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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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愛嗎】站起來,有些消沉的樣子:“去書店吧,天快亮了,他們要是回來也會去去書店找我們的?!?/br> 書店兩票,【最愛吃兔頭】沒有堅持,大家一起關了門,拿了必備東西往書店去。 沒有意外的話,這間屋子是不會再回來了。 漸漸亮起來的金嶺鎮(zhèn),朝霞爛漫,又是一片繁華安逸。 店里的生意因為擁有鎮(zhèn)店美貌的副店長和顏值超標的店長都沒有出現(xiàn),回歸到正常茶吧應有的清冷。 【我可愛嗎】態(tài)度消極,只有偶爾抬起間或冷銳的眼神證明,他還在思索著破局的辦法。 【寵妻證道】也在不斷尋找著可用的資料。 只有【最愛吃兔頭】始終理性的樣子,她煮了一壺咖啡,也給【寵妻證道】一杯。 “謝謝?!薄緦櫰拮C道】一口氣喝完,繼續(xù)不停地搜索著什么。 【最愛吃兔頭】靠在吧臺,平靜地說:“在查什么?” “藍隊的【亞特蘭蒂斯】失蹤前去查了金嶺鎮(zhèn)的殯儀館,這條思路我覺得很重要,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東西。” “找到又怎么樣?” 她的話讓【寵妻證道】微微一愣,訝然地看了她一眼。 “別誤會,我不是說就此放棄攻略,我是說,三天過去了,除了第一天以外每天失蹤一個隊友,這樣算下來,第六天的時候就會全軍覆沒?!?/br> 【寵妻證道】恬淡地說:“所以更應該抓緊時間找到失蹤的原因,盡量避免再度減員,不是嗎?” 【最愛吃兔頭】眉目嚴謹理性:“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會不會思路根本就錯了。與其大海撈針地找原因,找到了最好的結果也是不再失蹤,但我們的目的是通關。好的結果是在找到原因的時候就順理成章找到通關的方法,但我總覺得沒有這么簡單。” 【寵妻證道】點點頭:“那你覺得還能怎么辦?” “我不知道,”【最愛吃兔頭】微微皺眉,思索著什么,“但我總覺得,應該從怎么通關這個思路解題,怎么才能龐大的失蹤案里通關呢?” 【我可愛嗎】抬起眼,也加入他們的討論:“謝剎曾經說過,從游戲的角度思考問題,游戲希望我們做什么?找到一切的起因?必須活過七天?還是徹底解決失蹤之謎?” 如果是第一種,那么就很好通關了。 如果是第二種也可以通過規(guī)避活到最后,但如果是第三種,那就太難了。 他們三個互相對視,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我可愛嗎】笑了一下,對【寵妻證道】說:“兵分三路吧,我們先一起查事情的起因,但是是我主要負責查,你負責讓自己規(guī)避一切可能的危險,努力活到第七天。” 【最愛吃兔頭】也淡淡的笑了一下,說:“我負責深入冒險,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的對講機一直不能停,每分鐘互相聯(lián)系一下,我和【可愛】對接,【寵妻】努力保護自己不要涉險,如果那是一種獲知即危險的存在,我和【可愛】會頂在前面,除非【可愛】確定沒有問題,才可以告知【寵妻】?!?/br> 三個人默契地分工,沒有人爭執(zhí)什么。 “今天已經失蹤了一個人,可以判斷基本是安全的。我打算沿著【亞特蘭蒂斯】失蹤的路線去看看,她的失蹤很例外,或許就是關鍵?!薄咀類鄢酝妙^】這樣交代,然后確定了聯(lián)絡設備無誤,就出發(fā)了。 “你守店,”【我可愛嗎】對【寵妻證道】說,“無論發(fā)生任何事,你的安全都是第一位的,就算看到謝剎和虞星之出現(xiàn),也不要貿然上前接觸。絕對不要離開店?!?/br> 【寵妻證道】點頭,她明白,自己并不是被隊友犧牲自我而保護起來的弱者,而是她代表隊伍的火種,只要有一個人存活到最后,那就是全隊通關的希望。 …… 與此同時,回去路上的紅隊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你是說,你覺得自己跟【香辣孜然粉】一起失蹤過,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你回來了?” 【我愛龍】嚴肅地看著【純白之心】。 【純白之心】從之前醒來的混沌茫然狀態(tài)清醒,肯定地點點頭:“我之前以為是自己做夢,但是就像你們說的,你們昏迷的時候都是覺得一晃神就到了2點35,沒覺得自己有睡著的記憶,只有我不一樣,你們像是忽然穿越到了幾個小時后,但我的中間有一段確切填充時間的‘夢境’,現(xiàn)在看來也許不是真的夢境?!?/br> 【第一萌漢】也認同地點點頭:“我覺得【純白】是對的,她看到了一個時間,我們所有人都沒有的23點45,這段狀態(tài)她跟我們一樣,覺得忽然恍神時間就到了,這時候殺神和虞星之已經不見了?!?/br> 【我愛龍】皺眉思索著:“這么說的話,已經失蹤的那些人或許還沒有被淘汰掉,像【純白】和【孜然】一樣,進入了某個奇怪的空間,也許有人能像【純白】一樣再回來?!?/br>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大家都很振奮,這代表就算一不小心失蹤也沒有什么關系。 只有【純白之心】沒有這么樂觀,她仍然憔悴而不安:“可是那個世界好可怕,在我的印象里,有一個可怕的女鬼一直追著我們,我們很多人,那些人我都不認識,就像是金嶺鎮(zhèn)的本地居民一樣。而且我覺得,【孜然】可能是真的被淘汰掉了?!?/br> 【我愛龍】看著她,努力用安撫的語氣:“為什么這么說?” 【純白之心】按著太陽xue,憂愁的眉目緊蹙:“我好像,好像有個記憶,很模糊……好像是一開始逃出來的時候,【孜然】在我面前被殺掉了?!?/br> 她努力回憶,痛苦地低著頭:“那個東西,那東西好可怕,速度好快,眼睛好像是黑紅色的,頭發(fā)也很黑很長,穿著白色的衣服,但是染了一塊紅色,很紅很紅,就突然出現(xiàn)在【孜然】面前……”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顫抖做了一個掐的姿勢,受驚一樣縮回來。 “還有其他人,很多人,都死了……她一直追殺我們……” 【我愛龍】和【第一萌漢】的脊背莫名有些悚然,一股寒意爬上來。 “鎮(zhèn)定點,只是一個游戲,想想柳樹村,那個副本也很可怕不是過來了嗎?” 【我愛龍】的安慰沒有讓她好過一點,但她還是點點頭,努力讓自己放松。 “對了,”【第一萌漢】關心地問,“最關鍵的是,你是怎么擺脫那個女鬼的追殺的?怎么回來的?知道了這點,如果我們不小心進去了也就知道該怎么辦了?!?/br> 【純白之心】拍拍頭,一臉努力回想卻不得,“我想想,我想想……奇怪怎么就想不起來……” “慢慢來,已經很好了,剛剛你不是也想不起來,之后就回想起了很多嗎?”【我愛龍】安撫著,對【第一萌漢】搖搖頭。 兩個人稍微走開一點,【我愛龍】低聲說:“她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別太刺激她,讓她慢慢想。想不起來也沒關系,知道那個世界可以回來,有女鬼追殺,一定要和疑似本地居民的人一起逃跑,【純白】第一次去就能回來,你不能嗎?” 【第一萌漢】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的愧疚,有點狐疑。 “怎么了?” 【第一萌漢】囁喏了一下,他本來想說,所有人失蹤的人都沒有回來,他們不厲害嗎?為什么只有【純白】回來了?是不是有點可疑?她的話真的可信嗎? 但是又想到自己剛剛還逼問人家,要是一開始就懷疑的話,為什么又要逼問對方,這樣顯得好像故意挑撥一樣,小人似得。 尤其是在【我愛龍】暗暗責怪他不該這么逼迫【純白】之后,這么說真的有點過分。 于是【第一萌漢】猶豫了一下,換了個說辭:“我是說,這條重要的情報,我們要不要告訴其他兩隊?” 【我愛龍】略作思考:“白隊告訴過我們車禍案的信息,投桃報李應該告訴他們,但藍隊明顯老謀深算,一直在隱藏自己那邊的消息,我懷疑什么【亞特蘭蒂斯】失蹤也是他們自導自演,就是為了不告訴我們線索,他們就算了?!?/br> 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身后不遠處按著頭努力回想什么的【純白之心】,神情空洞無神,指甲忽然變得尖長黑暗,慘白的皮膚上,一雙眼睛暗紅漆黑。 就像是,她描述的那個迷失噩夢里追殺他們的女鬼一樣。 …… 【我愛龍】說得沒錯,藍隊的【亞特蘭蒂斯】的失蹤的確是他們自導自演。 原本【守望者】迫于謝剎的強勢,還有白隊率先共享己方獲取線索的行為,不情不愿暴露了【亞特蘭蒂斯】的行動。如果謝剎一直在那里,【守望者】沒辦法只能讓【亞特蘭蒂斯】接受他們的問詢,獲取多少看他們的本事。 但現(xiàn)在連謝剎也失蹤了,在【守望者】看來,除了謝剎以外的這些人都是烏合之眾,沒必要在意,于是在醒來的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亞特蘭蒂斯】還沒有來,就暗暗通知她想辦法離開這里暫時不要聯(lián)絡。 不久,他們就接到了【亞特蘭蒂斯】“失蹤”斷開追蹤劑這個消息。 將原因推到這個地方有問題,這樣遷怒之下離開也說得過去。 果然,在離開白隊的小區(qū)不久,他們就接到了【亞特蘭蒂斯】主動的聯(lián)絡消息:“我在家里等你們,快來,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要的秘密要告訴你們。” 藍隊的隊長【守望者】滿意地笑了一下:“做得好,我們快回去吧?!?/br> 【熒惑守心】一直很擔心她的安危,聞言也點點頭,只是她眉心一點疑惑。 為什么之前【亞特蘭蒂斯】“失蹤”的時候,她是真的感應不到她了? 她們現(xiàn)實里就是一對姐妹,只是自小父母離異,她們也分開在星際不同的星球長大,但當她們的精神力突破七級之后,兩姐妹自小若有若無的感應就越來越強。 剛剛那一瞬是她們進入七級領域后,這么久以來第一次忽然感應不到對方。 難道【亞特蘭蒂斯】學會了怎么關閉和她的感應嗎? 現(xiàn)在她們的感應無疑已經恢復了,她感覺到對方的愉悅情緒波動,也為對方精神力再度進步感到高興。 在藍隊的復合式頂樓房間里,除了一只黑白色的鐘表,只有一只漆黑的手機。 上面的一行短訊:我在家里等你們,快來,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要的秘密要告訴你們。 在逆時針的鐘表指針走動下,這行字滲出血,一個字一個字從尾到頭,慢慢消失了。 …… 謝剎緊緊拉著虞星之的手,兩個人并肩沿著街道的露面奔跑著。 盡管覃耀祖一臉無辜說自己只是休假路過,這個副本跟他沒關系,但說白了,柳樹村的副本也跟覃耀祖沒什么關系,除了謝剎和虞星之遇到他了,至今為止沒有另一個玩家見過他。 所謂的魔王級奇遇。 盡管被挖走過心,謝剎對覃耀祖也沒有什么特別忌憚的想法。 他只是覺得,在知道之前那個房間發(fā)生過什么后,這個大殺四方的女鬼的身份無疑就是被丈夫虐待致死的女主人。 覃耀祖的新身份尹宗輝,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對光宗耀祖這么執(zhí)念,總之那個男人的新身份是女主人的兒子,因為想要繼父和母親離婚,被暴力傾向失控的繼父毆打致死的少年。 以那個男人的惡趣味和搞事能力,謝剎不信那個死去的女主人變成這樣的女鬼會和覃耀祖沒有關系。 就像柳樹村那些人說得一樣,他好像總是愿意扶持一些弱者,尤其是女人和孩子,但并不是出于憐惜同情,他好像喜歡看他們用激烈極端的方式復仇反抗。 對方是不是得到救贖,是不是能脫離悲劇獲得真正的幸福,這一點他并不關心。 就像,他從沒有這個概念。 就像是魔王。 在這一點上,就算這個副本真的和覃耀祖沒有關系,副本boss和通關關鍵都不在覃耀祖身上,謝剎也不覺得覃耀祖真的有他自己表現(xiàn)得那么無辜。 這個人不推波助瀾攪風攪雨就奇了怪了。 “原來你這么了解我啊?!焙鋈怀霈F(xiàn)在街角的男人,依舊穿著黑色睡袍,披散著長發(fā),腳下是木屐。抱臂而立,微微抬著精致的下巴,如同矜貴優(yōu)雅的主人在他的花園漫步。抿嘴而笑的玫瑰色唇邊的弧度,純真又無辜,這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們。 當然,在那夜色里也沁涼瀲滟至極的栗色眼眸注視下,任何和美好無辜關聯(lián)的屬性,都毫不掩飾他的刻意為之。 謝剎拉著虞星之的腳步驟然停下:“你怎么在這里?” 覃耀祖的目光只在他身上一晃,就停留在虞星之身上,輕輕眨眼,眉眼露出一點親切無害的笑容,像是有點驚喜又立刻矜持克制的按捺了,雪白脖頸上的喉結小小的動了動。 “親愛的也在啊。” 謝剎的呼吸一頓,情緒前所未有的波動了一下,他想起柳樹村時候,這個人挖了他的心親了一下,轉頭就掐著虞星之的脖子去親他,把血都弄到虞星之的唇上。 因為那時候心臟在覃耀祖的胸腔里的緣故,就好像是他掐著虞星之的脖子,在親吻一樣。 謝剎的耳尖微微一紅。 當時瀕死的感覺,導致謝剎的記憶視覺出現(xiàn)了混淆錯亂,所以當時他來不及有任何反應,現(xiàn)在就不同了。 謝剎拉住虞星之的手,將他擋在身側,烏黑的眼眸全然睜開,有點煩又一如既往安靜,一眨不眨盯緊覃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