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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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白衣不得不松開他的脖子,往他命根處踢去。 “告非!”慕容潤倒吸了一口冷氣,捂住最寶貝的位置快速往后退了幾步,前方的臟丫頭尋機彈跳起來,手里多了塊斷木,朝他劈過來。 兩廂更激烈地打斗起來,茅草屋“咔擦”了幾聲,終于堅強不下去,出現(xiàn)坍塌之勢。 李小蘭見狀,趕緊喊了幾聲,扶著一堆老弱病殘往外跑。 這時候那兩個不見蹤影的饅頭不知道從哪里滾了出來,豆豆眼睛一亮,跑回去撿,曹可慧旋即猛沖進去將他抱走。 墻角還有個瞎子老奶奶沒人扶,曹可慧的小丫鬟卻不敢沖進去,李小蘭和二柱在前面無暇顧及,蕊白衣見狀,一掌劈到慕容潤大臉上,在他退開之時,翻身跳回茅草屋里,踹開要砸在老奶奶身上的斷梁。 慕容潤沒攻擊過來,站在外頭,入神地望著她。 他等臟丫頭把老人扶出來了,又擊過去。 天色已黑,兩個人又纏打起來,一副要從今晚打到明日雞叫的架勢。 曹可慧看了看他們,收回目光,對乞丐們吼:“你們都上籠子里去!” “嗚嗚嗚爹爹!”豆豆最先爬上籠子,對籠子里一個年輕男人淚眼汪汪,就他一個人迫不及待想被關進籠子里失去自由。 李小蘭抖著臉將他扯回來。 老弱病殘們也退得遠遠的,就算那籠子是金子造的,也沒有自由來得有吸引力。 被關在籠子里的豆豆他爹喊道:“你們快跑!快跑??!八王爺在那邊打架,這兩個女的又不會功夫,抓不完你們!你們快跑!” 曹可慧哂道:“跑?跑得了初一,跑不過十五,快進去吧,八王爺?shù)钠⑿阅銈円彩侵赖?,你們敢反抗,等他解決了那小乞丐,你們都別想活?!?/br> 豆豆被嚇得都不敢哭了。 一群乞丐立馬爬上籠車,乖乖把自己塞進籠子里,豆豆如愿進了籠子見了他爹,咯咯咯笑了一聲,他娘卻是哭花了臉。 “嘭!”的一聲,茅草屋徹底塌了,再次下了一場茅草雨,茅草雨里還夾帶著幾根斷木。 曹可慧和她的小丫鬟又坐回車板上,跟著五個金籠子里的乞丐們繼續(xù)當觀眾。 每當看到兩人打到濃烈處,曹可慧在想自己要不要拍個掌。 這一條巷子的居民把門窗關得死死的,燈也不敢點,巷子外頭當街的那幾個面攤早就匆匆收了攤子跑回家里,巡街的差役自動避開這條街和這條巷子,只有今晚的夜空很爭氣,月亮當職,將月光灑下來,讓慕容潤和蕊白衣不至于摸著黑打架。 一個鼻青臉腫的金鎧甲睜了睜眼,準備從地上爬起,他得回王府叫人過來,一坨rou卻摔在他身上將他壓回去。 “小姐,你推我做什么呀?!”摔到金鎧甲身上的小丫鬟驚叫著爬起來。 曹可慧沒回答她,瞥了一眼被她壓暈回去的金鎧甲。 …… 蕊白衣覺得自己快挺不住了,對面的男人頭發(fā)凌亂,鼻唇掛彩,臉上還有她的指甲印,肩膀也受了傷,可看上去還依舊一副意猶未盡、興味盎然的樣子,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 這男人看似招招狠辣,卻留有余手,根本未出全力,跟她打架,想在做游戲。 蕊白衣左臂的衣袖已經(jīng)被慕容潤撕沒了,腰部的衣裳破了兩塊,膝蓋也血rou模糊,她擊出最后一拳,在慕容潤抓到她肩膀時實在沒力氣反抗了,就這樣被他抓著肩膀甩了出去。 她砸在墻上,像黑泥一樣滑下去,慕容潤快步跑過來,扣住她的腰,將她滑落的身子推回墻上。 男人把她推回去后沒再動手,怔怔地盯著她看,像看什么珍貴的寶貝。 蕊白衣趁他走神之際,一口咬到他肩膀上。 她并未體會到慕容潤眼睛里的情緒,只感覺到他的殺意,又因為被他打成這么慘,這一口下的力道極重。 慕容潤竟是沒反應,任她咬著他,還笑出了聲。 蕊白衣松開他,又一口咬下去。 兩片冰涼的唇卻在這時候含住她的耳尖,男人說:“恭喜你,成為本王的王妃。” 蕊白衣:“……” 慕容潤松開她的耳尖,又碰了碰她的耳垂,咬住,力道不怎么重,“有意思的小東西?!?/br> 蕊白衣:“……” 她眨了眨眼,松開慕容潤的肩膀,因為咬的時間有一小會兒功夫了,松開的時候撕拉出兩絲沫線,怪惡心的,牙齒上還沾了血。 她把他的肩膀咬破了。 這得是下了多重的口。 慕容潤卻不當回事兒,見她又要滑下去,握住她的腰往上提。 打架的時候不覺得,這打完了,感官就一下子變得很清晰,五臟六腑仿佛都在疼,蕊白衣唇角又滲了一口血絲,她模糊在臟發(fā)下的眉毛擰在一起。 慕容潤將她唇角的血絲擦去,把她上上下下打量著,問她:“叫什么名字?嗯?” 蕊白衣道:“楊小蕊?!?/br> 她說了她在這個世界的名字。 慕容潤將她亂糟糟的頭發(fā)扒開,“哪個蕊?” “花蕊的蕊?!比锇滓抡f。 “嗯,好名字?!蹦饺轁櫺Α?/br> 慕容潤又問:“及笄了沒有?” 這次蕊白衣沒理會他,更確切一點兒的說,她沒力氣說話了。 慕容潤掐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輕,“本王是問你,今年多大了?” 蕊白衣瞪他一眼,回道:“十六。” 男人這才松開她的下巴,又笑了起來,“嗯,及笄了就好,看你這小身板,本王還以為你才十三四歲呢?!?/br> 分明兩個人都受著傷,慕容潤卻一副還要繼續(xù)和她聊下去的意思,他捏了捏她的臉,又問道:“從哪兒來的?” 這個小神龍沒跟她說過,蕊白衣便回答:“忘了?!?/br> 慕容潤笑:“失憶過?” 蕊白衣瞪他:“嗯?!?/br> 慕容潤又捏她的臉,“有點兒意思?!?/br> “那你……” “你再問下去我就要死了?!比锇滓屡K兮兮的小臉冰冷,聲音從齒縫里發(fā)出來。 慕容潤呆了兩秒,突然大笑起來,笑得時候握在她腰上那只大掌松了松,蕊白衣一下子失去重心,差點跌下去,慕容潤趕忙將她撈起來,伸進她的腿彎將她抱起。 他們打到的這片區(qū)域似乎是另一個巷子了,慕容潤抱著她走了一會兒,才走回原來的那個茅草屋。 只不過那茅草屋已經(jīng)變成一片廢墟,而那群乞丐和她一樣,都成了籠中鳥。 就在蕊白衣以為慕容潤也會將她塞進籠子里時,慕容潤抱著她點地而起,飛躍到他那匹吊著金條的汗血寶馬上。 慕容潤將她抱在他懷前,基本上以一種將她臟兮兮的身子圈在懷里的姿勢,男人的大腳踢了踢馬肚,馬兒甩甩馬尾,動了蹄子。 “曹可慧,本王的護衛(wèi)都倒了,將乞丐們運回王府的這個重任,本王只能交給你了,可不要讓本王失望哦?!?/br> 慕容潤對坐在籠車車板上的曹可慧笑了笑,圈著懷里的臟丫頭一會兒就跑沒影了,只能看見囂張甩動的馬尾巴。 曹可慧:“……” 她的小丫鬟快哭了,“小姐,八王爺怎么能這樣?!” 曹可慧道:“他要不這樣,還是八王爺嗎?!?/br> 籠子里的豆豆他爹見狀,對豆豆他娘李小蘭里道:“娃兒她娘,我們現(xiàn)在不逃,還等什么時候?!” 李小蘭:“對!” 五個金籠子里的乞丐都開始砸籠子上的鎖,其中一個臉上有條疤的乞丐對曹可慧吼:“小娘們,勸你快跑,不然等我們砸開籠子,有你好受的!” 曹可慧的小丫鬟嚇得一抖,揪住曹可慧的袖子,“小、小姐……” 曹可慧冷笑一聲:“呵,有本事砸啊,快點砸!這籠子可是金子做的,鎖也是金子做的,你們可知道八王爺愛財如命?砸壞了他的金子,我倒要看看你們今晚能不能有命逃出桐簫城!” 乞丐們立馬停住了砸籠子的動作,安靜如雞地蹲回原位,只有那個刀疤乞丐膽識過人,“你們怕什么!怕什么?!八王爺已經(jīng)走了!現(xiàn)在只有這兩個娘們在,你們還怕什么,再不動手我們就真的逃不掉了!” 乞丐們對望一眼,又開始砸門。 曹可慧又冷笑一聲:“八王爺在不在有什么關系?這整個桐簫城都是八王爺?shù)奶煜?,沒看見剛才那個小乞丐嗎,她那么厲害,還不是對八王爺束手就擒?就憑你們這一堆老所病殘,能斗得過八王爺?而且,你們要是逃了,那小乞丐就沒命了!” 乞丐們立馬停下動作,又蹲回去。 曹可慧“駕”了一聲,馭著馬兒拉著他們離開。 刀疤乞丐被氣暈過去。 —— 看上去是被慕容潤圈著,確切的說是蕊白衣自身也沒什么力氣,整個癱在慕容潤身上,半點不帶反抗。 男人脖子上掛的那條金鏈子怪硌脖子的,蕊白衣抬手扒開。 慕容潤低頭瞧了瞧,笑出聲來,一鞭子抽下去,馬兒更快得狂奔起來。 未幾,眼前呼嘯而過一排用金子打造的金獅子,終于在一扇金燦燦的大門前停下。 “歡迎來到本王的府?。 蹦饺轁櫡浅1M地主之誼地對懷里的臟丫頭指向自己家的大門。 臟丫頭卻聽不見也看不見他在說什么了,因為她已經(jīng)疼暈了過去。 “小東西?”慕容潤拍拍她的臉,皺起眉頭。 —— “王爺,這個乞……這位姑娘她傷勢嚴重,一時半會可能醒不過來了。”大夫說。 慕容潤手上的金球砸到他身上,“本王養(yǎng)你是干什么吃的?!連個人都救不活!” 大夫跪到地上,“王爺,奴才救得活,救得活的!奴才說了嘛,她只是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慕容潤哼了一聲,“還不快繼續(xù)去治!” “誒誒!”大夫站起身來,神色很生氣,“唉,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把這可憐的姑娘打成這樣的,太血腥,太暴力了!簡直可惡!” 慕容潤:“本王打的?!?/br> 大夫又跪了回去。 折騰到半夜,蕊白衣也不見醒來,慕容潤將房里的花瓶香爐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