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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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休戰(zhàn),石邑沒有必留的需要,且冀州到底是人家地盤,而石邑一城太過狹隘。 二人一輩子就一次大婚,衛(wèi)桓不愿意將就,更不愿意委屈姜萱半分。 符石也是。 要回去,石邑這邊卻得安排好了,巡防及各種大小事務(wù),為了盡量騰時間,眾人是忙得不可開交。 當然,衛(wèi)桓是越忙碌越精神的,他恨不得明天就處理好軍政二務(wù),明天就折返。 就這般密鑼緊鼓的,到了十一月上旬,眾人終于踏上返程。 …… 大雪初霽,晴空湛藍如洗,遠處巍峨山嶺覆蓋著皚皚白雪,一條蒼渾古陘盤旋其間。 放眼望遠,只覺天地蒼茫,艷陽燦燦,胸臆間一襟豪情頓生。 衛(wèi)桓早注意到姜萱頻頻撩車簾子,就知她甚是喜愛,等到中午歇息時,便悄悄去敲她的窗格子。 “阿尋,阿尋,我和你去走走?!?/br> 他悄聲說。 符石按足周禮辦,規(guī)矩拿得緊,走禮前就讓衛(wèi)桓從三人院子里頭搬出來了。定親后,也不好如舊日般時時膩在一起了。 衛(wèi)桓不樂意,奈何世風(fēng)如此,姜萱臉皮薄,眾目睽睽肯定不愿意讓他鉆馬車,于是就把他給攆了下來。 這一路走得他是期待又不樂,十分之糾結(jié)。 好不容易窺了個眾人午歇的時機,他肯定不愿意錯過,吩咐薄鈞等人盯梢,他就往姜萱馬車窗下來了。 姜萱聞聲撩起車窗簾子時,就見他牽著一匹馬,正微微側(cè)頭,蹙著眉心左右掃視。 她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怎么和做賊似的? 見衛(wèi)桓十分委屈看過來,她忙端正態(tài)度,趴在窗弦上悄聲問:“怎么啦?” 衛(wèi)桓忙道:“這位置景色極佳,”他指了指左邊一個位置,“那邊尤為甚。我們過去看看?” 他伸出手,十分期待看著她。 這景色卻是夠美的,而且,這兩天也沒怎么和他私下說說話了,姜萱笑看了他一眼,將手擱在他的掌心上。 多年穩(wěn)重,也不知怎地生了些頑心,這舷窗夠大的,她直接一提裙擺,踩上窗臺。 衛(wèi)桓鳳目一亮,一展臂,將跳下來的她接得牢牢的。 眉梢眼角笑意壓不住,她摟著他脖子,兩人帶笑對視片刻,衛(wèi)桓手臂一轉(zhuǎn)微微一用力,將她托上馬背。 自己翻身坐在她身后,圈住她一扯韁繩,膘馬“噠噠噠”小跑出去。 話說這般親昵共騎,兩人還是第一次,山風(fēng)呼呼,衛(wèi)桓一手將披風(fēng)扯到前頭護著她,一手圈住她柔軟的腰肢。 她全無防備偎依在自己懷里,衛(wèi)桓只覺深深陶醉了,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他抱怨道:“舅舅也忒古板了?!?/br> 這什勞子定親后不許多見面的規(guī)矩究竟是誰訂著的? 姜萱吃吃笑著。 上次穿過井陘,前有大戰(zhàn)還是深夜,誰有心思看景色? 如今膘馬徐行,她展目四顧,白雪皚皚晴空萬里,登高望遠,只覺蒼勁雄渾,人立于天地間真真渺小至極。 驅(qū)馬行至一天然石臺處停下,翻身下馬,二人攜手緩行,左側(cè)是冀州,而往右則是并州。 “出了關(guān)口,再走三天,便回到晉陽了?!?/br> 衛(wèi)桓不是愛賞景的人,只如今也是心下大暢,他往西望去,目光所及皚皚白雪的盡頭。 回到晉陽,他將要迎娶他心愛的女人。 從此與她結(jié)發(fā)為盟,白首偕老。 一時心潮滂湃,攬著姜萱的肩說:“真想臘月二十三快些到來。” 由于時間緊,雖未正式請期,但成親的日子已看定,是臘月二十三。 “尋尋,我很高興!” 山風(fēng)吹散了他的聲音,二人面對面,他目光灼灼神采飛揚,看得姜萱臉有些熱,只也不禁翹起了唇角。 他俯身,輕輕在她唇角印下一吻。 …… 山巔到底風(fēng)大,怕冷著她,衛(wèi)桓到底沒敢多待,很快就下來了。 姜萱顏面生暈,低著頭快速回到馬車上,而衛(wèi)桓在外吩咐仆婦幾句,這才牽馬離開。 薄鈞等親衛(wèi)只當自己是聾子瞎子,悄悄去悄悄回,散開幾處匯入營地,盡量不動聲色。 但這么多人誰留意不到?只大伙兒只當沒看見,繼續(xù)談笑的談笑,說話的說話。 姜萱放下撩簾的手,捂了捂發(fā)熱的臉頰,有點欲蓋擬彰,但她就當大家真沒發(fā)現(xiàn)好了。 過了一陣,收拾營地繼續(xù)上路。 又走了半日,就出了井陘,抵達并州。 又有些飄雪,但不大,整體天氣不錯,路算好走,走了兩天多,就回到晉陽。 衛(wèi)桓并沒有勞師動眾讓迎接,吩咐隨行的數(shù)萬兵馬自行返城郊大營后,一行人輕車簡行,從東門而入。 府君大婚,消息已傳至整個晉陽城皆知。 老百姓并不管什么諸侯爭鋒,只要不被波及,頂頭上的天換了也就很快適應(yīng)了。 實話說,衛(wèi)桓麾下大軍從不擾民,政令清明,又屢屢有仁政頒下,比前一任的通侯王芮實在好太多了,無需太長時間,就民心歸附,頗得擁戴。 衛(wèi)桓大婚,可謂晉陽一大盛事,自入城們開始,就不斷聽到議論,什么“大喜盛事”,“天作之合”之類的話語不絕于耳。 甚至偶爾還聽到零星的“府君俊美如天人,姜大人好生有福氣,……” 這說話的還是個女聲,姜萱聽了好笑,正瞄了衛(wèi)桓一眼,誰知那人的女伴應(yīng)了句,“是了,咱府君大人還生得高大,好生勇悍矯健呢,想必……” 想必什么沒說,留下一段令人遐想的空白,關(guān)鍵是這女的語氣還十分艷羨。 這會民風(fēng)還挺開放的,這帶顏色的話題果然古人今人皆熱衷。 只落在姜萱耳中,驟不及防的,她雙頰爆紅,這什么跟什么?。?! 她下意識瞄了衛(wèi)桓一眼,衛(wèi)桓也湊巧回望,二人視線對上,她霍地把車窗簾子按了下來。 這距離,他肯定也聽見了。 聽懂了?! 不會的不會的,衛(wèi)桓挺純情的,當初衛(wèi)生健康知識還是她讓他找個老大夫詢問清楚的。 這么含蓄的話他肯定沒明白的! 姜萱雙頰似有火燒,什么事兒這是?她抹了一把臉趴在軟塌上,不許再想了。 …… 衛(wèi)桓聽沒聽懂就不可考了,反正他臉上目光沒見什么異樣的,走走停停一個多時辰,州牧府就到了。 白雪紛揚中,古樸巍峨的州牧府外已開始懸掛紅綢,一片素色艷紅熱炙,極醒目極喜慶。 非常強烈的色彩撞入視線內(nèi),姜萱非常真切的意識到,她和衛(wèi)桓真馬上要成親了。 心跳加快,側(cè)頭和他對視一眼,忙不迭移開。 下了車,入府安置,大聘和請期馬上就安排了起來。 婚期果然定在臘月二十三。 姜萱的工作漸漸就騰給其他人,她閑了下來,安心備嫁。 隨著日子越來越近,她發(fā)現(xiàn)自己越發(fā)有幾分緊張和忐忑了。 明明以前很冷靜的,她甚至主動親吻他,認真去考慮過到底什么時候成親更合適。 可現(xiàn)在這冷靜已一去不復(fù)返。 她想,這大約就是真正戀愛的感覺吧。 緊張,忐忑,隱隱夾雜著期待。 姜萱覺得,自己還是找點活兒干的好,這般閑著,太容易胡思亂想了。 程嫣卻說:“還有幾天就到正日子,還忙什么忙,我們這么多人還不夠么?” 接著偷偷給她塞了一個布卷,口型,回去看。 然后眨眨眼睛就溜了。 什么玩意? 姜萱回去打開布卷一看,是一卷緞面卷軸繡圖,看料子和手工都挺精美,不過卷首沒繡圖名。 她有些莫名,打開一看,立時睜大眼睛。 這是繡得非常精細的一幅室內(nèi)行樂圖,重重帷幕,一張褐色架子床,一個魁梧漢子將一個嬌柔女子壓在架子床沿,兩人皆精赤,正在行那夫妻之事。 因繡得太精美,纖毫畢現(xiàn),男子賁張的肌rou和女子似隱忍似歡愉的神情都十分逼真,某個合一的位置更是清楚分明。 這是一卷避火圖,一路攤開大概能能十來幅。 姜萱一扯,就看了兩幅,她“啪”一聲闔上,臉上發(fā)熱。 這是婚前教育來了? 是的,而且不止一份,隔天入夜賀拔氏和薄氏也一同來了,偷偷摸摸給她塞了書卷和繡圖,并低聲說什么,“……女兒家都這樣,忍一忍就過去了,沒事的?!?/br> 兩位小舅母比姜萱還害羞,低如蚊吶說罷,忙忙走了。 姜萱抹了一把臉,把這些玩意統(tǒng)統(tǒng)扔進箱子里鎖起來了。 本來還好,畢竟經(jīng)歷過上輩子,她也算一個甚有見識的人,但不經(jīng)意間把衛(wèi)桓的臉往那圖上男子身上一套,她登時不自在起來。 到底還是有些羞臊的,所以她避著衛(wèi)桓走了,讓衛(wèi)桓好幾次溜過來都找不到人,十分之失落。 他也得了一個匣子,符石給的,不過符石認為外甥這么大了肯定懂的,沒說什么,只讓他回去看。 衛(wèi)桓失望回到自己院子,洗漱過后臨睡前才注意到這個匣子,無可無不可隨手打開一看,眼神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