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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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竟不敢上前。 就在這是,一聲暴喝:“逆賊!快快受死!” 卻是張岱麾下左源梁郁等四員大將從斜前方奔出,魁梧勇武,殺氣騰騰,各持手中兵刃,迅速打馬將衛(wèi)桓包圍住。 四敵一,可見張岱殺他心之堅。 衛(wèi)桓冷冷一笑,來得正好,省得他特意去找,這四個人,也是當日rou宴的與會者。 “哼!黃毛小賊,焉敢忤逆?!” 左源大喝一聲,四人齊齊打馬,逼近直擊衛(wèi)桓要害。 衛(wèi)桓提刀一架,架住兩柄當頭斬下的重刀,腰肢一扭一翻,一柄蛇矛貼著他腰腹而過,劃破鎧甲,另一柄長.槍落空。 左源挑了挑眉,這小子功夫有進益啊,他們四人全力一擊居然都落了空? 他很快就知道,衛(wèi)桓可不僅僅只是有進益那么簡單。姜萱黙給他的功法,他從未停過鉆研苦練;這三年,多次沙場血戰(zhàn),馬戰(zhàn)更純熟無比。 衛(wèi)桓手一揮,左源二人登時覺一股大力自刀刃傳來,虎口竟一麻,又驚又怒,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圍著對方猛一陣暴攻。 惡戰(zhàn)膠著,衛(wèi)桓以一敵四,竟未落下風,雙方戰(zhàn)了數(shù)十回合,他陡然暴起,一記橫掃千軍殺退左源三人,一抽腰間薄刃,反手一擲。 “呃!” 落單的梁郁一僵,頸間鮮血汩汩,他捂著脖子僵住片刻,“砰”一聲重重栽了下馬,氣絕身亡。 “季勛!” 遠觀的張岱驚喝一聲,怒憤交加,可這還未止。 四人圍攻陣勢一破,此等戰(zhàn)機不抓還待何時?衛(wèi)桓瞬間暴起,腳下一蹬,長柄湛金大刀斜劈而下。 “啊??!” 左源勉力一閃,整條左臂被橫劈飛了,鮮血涌濺,只他下一瞬便被另一股熱血兜頭噴了一臉,卻是衛(wèi)桓反手一掃,將另一員大將攔腰斬殺。 左源魂飛魄散,當下趁著衛(wèi)桓未回刀之際,猛一打馬,如喪家之犬般原路折返中軍。 衛(wèi)桓倏地抬頭,直直望向中軍簇擁的那支赤青帥旗。 隔得遠遠的,模糊不清,但他一瞬間就盯住了張岱。 沁寒的月光下,他一側臉噴濺了鮮血,一半玉白一半殷紅,血腥從發(fā)際的美人尖淌下,淌過眉峰,浸入他的瞳仁。 衛(wèi)桓一雙眸子赤紅如血,長刀一指,厲喝:“殺!!” 聲音冷戾,如深淵血涌,衛(wèi)桓一馬當先,率騎兵直沖帥旗所在的中軍。 一路所有擋路者,統(tǒng)統(tǒng)戮殺,如同殺神修羅,一路所過,血腥遍地。 動物比人敏感,這股戾殺狠勁竟驚得戰(zhàn)馬不前,要蒙眼遮擋卻也晚了,衛(wèi)桓暴起已直殺入中軍,殺至帥旗之下。 “君侯!” 一瞬變化來得太快了,帥旗之下眾人大驚,糜廣立即催馬上前,阻擋衛(wèi)桓讓張岱等人急退。 只衛(wèi)桓氣勢如虹,幾個回合一刀斜劈正過他前胸,“哐當”一聲長刀落地,身負重傷。 也虧得張岱就在前方,衛(wèi)桓沒再給他一刀,他連連催馬,急追而上。 他來得太快了,大軍當中退后也不易,才騰出一個空隙退了幾步,衛(wèi)桓就重傷糜廣追了上來。 “惡賊!償命來??!” 衛(wèi)桓暴喝,長刀對準張岱后心全力一刺! 面對殺神一般的衛(wèi)桓,正面交鋒顯然是個下下策,且張岱剛剛撥轉馬頭,如今后背向著對方,回身格擋卻是慢了。 張骔驚呼:“父親!” 電光火石間,張岱眉目一厲,他一手抓住身邊的三子張骔,猛地一提,全力往后一摜! 張岱也是臂力過人之輩,這么一摜,張骔整個人離鞍而起,倒飛直直斜撲衛(wèi)桓長刀。 “啊啊?。。?!” 張骔撞歪長刀刀鋒,斜拉著整條右臂都斷飛了出去,去勢未減,仍舊正面直撲衛(wèi)桓而去。 衛(wèi)桓大怒,一撥,張骔重重栽倒在地。 只時機稍縱即逝,張岱用三子爭取了時間,他已打馬往空隙竄出數(shù)丈,這空出的口子立即被不畏死的親衛(wèi)涌上堵住,衛(wèi)桓提刀就殺,只那張岱卻已退得更遠。 他大怒,正要打馬急追,卻被徐乾一把拉?。骸靶l(wèi)兄弟!窮寇莫追??!” 河間軍并未大潰,到這里已經(jīng)很深入了,再進就過了! 徐乾一見衛(wèi)桓殺入中軍就急急追上來,情急之下連私下稱呼都出來了。 衛(wèi)桓重重喘息著,徐乾連忙道:“我軍已差不多出盡了,按你先前戰(zhàn)策重攻左翼,河間軍左翼漸呈潰勢,我們大破河間軍,照樣能殺這老賊!” 衛(wèi)桓最終還是勒住韁繩,眼見張岱越走越遠,他大恨,抄起穿云弓,搭箭拉弦,重重一放。 “嗖”一聲銳器劃破空氣的翁鳴,三支離弦的箭矢如同閃電,上中下直奔張岱,超越百步,尚力道不減。 親衛(wèi)奮力打下二支,最后一支直奔張岱眉心,他猛地往后一仰,堪堪避過,箭矢“篤”一聲正中他頭盔上的鮮紅纓束,將他整個頭盔都射了下來。 顏面頭皮被拉得火辣辣的,披頭散發(fā),大驚失色的張岱連連打馬,一直推到后軍衛(wèi)桓怎么也夠不上的位置,這才停下。 一抹臉面,絲絲殷紅,驚魂未定又怒恨交加,這時張岱接哨報,并州軍出盡,正在全力反攻,左翼乃敵方反攻重點,已被合圍將潰,再不援,就來不及。 援? 梁尚蹙眉:“戰(zhàn)機稍縱即逝,并州軍出盡,方才又有衛(wèi)桓在中軍猛殺一同,軍心大動,此戰(zhàn)恐不能勝?!?/br> 張岱如何不知? 戰(zhàn)機已過,再拖下去只怕要敗,且他驚魂未定,也無心戀戰(zhàn),聞言當機立斷。 “舍棄左翼,立即退軍!” …… 斷尾求生,可謂最合適的戰(zhàn)策,張岱一聲令下,后軍轉前軍,右翼斷后,且戰(zhàn)且退,火速往東退去。 張濟急勸:“主公,窮寇莫追!” 并州軍才出井陘關,輜重糧草等等沒沒有跟上來,最忌孤軍深入,否則一旦失了井陘關口,那就糟了。 張濟道:“我們應牢守井陘關口,先取石邑城?!?/br> 張岱斷尾,留下被困的左翼六萬軍,吃下這六萬軍,已算一個非常不錯的勝利了。 片刻,衛(wèi)桓令:“全力圍攻河間左翼?!?/br> 他冷冷立馬,俯瞰坡下的戰(zhàn)場,看六萬河間軍越縮越緊苦苦支撐,眉目如冰。 “報!” 哨兵打馬而來,翻身下跪:“常山郡郡守譚印求見?!?/br> 譚印是請求歸附并州而來的。 局勢變化已容不得他繼續(xù)苦撐了,倘若是張岱姜琨或者彭越,那他寧可死戰(zhàn)倒到底的,只并州衛(wèi)桓和他并無仇怨,他也不愿意看了麾下親信兵馬盡數(shù)戰(zhàn)死。 他也猜得到,衛(wèi)桓下一步就該取石邑了,與其這樣,不如歸降,也算給一城軍民謀條出路。 “譚印愿效力府君軍前,萬死不辭!” 衛(wèi)桓翻身下馬,扶起譚?。骸暗们湎嘀抑笮?。” 這新出爐的賓主寒暄一番,譚印及麾下幾員大將再和張濟等人廝見一番,便告退先行趕回去石邑,收拾一番準備開城門迎主了。 這時符非提著一個人上來:“府君,此賊如何處置?” 一看,原來是張骔。 張骔斷了一臂,亂軍之中居然僥幸不死,被符非押了上來,不過也氣息奄奄,睜眼看了看,目露怒恨,嘴皮子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衛(wèi)桓一見此人,神色當即一變。 只不待他處置了張骔,下邊戰(zhàn)場喧嘩大作,卻突生了變化。 原本六萬河間軍已降了。 三十萬對陣六萬,沒有任何懸念,大將賀巢被陸延一刀斬于馬下,側邊裨將兵刃“哐當”一聲落地,舉手:“我們歸降!” 有人帶頭,還是將領,愣了一瞬,“乒乒鏘鏘”兵刃落了一地,數(shù)萬河間軍全部示意歸降。 徐乾忍不住呸了一聲,這還沒到大潰的時候呢,這河間將領真沒骨頭。 實際他說錯了,這裨將不是沒骨頭,而是狡詐。既敵軍歸降,陸延抬手停止攻勢,有并州軍上來喝令降卒列隊。 誰知這時,那裨將卻趁機抽出腰間薄刃,迅速領著親信往空隙沖去。 敵軍投降,戰(zhàn)事就結束了,并州兵卒自然松懈下來。大家正跟著伍長重新列隊。這當口,天又黑,視野極差,一下子,被那裨將沖亂一瞬。 雖反應及時,很快止住混亂,并鎮(zhèn)壓住因不明情況慌慌重新?lián)炱鸨械暮娱g軍,但結束后,被裨將沖鋒的口子還是白白損了好幾百人。 衛(wèi)桓大怒。 偏那張骔低低嗤笑,他明知必死,也不求饒,嘴皮子動了動,吐出氣音。 “野種!” “生父不明的野種,也值得河間軍降你?你也配?” 衛(wèi)桓勃然大怒,張骔這張輕蔑的臉,裝著衛(wèi)氏殘骸的黑釉陶甕在眼前一晃而過,一雙鳳目登時就赤了。 張岱,張骔,河間軍,也配降他? “鏘”一聲薄刃出鞘,寒芒瞬閃,衛(wèi)桓連出數(shù)十刀,刀光閃成網(wǎng)狀白練,血rou飛濺,張骔慘叫體無完膚。 “拉下去,千刀萬剮,煅骨揚灰!” 鮮血自眉心躺下,衛(wèi)桓神色冷厲,側眼看重新擲下兵刃的六萬河間軍,臉頰微微抽動,森森道:“悉數(shù)坑殺!” 什么? 悉數(shù)坑殺?! 張濟聞言大驚失色,忙急步?jīng)_上前:“主公,不可??!” 怎可如此?降兵不殺??! 只他對上衛(wèi)桓一雙血紅的眼,深深戾氣,一駭,陡然消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