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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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以一郡重任,正常思維肯定是選能力足且年長穩(wěn)重的,如此方覺穩(wěn)妥。 在許靖和陸延多年來表現(xiàn)穩(wěn)且優(yōu)秀的情況下,衛(wèi)桓的贏面其實是非常小的。 設(shè)法打擊對手?許靖和陸延肯定也有消息渠道的,在人家有所準備,時間又這般短的情況下,這基本難以辦到的。 衛(wèi)桓等人商議了一個下午了,分析結(jié)果讓人沮喪。 徐乾嘆道:“難啊,自來年少委以重任者就少,從前上黨呂宏倒算一個,不過他卻是太夫人內(nèi)侄了。”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這算是一種比較根深蒂固的世俗偏見,就算偶爾有,無一例外都是靠背景攀裙帶的。 姜萱默。 她如何不懂? 可難道就這么放過去? 她蹙眉,不行! 若上位的是陸延倒猶自可,如果換成許靖,又是一場風波。這位可是還曾懷疑過丁洪的死,后來衛(wèi)桓有“不在場證據(jù)”,他才認了。 但正如丁洪,他想動手并不需要證據(jù),只有意念一偏就能借權(quán)力行事。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那事情豈不是繞回原點? 絕對不行!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不甘心啊。 機會太難得,若成功抓住就跨上了一個新臺階了,自己當家做主擁地盤,后續(xù)再如何變化,都能腳跟穩(wěn)穩(wěn)的進可攻退可守。 眼睜睜與機會擦肩而過,誰能甘心?! “裙帶?!?/br> 姜萱喃喃,忽她問徐乾:“那……通侯后宅是怎么一個情況,你知不知?” 衛(wèi)桓心中一動,也看向徐乾。 徐乾一怔,忙道:“通侯原先四代同堂,不過呂太夫人現(xiàn)在已去了,后宅的都是妻妾?!?/br> 這個問題問徐乾,還真是問對人了。 徐家祖籍晉陽,幾代都是晉陽軍中人,在徐乾祖父昔年還是老通侯麾下大將,可惜后來卷入公子爭位又逢父子戰(zhàn)死,因避禍,才自請外駐上郡,避開旋渦休養(yǎng)生息。 后來也沒想過回去,因為如今上位的這位通侯并不是徐家支持的公子。 人走了,眼線卻沒因此撤下,徐家昔日在侯府放了些眼線以確保耳目靈通,如今遠離在外更需要保持。 機密接觸不了,但像后宅這些表面事卻是了如指掌的。 徐乾細細說來,通侯正妻張氏,因為一直沒有生養(yǎng),吃齋念佛不爭不嫉,因此通侯的后宅是頗豐的。如今正得寵的是一個舞姬出身的夫人,凌氏。 這凌氏色藝一絕,人有些見識,籠絡(luò)男人的手段又高,通侯很寵信很愿意給體面她。不過很可惜的是,她沒有孩子。據(jù)聞應(yīng)是在舞坊時被用了藥,不能生的。 以色示人,又生不了孩子,難免就多為自己將來打算,因此這凌氏有一喜好,就是財帛珍寶。 說到這里,徐乾見姜萱眼前一亮,忙道:“但咱們也別高興太早了?!?/br> 他嘆口氣:“凌氏得寵五六年,在通侯府這等富貴鄉(xiāng),尋常物事打動不了她的?!?/br> 這確實是處空隙,在徐乾看來通侯也不算什么英主,大喜大怒,多憑喜好辦事,很典型一個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人。 但這空隙卻不好鉆。 凌氏如今什么身份?庫里多少珍寶財帛?眼界早養(yǎng)出來了。這等大事,想驅(qū)使她為此出力?難度不亞于登天。 他們能拿出什么讓人眼前一亮的稀世珍寶?或許把幾家的家產(chǎn)捆一捆,還能勉強拿得出手,但現(xiàn)在變賣家當都來不及了啊。 且就算來得及,拉一車隊金銀大錢去晉陽通侯府找凌氏?這怕不是傻。 路如今倒算有了,可惜你走不上去。 …… 下半宴席都在討論這個,姜萱專心聽說凝眉沉思,菜都沒挑幾筷子。 宴散把人送走后,衛(wèi)桓去廚房吩咐小金氏下了一碗面,自己提了去。 燈光映在窗欞子上,和熙昏黃,姜萱以手撐頜,盯著跳動的火苗正在沉思。 很入神,他入屋擱下食盒把面取出,她才回過神來,笑道:“阿桓。” “嗯。” 衛(wèi)桓把筷子塞進她手里,讓她快吃,自己在她身側(cè)坐了,“別想太多,如今總和以前不一樣的。” 即便真的是許靖上位,他也無法像丁洪那么穩(wěn)的,衛(wèi)桓已成氣候,可不是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總之,他不會再讓她奔波吃苦的。 他很認真,姜萱心下暖暖,“嗯,我知道?!?/br> 含笑瞅了他一眼,姜萱嘆:“可是這么一次機會,錯過總不甘心的?!?/br> 挑起的一筷子面,熱氣騰騰有些燙,姜萱盯了一會,既左思右想不得其法,不如跳出去從頭分析。 她心思一動,內(nèi)部無法解決的話,那就是應(yīng)該試圖尋找外援的。 外援? 姜萱“啪”一聲放下筷子,“我們沒有稀世珍寶,可是旁人會有?。 ?/br> 誰最可能有,誰又最有可能充當這個外援呢? 頭一個就是那些個大商賈。 這些大商賈,貨通天下,利涉四海,少說積累了兩三代的,財富是萬貫有余,過手過多少好東西?是絕對能拿出一個讓凌夫人動心的珍寶。 商人逐利,只要回報足夠巨大,即使有風險,也會有人愿意投資的。 呂不韋奇貨可居,不正是此理? 那該找誰投資呢? 姜萱一時很慶幸,她對盤踞定陽的這些大商號很熟悉,垂眸細細忖度一番,“甘氏?” 她立即問衛(wèi)桓:“你明日能告假嗎?和我出門一趟?!?/br> …… 次日,衛(wèi)桓午后就回來了。 姜萱已特地給他選了一套衣裳,就擱在床頭,讓他去內(nèi)間換了。 片刻,衛(wèi)桓說好了。 姜萱進去一看。 絲織物輕薄名貴,深黑色低調(diào)內(nèi)斂,領(lǐng)口袖沿精繡行云暗紋的扎袖胡服包裹著精健年輕的身體,如暗夜最深處那抹黑,教人無法忽視的的冷峻壓迫。 姜萱十分滿意,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笑贊:“英武逼人,甚好!” 很帥氣,也很符合大將軍的身份了。 可以了。 “你等等我。” 姜萱也要換衣服,轉(zhuǎn)身往稍間去了。 衛(wèi)桓等著,扣好兩邊的護腕,他沒忍住大銅鏡里頭瞄了兩眼。 姜萱方才稱贊他聽得真真的,唇角不禁翹了翹。 唔,這衣衫樣式確實不錯。 要不,改日多做幾件? 往日從不正經(jīng)用過大銅鏡的衛(wèi)桓,今兒很是駐足了一陣,上下打量,直到姜萱換好衣裳出來,才飛快挪開視線。 “我好啦?!?/br> 姜萱一身深青顏色的深衣曲裾,款式簡潔大方,烏發(fā)挽了一個百合髻,僅斜插一支梅花簪,非常干凈利落的一身正式會客打扮。 笑瞥了穿衣鏡前行來的衛(wèi)桓一眼,這么喜歡嗎? “明兒我給你做一身如何?” 她親手做? 衛(wèi)桓登時一喜,忙點頭,“好?!?/br> 姜萱好笑:“好了,回頭再做,咱們先走吧?!?/br> 陳小四早趕了車架在二門等著了,好久沒穿這么正式的衣衫了,曲裾裙擺很窄,登車不方便。才到馬車前,衛(wèi)桓已伸出手去扶她。 姜萱沖他一笑,就著他攙扶踩上腳凳登了車。 她沒讓衛(wèi)桓騎馬,也讓他上來了。 掌心手臂讓殘存溫暖柔軟的觸感,衛(wèi)桓第一次有些急了,他想快些處理好這些事,讓姜萱心思空下來,他好找機會表白。 姜萱卻不知道他想什么,見他上來坐下,便吩咐陳小四出發(fā)。 “我打聽過了,甘遜這幾日下晌都在甘氏總號?!?/br> 車輪轆轆,十分低調(diào)從后門出去了,半新不舊的馬車極不起眼,是以防被許靖察覺什么。 姜萱將稍后要用到的說辭又忖度了一遍,馬車已停在甘氏商號不遠處了,陳小四跳下車,揣著姜萱遞給他的拜帖過了去。 沒多久,陳小四連同上次的趙管事過來了,姜萱撩起一點簾子,趙管事拱手:“將軍,姜掌柜的,我家主人有請?!?/br> 趙管事隨即引路,趙小四驅(qū)趕著馬車跟上,往后門去了。 這是姜萱這邊要求的。 甘氏的總號,后面連著一個三進的大宅子,家主甘遜若來,便作理事休憩之用。 穿過僻靜的后巷,如今這座三進大宅后門大開,下仆匆匆灑掃門口,衛(wèi)桓掃了眼,見一個身著藏藍錦衣,二十七八年紀,方臉闊額皮膚白皙尚算英俊的男子正等在門前。 一見車來,他兩步迎上前,深深作了一揖:“遜拜見將軍,見過姜娘子?!?/br> “家主何須如此多禮?” 頭頂傳來一聲婉轉(zhuǎn)柔和的女聲,含笑快道:“快快起了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