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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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醒來時,董征已經(jīng)起床了,男人正站在門口,從工作人員手中拿到自己這一輪游戲的身份卡和暗殺目標。 崔左荊半邊臉陷在枕頭里,瞇著眼看董征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從外面灑進來,輕撫過他臉頰和露在外面的肩膀和胳膊。 這床,這被子,這輕微顛簸的感覺,實在太舒服了。 “任務(wù)卡?” 董征一抬眼就看到崔左荊大半個身體露著在被子外,他沒忍住目光在少年鎖骨處略一流連,繼續(xù)低頭看卡片上的文字:“嗯,我的暗殺目標是鐘表匠,必須用水杯,提示說ta的母語不是英語?!?/br> “要不要我?guī)兔Γ俊?/br> “不用,應(yīng)該沒必要太認真地應(yīng)對節(jié)目,這不是盒子的主線?!?/br> 崔左荊點點頭,他揉著眼睛起床,只穿上一條褲子,拿了董征的墨鏡,跑去露天陽臺上曬太陽去了。 拍攝的范圍在除了動力艙之外的所有地方,包括居住區(qū)。絕大多數(shù)人都在配合地表演,少年翹著腳,叼著吸管喝檸檬水,和趴在小圓桌上的維克多一起看戲。 拍攝并沒有董征想象中那樣輕松,船上的監(jiān)控并不能拍到所有導演想要的畫面,于是還安排了攝像師跟拍,在節(jié)目過程中眾人還需要無視那些無時無刻不跟在他們身后的攝像師和鏡頭才行。 受害者的尸體在經(jīng)過船上管理層討論后,被收拾完遺容扔進了海里,他們的航行還要持續(xù)兩個月,就算用冰柜將尸體冷藏,到岸上下葬,時間也太久了。 大海是最天然的墳?zāi)埂?/br> 拍攝過去了兩天,第一輪活動很快便結(jié)束了。董征第二十一個被淘汰,他在吃飯時“死”于一把雨傘的“暗殺”——其實就是被飛過來的傘砸到了頭。 殺“死”他的是一直跟在海因里希旁邊的阿根廷姑娘,她朝董征拋了個飛吻,拾起雨傘,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了。 節(jié)目在拍攝過程中允許出現(xiàn)傷亡,但直到第一輪結(jié)束,也只不過有人被餐刀割破手受了點輕傷。 大家都是朝圣者,知道保存實力,在主線劇情未公布的情況下明智地沒有選擇內(nèi)耗。 不過看到這和諧的場面,導演應(yīng)該挺失望的吧。 第四天休息,對下一輪游戲的流程,節(jié)目組抓緊時間整理他們拍攝的素材。 也是在這時候,看管食品倉庫的船員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船上食物的損耗,要比餐廳用去的多。 他仔細清點了剩余儲量,不見了的食物大概是三個人五天的分量。 而加百利二世從加拿大出發(fā),也剛好五天。 船員把事情報告給了大副,仔細問過所有餐廳和酒吧后,大副得出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結(jié)論—— 船上有偷渡者,至少三名。 “偷渡者?那就把他們揪出來啊!”導演阿斯克得知后想都沒想便道,他感到格外的憤怒,在他看來,殺掉他一位嘉賓,破壞了節(jié)目完美性的兇手,已經(jīng)默認就是那些可惡的偷渡客了。 “你想的太簡單了?!贝蟾睋u頭,船太大了,載客量4398人的游輪上算上船員也只有不到600人,人手不夠,就算全面搜查,也會有很多根本查不到的地方。 “不然就讓他們一直待在船上,不斷偷我們的食物,兩個月后在法國登陸?”阿斯克激動地揮著手,“拜托,他們已經(jīng)殺掉我們的一個人了,誰能保證下一個不是自己?” “別這樣激動。”大副皺著眉頭將他按在座位上,道: “我們已經(jīng)想出辦法了,接下來船員會將船上的食物嚴格管控起來,沒有吃的,偷渡者遲早會露出馬腳的,到時候我們幾百人,難道還抓不住他們?nèi)齻€嗎?” 第88章 易卜列斯 以防引起慌亂,偷渡客的事情被船長壓下來沒有告訴嘉賓和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 只有船員們一層層地進行著緊急搜查。 在與世隔絕的游輪上, 任何負面情緒都可能成為引爆災(zāi)難的火星。 但沒人會防備一只人畜無害的小白貓, 崔左荊有維克多做情報收集,想必其他朝圣者也各有神通。 所有的朝圣者都在等待看好戲。 這些人絕大多數(shù)都摸清了盒子的名稱和類型, 也知道這艘船一定會出事好讓他們到達目的地,那座名叫黃昏島的島嶼。 但很快他們就不這樣想了。 因為又有一個人死了。 事情發(fā)生在船上的第六天,此時距離船長嚴格管控食物已經(jīng)過去了29個小時。 死者是一名船員, 他在搜查船上的二等艙室時失蹤, 等到人們找到他時, 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殘缺不全的尸體。 他的手臂,軀干和雙腿都被吃掉了, 傷口處猙獰地撕裂痕跡就好像……有個餓到完全失去理智的東西咬住他的胳膊, 活生生從上面撕下來一塊rou, 吞吃入腹一樣。 沒有食物, 就吃人。 船員是被節(jié)目組的一位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的,她正挨個的檢查船上隱藏的攝像頭呢, 結(jié)果從走廊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鮮血淋漓的尸體。 消息徹底瞞不住了。 船上的人們陷入無可避免的巨大恐慌中, 朝圣者們也有些坐不住了, 這個傷口怎么看都不像人類咬出來的。 節(jié)目的拍攝緊急停止了。 餛飩分裂者小隊在董征的房間里召開了第二次小會, 來討論現(xiàn)下的情況。 崔左荊:“不能再等了, 記得嗎,玩偶之家那時候我就跟你說過,遇見危險一昧躲避的話很有可能錯過一些重要的線索和收獲。” 董征點點頭, 當時他在女廁聽到了哭聲,聽從崔左荊的建議去完成了小女鬼的委托,獲得了一袋扣子,讓之后的劇情發(fā)展順利了不少。 雖然到底還被玩偶們抓進監(jiān)獄就是了。 臨海:“那我們要怎么弄,去幫忙找偷渡客嗎?” 崔左荊打了個響指,滿意道:“孺子可教也,坐以待斃可不是我們的風格啊?!?/br> 一個小時后,船長室。 “你說要幫助我們找偷渡客?”大副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董征:“對,他們一天不被抓出來,船上一天得不到安寧,雖然我們不是專業(yè)人員,但人多力量大,多些人一起搜總會好些的?!?/br> 大副和船長對視一眼:“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沒法保證你們的安全,阿瑟就是在搜查的時候遇害的,待在人多的區(qū)域相對還安全一些?!?/br> 董征卻不這樣認為:“如果船上真的十分危險,無論待在哪里總會出事的?!?/br> 船長望著面前這些年輕的面孔,憂心忡忡道:“發(fā)生這種事情誰也不希望看見,船上有偷渡客是我們檢查不周,應(yīng)該負全責,你們還這么年輕,萬一真出了什么事……” 崔左荊明白船長在顧忌什么:“放心吧,我們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無論后果如何,都由我們自己承擔。” 見他這樣說,船長終于松了口:“好吧,我會把諸位和船員們分成不同的小組,負責搜查的船員身上有武器,萬一出了事情也能保護你們?!?/br> 總算談妥了,正當眾人打算告辭時,船長室的門被敲響。 來人是崔左荊曾在走廊上遇見的灰眸男人,見餛飩分裂者小隊的大家在船長室里,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視線在眾人臉上掃過一圈,對船長道:“我希望能和搜查隊一起找偷渡客?!?/br> 船長沒料到怎么一個兩個都愿意趟這灘渾水,他下意識瞥了董征一眼,崔左荊聳了聳肩膀,道:“我們真不是一伙兒的?!?/br> 在船上這段時間崔左荊基本把諸位朝圣者認得差不多了,這人名叫多明戈,自稱西班牙人,單獨進入盒子,在船上的這些日子也不見和誰交好,每一根頭發(fā)絲兒上都寫著“孤僻”二字。 “好吧。”船長嘆了口氣,他對男人介紹道:“這位董先生也提出想要幫忙搜查,我會把你們編成隊伍的?!?/br> 多明戈對董征很輕地點了下頭,似乎這樣就表示已經(jīng)認識了。董征看著他,莫名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在兩人視線交錯的那刻,多明戈移開的目光。 他們回到房間沒過多久,搜查小隊便找過來了。分組已經(jīng)完成,董征和崔左荊一組,藺航之和艾倫,多明戈和董臨海汪雀一起,分別和三支小隊的船員們搜索庫房,動力艙和中央花園。 他們每人都拿到了長棍,匕首,電擊器防身。 董臨海趁著多明戈不注意,悄聲問汪雀:“對了,你不是能控制蟲子嗎?能不能通過它們的視野找偷渡客在哪兒?” “不要?!蓖羧敢豢诨亟^,“很惡心的,我控制蟲子的時候,也會同樣獲得它們的感覺,我才不要。” 中央花園走的熱帶雨林風格,植物茂盛,水草豐茂,同樣也會有一些小蟲,船員們小心翼翼地搜索每一個角落,董臨海和汪雀走在后面,一邊搜一邊小聲說話,倒像在郊游。 他們搜到一半,董臨海突然發(fā)現(xiàn)少了個人。 “誒?多明戈哪兒去了?”臨海抓著頭發(fā),問,“你看到他了嗎?” 汪雀搖搖頭。 多明戈平時一句話都不說太沒有存在感,臨海連他是什么時候不見的都不清楚。 ……不會出事了吧?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董臨海否定了,對多明戈他似乎有種沒緣由的信任,相信這個人的能力比他表現(xiàn)出的要強大很多,不會輕易就狗帶。 也許只是溜到哪里休息了吧。 崔左荊和董征走在動力艙。 這里相當?shù)臒岷统?,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管道、缸體鍋爐和電動機。崔左荊走了一會兒額頭上就出了一層薄汗,他將襯衣的袖子挽起來,單手拎著鋼管,從狹窄的走道穿過。 搜查小隊除了他們兩個外還有三名船員,都配備了全套的電子通訊裝備,對于船上發(fā)生的事情他們也很慌張煩躁,但優(yōu)秀的職業(yè)道德讓三人誰都沒有當著崔左荊和董征這兩位客人的面抱怨。 等回去之后,要去吃一份冰山雪頂。崔左荊正想著,突然在兩根管道的縫隙間看到了一根帶子。 “那是什么?”他用長棍戳了戳。 其他人聞聲轉(zhuǎn)過身,搜查小隊的隊長將帶子扯出來,這是一根一米多長兩指寬的褐色布帶,皺皺巴巴,有系扣留下的褶皺痕跡,在中間段還印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董征:“腰帶?” “像是?!标犻L點點頭,面色凝重起來,這個血,很有可能就是他死去同事的。 隊長:“小心一點,那些東西很有可能就在附近?!?/br> 他們繼續(xù)搜查,不過這次步伐警惕得多,汗一滴滴地從額頭上滴落,分不清是因為炎熱還是害怕的冷汗。 直到地上出現(xiàn)了一點暗紅,就像血珠落在地上,又接著被踩碎,在地上留下圓形的斑點。 數(shù)十厘米處又是一點,血點疏疏密密地連接成串,伸向管道最密集復雜的角落。 隊長手掌向下按了按,示意大家別出聲,他指甲在通訊器上用力刮擦數(shù)下,向附近的其他小隊發(fā)送訊號。 所有人攥緊的手中的武器,悄聲一步步接近血點最終消失的轉(zhuǎn)角。 “吱——!” 一聲嘶叫猛然從眾人頭頂炸開,所有人下意識地抬頭,除了崔左荊,少年大跨步猛然上前擋在搜查隊長面前,長棍一橫,攔住了那只從視覺盲區(qū)中撲出來生物! 與此同時從頭頂管道跳下來的東西利爪也抓到了董征面前,狹小的走道中根本無處可躲,危急時刻董征將長棍舉起一轉(zhuǎn),卡在兩邊的管道間,剛好擋住了怪物沖下來的身體。 那東西足有猞猁大小,長著貓頭和狗的身子,狐貍的尾巴,渾身長滿棕色的長毛,四爪鋒利至極。 它落地途中被長棍擋了下摔在地上,立刻重新站起來,緊盯著面前的人們,張開嘴,牙齒上還能看到殘留的血rou痕跡。 崔左荊一個橫掃便將另外那只準備趁著同伴吸引注意搞偷襲的家伙甩了出去,如果不是他在,以這兩只怪物的配合程度,它絕對能在人反應(yīng)過來之前咬斷打頭那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