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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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血契和數(shù)據(jù),董征傳遞的信息是立體的,簡而言之,崔左荊能以董征的視覺看到當(dāng)時發(fā)生的情景,仿佛董征將記憶給了他一樣。 接受了董征所有想告訴他的東西,崔左荊深吸口氣,幾乎可以篤定kether也有參與其中。 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如果只是一個j,他說不定還能應(yīng)付得來,可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盒子意志的kether下手的話……那可真就是每一步都走在鋼絲上了。 要趕快和董征匯合才行。 崔左荊想著,看到躲在石頭避風(fēng)處正雙眼緊閉,口水從唇角流出,睡得不省人事的藺航之,終究沒忍心現(xiàn)在就把疲憊至極的醫(yī)生叫醒。 算了,再讓他歇會兒吧。 三個小時后,董征把三人挨個叫醒,董臨海睡迷了,還以為自己還在家里要被老媽叫去起床上學(xué),困頓中哼哼著揮手就要把董征趕到一邊。 “臨海,別睡了。” 咦?今天是老哥叫他嗎? 董臨海強撐著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全副武裝的董征、正從洞口照進來的陽光和外面延綿的雪山,瞬間清醒了。 是啊,他早就已經(jīng)死了。 汪雀迷迷瞪瞪地坐著清醒,艾倫抓了一把雪拍在臉上,強行將困意驅(qū)趕。 “感覺怎么樣?”董征問他。 “還好,就是感覺渴?!卑瑐惸眠^壺喝了幾口天然冰水,咽到胃里簡直透心涼。 維克多說過被某些寄生蟲感染后寄主容易口渴,會四處去尋找水源,因為水是寄生蟲們繁殖下一代的溫床,當(dāng)被寄生者到達水邊時,寄生蟲會控制寄主讓它投入水中,便可以趁機繁殖了。 汪雀給艾倫檢查了下蟲子的位置,相比他們剛開始休息時,蟲子向上移動了五六厘米,就像維克多猜測那樣,逐漸接近艾倫的腦部。 沒有時間能讓他們耽擱了,董征站起身,道:“走吧。” 董臨海打著哈欠,見董征熬得眼睛都有些發(fā)紅,欲言又止地抿唇。 距離盒子結(jié)束還有兩天呢,哥總不能一直不睡覺吧。 而另一邊,崔左荊和藺航之已經(jīng)再度出發(fā)了。 他們終于找到了盒子規(guī)劃出來的小路,走了一段距離后,欣喜地發(fā)現(xiàn)路上有董征等人留下的痕跡。 只要沿著這個方向一直走,就可以趕上他們了! 崔左荊各個方面都加了許多點,趕路對他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兩人前進速度的制約只在于藺航之,藺航之擔(dān)憂著艾倫的安危,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悶著頭往前走,速度驚人,半個多小時就繞過了兩座山頭。 一路上蟲子不少,仗著有防護服,兩人也不怎么在意。 太陽出來后山上的雪有一定程度的融化,雪水不會那么快重新凝結(jié),順著山坡流下,形成手指粗細的溪流。 “哎,好累,真不知道到底還要過多久才能到研究所。”飛快地走了那么久,藺航之的體力再次即將耗盡,他平復(fù)著急促的呼吸,伸出手,想在旁側(cè)的巖壁上撐著休息一會兒。 但料想中堅硬的觸感并未出現(xiàn),藺航之一掌下去,只覺得仿佛按在了什么柔軟粘稠的生物質(zhì)上,讓他一小半胳膊都陷了進去。 他嚇得立刻把手收回來,只見那半只胳膊上已然滿是粘稠的漿汁,近百條紫色的蠕蟲粘在上面,翻滾蠕動著。 他剛才按下去的地方凹進去了一大塊,偽裝成巖壁的蟲巢幾乎一下子被藺航之全部摧毀,蟲卵和蟲蛹黏在巢最里側(cè),只有少數(shù)幸存。 而成蟲們因巢xue的損壞徹底憤怒了,這些長著詭麗顏色翅膀的蟲有拇指大小,蜂擁般從巢xue中飛出,沖著藺航之而去! 那鋪天蓋地般的威勢,簡直令人雙腿發(fā)軟! 藺航之:………………………………………………………… 藺航之發(fā)出一聲少女般的尖叫,一邊用力拍打著手臂上的幼蟲,一邊拔腿就跑。 而眼睜睜目睹了全部過程的崔左荊都懵了,再一次對藺航之的能力有了相當(dāng)直觀的認識——誰能知道他隨手一撐,就能按爆一個蟲窩? 他“喂”了一聲,眼看藺航之倉皇逃竄的背影就要消失在小路轉(zhuǎn)角處,只得快步追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崔左荊: 論和阿聯(lián)酋酋長同行是什么感受。 第136章 命懸一線 當(dāng)念頭再次清晰出現(xiàn)在腦海時,艾倫就知道這次他可能沒法忍住了, 他張開嘴, 想要叫住前方的董臨海。 蟲就在他的身體里, 趴在脊柱上,長長的足連接著神經(jīng), 它幾乎代替了一節(jié)脊椎,控制著他的身體和思維。 殺了他,殺了董征, 殺了他! 艾倫張開嘴, 卻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 他想要做出一些動作引起身后汪雀和董征的注意,擺出個手勢或是其他, 但此時此刻, 他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不聽使喚了, 連大腦中也充斥著不屬于他的惡毒想法。 就像是一只被病毒控制了的僵尸一樣。 他跟著董臨海一步步走著, 走過一道急彎,看到太陽掛在東方, 陽光照進他眼里, 那是千百年來如一日每天都會升起的太陽, 照耀著這荒寂的世界。 他眼里不自覺涌出淚來, 這大概是雪盲的前兆, 又或是對即將發(fā)生的事情的哀慟。 氣溫還是緩慢回升,防護服中也保持著適宜的20度,可艾倫在低燒過后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冷的不光是手腳,還有骨髓深處,和那顆向來熱情爽快的心。 他只能任憑自己轉(zhuǎn)過身,一把將汪雀推到旁去,一拳揍上了董征的臉。 這一拳實在太狠了,手套打在頭盔面罩上發(fā)出“砰”的巨響,董征被巨大的沖擊力震得雙耳嗡的一聲,額頭撞在了面罩上。 好在他隨時都在注意艾倫的動向,在艾倫揮出第二拳直搗他喉結(jié)時,猛一矮身躲過了。 “倫哥!”董臨海聽到動靜立刻回過神來想要阻攔艾倫,可艾倫完全不管臨海和汪雀,眼里似乎就只剩下了董征,就算死了,他也要執(zhí)行腦中那不屬于他的指令—— 殺了董征! 艾倫比董臨海還要高壯不少,拼力爆發(fā)之下臨海都沒能把他拉住,更別說汪雀,一下子被艾倫推得倒坐出去三四米遠,肩上劇痛。 她按著仿佛脫臼一般的左肩,不管不顧地再次上前去阻攔艾倫。那正在艾倫體內(nèi)的蟲子存在感變得前所未有的強烈,是它!是它正在控制艾倫的身體! “倫哥!去想那些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別被它徹底控制!” 整個隊伍里就沒有比艾倫力氣更大的人,董征還要留心不要失足跌下懸崖,纏斗一番后,不管不顧的艾倫占據(jù)了絕對的上風(fēng),他緊緊把董征攔腰抱住,在他腹部揍了一拳。 防護服無法緩解所有的沖擊,董征疼得牙關(guān)緊咬,他怒吼一聲,掐著艾倫脖子就要翻身把他壓住。 四人之間本就用登山繩相連,兩人在狹窄小道上這般扭打無疑對所有人的生命都是種威脅。 董臨海實在沒有辦法,他攔住汪雀,對準(zhǔn)整把董征死死壓住試圖將他推下懸崖的艾倫的后頸,狠狠一記手刀劈下去! 經(jīng)過那么久的訓(xùn)練了,董臨海對把人劈暈這件事已經(jīng)做得相當(dāng)熟練,他力道和位置控制的很好,也考慮了防護服的緩沖作用,可艾倫在生生挨了這樣一擊后,竟然只是悶哼一聲,隨即用更大的力道抱著董征向外側(cè)滾! 汪雀驚聲尖叫起來,在她的感知世界里,正趴在艾倫第六節(jié) 胸椎處的蟲受到董臨海的手刀后,仿佛感知到了危險和時間的緊迫,以比之前快上百倍的速度沿著脊柱,朝艾倫的腦部爬去! 蟲子時足節(jié)和神經(jīng)分離,控制的能力大大減弱,艾倫終于奪回了身體的掌控權(quán),可這時他已經(jīng)抱著董征滾到了小道的最邊緣,眼看下一瞬,兩人就要齊齊跌下去! 情急之下,艾倫猛一翻身,將董征推了回去! 反作用力讓他腰部以下直接滑到了外面,腳下就是百米高的懸崖,艾倫伸手扒住邊緣,穩(wěn)住身形后,想要奮力爬上去。 眼看就要成功,正在移動的蟲子察覺到艾倫的意圖,直接在體內(nèi)咬了他一口。 艾倫身體在空中停滯了一瞬,他慘叫一聲,接著便在劇痛中胳膊失去了力道,就要跌落下去。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董臨海撲上去,緊緊抓住了艾倫胳膊! “抓緊我!” 被艾倫推回去的董征在地上滾了兩圈,他爬起來,被艾倫掐得不住咳嗽,仍不顧自己渾身的傷痛,和董臨海一起抓住艾倫的手。 “上來!” 艾倫急促地大口喘氣,疼痛讓他兩眼發(fā)黑,他看不清東西,但仍能清晰想象出董征和臨海焦急的面孔。 他抬起垂在身側(cè)的左手,想要將它也遞給董征。 蟲在此刻停止了移動,它趴在艾倫的第一節(jié) 胸椎上,纏繞神經(jīng),重新接管了這具身體。 艾倫發(fā)出大叫,他意識到了蟲子的想法——它想趁著董征拉他的機會,把董征反拽下去! 原本都要碰到董征指尖的手猛然垂下去,艾倫像個掛件一樣在懸崖上搖擺著,喊道:“不行!它想要——??!” 蟲子又咬了他一口,作為艾倫反抗的懲罰。 董征急出了一頭汗,只能和臨海一起拼盡全力拽艾倫的右手,按理說以他們兩個人的力氣將艾倫拽上來不是問題,可在蟲子控制下的艾倫根本不配合,一直在試圖將他們兩個反拽下來。 汪雀趴在一邊,喊:“倫哥把防護服脫掉,快!” 艾倫事到如今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語言系統(tǒng),手腳完全不聽使喚,他無助地喊道:“做不到!” “想著是你控制蟲子,而不是它控制你!”來到雪原蟲跡后,汪雀就不斷練習(xí)這種方法,發(fā)現(xiàn)卓有成效,但不知道對沒有控蟲能力的艾倫能不能起作用。 她專注精神,感知到艾倫體內(nèi)的蟲子后,對它下達了命令—— 不要動! 看不見的鈴鐺搖晃,發(fā)出支配性的響動,艾倫在這時奮力抬起手,屬于人的意識終于勝過了蟲,他一把按下解除防護服的按鈕,指紋識別完成,防護服自動從他身上開始脫落。 暗色的防護服數(shù)秒間便完成了自動解除,面罩升起,頭盔打開,上衣部分掛在艾倫腰間,谷中的風(fēng)吹在身上,瞬間吹去了艾倫的滿身冷汗。 與此同時董征和臨海抓住機會,用力把艾倫向上拽,艾倫腳蹬著巖壁,奮力上爬。 可汪雀的命令只奏效了一秒鐘,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強烈的控制,似乎蟲正因此而憤怒。沒等艾倫成功爬上去,他腳上便松了力道,仍然懸在空中,只靠一只手被兩兄弟拽著,才不至于跌落。 “不要怕!我?guī)湍闼鰜恚 蓖羧赴沿笆孜赵谑种?,她看了眼正拴在自己和董征腰間的登山繩,抿起唇,整個人趴在懸崖邊,腰部以上全部探在外面,伸手去夠艾倫的脊背。 董征騰出一只手,抓住汪雀腰間的衣服,確保她不會一頭栽下去。 頭朝下的姿勢讓她有些呼吸困難,汪雀瞅準(zhǔn)位置,匕首在艾倫最后一節(jié)頸椎的位置上狠狠劃了一刀! 刀切開皮rou的觸感是那樣清晰,血瞬間涌出來,染紅了刀面和艾倫的衣服,艾倫疼地倒抽一口涼氣,忍住沒有叫喚,而那只蟲子,就在刀口的下方。 汪雀稍微退回來一些,她兩手撐在懸崖邊上,緊緊盯著艾倫的傷口,朝著那只蟲喊道:“出來!” 董征不再拽她,騰出來的手繼續(xù)去拉艾倫。 “出來!” 蟲糾纏著艾倫神經(jīng)的足有些許松動,它誕生的唯一目的便是寄生、想辦法殺掉目標(biāo),這是它被盒子生成后,就寫在基因里的。 它在猶豫,是要反抗本能聽從汪雀的命令,還是繼續(xù)控制艾倫,去完成殺死董征的任務(wù)? “滾出來!” 汪雀嘶聲喊道:“你給我滾出來??!” 苓音鈴的命令終于戰(zhàn)勝了本能,只見兩根長長的觸須從艾倫后頸的傷口探出,沾滿了紅色的血。 可以的!董征眼睛一亮,他抓住機會,喊著“一二”,和臨海一起用力拉艾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