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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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征也在摸索著探尋四周,當他察覺到這是條窄縫,上方卡著許多大塊的碎石,構成這一方小空間,并且石頭隨時都有可能塌落時,便當機立斷,決定離開這里。 他沉入內核世界,嘗試著讓更多的數據進入代表著視覺領域的端口。 興許會有過載的風險,但現在顧不得那么多了。 空間如此狹小,黑暗中可能蟄伏著看不到的危機,盡快獲得視野比什么都重要。 隨著數據的不斷涌入,他眼前逐漸變得亮了一些,勉強能夠看到面前少年的輪廓。 有用。 董征深吸口氣,繼續(xù)加大流量。 雙眼開始隱隱發(fā)痛,但終于也足夠模糊看清周遭了,董征忍著疼痛環(huán)視一周,看到了那狹小通道盡頭的地下河道,和河道中身體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龐然大物。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的兩個希臘文咒語都是真的哦,是我查了資料一個個字符敲出來的(捂臉) 第100章 利維坦 董征呼吸一滯。 露在水面上的寬闊脊背立刻讓他腦中閃過許多海怪的傳說,黃昏島上到現在為止出現最多的都是古代志怪中的生物, 他理所當然地想到了利維坦。 ——《圣經·約伯記》中形似鯨魚, 背負堅硬鱗甲, 腹下生有尖刺,令人生畏的海洋霸主。 "它暢泳于大海之時, 波濤亦為之逆流。它口中噴著火焰,鼻子冒出煙霧,擁有銳利的牙齒。性格冷酷無情, 暴戾好殺, 它在海洋之中尋找獵物, 令四周生物聞之色變。" 后來在基督教中,利維坦逐漸成為惡魔的代名詞, 并被冠以七大罪之一的“嫉妒”。 董征朝上看, 在河道洞壁的頂端, 他又隱約看到了模糊不清的象形文字, 和倒五芒星的撒旦教標志。 黑暗中視覺被剝奪,其他感官就變得更加敏感, 崔左荊能夠聽到董征呼吸稍微一滯, 淡淡的緊張感從心靈鏈接傳來, 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什么? 崔左荊好奇, 卻又不敢出聲, 只得捏了捏董征指尖當做問詢。 董征把他的手握住攤開,在少年掌心中用指尖寫到“l(fā)eviathan”。 崔左荊意會,他眨眨眼睛, 老老實實等待董征繼續(xù)觀察。 他們正在河道側旁的一道縫隙中,那只怪物像是睡著了,許久都沒有動靜。 空間太狹小,視野十分受限,想要真正觀察河道的結構,得從這里出去才行。 他們被吸入時有自主意識的縫心的熊一直緊緊抓著董征衣服前襟,沒有弄丟,董征把它放進懷中,在崔左荊手上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出自己的想法,少年攥了下他手指,表示贊同。 董征牽著崔左荊緩緩起身,悄無聲息地走出這六七米深的狹縫,他本想著將看到的東西以數據的形式傳給崔左荊,也讓他獲得些許視覺,但試了下就開始頭痛,知道自己能力還不夠,只得放棄。 鞋子踩入水中的輕響把崔左荊嚇了一跳,他有點想回到囚徒空間里去,目前的他對于董征來說,有點拖后腿了。 可董征一直緊緊抓著他的手不放開,不知是不是根本沒想到先讓崔左荊回去,又或者說,他有點害怕一個人在怪物身邊走? 不是說最怕鬼怪嗎,怎么現在也怕? 崔左荊有點得意,他覺得自己又找到了董征的一處弱點。 董征領著崔左荊走在河道的淺灘處,石頭被地下河水打濕后異常濕滑,稍不留神就可能滑倒。崔左荊對身體的掌控能力很強,就算看不到也走得穩(wěn)穩(wěn)當當,沒有再弄出任何其他的聲音。 兩人生怕吵醒了利維坦走得很慢,將近二十分鐘才走過一百多米,怪物仍在沉睡,他們朝著背離的方向前行,逐漸遠離。 地下河水是流動的,董征循著水流的方向,在四通八達的復雜洞xue中找尋前路,石壁上遍布著刻痕和倒五芒星,不知是多久之前留下的,很多都已經被水腐蝕糊成了一片。 轉過兩道彎,洞壁上終于又出現了些許伴生的晶礦,雖然仍不足以讓視野清晰,但崔左荊總算不用兩眼一抹黑了。 他覺得自己可以獨立行動了,便主動松開了董征的手。 兩人手一直握著,掌心中都出了一些汗,崔左荊在褲腿上蹭了蹭,他俯下身用指尖撥了撥水,對董征輕聲道:“應該還是在剛才的洞xue里,只不過更深了一層?!?/br> 董征點頭:“我猜這里和咱們剛到島上的第一晚暫住的洞xue也相通。” 崔左荊:“那邊可是東南方,我們在北邊,這洞xue可真夠長的?!?/br> 董征:“魔法寶石打開貝斯大門時整個島的地下都有機括運轉的聲音,這島很有可能不是天然形成的。如果說當年所羅門王藏匿魔戒的目的是讓它永世不被世人發(fā)現,那么制造一座島嶼,將戒指藏起來后讓它沉入海底是最好的方法,正好也能解釋為什么加百利二號明明走過很多次這條航線,卻偏偏在這次碰上了未知島嶼?!?/br> 崔左荊:“我覺得不像,如果它之前沉在海底的話,島上不可能沒有相關的痕跡,也不會有那么多野生動物?!?/br> 董征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崔左荊:“指不定是所羅門王或者后來的英國探險隊用了什么方法把島嶼隱藏起來了呢,反正有魔法存在。暫時不要管這些了,我們要往哪兒走才能出去啊?!?/br> 董征:“不知道,先走走看吧?!?/br> 兩人暫且順著水流的方向前進,石壁上的半生晶體漸漸多了,水也越來越深,很快就沒到了兩人的膝彎。 董征有些擔心其他人,那片將他們吸入的黑暗像傳送點,將不同時刻進入其中的他們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他最擔心汪雀,小姑娘震傷還沒好利索,又輕易不愿意用能力解決問題,身體素質也很一般。 不過現在擔心也沒用,董征嘆了口氣,只希望大家都能安好。 兩人又走了一段,感到水流湍急起來,洞xue繼續(xù)向下,像是一直要通到海底去。 又一場突如其來地震動,在此刻發(fā)生。 崔左荊身子不穩(wěn)地搖晃一下,立刻扶住洞壁穩(wěn)住身形,水流也開始晃動,不斷拍打在洞壁和石柱上,發(fā)出接連不斷的嘩啦聲響。 震動并不算太劇烈,比他們將貝斯魔法寶石歸位時要輕很多,源頭像在很遠的地方,到達這里的只不過些微余波,似乎不會引起任何地形方面的變化。 董征和崔左荊卻同時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他們意識到了件更棘手的問題—— “嗡——” 鯨鳴般的巨大聲響從不遠處炸開,經過四通八達洞xue的反射,簡直如同轟鳴,重重錘在兩人耳膜上! 崔左荊兩耳尖銳鳴叫起來,他立刻抬手死死捂住耳朵,但強大的聲波沖擊而來,甚至都讓他的內臟感到些許不適。 地下河水被攪動,天翻地覆般的翻涌,那暫棲于河道中的海洋霸主,遠古巨獸利維坦,被遠方引起的震動驚醒了! 崔左荊和董征立刻拔腿就跑。 利維坦動了。 它可能只不過打了個困倦的哈欠,颶風便在洞xue中卷起,攜帶著腥熱潮濕的氣息,帶出風鳴巨響和狂波浪涌,直接拍在了兩人后背上! 兩人被一頭拍進了水里,落入滾筒洗衣機般被湍急水流卷攜著在洞xue中沖撞,洞xue中布著許多石筍石柱,一不留神擦過去可能就會被刺傷,好在兩人水性都不錯,勉強能在激流中控制方向,一時間有驚無險。 在這海洋霸主棲息的地下河道,根本沒有其他水生動物膽敢涉足,崔左荊終于調整好身形不再頭朝下,就見面前有一道急轉彎! 他只能將刀橫在身前用刀柄抵了下洞壁緩解一頭撞上去的沖力,那邊董征則在水下整個倒了個方向,兩腳猛地一蹬,整個人順著水流轉向,躥了出去。 利維坦開始在河道里移動,更加將一切攪得反復激蕩,崔左荊被浪頭卷著沖過董征身邊,感覺耳朵似乎進了點水。 前方又是一個彎道,他轉過去,才發(fā)現在洞壁上有一塊微微高出來的地勢可供停留。 但在那旁側的石壁上,生著許許多多尖銳的石刺。 崔左荊呼吸一滯,趕忙調整方向想要躲過開,急速沖刺之下沒有能夠借力的地方,所有的動作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如果就這樣撞上去,他絕對會在瞬間被戳個透心涼! “讓我回去!”少年吼道,他在水中沉浮,被淹沒時聲音模糊不清,混雜在利維坦的低沉的呼吸聲中,幾近被吞沒。 董征在激流中完全沒法成功繪出將崔左荊喚回囚徒空間的圖案,千鈞一發(fā)之際,他鼓足全身力氣蹬水奮力沖到少年身后,猛然抓住對方肩膀,將他向身后拉扯—— 兩人的前后方位瞬間發(fā)生改變,崔左荊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全部視野便被董征占據,正緊咬牙關的男人將他護在胸前,自己則在水流的沖刷下狠狠撞在了洞壁上! 石刺霎時穿透了董征后背,血涌出來,被水帶走,崔左荊撞在了董征懷里,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男人悶哼一聲,劇痛下根本叫不出來,血契近乎毫無延遲的發(fā)揮作用,原本應該奔涌而出的血并未像想象中那樣流淌,同樣的刺穿傷出現在崔左荊身上。 但兩個人同時承擔,到底讓原本能讓董征陷入瀕死的致命傷沒有奪去他的性命。 肩膀,后背,大腿。董征整個人如同盜火者普羅米修斯般被釘在了石刺上,一時間難以動彈,崔左荊腰部以下沒在水中,強忍疼痛,不管不顧地將董征拔下來,拖進一旁的高地,躲在相對隱蔽的空腔中。 到了暫且安全的地方,崔左荊疼得滿頭冷汗,他捂著后腹的貫穿傷坐在地上,將一直緊緊扒在董征肩頭的小熊拿下來,擠去它身上的水。 沒等崔左荊說話,縫心的熊便立刻吐出棉花和布料縫制了一顆脾臟,塞進了董征后腹的傷口。 崔左荊靠在洞壁上看小熊忙碌地治療董征,咬牙堅持著,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循著水流緩慢穿梭在洞xue中,它龐大的身體幾乎填滿了整個洞xue,幾乎是擦著洞壁在游動。 堅硬的鱗片刮過方才傷到董征的那簇石刺,立刻將其崩斷,只剩下短短一層光禿禿的突起。真正見到傳說中的利維坦,崔左荊發(fā)覺這怪物的身體更像一條蛟龍。 過了兩三分鐘,怪物的身體才從眼前消失,它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董征和崔左荊的存在,就連血腥的氣息都不足以將它吸引。 它離開了。 這邊縫心的熊也處理好了董征被戳了三個大洞的身體,小熊抬手擦了下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跑過來照顧崔左荊。 崔左荊又不禁想到了方才發(fā)生的一切,在最緊要的關頭,董征代替了他,承受了近乎必死的一擊。 如果不是有著血契分擔傷勢,如果直接扎在上面的是他,就算有縫心的熊在,他也很有可能活不了了。 崔左荊突然覺得呼吸有些亂,似乎有種很微妙的東西在心底探出觸角,又很快地被強硬壓制下去,不露絲毫痕跡。 是感動吧?他這樣認為。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章啦! 開文現在才正好兩個月就寫到了一百章,我真是個勤奮的小可愛! 評論區(qū)發(fā)紅包慶祝吧,希望兩百章的時候大家都還在! 第101章 地下空腔 董征疼得近乎要昏過去,他強忍著, 額角都快爆出青筋, 一下一下控制著呼吸, 喘息聲回蕩在洞xue的狹小空腔中,其間的痛苦似乎也能傳染給其他人。 ——事實上現在崔左荊和他一樣疼, 少年靠在洞壁上接受著縫心的熊的治療,耳邊是自己和董征交錯起伏的重重喘息,又一次真切感覺到, 兩人的確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 董征強迫自己沉入內核世界, 墨綠色信息高速公路上數據的運轉不再那么整齊劃一, 這些代表著他思維具象化的數據漫無目的地沖撞,一些直接脫離路線, 重重撞擊在防火墻和屏蔽層上, 引得內核世界不穩(wěn)地顫動。 縫心的熊在治療完傷口后, 痛感并不會直接消失, 該有的疼痛仍停留在傷口處,需要一點時間, 對大腦的刺激才會慢慢地消減。 說到底, 純白地界不會允許一個真正的“scp—縫心的熊”存在, 去破壞盒子中的平衡。 董征找到代表著痛感的端口和與之相連的通路, 直接將流量最大的一條強行關閉。 效果幾乎立竿見影, 順著神經一路鞭撻到大腦的疼痛輕了許多許多,董征第一次嘗試著這樣做,他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副作用, 但他真的忍不了,他怕疼痛再繼續(xù)下去,身體處于自我保護的本能,會讓他直接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