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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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 錦甯落下最后一筆,將紫毫置于一旁刻著重巒疊嶂的端硯,拿起玉章印下“甯和”二字, “命人送去回帖?!?/br> “諾?!敝閼浶⌒哪笾切聦懙奶哟盗藥卓跉? 放在一邊晾干,又整理著那一疊早已寫好的帖子, 面色有些遲疑,“小姐,這次的拜帖有百來份,您只回數(shù)十份......” 珠憶的擔(dān)憂倒不是空xue來風(fēng)。 旁的雅集都是主人家邀請別人親自遞帖子去的, 可玉梅雅集不同。 身為京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雅集,名聲赫赫,無論是老資格的貴族亦或是新貴都是爭先恐后地遞給禾府拜帖以求被邀, 甚至有外阜名門為此特意趕來京都。 說來也都是人們吹噓起來的。 雅集是最近興起的, 禾府的梅有名, 又有甯和郡主這個才女的雅號,且緊跟潮流辦的早,也自然被捧得高了。 旁些個近些時日開始辦的, 便說榮夫人的賞花宴,自然是千萬難及的了,便只能落個“宴”的名頭。 可玉梅雅集的門檻高了,能進(jìn)的人也少了。 自置辦的事由交到錦甯手頭上后,歷年能獲得被邀資格的人更是愈來愈少。 可那些人卻倒是越挫越勇了,遞來的拜帖倒是一年比一年多。 珠憶只怕物極必反,到時候便沒人來了。 錦甯瞥她一眼,輕笑一聲,“怎么?如今本宮使不動你了?” 珠憶忙跪下,“請小姐責(zé)罰。” 輕飄飄地?fù)P了揚手,錦甯漫不經(jīng)心道,“榮華樓可還有你的同鄉(xiāng)?” 珠憶顫了顫,“回小姐…只余一位?!?/br> 錦甯嗯了一聲,“命她想法子取來二小姐的香纓?!彼D了頓,“要二小姐親自做的。”咬重了“親自”。 珠憶咬了咬牙,“諾。”言罷捧著回帖退下。 錦甯忽地嫣然一笑。 皇帝要惹事了,她自然不會皆如他所愿。 “寶念,隨本宮去梅園瞧瞧?!?/br> “諾?!?/br> ** 去梅園的路上途徑小花園,錦甯思索著去梅園也不急,便又從小花園閑步至了湖邊。 錦甯立于湖邊,耳邊傳來禾錦琴淡淡的聲音,“meimei倒是有閑情逸致?!?/br> “琴jiejie來了?”錦甯回首,拉過她的手溫聲笑道,“jiejie也甚是有雅致。” 禾錦琴笑著哼了一聲,“不及meimei?!?/br> 寶念臉色一肅,卻見錦甯側(cè)首望她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禾錦琴假假一笑,“恰巧遇見meimei,jiejie有一事相求?!?/br> 錦甯宛然。 來了。 她握住禾錦琴的雙手,笑得和暖,“jiejie何必說求一字?你我情同嫡親姐妹,哪有什么求不求的?” 面上做的總歸是十足十的溫雅。 禾錦琴心中浮現(xiàn)起禾錦華同她說的這句話。 原是百分贊同的,可如今看來,倒是分不清真假了。 她只得把目光投到別處,“前些日子…去太子殿下的生辰宴那日……” “太子殿下豐神俊朗,氣宇軒昂……” 錦甯勾唇,溫溫頷首示意她繼續(xù)。 “我想…自己許是心悅太子殿下了。” 錦甯訝然,輕輕吸了一口氣,“這…琴jiejie所言不虛?” 禾錦琴皺了皺眉,“自然,meimei這是何意?” 錦甯咬了咬唇,“jiejie所求為何?” “我有心——” 錦甯忙伸出一只手指抵在她唇前,面色微白,“jiejie慎言?!?/br> 她垂著眸子低聲道,“jiejie…可是當(dāng)真心悅太子?” 禾錦琴面色不愈,“自然。”她眼珠子滴溜滴溜轉(zhuǎn)著,心中一凜。 禾錦琴突然記起那日姒樂耘與禾錦甯的對話。 ——皇兄是我兄長,而于你……自是不一樣…… ——當(dāng)著我的面兒眉語目笑唄…… ——噓…… ——你且放寬心,周遭無旁人…… …… 她心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莫不然…禾錦甯與太子殿下…… 禾錦琴瞄了一眼她,見她微白的臉色心中愈發(fā)堅定了起來,語氣也沒多好了,“郡主殿下這是何意?難不成…殿下也心悅太子?!” 錦甯聞言蹙起細(xì)眉,“jiejie,隔墻有耳,千萬要小心!此言——” “我竟不知meimei竟也有這般腌臜的心思!” 禾錦琴打斷錦甯的話,見她閉口不提是也不是心中愈發(fā)憤怒,語罷便用力拂開她的手。 錦甯忽地一怔,仿佛此時才發(fā)覺禾錦琴說了什么,忙搖首,“jiejie可是誤會個什么了……” 她心中好笑。 她若是對太子有想法便是腌臜,那琴jiejie有了想法卻是冠冕堂皇了? 錦甯眸中飛快地劃過一絲笑意。 何況哪是所謂的心悅太子,分明是對太子妃這位子有想法吧。 禾錦琴面色冷冽,“哪有什么誤會之說?!彼S笑道,“分明是咱們端莊之名赫赫在外的郡主殿下有了難以啟齒的腌臜心思。” 寶念上前一步,張嘴便喝出,“表小姐莫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您若是再這般粗俗地羞辱郡主殿下,便莫怪奴婢動手了?!?/br> 錦甯兩步擋在寶念面前,面頰騰起紅暈,不知是氣惱的還是羞憤的,“jiejie......” “你無需再喚我jiejie!”禾錦琴依舊嘲諷,她見錦甯有心護(hù)她且不想聲張此事,更是愈發(fā)囂張。 她眼角一挑,竟有幾分逼人的氣勢,“你只需給我記住了,太子殿下,是我的!你休想肖想!”語罷便氣勢洶洶地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兩個隨行的婢女全程低著頭,給錦甯作了揖后便小跑著離開,瑟瑟發(fā)抖得如兩個小鵪鶉。 錦甯凝視著覆了一層薄冰的湖面,倏爾輕笑一聲,“本宮可是曾說過要親自喂一喂這湖中的魚兒的?” 寶念也笑了,福身道,“回小姐,是,奴婢這就去取餌。” 片刻寶念便領(lǐng)著兩個粗使婆子來了,兩人手中各拎著一支粗粗的大木棍,向錦甯作揖后便開始敲擊結(jié)冰的湖面。 少頃那薄薄的一層冰便裂了開來,二人又向湖面杵了幾下,冰面終于碎開一個小窟窿。 兩個粗使婆子領(lǐng)了碎銀荷包便帶著笑離開了,只余寶念笑吟吟道,“小姐,東西奴婢已經(jīng)找到了?!?/br> 語罷從袖管里拿出了一個桑皮紙袋,里頭裝著一只乳鴿,飄出陣陣幽香。 錦甯接過紙袋后撲哧一笑,“這怎得是只香酥乳鴿?” 寶念卻倏爾卸下面上掛的笑,畢恭畢敬道,“求小姐責(zé)罰,這生乳鴿…廚娘說怕血腥氣沖撞了殿下?!?/br> 錦甯輕柔擺了擺手,“罷,罷,香酥乳鴿也無妨。” 她說著折下乳鴿的翅兒,竟直接丟進(jìn)了湖面破冰的那個窟窿。 那窟窿里猛地躍出幾條錦鯉,不過幾瞬,那一個小小的洞里竟匯滿了金橙色,甚至有幾條錦鯉跳出了水,躍在了冰面上,不停翻騰。 錦甯抿唇笑開,熟視無睹地將那黃紙袋又遞給寶念,寶念彎腰接過。 “真是可惜了?!卞\甯道。 她楚楚含笑的眸望了寶念一眼,“你說呢,寶念?!?/br> “回小姐,奴婢以為,若不是這只乳鴿乃獨臂,當(dāng)滋味上乘。” 錦甯笑出了聲,撫掌輕笑,“妙,妙極,寶念果然深得本宮之心?!?/br> 可惜了,為獨臂,什么也干不了。 甚至人都不屑于吃。 ** 錦甯到了梅園之時婢子們已將梅花晨露收集好了。 守著梅園的婢子見到錦甯驚訝萬分,作揖道,“殿下可是來監(jiān)督奴婢們熬制晨露的?” 錦甯揚了揚手,“起吧,本宮只是來看看如今進(jìn)展如何了?!?/br> 守梅園的婢子領(lǐng)著路道,“回殿下,如今一切如常,只待半月后露水應(yīng)足了?!?/br> 玉梅雅集辦在二月中旬,在此之前不談寄回拜帖等一切瑣事。 便說梅香白玉盅這一工序,且需收集露水,熬制梅露,腌制梅花花苞,最后再封藏梅露,再等其發(fā)酵,方能得一梅味濃郁之盅。 是以要提前一個月收集完梅露,才能確保之后的工序能順利完成。 “嗯,甚是不錯?!卞\甯頷首,打量著周圍的梅樹,如今尚在臘月,梅花還尚未花苞,可以看出每棵梅樹上的花苞都被采了幾簇,是用以腌制的。 她走進(jìn)梅園中的一處小木屋,屋中守著十?dāng)?shù)名婢子,中間有一口大鍋,隱約聞得出梅香,兩個婢女守在大鍋旁,仔細(xì)地控制著火候。 眾人見她到來起身作揖,“見過郡主殿下,殿下萬安?!?/br> 錦甯頷首,那兩個守著鍋子的婢女掀開鍋蓋,這才看得清那一個偌大的鍋子中竟只有一口不大的翡翠碗乘著露水架在正中,四周布滿了梅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