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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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穿好衣衫后似窗外碧柳步履輕盈的推門而出,直到朱紅色的大門應(yīng)聲而開發(fā)出嘎吱輕響,孟彥非方才回神。 一刻鐘后,消失不見的人影端著銅色面盆款步而來,孟彥非倒是沒想到她離開這么久,竟是去井邊大水去了。 柳絮徑直端著面盆行至孟彥非面前緩緩放置到腳邊。 女子張著烏黑清澈的瞳眸盯著面前的男子,見他似木頭般毫無反應(yīng)后,似小山隱隱的娥眉緊蹙著,難道還需她開口? 柳絮似賭氣一般閉口不言,沒想到孟彥非更是淡定,無波無瀾的端坐在原地。 最后柳絮長長舒了口氣,抿唇睨視孟彥非:“脫衣服?!?/br> 孟彥非濃黑的劍眉微不可見的挑了挑,而后一臉坦蕩的望著她。 黝黑深邃的眸子對上柳絮的認(rèn)真臉,冷若冰霜道:“你出去,我自己處理?!?/br> 柳絮頓時怒火中燒,他以為她愿意? 若不是看他身受重傷且信任她的份上,她才不會如此好心。 孟彥非面無表情的彎腰,柳絮見他衣衫再次染黑,直接動手端過面盆,而后青著臉呵斥道:“別逞強,如今我身為你的夫人,哪怕為你寬衣解帶也正常,現(xiàn)替你處理傷口,更是情理之中,還請夫君不要為難奴家?!?/br> 孟彥非皺著眉頭看了她好幾眼,他本好意怕她不愿,沒想到她這般伶牙俐齒,倒是堵得他啞口無言。 最后只得斂著眼眸恩了聲。 柳絮得到他的許可再次放置下面盆,而后伸出玉指輕掀開墨色衣襟,輕輕將其退至肩膀處。 墨色衣襟下是猙獰的傷口,除了清晰可見的新傷外,周圍還有著許多大大小小的舊傷。 柳絮看著和拳頭差不多大小的傷口眉頭緊鎖著,傷口若是處理不好容易感染。 觀察過后柳絮俯身擰干盆中的白色汗巾輕輕擦拭他猙獰的傷口,原本白皙的汗巾霎時染上猩紅血跡。 柳絮邊擦拭邊詢問:“若是力道重了,夫君直說便可。” 孟彥非面不改色的回應(yīng):“恩?!?/br> 柳絮看著他身上的傷口思緒萬千,像孟彥非這樣為國效力的人都是些大義之人,他們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換回整個王朝的安隅。 霎那間,柳絮怔了怔神,而后欽佩的望著孟彥非。 孟彥非被柳絮盯了好半響,無波無瀾的俊逸臉龐總算是有了波動,皺著眉說道:“我自己來?!?/br> 柳絮這才回神沖著他粲然一笑:“差不多了,這有兩瓶療傷藥物,宮先生說藥效極好,就是上藥時興許有些陣疼,但忍過去就好?!?/br> 以前林昀受傷的時候都是她幫著上藥,不過林昀有些怕疼,所以她也習(xí)慣提前叮囑。 本是習(xí)以為常的話語,卻讓孟彥非的臉沉了沉。 堂堂七尺男兒怎會連這點病疼都忍不得,本想出言反駁,但對上柳絮心疼且小心翼翼的眸子后,孟彥非緘口不言。 擰在一起的眉頭也漸漸舒緩開來,放任柳絮為他上藥。 柳絮邊上藥邊觀察他的表情,見他神色自若沒有起伏,這才放心的繼續(xù)上藥。 許是孟彥非極度配合,柳絮不多時就上好藥了。 上好藥后柳絮的眉頭再次蹙起,目光凌凌的盯著平鋪在錦被上的白色繃帶,最后擺出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拿起繃帶。 孟彥非看著柳絮這幅模樣,唇角微微揚起,眉眼帶笑的詢問:“可是這繃帶有何不妥?” 柳絮面無表情的回答:“沒事?!?/br> “你不要亂動,我馬上替你包扎?!?/br> 柳絮說完后起身到梳妝臺上拿了把剪子過來,孟彥非十分聽話,一動不動的端坐在原地。 柳絮神情緊繃的替他包扎,生怕弄疼他。 孟彥非一直仰著頭讓柳絮包扎,待柳絮用剪子減掉多余的繃帶后,他才低頭欣賞她的杰作。 原本猙獰的傷口盡數(shù)被白色繃帶遮掩,只是這包扎的手法有些奇特,孟彥非從未見過。 要說其丑也不是最丑,總之組合在一起顯得有點滑稽。 柳絮包扎完后輕咳一聲退至一旁:“恩,模樣雖不及宮先生,但效果應(yīng)該不比他差?!?/br> 孟彥非突然輕笑出聲,清脆爽朗的笑聲徘徊在柳絮耳側(cè),柳絮嗔視他一眼面容窘迫的垂下腦袋。 包扎這等精細(xì)活計需要心靈手巧,偏生她如何練習(xí)都沒有長進(jìn)。 以前林昀見識過她奇特的包扎手法后再也沒讓她施展過,所以這是她第二次真真正正的替人包扎。 柳絮低頭不語,耳朵漸漸泛紅。 本以為孟彥非會嫌棄她的包扎,沒想到他不但接受反而還夸耀了兩句:“包扎得還不錯,既不會太緊也不會太松,恰到好處。” 柳絮順時抬起眼眸詫異的看著他,孟彥非臉上還掛著淺笑,柳絮被這抹淺笑怔住。 原來他笑起來這般好看。 較之于上京的四大美男也毫不遜色。 若是他這副模樣出現(xiàn)在那些官家小姐面前,曾經(jīng)那些拒絕他的人悔不當(dāng)初。 孟彥非被柳絮打量得很不自在,輕咳一聲道:“夜色深了,夫人早些休息。” 柳絮見他不自在,臉上的窘色漸漸消退,從容淡定的端著面盆離去。 * 清晨,窗外傳來陣陣鳥鳴,清脆悅耳。 孟彥非身為習(xí)武之人,一向早起,這才剛到時辰就醒轉(zhuǎn)過來。 不過今日他沒有離去,而是安靜的躺在原地。 側(cè)目而望,身側(cè)的柳絮交疊著手依舊保持著入睡時的姿勢,女子眉目如畫,靈動的眼眸靜謐的闔著,烏黑的發(fā)絲微亂的散于玉枕,倒是破壞了原有的規(guī)矩。 自從見柳絮第一眼,他就知她懂禮且知禮,但沒想到睡著以后也能保持著原有姿態(tài)。 倒和那些裝模作樣的官家小姐有云泥之別。 不過想起她耳畔微紅眉眼閃躲的樣子,倒是比平日里多了幾分靈氣。 想到此,孟彥非驀地笑了出來。 唇角剛彎起,一霎那又趨于平靜。 不僅如此,濃黑的劍眉反而緊蹙著,神色也瞬時恢復(fù)平日清冷的模樣。 他自五歲便開始習(xí)武,沙場殘酷無情,久而久之他便也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他心性所致,想不到在遇見柳家小姐后,冷峻的面容也變得愈發(fā)柔和了起來。 他自然能夠輕易察覺到自己的變化,只是這種變化,于他而言,卻多了幾分恐慌。 原本舒展的劍眉重新皺在一起,他輕手輕腳地幫她理好被褥的折角,悄然離開了房間。 他一心只為保衛(wèi)國家,命懸一線,朝不保夕,不知何時便會死在這戰(zhàn)場上。 柳家小姐是個好姑娘,他不想耽誤她。 所以,一直以來,他也并未有過逾矩的舉動。 — 柳絮醒來的時候孟彥非早已不見蹤影,等她穿戴整齊去看爹爹時,見爹爹和孟彥非聊得正歡。 柳如是見柳絮前來,臉上的笑意更甚。 柳絮抬眸擔(dān)憂的看了看孟彥非,原本的褐色衣衫不知何時換成青色,見他神色自若的樣子倒真看不出受過重傷。 柳絮微不可見的癟了癟嘴,她辰時醒轉(zhuǎn),孟彥非如新婚之夜一般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虧她還朝小喜打聽一番,害她被那丫頭掩嘴調(diào)笑。 “爹爹,絮兒來看您了?!绷豕郧傻淖叩搅缡谴睬案A烁I?,而后尋了個位置落座。 柳如是自是沒有錯過女兒的小動作,看著女兒看女婿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剛才他和孟彥非聊了一會,這孩子不止能力出眾且還見多識廣,絮兒嫁給這孩子,他放心。 “絮兒和小非倒是心有靈犀,一大清早就跑來看我這糟老頭子,咳咳,小非有心了?!?/br> 柳如是枯黃的面容上掛著欣欣笑意,他才剛咳嗽柳絮就自顧自的掏出手絹遞給他。 柳如是笑著接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輕笑道:“絮兒,這一晃又快到了中元節(jié),待會你就領(lǐng)著小非去街市買點糕點?!?/br> “你娘她生前最喜歡倚翠閣的桂花糕?!?/br> 想起妻子,柳如是眉眼間盡是難掩的幸福模樣。 柳絮聽著父親的話輕聲回應(yīng):“好。” 提到娘親,柳絮和父親都靜默著,不發(fā)一言。 孟彥非本就不是多話之人,所以整個云水軒及其安靜。 最后還是丫鬟端著湯藥打破了這份沉默。 柳絮本想替父親喂藥,但被柳如是趕了出去。 女兒才剛成婚,還是多和女婿相處較好。 身為人父的柳如是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毛頭小子,對于感情這東西倒是看得通透,只肖一眼他就看出他倆有戲。 所以這才重提絮兒娘親,打算給他們制造點獨處的機會。 柳絮還沉浸在母親逝世的痛處中,自是沒能領(lǐng)會這其中深意。 孟彥非一心向武,根本不懂得這文人所喜歡的彎彎繞繞。 第009章 柳絮回屋換了身衣衫,剛出房門便看見孟彥非長身而立,站在庭院中。 柳絮皺著眉頭步履翩躚的走向他,待行至他身前抿唇輕道:“我和小喜一道去集市,你還是留在府里好生歇息。” 他的傷勢她一清二楚,雖然表面上看著無礙,指不定胸口的傷又裂開了。 孟彥非聽到這話本該高興,這不正是他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