最終朝圣的目的地,在這里。” “按照理想的發(fā)展,先使用車票進入Ⅻ區(qū),然后到巨樹之巔,5區(qū),橫穿記憶回廊,進入kether的管理區(qū),就能用最快的速度到達神的后花園,找到皇后。” 線條隨著崔左荊的話出現(xiàn)在紙上,略有曲折,將圓圈和五角星串聯(lián)起來。 董征對這些一點也不了解,純白地界的地理布局新手手冊上根本沒寫,與之相關(guān)的只有一句話——要想獲得更多有關(guān)的重要情報,請盡快前往下一區(qū)域,在交易所中獲取。 “暫時由你決定吧?!倍饕仓荒苓@樣說道。 “當然,這只不過最理想的狀況,朝圣之旅要走到最后,大概需要……三四年吧,或者更久?!贝拮笄G將筆放下,簡略到不能更簡略的地圖折了兩折,塞進董征上衣口袋里。 少年站起身,徑直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扭頭對董征道,“我出去一下,到晚上回來?!?/br> 沒等董征發(fā)表意見,關(guān)門的聲響便將他所有話堵在了唇邊。 董征:………………………… 好吧,他應(yīng)該盡快習慣。 不過這性格……也的確有點太糟糕了吧。 平淡無奇的一天就這樣過去,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驚險盒子的兩兄弟誰也沒有出門,癱在家里休養(yǎng)生息。 一直到傍晚,崔左荊才從外面回來,他并未進家,而是一直走到筒子樓的最高層,爬豎梯上了天臺。 日頭西斜,東邊隱約透出月亮的輪廓,崔左荊將懷中的箱子放下,咚的一聲悶響,顯然分量不輕。 他坐在天臺正中間,從口袋里拿出張撲克牌,沉默不語地將箱子的膠帶割開,掏出一聽啤酒。 與此同時,董征正在純白地界app上查閱著囚徒和血契的相關(guān)消息,在和崔左荊血契完成后,原本的囚徒牌便幻化成了一個紋章,附著在他左手手背上。 這是血契囚徒特有的,普通囚徒和主人的牽連完全在囚徒牌上,奪取也非常容易,只要牌在誰手中,誰就有資格屈從其中封印的囚徒。 app上有個專供朝圣者交流的論壇,用戶的等級隨著所在區(qū)域劃分,董征在里面搜索了很多關(guān)于新手盒子中獲得的囚徒牌信息,無一例外,帖子里那些囚徒牌召喚出來,全都是很弱的囚徒。 腿腳不便的老年人,胡鬧的孩子,像老媽一樣絮絮叨叨地中年婦女……甚至有人召喚出了一只成精的拖鞋,估計作用只有拍打蟑螂吧。 也不知道拖鞋是怎么成為囚徒的。 董征思來想去,都不覺得那張牌可以召喚出崔左荊這種等級的囚徒,少年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他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打破了很多純白地界的故有規(guī)律。 這一切就只能隨著逐漸深入的了解慢慢探索了。 最讓董征在意的是他學到的很多關(guān)于cao縱囚徒的方法,喚出召回,精準定位,感官共享,還有目前來說對他很重要的一點—— 太陽已經(jīng)徹底沉入了城市的地平線下,巨大的圓月安靜地高懸空中,但仔細看去,能夠發(fā)現(xiàn)一道道蛛網(wǎng)般的裂縫正緩緩出現(xiàn)在月亮上,逐漸生發(fā)成長,仿佛正在碎開。 崔左荊將第三個啤酒罐隨手一扔,突然發(fā)現(xiàn),他和董征之間的雙向探視聯(lián)系猛地消失了。 真行。 少年短促地嗤笑一聲。 崔左荊嘟囔著,還沒正經(jīng)發(fā)上幾句牢sao,便聽到身后天臺的門被推開,有人爬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學會連接切斷是有原因的,不然以后會發(fā)生對董征來說很尷尬的事情hhhhhh 明天調(diào)整一下更新時間,在晚上十一點以后~ 第33章 血夜來臨 崔左荊沒有回頭,來人步調(diào)穩(wěn)健, 走到他身邊, 一手撐著地, 也像他那樣盤腿坐下。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崔左荊從箱子里掏出罐新的啤酒, 扔給董征。 董征接過,瞥了眼地上東倒西歪地三個空罐,單手起開拉環(huán), 悶頭灌了一口。 啤酒的味道說不上多好, 普普通通, 帶著麥子發(fā)酵的氣味,但對于董征來說, 上次嘗到酒精的味道, 已經(jīng)是他還活著時候的事情了。 月亮上的紋路越來越大, 已經(jīng)到了清晰可見的地步, 似乎下一秒就會脆聲裂開。董征沉默半晌,解釋道:“我剛剛跟著論壇上說的囚徒控制方法試了下中斷聯(lián)系?!?/br> 崔左荊一點也不真心實意地道:“那恭喜, 你成功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知不到你那邊的情況, 就算在囚徒空間里, 也沒法像還在哈默爾恩時那樣, 通過你的眼和耳獲知外界的訊息。” 董征點點頭, 將啤酒放下,右手在左手背的紋章上畫了個略顯繁復(fù)的圖案,下一刻, 崔左荊又重新恢復(fù)了對董征的感知。 說實話,這種兩人之間彼此串聯(lián)的感覺讓崔左荊有些不太習慣,雖然它已經(jīng)伴隨他數(shù)天了。 董征重新端起啤酒:“我剛才只不過試一試,沒別的意思?!?/br> 崔左荊盯著他看了數(shù)秒,扭回頭去繼續(xù)望月亮,冷漠道:“哦?!?/br> 崔左荊一口氣喝了三罐啤酒,兩頰泛上潮紅,舉手投足間隨性灑脫,但略帶醉意的眼眸深處,依然是冷冰冰的。 他這個年紀的少年身上,有種模糊性別的美感,董征不禁想起在醫(yī)院五層走廊上醒來時,看到的那滴從崔左荊眼睫上跌落,化作琉璃的水珠。 “當時情況緊急,很多事情沒來得及說清楚,現(xiàn)在我們是不是該再好好商討一下你亂跑讓我精神透支的事情?” 等到話脫出口,董征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仿佛在欲蓋彌彰。 他本來不想的。 “老天?!贝拮笄G無奈地深吸口氣,他本以為這事兒在醫(yī)院里就揭過了呢。 “好吧,我再一次向你道歉,我剛成為囚徒不久,對于力量的使用還很生疏,戰(zhàn)斗能讓我盡快熟悉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所以我才會對上劊子手,希望借此恢復(fù)實力,結(jié)果一不小心玩的太high了。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br> 董征看著崔左荊側(cè)臉,在少年和他對視的那瞬間移開目光,嗯了一聲,“我的能力對你實力的發(fā)揮也有不小的制約吧?!?/br> “是啊,所以要想讓我恢復(fù)巔峰狀態(tài),還需要你快點變強才行?!?/br> 兩人并肩坐著,中間隔著禮貌而安全的距離,誰都沒再說話,默默地喝酒。 很快,董征被天空中的奇異景象吸引了注意力,他從未見過如此……讓人心生敬畏和恐懼的自然變化。 月亮上最大的那條縫隙此時已經(jīng)將整個月面貫穿,蜿蜒曲折,在董征和崔左荊的注視下,無聲無息地碎開。 但董征仿佛真的聽到了聲響,恍若瓷器跌碎在地上,支離破碎。 一塊塊細小的殘片從半邊巨月上跌落,剩下的仿佛被某種引力禁錮,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猩紅潑灑,飛快地將深藍色的夜幕占據(jù),就好像……就好像月亮真的隨著碎開灑出許多鮮血。 董征無法抑制心中的驚駭,低低地倒吸口涼氣。血色已然蔓延至了視線所及的最遠處,一切的一切,都籠罩在血色夜空下,唯有破碎的圓月,還散發(fā)著皎潔的白輝。 宛若末日降臨。 “這就是血夜嗎?”他低聲問。 “是的。”崔左荊又起開一瓶啤酒,沒有喝,單純地握在手中感受沉甸甸的分量,輕聲道:“馬上清理就要開始了?!?/br> 或者說,屠殺。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崔左荊偏頭看向董征,問:“你好像有話要說?” 董征沒有否認,這個問題目前至關(guān)重要,“你說朝圣之旅危機四伏,朝圣者既然需要一直走到皇后面前,在盒子里不可能單純地被動抵抗和逃跑吧?,F(xiàn)在不論是我還是臨海,刨除你和維克多的幫助,保命能力都太弱了,有沒有能夠盡快提升實力的方法?” 崔左荊一針見血:“你又在論壇上看到了什么?能力覺醒?” 董征嗯了一聲,“你這么強,是因為能力覺醒嗎?” 崔左荊想了想:“一部分吧,提升實力的事情暫時還不用太急,新手區(qū)域里的人都差不多這樣。等到了下一個區(qū)域就好,你和你弟可以去試著覺醒,如果有能派上用處的能力,我和維克多再給你們訓練一下,進步應(yīng)該會很快?!?/br> 董征:“你和維克多之前都是朝圣者,成為囚徒后能力也不會消失吧,能問一下你們的能力嗎?” 這沒什么好隱瞞的,崔左荊將地上的易拉罐拉環(huán)拾起,隨意在地上一挖,直接摳出來了一塊水泥,數(shù)秒后,拉環(huán)在他手中化作齏粉。 “我的能力叫做【戮者】,簡單來說,是能將一切物體化作最為鋒利的武器,但如果作用在質(zhì)地很脆弱的東西上,很快就會把它毀掉,就像剛才的拉環(huán)?!?/br> 崔左荊拍拍手上的飛灰,繼續(xù)道:“維克多的能力叫【凈化】,顧名思義,能夠解除負面效果,按理說這種解除可以針對任意效果,但程度直接和他本人的力量強度掛鉤?!?/br> 董征幾乎立刻反應(yīng)過來,“所以在聽到臨海說在幻境中維克多消除了所有亡靈鬼怪時,你和維克多才會那副反應(yīng)?臨海在不知道維克多能力的前提下,在幻境中看到了相關(guān)的事情?!?/br> “對。”和太機敏的人說話省心是一方面,但有時也會讓他有種一切都被看透的不爽感,起碼現(xiàn)在崔左荊就這種感覺。 董征點點頭,真心實意地感嘆道:“能力都很強,戰(zhàn)士和醫(yī)療,你們組合起來,無論對付什么都很容易吧。” “事實上,在之前的朝圣中,我們隊伍里面一共五個人,為了方便你理解,如果比作游戲的話,分別擔任刺客,戰(zhàn)士,指揮,法師,奶爸。我是刺客,而維克多是奶爸,戰(zhàn)士另有其人。”崔左荊聳肩,“如果幸運的話,你之后也會見到隊伍中的其他人?!?/br> “這世界比你想象中可怕的多,一個人就算再強,能夠起到的作用也極其微弱,好的隊伍勝過一切。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可以多留心其他人,盡快組建屬于自己的隊伍?!?/br> 董征還想再問,身后天臺的門再一次被推開,臨海和維克多爬上來。少年看到正并肩坐在月下的董征和崔左荊,誒了一聲,“竟然真的在這里,還偷偷喝酒!都不叫我,太不講義氣了吧。” 臨海在董征身邊坐下,也不客氣地拿了聽啤酒。他盯著血色天空中破碎的月亮,一刻也沒有移開眼。暗紅色的光灑在眾人臉上和維克多純白的毛發(fā)上,將一切賦予不詳?shù)囊饬x。 董臨海輕聲感嘆道:“這就是血夜嗎?” 人們的歡呼幾乎要將馬戲團的棚頂掀翻,小丑拎著驚嚇盒子鞠躬退場,于沸騰的掌聲中在獅子面前打了個響指,惹得那頭巨獸咆哮。 他掀開厚重的簾子,鉆進后臺。 聲音立刻減弱許多,后臺空無一人,酒柜最上層,玻璃瓶中彩色的光點緩緩游動。 但虹般的流光中,缺少了一抹幽藍。 每一步都沉重得讓地板顫動,小丑放下驚嚇盒子,解開滑稽肥大的演出服,換上黑色西裝。 虬結(jié)的肌rou將白襯衣胸口間的扣子幾乎撐開,他戴上六芒星形狀的袖扣,坐在鏡子前,打開卸妝水,卸掉那嘴角咧到耳根的可笑笑面。 鮮艷的紅顏料再一次附在他布滿可怖疤痕的臉上,唇角重重下垂,黑色的淚珠被畫在眼底,深紫,靛藍的星星和月亮出現(xiàn)在白面之上。 小丑放下筆,嘴唇緊崩成一條直線,但臉上的妝容讓他仿佛正流下懺悔眼淚。 他站起身,取下掛在墻上的雙刀,銀色的刀面上看似華麗的紋飾是致命的血槽,刀鋒弧度好如兩輪新月,被淚紋小丑緊緊握在手中。 他戴好領(lǐng)結(jié),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里,走出馬戲團的演出棚,踏著滿地血色月光,走向城市。 “嗯,已經(jīng)開始了。” 崔左荊的聲音在風中漸漸消散,腳下的城市中,一場血腥的“清洗”拉開序幕。 頭顱于刀光中飛落,尸體化作銀亮的光點,悄無聲息地融入月色,皮鞋踩碎了地上的一滴血,將艷色印入泥土,留下個單調(diào)的鞋印。 小丑拎著刀,走過空無一人的街道,尋找下一個目標。 風吹動衣角,三人一貓坐在天臺上,聆聽著靜默夜晚中時不時從角落里爆發(fā)出的短促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