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陸深停留在她的身體里,動也不是,退也不是,偏生自己又難受得很。只能一邊細細地安撫著宋姝,一邊…… 只是,不過幾下的功夫,陸深便…… 宋姝察覺到身上那人的停頓,掀眸看過去,以為這就結束了。 剛翻過身,想從陸深身下溜出去,喚書墨進來替她洗漱,就被陸深摟住空無一物的腰肢。 “我們再……” 第45章 “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br> 陸深的聲音透著干啞,說話時的熱氣噴在宋姝的后背上,讓她頓時僵在原地。 其實陸深此時也頗為苦惱,因著害怕傷到宋姝,前夕一直小心翼翼,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好不容易得到了片刻的快感,沒想到竟這么快便繳械投降。 雖說男子第一次都短,但他絲毫沒料到自己竟也是這般。 多年夙愿一朝得逞,讓人如何就這般放手。 他摟著宋姝的手緊了緊,“再來一次好不好?” 這種事,一次便能讓男子食髓知味,更何況惦念了宋姝多年的他…… 腰腹處的手一緊,宋姝立刻便察覺到那人的意圖,“陸深……” 她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就這一次……” 窗外月明星朗,屋內(nèi)燭光大亮。 那相隔的一道墻像是一道天塹,將一墻相隔的人劃成兩邊,屋外不知何滋味,只道春宵好。 內(nèi)室里的聲響斷斷續(xù)續(xù),低泣聲時有時無,堪堪到了寅時,屋子里才漸漸安靜。 趙嬤嬤守在屋子外,心里著實為宋姝捏了一把汗。 這男子慣常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了第一次便容易有第二次,眼下都已經(jīng)到了這般時辰,都還未見消?!?/br> 那世子妃怕是會難受得緊。 耐著睡意,在屋子外多等了片刻,果真聽到了陸深喚人的聲音。 外邊的人早已待續(xù),一桶接一桶的熱水往凈室里抬。 書墨與墨禾進屋服侍世子妃,卻被陸深揮手退下。 “收拾完床鋪就出去,余下的明天再說?!?/br> 這意思,是世子爺要親自給世子妃洗漱? 趙嬤嬤知道自家世子爺?shù)男宰?,應了聲便退下。書墨站在門口有些躊躇,陸深朝她望了一眼,墨禾便低聲拉著她離屋。 等宋姝恢復意識時,已到了這日的巳時。 眼眸眨了眨,身體微微翻轉(zhuǎn),卻被禁錮在原地。 下意識地,宋姝的睡意立即從腦子里驅(qū)走,腰間還被陸深的大手束縛著。 意識一旦回籠,宋姝腦海里立即回想起昨晚的荒唐。 夜色深沉,連帶著自己也迷失在那無窮的黑暗里。 像是被人拉著,往那看不到底的黑洞里墜去;又似是飄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唯有緊緊抓住那根浮木才能得以喘息;她大夢一場,徒留自己在那空虛的夢境里沉淪,眼前的人影影影綽綽,波瀾起伏,似是在光影中走來,又離自己而去。 先前所保證的“再來一次”像是不存在,自己昏昏沉沉,意識舉動皆不為自己所控,連什么時候睡著都沒了記憶。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昨夜陸深說的話,身子往被子里滑去,遮住那潮紅的半張小臉,余下那雙似純又欲的眼眸。 側頭望了眼,那人還在熟睡。 照昨晚看來,陸深應是有通房的吧…… 直到頭頂處響起一聲低笑,宋姝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回神。 他放在她腰肢上的手緊了緊,舉止像是做了千遍萬遍,順其自然又無比和諧。 “宋姝……” 那人的嗓音還帶著剛睡醒后的惺忪,說得緩慢又悠長,似是將那多年的眷戀都涵蓋在她的名字里。 說實話,宋姝連抬個手都有點費勁,眼下手臂已經(jīng)傳來酸痛感。 可她心里不舒服。 “陸深,你給我起開?!?/br> 許是昨晚的原因,宋姝的嗓音顯得有些干啞,沒了平日里的清越,含著點情.事過后的繾綣。 大紅色的床幔擋住了外邊的光,床內(nèi)日光朦朧,空氣中隱約還殘留著昨晚余下的氣息,令人分不清此時到底是哪個時辰。 聽到宋姝的聲音,陸深的睡意立即便從腦子里驅(qū)走,心里屏著一口氣,頗有些提心吊膽的滋味。 “嗯?” 沒了之前的曖昧,反倒帶著點不確定,像是等待宣判前的犯人。 “你有通房嗎?” 她抬眸,那雙略顯紅腫的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從小祖父便教她理智,她也不是一個容易沖動用事的人。但在這種事情上,沒有人告訴過她該以什么姿態(tài)又從哪種角度去考慮分析。 于她而言,她習慣于他人向她投來艷慕的目光,也知道該以什么方式表達自己無聲的不喜。 可眼下這般狀況,她是第一次,只能按著自己的心意,懵懂試探地往前走。 聞言,陸深的眉梢微挑了挑,轉(zhuǎn)眼便猜到她這么問的原因。 他輕笑一聲,摟著宋姝的手緊了緊,嘴里說的話好似與宋姝的問話毫無相干,可宋姝偏偏聽得面紅耳赤。 那人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饜足后的食髓知味。 “于這事,你是我全部的無師自通?!?/br> 像是停不下來,說話時另一只手也不消停。 想到自己那做了多年的夢,陸深摟著宋姝的手緊了緊。 于她,他的確是無師自通,但也不免熟能生巧。 至少在那夢里,他已是做了無數(shù)次。 不知是碰著了哪兒,宋姝疼得倒吸了口氣。 陸深原本要繼續(xù)往下說的話就這樣截然而止,話語在舌尖饒了一圈,“我讓嬤嬤拿了藥,睡前已幫你涂過一次,過一兩天就會好?!?/br> 似是心疼,說話時略顯急促,嗓音絲毫不見之前那般的蠱惑。 “不許!” 見陸深的手又要往那里探去,宋姝連忙抓住陸深的手,腦海里只剩下陸深方才說的話——他幫她涂,他幫她涂…… 臉側兩頰燒得guntang,宋姝恨不得把自己埋在一個山洞里,永遠別出來見人。 看著躲在被子底下的宋姝,陸深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他收回手,摟著她,掀開被子讓她透氣。 “好,不鬧了?!?/br> 頓了頓,擔心宋姝還在糾結之前的問題,索性摟著她細細道。 “我沒有通房,至于昨夜……我也是初次,以后我會更小心的?!?/br> 更小心? 更小心干什么? 宋姝別過臉,覺得眼前的陸深與之前的每一個印象都不符。 在自己府里的幼年陸深,是自大猖狂又極其幼稚的; 在玉槐樹胡同的陸深,是鎮(zhèn)靜自若運籌帷幄的; 在宜州行宮的陸深,是似是而非令人看不清的陸深; 而現(xiàn)在的陸深,是滿腦子葷話上頭的…… “你起開,我們還需去給父王母妃敬茶。” 于這種事,宋姝從昨夜便已明白,自己是說不過他的,索性就不說。 她作勢要起身,錦被從她如玉的香肩上滑下,露出令人煙波繚亂的雙巒。 見狀,陸深摟在她腰間的手連忙用力,將她按壓在床鋪上。這笨蛋,不知道大清早的最容易出事么。 宋姝皺眉,剛想開口抱怨,便聽到陸深飽含暗喻的聲音響起。 “你若是想要,大可起身?!?/br> “……” 來回在嘴里細想了兩遍,宋姝才明白這句話什么意思,“陸深,你閉嘴?!?/br> 氣急敗壞地開口,倒引得陸深輕笑。 “不要去,我早早便與他們倆打好招呼,今晚一起去吃晚膳就行?!?/br> 話說得及其隨意,陸深摟著她在被子里磨磨蹭蹭,好像這便是理所應當。 宋姝卻突然想起趙嬤嬤的話,原來主子們的隨意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嘛。 “便是不去敬茶,那也該起了?!?/br> 本以為自己府已經(jīng)夠隨性了,沒想到榮王府更甚。 確實該起了,等在外邊的書墨在屋檐下焦急得不像話。眼下已快到了午時,按這個時辰,平日里姑娘都已經(jīng)起了好幾個時辰。 想到昨夜里進屋的那副萎靡場景,書墨就忍不住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