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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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小心弄臟了我的禮服,正無措呢,秋小姐看我可憐,便帶我上樓,讓我換上了這套?!崩栌褡擞行┬邼匦α诵?,說道。 秋老爺子爽朗地笑了笑,對黎玉姿招了招手,黎玉姿走過去,秋老爺子點了點頭,道:“看來我家蘭蘭很喜歡你。” 黎玉姿微微有些楞。 “這身禮物她很喜歡,總會隨隨便便送人?畢竟她有不少不是很喜歡的禮服?!?/br> “而這身禮服,也確實與你的氣質(zhì)很配?!?/br> 黎玉姿有些怔楞,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禮服。 ……是這樣嗎? “而且,我們家蘭蘭有些霸道,自己的東西哪里會隨意送給別人呢?”秋老爺子笑了笑,十分了解自己的孫女,“讓我猜猜,你是不是跟她說,這身禮服洗好后還給她?” 黎玉姿點了點頭。 “那她是不是說的很不好聽,大致意思就是不要這身禮服了?” 黎玉姿又點了點頭。 秋老爺子滿是笑意地說道:“那是她真的喜歡你,想要跟你做朋友,就把這個當做送你的禮物,但是她嘴又笨,性子又別扭,不會說話?!?/br> “小姑娘,你愿意和我家蘭蘭做朋友嗎?” “她真的很喜歡你呢。” 黎玉姿愣了愣,臉頰有些發(fā)紅。 她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朋友了。 因為黎子寒,因為黎羽裳,同齡人都不愿意接近她,有那么幾個跟她說兩句話的,也會被黎羽裳警告,所以她一直都是孤孤單單的。 現(xiàn)在,她終于有朋友了嗎? 黎玉姿重重地點頭,眼睛里寫滿了堅定,“我也想……和她做朋友?!?/br> “我也很喜歡她。” 秋老爺子眼睛里滿是笑意,只覺得自己替孫女完成了一樁心愿,他毫不猶豫地跟黎玉姿說道:“走,我們?nèi)フ姨m蘭?!?/br> 黎玉姿重重點頭,眼眸不自覺地開始在人群中尋找秋蘭珊。 黎羽裳看著黎玉姿和秋老爺子的背影,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心里滿是嫉妒和惱怒。 ——憑什么是黎玉姿?!憑什么黎玉姿能搭上秋蘭珊?!憑什么?!! 頭發(fā)上有紅酒落下,更是讓黎羽裳心底的火越燒越旺。 ——憑什么?!憑什么??。∷髅饕稽c都不比黎玉姿差,憑什么他們只看得到黎玉姿?! 黎羽裳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孫雪柔膽戰(zhàn)心驚地舉起一個手帕,磕磕巴巴地說道:“……裳裳,擦一下嗎?” 黎羽裳直接將她一推,滿懷怒火和壓抑地低吼道:“——滾!” 而就在黎羽裳身后不遠處,有一個很大的柱子和一些養(yǎng)的郁郁蔥蔥的高大植株,而在這些后面,有兩個椅子,椅子上有兩個姑娘。 其中一個姑娘,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著什么。 “韻韻,你不能這樣坐以待斃,趙學長心里也是喜歡你的,他為了你做過很多事,現(xiàn)在你也是時候去展現(xiàn)一下對趙學長的感情了,趙學長還等著你去解救??!” “我知道韻韻你心善,你不喜歡跟人起矛盾爭端,但是秋蘭珊她得寸進尺??!你看她都把趙學長逼成什么樣了?你再不站出來,讓秋蘭珊知道你的態(tài)度,那秋蘭珊就更有恃無恐了?。≮w學長就被秋蘭珊困住了??!” “韻韻!” 楊希雅苦口婆心地勸著,柴琴韻心里嗤笑,在人家生日宴會上惹事,自己不敢去就躥騰她去,這楊希雅腦子是怎么長的?她看起來就這么像個傻白甜。 雖然她也確實在表演一個傻白甜,但是楊希雅不能這么侮辱她腦子啊。 柴琴韻心里冷笑,面上卻只作出一副猶豫、忐忑、懼怕、不安的模樣,也不需要說些什么,就足夠楊希雅把一切都腦補出來了,而柴琴韻則聚精會神地看著前方不遠處,聽著那飄過來的幾句話,圍觀著一場活靈活現(xiàn)的大戲。 當事人她認識,是黎玉姿。 她和黎玉姿,都說不上是誰更慘一點。 黎玉姿雖然父母恩愛,疼她寵她,但是早早地去了,現(xiàn)在她叔叔當家,可以說是包藏禍心;而她家這邊,她爹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娶一個,娶一個生一個,明爭暗斗是少不了了,一家子格外熱鬧。 也因此,柴琴韻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學會了社會大道理,當初她看黎玉姿可憐,還提點過一句,結(jié)果那姑娘當時是個真傻白甜,愣是握著拳頭要跟她打架。 即使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了,柴琴韻還是記得當初那件事,也把黎玉姿這個名字記得死死的,就等著看黎玉姿自打臉的那一幕。 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傻白甜終于長了智商,成功進化了? 柴琴韻揚了揚眉,即使在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情況下,依然堅持著看完了這場大戲,看到黎玉姿功成身退,看到那些找茬的氣急敗壞地搞內(nèi)訌。 柴琴韻看的興致勃勃,那一批人離開的時候,還有些失望。 不過…… 當年的傻白甜小可憐終于進化成白蓮花鬼見愁了,或許可以商量商量合作的事? 當然,還得再考察一下。 她們的目標有異曲同工之處,也都無人扶持孤苦伶仃,或許可以成為最牢靠的盟友也說不定。 柴琴韻想著黎玉姿的事情,楊希雅在她耳邊念叨的那些話她都沒往耳朵里進,楊希雅一直等不到她的回應,終于受不了了,抬手推了推柴琴韻,眉宇間難掩暴躁地說道:“韻韻!韻韻??!” “我剛剛說的那些,你有沒有聽進去?!” 柴琴韻被她一推,自然回過神來,聞言只想翻白眼說老子什么都沒聽,但還是做出一副不安又無助的模樣,委屈巴巴地說道:“……可是,我不敢……” 楊希雅差點就真的翻白眼了。 堂堂柴家大小姐,怎么就這么軟弱無能? 她要是有柴琴韻這家室,還有秋蘭珊什么事? 楊希雅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里反復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就是因為柴琴韻軟弱無能,自己才能靠著她接近趙白葉,要是來個有心機有手段的,還有她什么事? 而且柴琴韻軟弱無能,更有利于她掌控利用,有得必有失,不要在乎這些小事。 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楊希雅這才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韻韻!你想清楚,你要再這么耽誤下去,趙學長就被秋蘭珊蠱惑了,到時候你可怎么辦啊?” “秋蘭珊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霸道紈绔、暴躁可怖、驕縱任性,連我跟趙學長說句話,她都能氣的要找人打我,如果你再不行動,你以后還能接觸得了趙學長嗎?” “你確定要放棄趙學長嗎?趙學長喜歡你,為你跟秋蘭珊對抗,現(xiàn)在需要你去解救他了,你就不管趙學長了嗎?” 柴琴韻露出動搖的神色,楊希雅眼眸一亮,再接再厲,繼續(xù)蠱惑柴琴韻。 柴琴韻帶著哭腔道:“我連主動去找趙哥哥都不敢,現(xiàn)在就更不敢了……” “要不今天就算了,我以后一定克服恐懼,每天自己去找趙哥哥,磨煉自己的膽子,就敢為趙哥哥做其他的事情了……” 楊希雅差點一口氣把自己憋死。 誰讓你自己找趙白葉去了?! 楊希雅連忙補救,她也不說讓柴琴韻去解救趙白葉了,只叨叨秋蘭珊多么惡劣多么驕縱,恨不得將秋蘭珊說成世界第一大惡人。 正巧走過這邊,想要過來躲躲的秋蘭珊:“……” 秋蘭珊覺得自己十分無辜。 她被男主男配折磨的身心俱疲,好不容易趙白葉的mama找她,她總算擺脫了趙白葉,本來想找個隱蔽的地方想想這劇情怎么辦,然后再呼喚呼喚這倒霉的系統(tǒng)。 這是她自己家,她當然熟悉,知道這邊隱蔽,還有椅子可以坐下來休息,就避著人往這邊過來了,結(jié)果剛過來,就聽到有人在這里說自己壞話。 ——大姐,你在別人家里說別人壞話,你就不心虛嗎?! 秋蘭珊無語問蒼天,但是她又不想撕,她現(xiàn)在身心俱疲,只想好好歇歇。 雖然說原主要是聽到有人背后說她壞話,肯定要炸成煙花懟天懟地懟世界,但是這不是沒有人看到嗎?那就沒有人知道她ooc,她只需要悄無聲息地消失,一切就很圓滿。 正在秋蘭珊準備悄無聲息地消失的時候,楊希雅總覺得這邊有動靜,以為是那些花草的響聲,就過來動了動那些繁茂的枝葉,然后—— ——直接跟秋蘭珊打了個照面!! 秋蘭珊:“……” 為什么要這么逼她? 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她只想悄無聲息地消失?。?/br> 她只想找個地方好好歇歇?。?/br> 秋蘭珊生無可戀。 而這種表情,直接讓楊希雅頭皮發(fā)麻。 ——她剛剛說的那些,都讓秋蘭珊聽到了???! 而且最痛苦的是,還不只一個人。 秋蘭珊看到,還有一個姑娘坐在椅子上呢。 所以為了不ooc,她還必須手撕眼前這個姑娘八百回合。 秋蘭珊打起精神,硬著頭皮冷笑道:“說啊,怎么不再說了?” 楊希雅后退一步,有些慌亂地解釋道:“……我沒……我沒說什么……” “你以為我是聾子?你說的聲音都可以震死一頭牛,還沒說什么?你可真是厲害啊,在我的生日宴上,躲在我家里,抨擊我?” 秋蘭珊緩緩地鼓起掌來,問道:“給你鼓個掌,需不需要?” 楊希雅連連后退,眼圈發(fā)紅,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來一樣。 秋蘭珊毫不客氣,充分發(fā)揮原主人設,罵人都不吐臟字的,盛氣凌人之能是,將剛剛這姑娘抨擊她的話統(tǒng)統(tǒng)還了回去。 一邊罵還一邊想,眼前這個姑娘,還有點眼熟。 秋蘭珊皺著眉頭苦苦想了一會兒,總算想到這姑娘是誰。 ——這不是上次來找趙白葉的楊學妹嗎?! 想到趙白葉曾經(jīng)為了這個楊學妹而跟原主發(fā)生了激烈沖突,還把原主推了,秋蘭珊覺得自己似乎能從楊學妹身上下點文章。 把這姑娘欺負的狠了,讓她添油加醋地去給趙白葉告狀,然后趙白葉來問自己,自己再“憤怒”地跟趙白葉吵起來,重現(xiàn)當初教室那一幕,趙白葉不就討厭她了嘛! 說干就干,秋蘭珊加大火力,絞盡腦汁地來抨擊楊希雅。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要腦子沒腦子,還敢覬覦我葉哥哥?誰給你的膽子?你看我葉哥哥一眼,都是對我葉哥哥的羞辱!” “怎么不說話?剛剛說的不是很激烈很開心嗎?看到正主了就不敢開口了?我看多了你們這種只敢背后嚼舌根的小人!還敢提我葉哥哥?你配嗎?你這種人,連趙家大門都不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