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柳絮無力一笑,“無礙,咱們走吧。” ** 柳絮自從見了燕靖宸后,就將自己關(guān)在房里,一個人悶著。 小喜無奈之下,只能去廣義侯府見了云瑟瑟,希望瑟瑟小姐能開導開導小姐。 云瑟瑟推門而進時,柳絮正垂著頭寫著什么,“小喜,我真沒事,你莫要擔心也莫要再來打攪我!” 可是她的話說完后,腳步聲并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近,柳絮抬起頭來正欲發(fā)火,這才發(fā)現(xiàn)來人并不是小喜,而是云瑟瑟。 柳絮眼疾手快的將手中的東西掩蓋住,然后笑著望著云瑟瑟道:“瑟瑟,你怎么來了?” 云瑟瑟自是沒有錯過她的小動作,不疾不徐的走到她身側(cè)腦袋擱在她肩膀上抱怨道:“還不是你不去廣義侯府尋我,所以我只能不請自來了?!?/br> “絮絮,你剛在寫些什么,還這般遮掩,莫不是在給孟彥非寫情箋?” 柳絮推著她回應(yīng)道:“哪有?不過是無聊之際,隨便寫寫罷了?!?/br> 其實柳絮確是在給孟彥非寫信,她有很多話想告訴他,但是卻又不知該如何告訴他。 她想對他說自己收到了孟府的休書,孟夫人還給他納了一門美妾。 她想對他說燕靖宸的事情,雖然她沒有表露出來,卻有些害怕,想同他傾述。 但是她知道,不能這般做,會影響他的心思,說不定會貽誤戰(zhàn)情。 因此她只能寫信,一封接一封的寫著,卻從未寄出。 “絮絮,今日天氣不錯,陪我出去走走吧,你都好久沒有陪我了,我想去蘭雅閣用膳。” 柳絮笑了笑,自己也確實在這房間里呆了許久了,是該出去走走了。 “好。” 兩人并肩而行,可是剛行至中庭,瑟瑟就捂著肚子稱肚子有些不適,要去趟茅廁,讓柳絮去旁邊的亭子里等她。 柳絮無奈一笑,示意自己知曉了。 云瑟瑟離開后,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回來。 “怎么去了這般久?莫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我們先去看看大夫?”柳絮瞧見云瑟瑟趕過來,立即迎了上去拉著她的手關(guān)切的問道。 云瑟瑟眼神閃躲緩緩避開她關(guān)切的目光:“我沒事,就是在府里吃壞了肚子,大夫說休息兩日便可,不礙事?!?/br> 絮絮,我不是有意騙你,我這般做都是為了你好。 你若是知曉了,想必也不會怪我。 “走吧?!痹粕室廪D(zhuǎn)移話題,挽著柳絮出了府。 兩人去街上閑逛了一陣子,直到天色已晚方才回府。 云瑟瑟并未回廣義侯府,而是賴在柳絮身側(cè),與她共枕而眠。 過了良久,柳絮還是沒有睡意,她輕聲的喚著云瑟瑟,“瑟瑟,你睡了嗎?” 云瑟瑟出言回應(yīng)她:“沒有,我睡不著。” 云瑟瑟從未騙過柳絮,所以這次騙了她后心神不寧,怎么都無法入眠。 柳絮聞言笑了笑,正好她也睡不著呢,她想了半響,決意將燕靖宸的事情同她傾述一番。 對于云瑟瑟,她是信任的。 “瑟瑟,你有沒有什么煩惱?” 云瑟瑟聞言噗嗤一笑,“絮絮,詩詞歌賦就是我的煩惱?!?/br> 柳絮聞言也跟著笑了,隨后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云瑟瑟,漆黑的眸子里帶著絲探究:“瑟瑟,你在感情上可曾遇見煩惱?” 云瑟瑟聞言歪著腦袋想了一會,“有。” “誰?” “宋裕旸……” 柳絮聞言點了點頭,看來宋裕旸這家伙上次真的被自己給騙了,倒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呢。 “除了他呢?”柳絮接著問。 云瑟瑟聞言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著她:“絮絮,你和孟彥非不會真出什么問題了吧?” “孟府擬休書一事我也聽說了,但你千萬不要當真,此事是你與孟彥非之間的事,這孟府之人越俎代庖,等孟彥非回來了,我親自去找他,替你討個公道! 所以,絮絮,現(xiàn)在一定不要不要胡思亂想,一切等孟彥非回來再說。” “真的!就連我都能看出來,你和他互相喜歡著對方,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時常在心底羨慕你……” 柳絮聞言皺著眉頭滿臉糾結(jié)的看著她:“不是孟彥非,是燕靖宸……” “什么?!” “絮絮,你不會移情別戀了吧!!” 第060章 柳絮瞪了她一眼:“沒有, 別瞎說!” “那你方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我耳背聽錯了? 云瑟瑟咕噥著,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柳絮:“不是, 你沒有聽錯?!?/br> “你不會真的移情燕靖宸了吧?你們什么時候勾搭上的?絮絮,這可就是你不對了,孟彥非這般好, 從未納妾,一心一意的對你,你怎么忍心傷害他?!” 云瑟瑟情緒十分激動,竟然直接坐了起來。 借著月光, 柳絮能瞧見她鼓著腮幫子, 正氣呼呼的凝視著自己。 “沒有,不是你想的這樣?!绷蹩粗粕@般激動,笑著拉她躺下。 云瑟瑟現(xiàn)在有點意難平, 這孟彥非不僅對柳絮好, 對手底下的士兵也甚好, 她以前在軍營里還受過他的照拂呢! “好絮絮,別吊著我了,有話請直說!你明知曉我聽不懂,還這般同我說道,在不說清楚, 小心我撈你癢癢!” 云瑟瑟抬了抬手惡狠狠的威脅著柳絮。 柳絮聞言心里暖洋洋的, 然后小聲的同云瑟瑟說道燕靖宸的事情。 云瑟瑟聽完比方才更為激動,這次不但一躍而起還站在床榻上,居高臨下的望著柳絮。 “絮絮!真不是在說笑?!” 柳絮聞言乖巧的搖了搖頭。 云瑟瑟保持著這個姿勢醞釀了良久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顫抖著說道:“絮絮,要不你掐我一把?我感覺自己聽錯了!” 柳絮聞言很是老實的掐了她一把,云瑟瑟感受著手背處傳來的陣陣刺痛感,總算是信了柳絮。 方才那……不是夢。 “絮絮,那么你……喜歡燕靖宸?” 柳絮毫不猶豫的搖著腦袋,她確信,自己從未喜歡過他。 “那么你為何要為了他這一番話煩惱呢?” 云瑟瑟不解的望著柳絮。 可柳絮聽到她這句話如醍醐灌頂,突然間明悟了過來,是啊,自己又不喜歡燕靖宸,何必為了他的這一番話煩惱不已? 她很確信,自己喜歡的是孟彥非,不管上輩子如何,這輩子她只傾心他一人。 “瑟瑟,謝謝你。”柳絮突然間喜笑顏開的同云瑟瑟道歉,隨后不待云瑟瑟反應(yīng)便披上衣衫匆匆朝外跑去。 云瑟瑟在房內(nèi)大聲喚道,根本沒有得到相應(yīng)的回應(yīng),只有這寂靜無聲的月色悄悄的應(yīng)著她。 柳絮疾走如飛,她現(xiàn)在想給孟彥非寫信,快馬加鞭送到邊關(guān)去! 她喜笑顏開的踏入書房,一臉期待的走向那張?zhí)茨鹃L桌,這些日子她整日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無聲無息的給他寫著信。 現(xiàn)在她又要提筆給他寫信了,這封信不同于其他情箋,她要讓人送到他手中去。 糾結(jié)了這么久,她總算真正放松下來。這些日子,腦海中總是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燕靖宸的那番話,隨后孟彥非俊朗無比的容顏也現(xiàn)了出來。 兩道身影一前一后來回閃現(xiàn),狠狠地折磨著她。 現(xiàn)在想來,柳絮還有幾分想笑,以前聽說書人說道:感情使人盲目,一旦陷進去了就會以對方為重,事事皆為對方著想。 年少時她聽著這話一陣嗤笑,可現(xiàn)在看來,那說書人還真沒說錯,愛情真的會使人盲目,甚至是忘了正常思考。 明明很簡單的問題,卻困擾了她數(shù)日。 幸好今日突發(fā)奇想同瑟瑟說道說道,否則不知何時她才能參悟出這淺顯易懂的道理。 柳絮眉目含情的凝視著手中的信箋,可方才寫了兩筆又停了下來,翻開身側(cè)的書籍,想要從中找尋以往寫的信箋。 可當她翻開書后,書籍里除了文字外并無其他東西,更別提她寫的情箋。 柳絮不信邪,一連翻看了數(shù)本書,硬是沒能從中尋到自己的情箋。 難道是丫鬟小廝進書房打掃時動了她的東西? 想到此處,柳絮燦若星辰的眸子里射.出凌冽目光,望著門外侍衛(wèi):“除了我還有誰進過書房?” 侍衛(wèi)畢恭畢敬的說出進出過的丫鬟名字,垂著頭不敢看柳絮。 就在此時,云瑟瑟踏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來,侍衛(wèi)見狀小聲稟報:“還有云小姐……” “啊?喚我何事?”云瑟瑟一來就聽見侍衛(wèi)喚她,一臉迷茫的看著柳絮。 柳絮揚了揚手:“瑟瑟是自己人。好了,你先下去吧。” “絮絮,這是怎么了?怎會這般愁眉不展?”云瑟瑟不解的凝視著柳絮。 “我的信箋不見了?!绷趺鏌o表情的說道,可是云瑟瑟還是從她話語中聽出了幾分冷意。 “情箋上面寫著燕靖宸之事,我怕被有心之人利用?!?/br> “啊?!絮絮,你那些情箋上面不是寫得纏綿悱惻,藏著你對孟彥非的nongnong愛意,哪有燕靖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