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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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dú)孤烈:“最好如此,不然你這個國師就別當(dāng)了!” . 因為途中皇甫潤小心伺候,照顧得很好,蕊白衣進(jìn)皇城之時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恢復(fù)得不錯,皇甫潤將她抱進(jìn)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后,似乎有朝事要忙,吩咐了幾個小宮女陪著她,怕她無聊,還找了一個戲班子過來給她唱戲。 蕊白衣反正閑著也是無聊,聽聽?wèi)蛞矡o妨,一群男男女女涂得花不溜秋地往那高臺上一站,能演出一場潸然淚下或嬉笑怒罵的戲碼,若看進(jìn)去了倒也幾分有趣,天庭上并無這種娛樂方式,蕊白衣第一次瞧見。 此時唱的是《望江亭》,扮演譚記兒的小花旦正聲情并茂地演到譚記兒于望江亭上假扮漁女的橋段,蕊白衣?lián)溟W著水眸看得津津有味,卻見這時候小花旦朝她擠了擠眼睛。 蕊白衣看著她,她繼續(xù)往下演,演了一會兒,又對蕊白衣擠了擠眼睛。 蕊白衣以為戲子都這樣,但她稍一觀察,發(fā)現(xiàn)臺上只有這個小花旦總愛對她擠眼睛。 一曲戲唱完,一個小宮女畢恭畢敬地走過來,對她問道:“娘娘,戲可喜歡?可要給他們賞賜?” 蕊白衣說:“挺有趣的,賞?!?/br> “是娘娘?!毙m女便小手一揮,立馬有兩個小太監(jiān)捧著金元寶走過去,說:“能讓嬌妃娘娘笑,是你們的福氣,這些都是嬌妃娘娘賞給你們的,還不謝恩!”手里的金元寶遞給戲班子領(lǐng)頭。 一群生旦凈末丑齊齊跪下,對蕊白衣充滿感激地說:“謝嬌妃娘娘賞賜!” 聽著一口一聲“嬌妃”,蕊白衣嘴角微抽了抽,她揮揮袖,“下去吧。” 這時候那扮演譚記兒的小花旦卻偷偷抬起臉看她。 立馬有小太監(jiān)吼出聲:“放肆!誰讓你抬起頭的!這是對嬌妃娘娘的大不敬!” 這個位面尊卑有別,做奴才的絕不許僭越半分,那小花旦被吼得一抖。 蕊白衣看她被嚇著了,才想起他們唱戲時,她偷偷對她擠眼睛這事兒,多看了她一眼。 “娘娘饒命!”小花旦埋下頭。 蕊白衣道:“無妨,都下去吧?!?/br> 小花旦:“……” 你應(yīng)該把我留下來,然后商討迷惑暴君的大計??! “我們娘娘宅心仁厚,不愿罰你,以后再不守規(guī)矩,可沒有你好果子吃!還不快下去!”小太監(jiān)拿著腔說。 他們咄咄逼人、氣勢洶洶的架勢十分符合他們主子暴君殿下的屬性。 小花旦只得不情愿地跟著其他戲班子的人往外退。 “慢著?!比锇滓麻_口。 小花旦眼瞳一亮。 “你留下來?!比锇滓率种感』ǖ?。 小花旦裝作驚恐地轉(zhuǎn)過身。 “娘娘讓你留下你就留下?。 毙√O(jiān)吼道。 “是,娘娘,不知娘娘有何吩咐?!毙』ǖ┲匦鹿蛳聛?。 蕊白衣道:“你們都退下去吧,只留她。” 小花旦唇角不可察覺地翹了起來,心道:看來這個小侍女還是愛國的。 皇甫潤對蕊白衣的寵愛眾奴才都看在眼里,都是有眼力見兒的家伙,蕊白衣說什么,他們自然都順從,此時也不敢有疑慮,皆依言退出殿,只將小花旦留在那。 戲子們進(jìn)殿唱戲之前都是被嚴(yán)查過的,身上絕無可能攜帶兇器,蕊白衣的身手他們也略有耳聞,便也不存在嬌妃娘娘會被刺殺的擔(dān)憂。 人都出去后,蕊白衣看著小花旦開口道:“你是烏桑國派來的?” 小花旦:“……” 如此開門見山,都不帶打暗號的詢問方式,讓小花旦愣了一愣。 她忌憚地抬起眼看了看蕊白衣,猶豫半晌,才“嗯”了一聲,她忙站起身來,跑到門口探了探,再跑回來。 “時間緊迫,咱們長話短說?!彼扉_袖子,摸到手臂上,活生生從那處撕下一塊皮。 那皮非真皮,而是易容上去的假皮,假皮后面藏了一小包藥。 她將那包藥塞到蕊白衣手里,“這是無色無味的七草蜥蜴粉,是最毒的慢.性.毒.藥,你務(wù)必每天給暴君喂一點(diǎn)兒,喂上三個月,暴君保準(zhǔn)回天乏術(shù)?!?/br> “……”蕊白衣看著她。 “陛下駕到——”外面的小太監(jiān)像黃鸝鳥一樣唱報。 小花旦一抖,“我得走了,你要記住主君的交代!” 她又跪了下來,重新掛上恭敬畏懼的神色。 蕊白衣想了想,將那包藥收進(jìn)袖子里。 皇甫潤是她的夫君,她自然不會毒害他,更不會聽命于什么烏桑國,只不過她不想因為一包藥要了這小花旦的性命,畢竟她也是身不由己,只是烏桑國一枚隨手扔出來的小炮灰。 皇甫潤進(jìn)殿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的小美人與一個滿臉花啾啾的女人獨(dú)處一室。 “把宮人們都支出去了,是在聊什么小秘密?”皇甫潤不過是調(diào)侃一問,并未起疑心。 小花旦心理素質(zhì)卻沒那么高,況且見到暴君殿下者,十個里面有九個都會瑟瑟發(fā)抖,更何況她還是個心里有鬼的,因為皇甫潤那略帶猜疑的話,她當(dāng)即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喊道:“陛下,我們沒有!” 皇甫潤:“……” “我們?”暴君殿下挑起眉。 小花旦捏緊了袖子。 蕊白衣看她快嚇暈過去,說道:“退下吧。” 小花旦松了口氣,“是、是!” 皇甫潤瞇住眸,待小花旦退出去,他步子踩在光滑的紫檀木地板上,慢慢踱過去,擒住蕊白衣的下巴,“女人,你有事情瞞著朕?!?/br> 不是用疑問句,而是用陳述句。 蕊白衣抬起眼皮看他,“陛下現(xiàn)在才懷疑?我什么身份,到底來自哪里,陛下沒有調(diào)查過?” 皇甫潤:“……” 這么直白的嗎 暴君殿下甩甩袖子,揪過蕊白衣肩頭的那條小胖蛇到手中把玩,他道:“朕是調(diào)查過,不過朕更想聽你自己交代?!?/br> “交代什么?”蕊白衣看著他。 皇甫潤笑了,勾起唇,“交代什么你不清楚?” 男人繞到他小美人身后,從后背貼住她,手里的小蛇被丟出去,他單掌握住小美人一頭濃密的長發(fā),撥到她肩前,在小美人白嫩的脖頸上咬了一口,邪魅的語氣:“他們派你來,是來勾引朕的?” 作者有話要說:咱們暴君殿下的內(nèi)心戲好像有點(diǎn)兒豐富。 第6章 暴君和小嬌妃(六) 殿內(nèi)燒有地龍,貴妃榻邊置有光火繚繞的紫銅炭爐,皇甫潤突然覺得有些熱,扯了扯領(lǐng)口的位置,指腹從蕊白衣的耳尖劃至她的耳尾。 他將蕊白衣的頭發(fā)撥了撥,撥成一團(tuán)。 蕊白衣偏了偏頭,躲開皇甫潤不安分的爪子,像是無語的語氣:“你想怎么認(rèn)為就怎么認(rèn)為吧。” “承認(rèn)了?”皇甫潤從后面抱住蕊白衣,將她整個小身子圈住,鼻尖微動,嗅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 “承認(rèn)什么?”蕊白衣聽完戲有些乏了,她懶得再理皇甫潤,推開他站起身來,想去床上躺一會兒。 皇甫潤卻將她扛了起來,扛到肩上,邪戾勾唇,“朕最討厭別人對朕撒謊,女人,看朕怎么懲罰你?!?/br> 蕊白衣:“……” 魏潤的轉(zhuǎn)世怎么是這副德性。 她突然好想快點(diǎn)完成任務(wù)。 “你先放我下來?!比锇滓洛N了一拳皇甫潤的后背。 “怎么,怕了?”皇甫潤邪魅一笑。 “嗯,我怕了。”蕊白衣配合他現(xiàn)在的性子演戲,她努力告訴自己,現(xiàn)在這貨是在歷劫,不完全是他自己,她不跟他一般計較,等他歷完劫,再找他算賬。 皇甫潤眉梢高挑,心中得意,將肩上的小美人輕輕丟到柔軟的床榻上,他蹲下身脫掉她小腳上的繡花鞋,捏了一下,爬到床上將小美人撈到懷里,靜靜地看著她,突然變得很沉默。 蕊白衣:“……” “怎么了?” 兩個人貼得太近,蕊白衣總覺得皇甫潤接下來會做些什么,下意識用手抵住他的肩膀。 皇甫潤卻順勢握住她抵過去的手,捏著她的手覆到他心口上,皇甫潤盯著她的眼睛,像是在克制著什么,聲音啞下去,“女人,朕恨不得把心窩子掏給你?!?/br> 蕊白衣:“……” 她覺得她還是不要說話了的好。 “就算你是烏桑國派來勾引朕的,朕也認(rèn)了,只要你以后真心實意做朕的人,不再與烏桑國那邊有聯(lián)系,朕可以保你榮寵一生,你要星星要月亮,朕都可以摘給你。”皇甫潤捏著蕊白衣的柔荑落到唇心,深情地吻了一口。 暴君捏過她的臉,往中間擠,又說:“要是你不聽話,還與烏桑國那邊糾纏不清,朕就砍了你的手,挖了你的眼睛,將你的皮rou丟給朕的那兩個胖兒子吃!” 男人狹長的桃花眸子從深情變得陰狠,迸出危險的光。 蕊白衣靜靜地看著他,毫無反應(yīng)。 落到皇甫潤眼里,以為她是被他的話嚇壞了,你看小臉都嚇得有些白了,眼巴巴地看著他,弱小又無助,皇甫潤心口一揪,有些后悔對她露出自己殘暴血腥的一面。 他捧住她的小臉輕輕貼了一口,將她的碎發(fā)捋到耳后,溫下嗓音:“小東西,剛才嚇唬你的呢,朕怎么舍得那樣對你,不過你若是不聽話,有一天背叛了朕,朕不會輕饒了你就是了?!?/br> 捂著腦殼上的包從墻根爬出來的小藍(lán)龍瞪了瞪眼睛,骨頭快要被狂霸拽暴君附體的太子爺?shù)哪切┨K話麻碎了骨頭。 搓搓雞皮疙瘩,它溜到高常喜給它用柔軟棉花鋪的小窩窩里,打了個卷兒,呼呼大睡過去。 蕊白衣的絨毛領(lǐng)子被皇甫潤解開,里面的衵衣領(lǐng)子也被他扯開,皇甫潤卷著她一縷細(xì)軟的發(fā)絲在骨節(jié)分明的指尖把玩,說道:“你要快些痊愈?!?/br> 男人淺嘗輒止,將她的衣裳系回去,松開她起過身,準(zhǔn)備去喚下人給她備膳。 要把小美人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目標(biāo)時刻謹(jǐn)記心中,可身上寬大的龍袍尾端從榻上滑落那一剎,聽見有什么小小的東西掉落到地上。 皇甫潤轉(zhuǎn)過身,低頭瞧去,是一包……用牛皮紙包住的東西。 蕊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