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前段時間謝薔住院,謝婉是知道的,也同家里兩位大哥提過。當(dāng)時謝薔已經(jīng)被接到了柳家,雙方是世交,有柳銘誠和宋阮照顧著,他們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謝婉在長松中學(xué)任的是閑職,實(shí)為謝家上市集團(tuán)董事會主要董事之一,要正兒八經(jīng)地談起事情,長輩的架子端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自家侄女的事情等下再說,先把未來侄女婿解決了。 謝婉對柳明修道:“今年清大的保送名額下來了,學(xué)校準(zhǔn)備推薦前五名的學(xué)生過去。面試時間是在三月份,今天喊你來,主要是想問問你的意見。” 清大保送生要求極為嚴(yán)苛,每年大部分的名額都被高中階段獲得過奧賽出眾成績的學(xué)生占滿,謝薔雖然成績達(dá)標(biāo),但那兩年她在洛杉磯浪著,沒給學(xué)校和國家作出光榮貢獻(xiàn),保送的事情自然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 柳明修高一高二的時候倒是參加了不少這方面的比賽,并且成績相當(dāng)優(yōu)秀。 柳明修聳了聳肩,表示沒所謂。 謝婉知道他不在意,以他們目前的成績,只要高考不填錯答題卡,國內(nèi)重點(diǎn)高?;倦S便挑。 謝婉問:“柳董事長有讓你出國的打算嗎?” “我老爹啊……”柳明修提起自家那個老古董的爹,表情就像便秘了三個月,“他和我媽就是在清大認(rèn)識的,兩人定情的地兒,所以希望我也去,不過……” 柳明修頓了頓,突然望向謝薔,“我要是去了清大,你怎么辦?” 謝薔:“……” 謝薔好笑道:“柳明修,上回期末考我跟你同分,你少cao心我了?!?/br> 大不了她就自己考進(jìn)去,唯一的區(qū)別也就是她比他晚幾個月拿到錄取通知書。 柳明修挺憂心的,“萬一你高考失手了,沒考上怎么辦?” “……”謝薔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她面無表情地說,“這個可能性比我將來換男朋友的可能性還低。” 柳明修捂住她的嘴,神情溫柔:“烏鴉嘴,我們薔兒最專情了?!?/br> “……” 謝薔瞪他,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 柳明修捏住她的臉頰,把她的嘴巴嘟起來,湊上去吻了吻。 兩人打打鬧鬧,全然忘了這里是教導(dǎo)室,謝婉還坐在他們對面。 謝婉:“……” 年紀(jì)大了,狗糧有點(diǎn)兒消化不了。 事情談完,柳明修起身出去,謝薔跟著要走。 謝婉喊住她:“小薔,你單獨(dú)留一下?!?/br> 柳明修看她們一眼,對謝薔說:“我去外面等你?!?/br> 謝薔點(diǎn)點(diǎn)頭。 教導(dǎo)室的門合上,只剩下她們兩人。 謝薔重新在沙發(fā)坐下,猶豫問:“姑媽,怎么了?” 謝婉不緊不慢地喝完一口茶,放下杯子。 她拉開旁邊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只白色信封,沿著桌面推到謝薔面前。 信封上白底黑字,印有“curtis”的英文字樣。 謝薔眸光滯住。 緩緩地,她拆開信封,把里面的錄取通知書拿出來。 沿著折痕將紙面攤開。 信件內(nèi)容是全英文的,由柯蒂斯音樂學(xué)院校本部發(fā)來的書面通知,大致是恭喜她已經(jīng)通過面試,被柯蒂斯音樂學(xué)院正式錄取。 時間是在兩年前。 兩年前她曾受老師推薦,參加柯蒂斯的現(xiàn)場獨(dú)奏試演,校方對她相當(dāng)滿意。 沒過多久,她便收到了學(xué)院的錄取通知。 但她并沒有正式入學(xué),也沒來得及和身邊的人說起此事,謝正明便在慕尼黑遭遇車禍意外。她也因?yàn)榫駹顩r問題,向?qū)W校申請延遲入學(xué)。 期限是兩年。 今年是最后一年。 沙發(fā)對面,謝婉靜靜地望著她,“男朋友哄回來了,自己的事情是不是也該cao心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柳明修:這個無情的女人,把我哄回來就準(zhǔn)備跑路了(。 沒意外的話大概還有幾章正文就完遼。 最近這倆人和好不吵架了,我突然有點(diǎn)兒不太習(xí)慣了→_→所以要搞搞事情(bushi 第44章 從教導(dǎo)室出來,謝薔有些心不在焉。 腦海中回蕩著謝婉對她說的話: ——“小薔,大提琴是你從小的夢想,能去柯蒂斯是一個很好的機(jī)會。兩年前你父親出了意外,家里沒有人責(zé)怪你。如果三哥他現(xiàn)在能醒過來,他一定也不想見到你因?yàn)樗艞壸约旱睦硐??!?/br> 柯蒂斯留給她的時間不多。 她必須盡快做決定。 謝薔出神地想著,沒留意面前有人,就這么直挺挺地撞了上去。 “啊——”謝薔忍不住低呼。 她朝后踉蹌了兩步,腰上忽然多出一道力度。柳明修臂彎環(huán)住她的腰,扶住她,“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謝薔微怔。 她抬頭望過去,對上他安靜投來的眸光。 心底沒來由地一虛。 謝薔下意識把信封往身后藏,支吾道:“沒什么……剛好在走神?!?/br> 柳明修問:“剛才姑媽找你談什么?” “就是……”謝薔不知道該怎么跟他開口。如果她去柯蒂斯,至少要和他分開兩年的時間。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他們都經(jīng)歷過,知道天各一方的日子有多難熬。 謝薔搖搖頭,低聲說:“就是問我們兩個的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br> 晚上柳明修生日,在舒寧家的別墅慶祝。邀請的人不多,主要謝薔不喜歡人雜的場合,柳明修對生日也不太上心,幾個相熟朋友之間聚聚即可。 除了他們這對兒,楊夏帶著自家的堂妹,堂妹又拖著個小閨蜜;舒寧也喊了個姑娘過來,校外高二的女孩子,舒寧最新的追求對象,事情已經(jīng)成了七八十,就差明面兒上確定關(guān)系。 他們在別墅院外架了張桌子,幾個人圍在桌前打麻將。謝薔和柳明修一起,舒寧跟他的準(zhǔn)女友,剩下兩個位置,則讓楊夏和他家堂妹楊萱占據(jù)。 舒寧坐莊,砌好牌后,扔了個沒用的番子出去,閑聊道:“說起來,你怎么兼職帶起孩子了?你大伯呢?” 楊夏一連出了幾把銃,再輸?shù)變憾紱]了。他捋著手里的牌,眉心微擰:“大伯一家出去了,阿姨沒那么快趕來,我妹跟我們同校,就讓我先把她領(lǐng)回家?!?/br> 楊夏抓著九筒的手搖搖欲墜,臺面上一張都沒見過,上把他讓人杠爆九筒,一家包三家,輸?shù)盟麑ν沧赢a(chǎn)生了陰影。 柳明修指骨在桌上敲了敲,挑眉:“快點(diǎn)兒啊,都在等你一個人。” 阿姨把烤串和啤酒拿來,謝薔坐在柳明修旁邊,順手給他喂了一口,用紙巾給他擦唇角。 “楊夏是被杠怕了?!彼f。 楊夏眼睜睜地看著這倆人你一口,我一口,明明那么多烤串,非得要吃同一串,啤酒也要喝同一罐。 楊夏懷疑人生:“……嫂子你變了,你以前不會幫著明修懟我們的。” 輪到柳明修出牌,柳明修詢問謝薔意見:“我們打哪個?” 謝薔抱著他胳膊,目光在桌面溜了一圈兒,摁住柳明修想出六萬的手,“臺面上一張都沒見過,剛才舒寧連打了兩張四萬,又摸了一張五萬打出去,悔得跟什么似的。他要么手里抓著三個,要么就叫三六萬?!?/br> 舒寧:“……” 舒寧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手牌讓人看了個一清二楚。 他道:“明修你這是犯規(guī)啊,還請軍師了。” 柳明修在麻將上還是生手,不同謝薔深得家里姑姑和大伯二伯的真?zhèn)鳎浥乒Ψ蛄说?,一般人都玩不過她。 她給柳明修挑了另一張,“打這個,這個肯定沒人要?!?/br> 柳明修聽謝薔的,她要他打哪張,他就打哪張。 四個人摸了幾輪下來,糊牌的是楊夏的小堂妹。 楊萱把手里的牌一推,單吊二筒。她笑瞇瞇地沖他們?nèi)硕读硕妒中?,“幾位大哥,給錢吧。” 舒寧:“……” 楊夏:“……” 舒寧和楊夏沒想過,輸給柳明修這個有軍師坐鎮(zhèn)的人也就算了,竟然還輸給一個初二在讀的小朋友。 舒寧吐槽道:“我懷疑我們學(xué)校初中部是不是天天教學(xué)生打麻將,為什么一個初二的孩子這么會?” 楊夏一晚上沒糊過牌,褲兜里的錢都輸干凈了。 他尷尬道:“萱萱,哥哥能先欠著嗎?” 楊萱面無表情:“哥哥,你欠了好幾把了,麻將場上無父子,就算我爸在也是要給錢的?!?/br> 楊夏:“……”行吧。 經(jīng)過協(xié)商,楊夏決定用微信轉(zhuǎn)賬。 柳明修兜里同樣也一分錢都沒有,謝薔今晚承包輸贏,柳明修贏了歸她,輸了也歸她。 謝薔低頭掏錢包,舒寧看見了,戲侃道:“你早上不還說不吃軟飯嗎?” 他柳明修說過的話可太多了,哪一次不是轉(zhuǎn)眼就當(dāng)屁一樣給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