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臉在無限流世界裝小可憐、穿書后所有討厭我的人都來為我洗白、秦導(dǎo)已婚,妻管嚴(yán)、穿成富二代的寡婦媽、我的貓窩五百平[娛樂圈]、他們說小師叔走火入魔了、我為反派全家cao碎了心、姜萱、丹陽郡主(重生)、人魚婚后護養(yǎng)注意事項
她將信拆開,里面寫了一個名字和幾行關(guān)于這個名字的信息。 ——納蘭婉兒,戶部侍郎嫡長女,芳齡十四,與平安侯嫡女周美蕊交好。 出價:五百兩 刺殺對象:平安侯嫡女周美蕊—— “原來是她?!比锇滓履樕蠜]什么表情,若是原身看完這封信,定會從脊背冒出寒意,全身發(fā)抖,可她其實跟納蘭婉兒只有幾面之緣,聽見一個不熟的人要殺自己,蕊白衣真沒法有多余的情緒。 夜?jié)檯s是不知道這副殼子換了個靈魂,他緊蹙著眉心,坐到床邊,將蕊白衣圈到懷里,拍拍她的腦袋:“別傷心,別難過,我待會兒就幫你去解決她。” 心里滿是對周美蕊的心疼,他的小乖乖啊,怎么就這么可憐呢,竟然被自己最好的姐妹背叛,她一定很傷心很難過吧。 蕊白衣道:“不用,就讓她活著?!?/br> 這樣的人的血若沾到夜?jié)櫡趾粒菍σ節(jié)櫟囊环N侮辱,蕊白衣覺得,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人浪費時間,況且夜?jié)櫾賲柡?,每一次出去殺人也是要承?dān)相應(yīng)的風(fēng)險的,若去殺納蘭婉兒的路上出了什么狀況,夜?jié)檿炎约旱拿钸M去,何必呢,她根本不稀罕納蘭婉兒那條命,也不想體會一番報仇雪恨的快感,她根本就不恨納蘭婉兒。 或者說恨這種東西,讓她加之于一個小小凡人身上,過于可笑。 夜?jié)檱@了口氣,捏她的下巴,“心慈手軟的小東西。” 他又捏了一下,“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留她活口,就是給她繼續(xù)做幺蛾子的機會?!?/br> 蕊白衣揉揉發(fā)困的眼皮,抱住夜?jié)櫟母觳?,根本沒把這個納蘭婉兒當(dāng)回事兒,心思飛到了別處:“你給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兒吧。” 夜?jié)櫍海?/br> “不是,我給你說,你別給我岔開話題,這人,必須死?!币?jié)櫪湎履槨?/br> 蕊白衣扶住額頭,“我們現(xiàn)在逃到了夢漾城,納蘭碗兒在京都,你若去殺她,要從這里跑一趟京都,去了京都,會承擔(dān)暴露行蹤的風(fēng)險,再回來,又是好幾日的時間,這些時間你就留我一個人在這嗎,你回來我可能就不在了。” 為了不讓夜?jié)櫹拐垓v,蕊白衣難得開口說了這么多話。 聽見最后一句“你回來我可能就不在這了”,夜?jié)櫿麄€人有一剎的顫栗,眸底驀地一片猩紅。 “好,我不去?!币?jié)櫝亮艘豢跉?,他勾指像羽毛一般從蕊白衣鼻梁骨輕輕滑下去,“就陪著你?!?/br> 夜?jié)櫬耦^貼了貼蕊白衣的唇,“一直陪著你?!蹦悴辉S離開我。 壓制在心頭的猛獸遽然想沖出籠子,夜?jié)櫣媸潜荒蔷湓挻碳さ搅?,沒辦法溫柔繾綣,而是暴風(fēng)驟雨,強勢攻略。 蕊白衣不懂他這情緒怎么說來就來,她整個人被禁錮到床角,無法動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也沒法忍受,快喘不過氣了,發(fā)出一聲乞求的嗚咽。 夜?jié)櫷O聛砟莿x,有血腥味彌漫進她口腔里,下巴又被兩根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捏住,她看見夜?jié)欗畹靡匀耍曇粲殖劣謫?,“以后再敢說那種話試試。” 蕊白衣:“……” 她說什么了嗎。 她碰了一下唇,產(chǎn)生的疼意讓她蹙起眉,冷冷的聲音懟到夜?jié)櫮樕?,“你屬狗的嗎?”竟然咬她,都咬破了?/br> 上一次蕊白衣這樣問的時候,夜?jié)欉€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沒反應(yīng)過來她的真實含義,這次他倒是知道的,哼了一聲,冷聲道:“你再不乖,我還能屬狼?!?/br> 他湊到蕊白衣耳邊含了含她的耳瓣,聲音滑進她耳膜里:“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br> 蕊白衣:“……” 有病哦。 冷酷冷血的夜滅羅剎潤這夜哪兒也沒去,像頭長滿獠牙的惡狼守在他的小獵物床邊,確切的說,是床上小獵物的身邊。 他褪了外衫,和小獵物蓋在一床被子下面,因為他得給小獵物暖床,這天寒地凍的,萬一凍懷他的小獵物怎么辦。 小獵物被凍壞了,他今年冬眠就沒有事物吃了。 蕊白衣掀開眼皮看了身側(cè)的男人一眼,見他一雙眼睛綠森森的盯著她,像一頭狼盯著一只肥美的羊,如果他唇角張開一些,或許還能有口水從里面流出來。 可但凡她要挪過去一點兒想蹭進他懷里取暖,他就會嫌棄地將她推回來,并嚴(yán)肅冷漠地說:“小東西,請跟我保持距離?!?/br> 蕊白衣抽完嘴角,懶得再理會他,自己轉(zhuǎn)了個身,抱著被子安靜睡覺。 夜?jié)櫟氖直蹍s突然摟到她腰上,摸了摸。 蕊白衣:“……” 那只手臂又往上移。 蕊白衣拍了一下那只手,那只手立馬不動了。 她重新閉上眼去,可剛要入睡,又感覺那只手不安分起來,在她腹部輕輕摩挲起來,隔著衣料穿過來的溫度愈發(fā)燙人,像一塊逐漸升溫的烙鐵印在她腹部,總之不太好受。 蕊白衣無奈睜開眼,揉了揉困倦的眼皮,干脆轉(zhuǎn)回身去,發(fā)現(xiàn)夜?jié)櫮请p綠森森的眼睛還在睜著,入神地盯著她,她轉(zhuǎn)回身的時候他忙挪開目光。 男人從耳尖到脖子都是紅的,像被開水煮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腦子里想了多少有色廢料,卻又要壓制著自己,強令自己做柳下慧。 蕊白衣沒耐心再同他耗下去,不如直接一點兒,她捂在被子里的手便握到那里,她的手太小,握不全,握住后重重一掐。 夜?jié)櫍???????!?。。。?/br> 臥槽。 第30章 冷血殺手和侯府嫡女(九) 夜?jié)櫟芍笱劬慈锇滓?,兩只耳朵豎起,幾乎是驚悚的表情掛在臉上。 整個人在那呆了好半晌,廂房內(nèi)的氣溫一下子上升到最高度,直到蕊白衣對他撲閃了一下眸,粉唇微張,發(fā)出清冷又軟糯的嗓音,“來嗎?” 夜?jié)櫍骸啊?/br> 他感覺到那只小手又掐了掐,力道比剛才還重,掐得他整個神經(jīng)猛沖到云端,這回女孩道:“來吧。” 夜?jié)櫍骸啊?/br> 草。 他就知道他得死在這女人手里。 “咚”的一聲,有什么重物翻了個身,差點將床壓塌,凸起兩團的被褥在瞬息間和成一團,高高攏起,那顆圓圓小小的腦袋被一顆大腦袋蓋住,兩顆腦袋纏在一起。 呼吸聲淺錯交吟,窗外雪片柔柔飄落,不急不緩,慢慢地墜到地上,房內(nèi)卻是狂風(fēng)驟雨,汗雨甘霖,什么節(jié)拍重重地打在空氣里。 昏黃的燭火瘋狂地跳著舞,輝映那月牙白暖帳上的韞影,香薰繚繞,和著淡淡的冷冬味,被火灼燒的冷冬味,彌漫住整個廂房,縈繞不散。 撞擊的空氣里,聽見少女溢出一聲嗚咽。 不知過了多久,雪片無法浸泡的熱空氣里,傳出女孩的哭聲。 哭聲折斷最后一綹燭火,月亮垂落,天空撥開墨色,透出魚肚白來,那哭聲也沒停下。 太陽在冷空氣里瑟瑟升起,火光快要扛不住雪雨,在這樣的寒冬臘月里,也燙得漫不經(jīng)心。 窗外的世界變了個樣子,雪片變成雪粒,越來越忙著墜落,房里炙熱一角卻還未停歇。 夜?jié)櫴潜蝗锇滓迈呦麓驳?,連帶著被子,蕊白衣其實已經(jīng)被折騰得沒什么力氣了,但是夜?jié)櫹駛€禽獸一樣,她不僅要踹他,她還想掐死他。 提到“掐”字,濃烈的后悔情緒就涌在蕊白衣心頭,緊接著產(chǎn)生一種全身痙攣、冷汗淋漓的感覺。 她縮到床角,感覺全身的骨頭快要散架,酸疼感無法言喻,涼涼的身上不多時又覆來熱度。 她驚得睜開眼,好在不是夜?jié)櫮菑堌澯拇竽?,而是厚厚的被子蓋到身上,夜?jié)欁チ说厣系拈L衫披上,呆呆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出了房,不一會兒又回來,手里抱了一大捆炭銀骨炭。 他將炭盆里的炭加足了后,又出了房去,融入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蕊白衣想睡去,可又疼得睡不著,周圍異常安靜,顯得炭盆里炭火燃燒的呲呲聲吵鬧不停,蕊白衣將身上的被子越卷越緊,在心里將夜?jié)櫫R了千萬遍。 這是頭一次她這么撩他,也深深地嘗到了苦果,如果事先知道夜?jié)檿兊眠@么可怕,她打死也不會周弄他。 蕊白衣從被子探出頭,將房里掃了一圈也沒看見夜?jié)櫟纳碛?,她蹙起眉,真難以理解這廝發(fā)了一頓瘋還有力氣出去,她張口喊了一聲,根本沒人應(yīng)她。 蕊白衣把腦袋又縮回被子里,將被子卷得更緊了,突然產(chǎn)生一種自己被拋棄了的感覺。 打完炮就冷酷冷血無情無義瀟瀟灑灑不帶一絲留戀的離開,也符合夜滅羅剎潤的人設(shè)。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在蕊白衣快要確定她就是被夜?jié)檼仐壍臅r候,房門吱吖一聲從外面被推開,一個黑影快速跳進來,然后將門關(guān)上。 那侵進房的冷空氣還沒來得及多帶點兒小伙伴進來,就被隔絕,緊接著在炭火熱氣的攻擊下,被吞噬殆盡,房中又恢復(fù)暖和。 聽見動靜,蕊白衣的腦袋探出被子,看見男人手里攥著只黑色的小瓶子走過來,他的發(fā)梢和肩頭落了雪屑。 他都走到床邊了又想到什么,將那只小瓶子落到枕邊,看了她一眼,挪到炭盆邊把自己一雙大手烤到盆上,烤了一會兒他搓搓掌心,才走回來。 蕊白衣不想理會他,腦袋縮回被子里去,她聽見被子外面響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很快那動靜就沒了,身上的被子被輕輕揭開,那人滑了進來,貼住她。 蕊白衣立馬就掐到男人堅實的胳膊上,想踹他一腳,把他趕出去。 “寶貝乖,別鬧,我先給你擦點兒藥。”夜?jié)櫟穆曇粝癖荒ミ^,啞得不成樣子,低沉沉的,他耐心地哄著。 看見她小臉蛋上還掛有淚痕,還有她那一副我要殺了你的小模樣,心口抽抽得厲害,怪心疼的,但那會兒叫他如何控制得住,要控制得住,他還是男人嗎他。 “滾!”蕊白衣紅眼睛踢他,就這個樣子,足可以想象夜?jié)櫢蛇^多么禽獸的事情。 夜?jié)欁屗撸人呃哿?,縮到被子下面去給她擦藥。 “小東西,記住了,我身上哪個地方你都可以掐,怎么打怎么踢也可以,就是那里不能,不,其實也可以,只不過你以后記住,先讓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br> 夜?jié)欉吔o蕊白衣擦藥,邊好聲好氣地哄著她,他不覺得蕊白衣那突如其來的一發(fā)是她身經(jīng)百戰(zhàn),而是因為這養(yǎng)在深閨里的小家伙并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不知道男人有些地方是不能隨便亂碰的。 蕊白衣又踢了他好幾腳,擦藥的過程并不順利,夜?jié)櫜欢悴婚W,等她踢夠了又繼續(xù)給她擦藥。 擦過藥后,蕊白衣才算舒服一些,也著實是累了,沒力氣再管夜?jié)櫫耍碓诒蛔永锍脸了ァ?/br> 她小小的身子以一種沒有安全感的姿勢蜷縮著,蜷成一團,腦袋從枕頭上掉下去,夜?jié)欟玖艘幌旅夹?,把自己移過去從后面將蕊白衣的小身子圈住,將她含在胸前的小手輕輕抓過來十指插入,與蕊白衣的小手緊緊扣在一起。 他下頜搭進蕊白衣側(cè)頸里,呼吸貼著呼吸,陪著她在這日頭當(dāng)空的時間里,沐浴的冷冬的陽光墜入夢鄉(xiāng)。 這次蕊白衣又夢見了那只大黃狗,大黃狗嘴里的五花rou不知道什么時候吃完了,他跑過來一雙爪子撲到她身上,瘋狂地踩她,尾巴快搖斷了。 “撕拉”一聲,大黃狗的狗牙將她身上的衣裳撕碎,蕊白衣在夢里叫了一聲,驚醒過來,她眼睫毛發(fā)了抖,額頭和鼻梁骨上全是汗珠。 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嵌進一個溫暖又堅實的懷抱里,這個懷抱的氣息和味道跟大黃狗的一摸一樣。 她動了一下身子,大黃狗將她抱得更緊。 蕊白衣:“……” 醒來方知不過是一場夢,蕊白衣揉揉眉心,扭頭看了眼窩在她側(cè)頸上睡得呼嚕聲響的大臉,她忍住想一巴掌將它扇開的沖動,嘆了口氣,懶得趕它了,反而握到夜?jié)櫟氖滞笊希瑢⑺了雀氖肿ド蟻肀ё∷亩亲?,往他懷里縮了幾分,蜷在他懷里繼續(xù)睡過去。 好在后半場夢,沒再夢見那只兇殘的大黃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