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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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不會死的,老四不會死的?!闭Z氣像是被逼急了似的,“朕就知道,朕就知道那女人會害了他的,朕應(yīng)該早點把她殺了的,朕,”話音未落,又是一口鮮血從喉間涌上,順著下顎滴落在明黃色的中衣上。 去年在皇子選妃前夕,陸深就依稀明白皇帝對宋姝的不喜。太后欲讓宋家女進(jìn)宮,一向在孝心上百依百順的皇帝卻一時沒有吭聲,著實奇怪。 后來憑借著這點,他讓皇帝知道自己與宋姝的不合傳言,而自己欲娶高門貴女為世子妃,加上大師兄的卦意,竟還真讓這皇帝老兒著了這步棋。 見著這模樣,陸深對原本的猜測愈發(fā)堅定。 “您是覺得老四像當(dāng)年的自己,想把當(dāng)年您自己的遺憾全在老四身上彌補下來,是么?”他笑了笑,原本不明朗的線索在此時顯得越來越明了。 他想要老四當(dāng)皇帝,但當(dāng)皇帝的人最忌專情,也就解釋了為什么他這么不喜宋姝。 當(dāng)年的五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母妃早逝,不受人重視,在宮里掙扎求生…… 與如今的老四一模一樣。 只不過當(dāng)年的他好在還寄養(yǎng)在宋皇后膝下,現(xiàn)在的老四有這樣一個父皇也不知是幸運還是噩夢。 床上的人似是動不了了,陸深微微上傾,看著自己這皇伯伯一字一句道,“那您的打算可能要落空了,老大造反,太子不得不先斬后奏,把控京城。等您回去了,可能就是太上皇了?!彼剖锹淞耸裁?,陸深轉(zhuǎn)身的動作一頓,站在一旁自上而下睨著他,慢慢道,“北疆亂了,您一病不起,太子下旨中南將軍為輔將,鎮(zhèn)北大將軍為主將,發(fā)兵北疆。” 說完拂了拂身,也不管床上的人的反應(yīng),從殿里離開。 回到自己宮里時,有人來報,說是皇帝全身癱瘓,二皇子下令即刻回京。 “下去吧,讓父王與母妃先走,不用管我與宋姝。” 陸深扔下這句話,揉了揉太陽xue,朝屋里走去,卻在進(jìn)門的那一刻停住腳步,轉(zhuǎn)身往外走。 小莫在屋檐上躺得好好的時候,就被一顆小石子給砸了個正著。 “該死,那個小兔崽子敢惹爺爺我?” 他一躍起身,站在屋檐下朝空氣大喊,在看見底下的陸深那一刻驟然閉嘴,“哥你怎么來了?”語調(diào)轉(zhuǎn)了個大彎,活像是跟在陸深后邊的狗腿子。 陸深沒心思和他打打鬧鬧,滿腦子都只有宋姝為陸謹(jǐn)恒哭得不能自己的畫面。 “陸謹(jǐn)恒真死了?” 他探鼻息時,是有微弱氣息浮動的。只不過在那個時候,陸謹(jǐn)恒死了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他遲疑兩秒才會那般回答。 小莫還沒吱聲,陸深又問了一遍,“陸謹(jǐn)恒到底死沒死?” 第60章 “陸謹(jǐn)恒到底死沒死?” “沒死,就是失血過多引起的昏迷?!毙∧聵O了這位爺生氣,打是打不過的,也只能慫一點。 聞言,陸深呼出心中的那口郁氣。 本來他是想著不管陸謹(jǐn)恒,隨他是生是死都是他的命。但是照宋姝的狀態(tài)來看,若是他死了,怕是會一輩子在心里念著他。 “能不能讓他沒了記憶?” 陸深半靠在墻壁上,聲音在院子里突然響起,顯得有些詭異。 陸謹(jǐn)恒不就是因著小時候那段往事對宋姝執(zhí)念至此么,要是沒了記憶,給他隨便安排一個身份。這樣一來,宋姝的心結(jié)沒了,他也沒法再產(chǎn)生任何威脅。 至少在世人面前,四皇子陸謹(jǐn)恒早已死在了圍場行宮。 小莫似乎是沒聽懂,擰著眉。 “哥,這種事頗有些歪門邪道。而且也指不定什么時候會自我恢復(fù),說不準(zhǔn)的。” 面上雖是這般說,可心底里卻在瘋狂吐槽陸深的狡猾。 陸深側(cè)頭望著他,淡漠的眼神看得小莫心里越發(fā)顫栗,嘴巴連帶著都有些結(jié)巴,“也、也不是不可一試?!?/br> 聽到這句話,陸深的臉色才稍微好轉(zhuǎn),朝那人的肩膀上拍了拍,“行了,這事就交你了。回京后我讓人把他送你院子里去,搞好了直接和青墨說?!?/br> 揮了揮手,像是個沒事人似的轉(zhuǎn)身離開。 小莫:“……” 合著自己就是個苦力。 陸深進(jìn)殿時,榮王與榮王妃正準(zhǔn)備啟程回京,“你們先走,我和宋姝隨后趕上來?!标懮畈挥嗾f,忙著回去看宋姝的情況,匆匆丟下這句話就進(jìn)去。 榮王妃未說出口的話就這樣被咽下去,“行了,兒子有分寸,我們先回吧。”榮王拉著榮王妃直接往外走,邊走邊道。 陸深進(jìn)屋時,宋姝依舊在睡。 他褪去外衣,將宋姝攬入自己的懷里,心底說不清是個什么滋味。 正在失神時,胸前傳來細(xì)糯的聲音,“陸深……” 聲音因著過久的哭泣而顯得嘶啞,鼻尖還略有些一聳一聳的。 “嗯?” 陸深撫著她的發(fā),心底嘆了口氣,還是說了出來。 “宋姝,陸謹(jǐn)恒沒有死?!?/br> 這話一出,兩人仿佛靜止在原地,連呼吸聲都變得難以察覺。 “他……沒死?” 宋姝突然抬頭,分不清她的聲音是驚喜還是慶幸。 那微蹙的眉眼舒展開,眼眸睜得大大的,紅唇似是急不可耐,“陸深,他沒死?是不是,是不是?。俊?/br> 許是太過意外,宋姝連連忽略陸深臉上細(xì)微的表情,可陸深卻突然不想再掩飾下去。 他松開圈在宋姝后背的手,翻身面對著窗外側(cè)。在此其間,一聲也不吭。 “陸深?” 后背傳來宋姝的聲音,好似是不明白他為何突然便這般舉止。 一只小手從后邊繞過陸深的胸膛,單手抓住陸深放在腰間的大手,順著手腕往下,從他的指縫處穿插,十指相扣。 “陸深,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別的意思,你別和我開玩笑好不好?” 這廝就是個醋王,誰的醋都吃,就連那只鴿子的醋都不知吃過多少回。 但眼下宋姝實在沒心思去照看陸深的情緒,“陸深,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就去問別人找陸謹(jǐn)恒了。” 邊說邊收回手,就在手指要離開陸深的手掌心時被他一把拽住。隨即翻身向上,壓著宋姝在下,咬牙切齒道,“以后我非得在你身上討回來?!?/br> 緊接著又躺回身側(cè),語氣幽幽地傳進(jìn)宋姝的耳廓。 “當(dāng)時陸謹(jǐn)恒還有氣,只是在那情況之下不容我行差踏錯,我便順勢而為。眼下小莫正在照顧他,沒有什么大礙?!?/br> 若是小莫聽到這句話估計會氣得當(dāng)場跳腳,沒有大礙?那箭差點就刺進(jìn)陸謹(jǐn)恒的肺,還叫沒有大礙?那是多虧了他醫(yī)術(shù)高明才能撿回一條命。 但宋姝不懂醫(yī),她抓緊陸深的手,眉梢微微上挑,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真的?” 其實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宋姝已經(jīng)相信陸謹(jǐn)恒沒死,只是情緒過于激動,好似再問一遍才能安撫自己那過于緊張的心。 平日里宋姝的情緒大多不會有什么起伏,今日陸深才算是看明白,這小書呆子就是個不顯山水的。 “宋姝,你這樣很好看?!?/br> 下一秒,他就被宋姝推了一把,“陸深,你給我正經(jīng)點講話?!?/br> 或許是知道了陸謹(jǐn)恒沒死的消息,宋姝并沒計較陸深的戲謔。 “唔,我閉嘴?!?/br> 陸深聳了下肩,作勢要睡覺,被宋姝連忙拉住。 “陸深,你講清楚再睡?!?/br> 宋姝握著陸深的手使勁搖晃,話語間還帶著姑娘家的小脾氣,氣嘟嘟的,竟是比在江卿卿面前還肆意幾分。 “等回京后,我就帶你去見他?” 待那個時候,小莫應(yīng)該把陸謹(jǐn)恒的記憶給除了。 “為什……” “么”自字還未說出口,就被陸深堵住了嘴,他輕咬著宋姝的唇,將那余下的話吞噬入腹。似是帶著點狠勁,宋姝疼得微微蹙起了眉,陸深才轉(zhuǎn)而變得輕緩又溫柔。 一番風(fēng)雨,宋姝原本想問的“為什么現(xiàn)在不可以”早已拋之腦后。 等睡醒后,已是翌日的卯時。 其余人在昨日傍晚便已啟程回京,只剩下陸深與宋姝還滯留在行宮。 宋姝睡醒時,陸深早已起身,在早膳時看見他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們回京吧?!?/br> 真不知是為了看陸謹(jǐn)恒還是真想回京城,陸深恨恨想。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他還不至于要為這件事而吃醋。 這日早晨出發(fā),于第二日午時之前她們趕回了榮王府。 榮王妃一見他們進(jìn)來,就忙拉著兩人左右瞧了瞧,榮王在另一邊朝陸深示意,陸深伏在宋姝耳邊說了幾句后起身隨著榮王離開。 書房里,榮王拿著手邊上的書就往陸深身上丟去,“好你個兔崽子,這么大的事竟然一點也不知會你老子?!?/br> 好似氣得不輕,整個人都橫眉豎眼的。 陸深忙錯過躲開,嘴里還不由得松了口氣。 “大皇子逃到西邊去了,在蜀地圈地為王,打著清君側(cè)的名義。”默了默,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陸深,“中南將軍于幾日前便出發(fā)北疆,兵權(quán)被你外祖父把持著,你可真是打得一把好算盤。雖說如今太子占據(jù)制高點,可太子身體一直抱恙,朝中重臣對此事多有爭議,可皇位還不定坐得穩(wěn)?!?/br> 陸深倒是沒榮王那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手指把玩著桌上的茶杯淡淡道,“這有什么難的,等他有了兒子不就行了?!?/br> 這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徹底惹怒了榮王,拿著書桌上的狼毫就往陸深身上丟,“你以為這兒子想要就要?有這本事你怎么不生一個出來?!?/br> 陸深癟嘴,“我是心疼宋姝,不然早有了?!?/br> “……” 榮王自知說不過他這兒子,忙平復(fù)自己的呼吸道,“我不想和你多說,趕緊滾去東宮?!?/br> 陸深倒了杯水給自己喝,喝完就起身,“我這就走,您老人家別氣著了?!?/br> 另一邊,榮王妃拉著宋姝是左瞧右瞧,好似宋姝受了極大的驚嚇,臉上的心疼溢于言表。 左一句,右一句,句句都在說陸深的不是。 “要不是陸深那小兔崽子沒護(hù)好你,你怎會碰上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