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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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和禾錦甯那個賤人天生一對!狗男女! 盡管心神已埋在深深的恨意之中,禾錦華天生的敏感度卻微有絲毫減少。 感覺到榮瑾望向自己目光中的疑惑,她努力壓下恨意,告誡自己不能沖動。 ——不著急,不著急……老天爺讓她重生一次便是為了讓她復(fù)仇的! 禾錦甯和榮瑾這對狗男女!她遲早要讓她們生不如死! 冷冷地扯出一抹笑,禾錦華垂下眸子,掩住眸中的深意。 這第一個…… 就是安常靜了。 司寇延休嘴角的笑容有些興味,輕輕摩擦著大拇指上的扳指,“這禾二小姐似乎挺有趣的……” 見姒琹赟看向他,才繼續(xù)懶懶道:“我記得……她好像不認(rèn)識榮國公府的世子爺吧?!?/br> 姒琹赟讀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垂下鳳眸,“我記得……你好像不關(guān)注右丞相府的小姐吧?!?/br> 司寇延休沒再說話,只是將眼神移向駛來的華貴馬車,努了努嘴,“甯和郡主來了?!?/br> 姒琹赟聞言抬起眸子,溫聲道,“她的事,你不用多管。” 司寇延休不置可否,望向身旁依舊一襲素白常服的姒琹赟,“要開始了,你不用去換一套騎裝?” “本來就是玩玩?!辨Μl赟微斂笑意,彈了彈衣擺,“就這樣吧?!?/br> 司寇延休輕挑劍眉,“若是教別人知曉了你未著騎裝卻還能拔得頭籌……” 姒琹赟食指輕輕扣著面前矮矮的案幾,笑意淡淡,“未必,本王瞧著今年比之往年多了不少英才?!?/br> 司寇延休右手托腮,撐在在案幾上,眉宇間有幾分懶散,“嗯……” 他努力抑制住言行間可能顯現(xiàn)出來對姒琹赟所謂的“英才”的不屑,輕輕打了個呵氣,“唔…這甯和郡主果真不愧為京城第一美女。” 姒琹赟為自己斟上一盞茶,嗓音含笑,“嗯,確實挺好看的?!?/br> 司寇延休微微瞇眼。 ——姒琹赟這個人…… 看起來溫潤如玉,實際上清高狂妄得不把任何人放到眼里。 這個禾錦甯…… 究竟除卻才德容貌,有什么特別的。 司寇延休想歸想,卻還是接過話頭,“果真是甯意佳人婉色妝?!?/br> 姒琹赟飲了一口竹葉青,垂下的眸子叫人看不清。 ** 女眷席 姒樂耘見那邊試馬的禾錦華已挑選好馬匹,望向錦甯,“走吧,我們也去挑一只馬兒?!?/br> 錦甯看了一眼遙遙望向她的禾錦垣,輕笑著婉拒,“罷了,本宮便不去了。前些日子答應(yīng)垣兒到了馬場要與他匯合的,瞧著他便是等急了。” 她望向不遠(yuǎn)處的馬棚子,一匹潔白的小馬兒純凈耀眼,好不乖巧,“瞧著那匹白色的馬兒挺和眼緣的,就那匹了?!?/br> 身邊的不少貴女便開始打趣兒了,“錦甯,那只馬兒可不算威武,只是皮色不錯罷了,怕又是因著白色的緣故吧?” 錦甯聞言抿唇一笑,“本宮就是好這口,可是說好了,待會兒你們可不許跟本宮搶!” 姒樂耘見此也有些無奈,“罷了,你先去找禾世子吧,本宮去去就回?!?/br> 錦甯頷首,望了一眼禾錦衣,對姒樂耘道,“錦瑟與錦繡已去試馬了,錦衣也是獨(dú)自一人,不若你倆一道去挑只馬兒,如何?” 姒樂耘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算是答應(yīng)了。 錦甯眸光與禾錦衣身后的婢女柳絮交匯一瞬,又若無其事地移開,“如此甚好,我去尋了垣兒與他嘮些家常?!?/br> 樂耘是她的朋友。 朋友啊,不就是用來利用的么。 第26章 皇家狩獵會 作者有話要說: 修 皇家林園,馬棚 柳絮見禾錦衣與姒樂耘已經(jīng)挑好心儀的馬匹,諾諾開口,“小、小姐,奴婢有些內(nèi)急。” 禾錦衣聞言微愣,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先去吧,我這里有楊花足以。” 她頓了頓又補(bǔ)上一句,“若是待會兒你回來了沒見著我的人影兒,便是狩獵大賽開始了,你待在女眷席便可?!?/br> 柳絮福了福身,低低應(yīng)是,“諾?!?/br> 她一直垂著頭,見兩人遠(yuǎn)去后才直起了身子,面色依舊沉靜,緊了緊汗涔涔的雙手,她輕輕吁了口氣,眼里蔓延著無限決絕。 馬棚子里除了少數(shù)的馬倌們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了,挑選馬匹的貴女們礙于懿尊公主的尊貴身份在兩人到來時該離開的離開,要來的待兩人歸座后才會過來,以示尊重。 她的時間有限,卻也十分充足。 張開雙手,幾顆亮晶晶的小東西便顯出金光,隨著柳絮的走動,還發(fā)出細(xì)碎的“鈴鈴”聲,雙手握拳,聲音一下子便被囚禁住了。 它們太小了,一只手足以完全包住。 ——要是想讓人懷疑你,就需要幾個證人哦。 馬倌們……很合適。 “喂!你們,就是你們兩個!把那匹純黑的汗血寶馬和從西域進(jìn)貢過來的白色純血馬給我牽過來!快點(diǎn)!我可是禾府的人!還得替兩位小姐再檢查檢查這兩匹馬……” ** 女眷席 姒樂耘與禾錦衣回來的時候錦甯也剛剛從禾錦垣那邊離開,三人算是剛剛好打了個照面。 “馬賽也是快要開始了,也不知今日是誰會拔得頭籌?!卞\甯瞥了眼主座那方剛剛到來的皇帝,向姒樂耘眨了眨眼,“樂耘覺著呢?” 姒樂耘笑意溫和,篤定道,“定又是皇叔拔得頭籌罷?!?/br> 錦甯淺淺一笑,“忈王爺乃是武學(xué)奇才?!?/br> 輕飄飄的一句話帶過,她沒有再深入這個話題,未出閣的女子議論外男總歸是不好的。 “樂耘可是待會兒準(zhǔn)備賽一賽馬的?”錦甯挑起話頭,片刻苦笑一聲,“本宮騎射不精,樂耘若是有此意愿定要直說,這大好時光陪著本宮莫不是浪費(fèi)了?” 姒樂耘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另一邊的趙盼兒與阮矜言也是眉宇落寞。 其實她們都知道,錦甯的病弱是天生的,當(dāng)不得劇烈運(yùn)動,若是她能學(xué)習(xí)騎射,定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 阮矜言淡淡道,“我是不去賽馬的,若是樂耘有意,那我來陪甯兒罷,反正閑來也是無事的。” 錦甯輕輕笑了開來,“你們一個兩個皆是這幅悲觀模樣,本宮又并無大礙,不用去學(xué)習(xí)騎射反倒是便宜本宮了?!?/br> 她杏眸彎彎,“若是惹得你們無心賽馬了,反倒是本宮的不是了?!?/br> 趙盼兒佯怒瞪了一眼錦甯,“若不是你好端端的又想起了那不吉利的事兒,我們用得著愁眉苦臉嘛!” 她頓了頓,“可惜映雪此時已無緣參加狩獵大會,若是教她知曉了……你定是少不了一頓教訓(xùn)了!” 錦甯笑開。 哪里是不吉利的事兒呢? 若是想讓人不妒恨你,就需要有一個明顯且令人憐惜的弱點(diǎn)—— 她容貌絕色,才德兼?zhèn)?,真?dāng)她事事完美便不招暗恨了嗎? 不過是可憐她身子病弱,以老天爺對每個人皆是公正的鬼神之說得以心理平衡罷了。 ** 右丞相府,清心堂 氣氛冷凝。 安常靜笑著道,“老夫人,相爺若是知曉了……” 老夫人冷笑一聲,“同是侍奉老爺?shù)娜耍筇羰窃偻凭堋彼抗庖荒?,“莫不是犯了七出!?/br> 安常靜身子僵了僵,面上也有幾分僵硬,“老夫人說笑了,兒媳——” 她還沒說完,老夫人的舉動便打斷了她的話。 卻見老夫人捂著胸口,不停地喘息著,像是一口氣就要接不上來似的,一旁的馬嬤嬤配合得面露恐懼,神色擔(dān)憂,從袖管掏出藥丸就給老夫人灌下去,老夫人這才好多了。 安常靜的俏臉一白,心里暗罵,面上卻很快換成一副擔(dān)憂的模樣,當(dāng)真是情深意切。 老夫人適時睜開雙眼,望向安常靜時當(dāng)即一幅痛心疾首的樣子,“大膽安常靜!七出之中便犯了兩條!” “不順父母,為其逆德也;妒,為其亂家也!這般惡婦!不孝不賢!我們禾家不要也罷!” 這便是無稽之談了。 安常靜的大度賢淑是在整個京城都是赫赫有名的,可這不孝的罪名乃是七出之最,哪怕是被太后親自夸贊孝順的錦甯,被冠上不孝的罪名也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因為無論他人是如何看待的,家中長輩的評論才是至高的,尤其是孝道。 可是問題就在于,哪怕老夫人將安常靜逐出禾府,她也不可能把握權(quán)力。 老夫人清楚禾致遠(yuǎn)對安常靜的寵愛,如果她將安常靜逐出禾府……她的日子定不會好過。 是以她并不打算真的休了安常靜。 這點(diǎn)老夫人自己知道,安常靜心里也清楚。 可她還是不可抑制的怕了。 為什么? 因為老夫人的的確確有能力把安常靜逐出禾府,更重要的是,萬一這段話傳出去,她的名聲就毀了! 她身姿一晃,卻很快回復(fù),安常靜咬牙切齒,叩拜道,“賤妾有違女誡,還望老夫人念在賤妾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饒了賤妾一回,賤妾定當(dāng)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