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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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舉辦了隆重的婚宴,接受了眾神的祝福,他的母凰手腕上的白玉鐲取下來,滑進(jìn)蕊白衣的手腕。 有一天他們吵架了。 “我想跟你多呆一會兒怎么了?我想天天粘著你怎么了?你就這么嫌我黏著你?”魏潤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九重天太子,不能光想著愛情,你陪著我的這些時間可以用來修煉,可以用來查看天河是否有異動,可以用來做很多更有意義的事情?!比锇滓抡f。 “我修為都妙虛期了,這九重天除了我父帝母凰,你去找一找,還能有哪個神修為有我高?我還修煉什么?天河有沒有異動,我父帝和那一堆上神會管,用不著我,而且我多陪陪你不好嗎,為什么你去魄幽谷也不跟我說一聲?”魏潤也不知道是情緒積壓久了,還是突然沒了焐冰塊的力氣,氣得打翻一個花瓶。 “我是你的妻,但不是你的附屬品,我去哪還要向你匯報(bào)嗎?”蕊白衣很不想跟他吵。 魏潤道:“不是匯報(bào),就是一種習(xí)慣,夫妻之間都會有的習(xí)慣,魄幽谷那么危險,你跟我說一聲,我派點(diǎn)天兵天將給你,我也放心點(diǎn)啊,你們是夫妻,不是上下級,你別總以為我是在強(qiáng)迫你命令你,我是在關(guān)心你,你都不給我關(guān)心你的機(jī)會嗎,這么多年,你為什么就不能,不能在心里給我一點(diǎn)點(diǎn)位置!” 蕊白衣說:“你在我心里有位置?!?/br> 魏潤愣住,頓時說不下去了,他愣了好一會,走過來抱蕊白衣,蕊白衣沒推開她。 “好了,我們不吵架,不吵架,你記住了,以后你去哪里,要告訴我一聲?!蔽簼櫽行o力地說。 蕊白衣沒說話。 “今天是我沒控制好情緒,對不起。”魏潤說。 “不過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也沒什么錯,你好好想想?!蔽簼櫨舅洹?/br> 蕊白衣還是沒說話。 魏潤眉骨疼了一下,泄氣了,“你就不能回應(yīng)我一句嗎?” 蕊白衣:“哦?!?/br> 魏潤本來想親她的,親不下去了,松開她,“我去看看天河有沒有異動?!?/br> 男人沒什么力氣地說完這句,走了。 當(dāng)天晚上他全身酒氣的回來。 他們又吵架了,吵得比白天還兇,她砸碎了手腕上的白玉鐲。 第二天醒來,魏潤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親她,哄她開心。 不久后寒界的冰層出了一些狀況,她獨(dú)自前往寒界。 不過去之前,她有跟魏潤說一聲。 后來…… —— 小雪花終于飄進(jìn)一個冰堡里,靈魂抽離出來,附回原身。 蕊白衣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很真實(shí),從他們的第一世跨越到第九世…… “女人,想勾引朕?” “你是隔壁牛家村的?” “嘗嘗,血是甜的?!?/br> “你是我meimei!” “陛下愛上了我的皮囊。” “戴上,都戴上?!?/br> “充電寶可以嗎?” “后悔嗎?是不是每一根骨頭,每一寸皮膚都在后悔?” “啊,不要給我澆水!” …… 蕊白衣醒來的時候全身都是汗,身下的寒冰床仿佛變成了烤爐,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慶幸地,又懷戀地,深深吸了一口周圍的空氣,一眨不眨地盯著頭頂那顆魏潤送給她的白色水晶石看。 冰堡里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蕊白衣急促的喘息漸漸放平緩。 從來沒有一刻像此刻這樣,她想給魏潤一個擁抱,給他一個親吻,對他說:“我也喜歡你?!?/br> 突然“咔嚓”一聲,寒冰床遽然裂開,耳邊轟隆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奔騰在她的冰堡外面。 蕊白衣坐起身來,一顆肥碩的藍(lán)色巨頭懟進(jìn)她冰堡的大門,吼出悲痛的龍吟。 “小神龍……” 蕊白衣怔怔地看著它。 自從穿到第七世,她就沒再見過小神龍,現(xiàn)在她又見到它了,而且是似曾相似的畫面。 藍(lán)色巨龍又吼了幾聲,它用龍族語言道:“太子妃不好了!太子他、他走火入魔了!要死了!” 蕊白衣再次怔住,呆了半晌,眼角滑落兩顆淚。 藍(lán)色巨龍?bào)@住,“太子妃,你你你,你別哭啊,別哭別哭,太子他、他應(yīng)該還有救的?!?/br> 不是,太子妃竟然哭了?啊啊啊啊?。∥铱?! —— 九重天上,一朵冰清玉潔的白蓮花左右擺動,水嫩花瓣扭曲折斷,花絲枯萎,有蔥綠的火光乍現(xiàn),花瓣遽然收攏,一片一片不情愿地脫落。 仙侍哭倒一片,眾神神色凝重,曳地的胡子跟著冷風(fēng)拍打,天兵天將手捂左胸,表情因?yàn)楸炊b獰,飛獸鋪滿云空,嗷嗷嗷地哀嚎,三條巨龍從深洋里躍出,濺起大片漣漪,一頭猛扎向天。 轟隆隆一聲,暴雨從九重天砸到一重天。 蕊白衣飛落在天池上,看著池中的白蓮花,收整著神朝他走去。 她將白蓮花抱起,淚水滴在了他的花身上。 天凰看了看她,將天帝拉走,讓眾神也散了。 淚水如藥引,一滴便夠。 白蓮花貪婪地將這滴咸咸的淚水舔干凈,枯萎和脫落的花瓣重新長出來,霎時間,如蒙新生。 蕊白衣愣了一下。 “媳婦兒!”白蓮花經(jīng)受住情劫,恢復(fù)神志,收攏的花苞綻放開來,抱住蕊白衣的手指。 他蹭了蹭,又蹭了蹭。 蕊白衣:“……” “你醒了?”蕊白衣戳戳他。 白蓮花點(diǎn)頭:“嗯!” 她將他捧起來,吻到他的花身上。 “……”白蓮花呆住。 蕊白衣看著他。 “啊,媳婦,你,你再親一口!” 蕊白衣又親了親他。 “不行了,我不行了?!卑咨徎ㄎ孀』ㄈ?。 他扭了扭花身想變成人,可怎么變都變不成,花瓣捏成拳。 蕊白衣說:“你剛清醒,靈氣還未完全恢復(fù),可能要等幾個月。” 白蓮花:“幾個月?!不,我等不及了!” 蕊白衣抱著他,朝止虛仙境踏風(fēng)而去。 那里一年相當(dāng)于天池的半個時辰,時間流動得快,便于魏潤盡快恢復(fù)靈氣。 去的路上魏潤不知什么時候掙脫了她的手,跳到她胸口上,花瓣揪著她的衣領(lǐng),趴在她胸口上。 蕊白衣沒把他抓回手上,任他趴著,她聽見他說:“媳婦兒,你好香哦。” “……” 恍惚間,像是回到了上古,又或者其他世。 這人不管哪一世,不管什么身份,都賤賤的。 又很可愛。 蕊白衣拍了他一下,“抓緊了?!?/br> 她加快速度往前飛,目光所及之處,似乎春暖花開。 寒界那種地方,陰冷冷的,大多數(shù)人的心也都是冷的,她是個野孩子,沒人愛過她,她也不理解愛。 魏潤像個小太陽,他被溫暖著長大,他的生命里滿是光和熱,和她不一樣,以是她一直無法融進(jìn)他的光里,一直不理解他的熱度,現(xiàn)在她明白了。 愛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也是一件很幸運(yùn)的事。 —— 白蓮花嘔了幾聲,“噗噗噗”吐出十幾顆蓮子,大喘著氣。 蕊白衣拍拍他,將一杯靈液倒進(jìn)他的花蕊里,指腹抹了點(diǎn)兒淦水,輕輕涂在他花蕊的傷口上,“走火入魔畢竟傷身子,你能醒過來已經(jīng)很好了,別著急化人形,你一著急,就會傷了花身?!?/br> 白蓮花蔫著一張臉不想說話,等蕊白衣給他擦完了藥,他抱住蕊白衣的手,皺著花臉,“媳婦,我一直化不成人形,你會不會嫌棄我?” “……” 蕊白衣給他焦掉的兩片花瓣也抹了點(diǎn)兒淦水,高冷地開口:“會?!?/br> “啊,讓我死吧!”白蓮花仰癱在地上,“噗”地一聲,又吐出一顆蓮子。 他一難受就喜歡吐蓮子,此時冰桌上的蓮子都快堆成山了。 下一秒,他的花身猛地一顫。 蕊白衣親在了他的花蕊上。 “媳媳媳媳媳……媳婦兒!”白蓮花燒紅了花身,“唔……”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認(rèn)真感受和享受一下那種迷人銷魂的觸感,那軟軟的唇就離開了。 “再,再親一下!”白蓮花跳到蕊白衣的肩膀上,蹭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