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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妾滅妻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祖母千萬莫要這般說。”錦甯好聲好氣寬慰道,“要本宮說,祖母依舊是風(fēng)華猶在?!?/br>
    “甯兒何必恭維我這把老骨頭?!崩戏蛉私o面子地扯了扯嘴角,記起這是年宴,眉眼間終于多了幾分喜意,“你們這些小姑娘如今才是花容月貌?!?/br>
    言罷坐正了身子,一副準(zhǔn)備專心看戲的模樣。

    錦甯見此笑了笑,也不再挑話頭。

    龍鳳呈祥結(jié)束后便如錦甯所言是天官賜福。

    錦甯舀了幾勺赤豆糖粥喝,頓時全身都暖了起來,她對著身旁坐得近的禾錦垣道,“垣兒,蜜酒再好也莫要貪多了,本宮覺著這赤豆粥甚是不錯,你嘗嘗。”

    禾錦垣笑著道好,依言舀了一口粥,“軟糯清甜,阿姐覺著好的果真就是好?!?/br>
    “就屬你嘴貧?!卞\甯彎起眼眸,看著面前的南極老人、牛郎、織女、張仙、財神一一開始向天官獻(xiàn)禮,喝了口清茶漱嘴,“這織女是何人扮的?”

    禾錦垣盯著那織女望了幾眼,搖頭,“倒是生面孔,不知?!?/br>
    隔著錦甯幾個人的禾錦瑟耳朵尖,聞言偏過頭去望著錦甯道,“大jiejie不知道?這是今年入秋后主母新買來的伶人?!?/br>
    “多謝三meimei了?!?nbsp;錦甯聞言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望著那織女稱贊道,“本宮倒確實(shí)是不知的,只覺著這旦角扮得織女倒活靈活現(xiàn),想來是多年功?!?/br>
    幾人應(yīng)和。

    交談完再望去,那扮演天官的老生已開始宣敕,隨后領(lǐng)著各路神仙唱起頌詞,滿堂的熱鬧。

    眾神仙賜福完后,始一同離去。

    “果真是喜慶非凡。”錦甯率先輕輕撫掌,笑著道,“既是祖母最喜愛的曲兒,那本宮便替祖母給個彩頭?!?/br>
    “寶念,賜每人一錠金?!?/br>
    寶念福身,“諾?!?/br>
    眾伶人聞言大喜,作揖,“多謝郡主殿下賞賜?!?/br>
    兩曲過后便可以撤了前菜上主菜了。

    錦甯今日喝了一碗赤豆粥,如今倒也不餓,只動了兩筷子便放下了。

    寶念適時遞來一杯茶,低聲道,“殿下,珠憶來了。”

    錦甯稍稍側(cè)首,就見珠憶正小心翼翼地走近她身旁,見此勾唇一笑,“珠憶向來深得本宮之心?!?/br>
    寶念聞言微微退步,供珠憶經(jīng)過。

    “殿下?!敝閼浶÷暤?,“成了?!?/br>
    錦甯端起茶盞,嘴唇微動,“東西呢?!?/br>
    “奴婢收著。”珠憶說著不由望了一眼禾錦華,不想對方冰冷的眸子也正望著她,當(dāng)下牙齒微微打顫。

    “那便好?!卞\甯仿佛什么也未曾察覺。

    她望著面前唱的牡丹仙的小生與老生劍拔弩張的氣氛低低呢喃了一句。

    “看戲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難道不應(yīng)該夸夸本寶寶嘛哼唧

    ps:剛發(fā)現(xiàn)有幾章有小天使捉蟲 近日會修改順便小修 親們注意哦不是更新w

    第53章 香纓

    回到含甯閣后錦甯也不急歇下就寢。

    珠憶扶著她坐在木椅上, “小姐, 今日時辰不早了,明日還要早早梳妝, 不若奴婢替您更衣?”

    寶念端著熱茶正繞過屏風(fēng)作了一揖,聞言笑著道, “小姐, 如今時辰尚早,不若飲一杯清茶再安置?”

    “寶念!”珠憶蹙起眉,喝道, “小姐乃千金之體, 這些日子為了置辦年宴日夜奔波,本就疲乏, 加之今日一折騰…你不讓小姐歇息是作甚。”

    寶念置若罔聞,替錦甯斟上熱茶,繼而立于一旁。

    “嬤嬤!”珠憶一副為主心切的模樣望向白嬤嬤,“您快替我勸勸殿下……”

    “抱歉, 珠憶姑娘。”白嬤嬤笑的和善,“殿下的事,非老奴一介奴才可以妄議的。”言罷對錦甯福了福身。

    珠憶被堵得無話可說, 心中一緊, 忙向錦甯下跪叩首道, “望小姐責(zé)罰,奴婢無心左右小姐,只是——”

    “珠憶?!卞\甯放下茶盞, 柔聲道,“我知你,起來吧?!?/br>
    珠憶心中吊起的石頭將將落地,卻又聽錦甯道,“本宮記起自髫年起,本宮便對繡藝格外喜愛?!?/br>
    珠憶笑道,“殿下可是想繡花了?可今日時辰已晚,對殿下玉目不利,不若殿下過幾日再繡?”

    “不?!卞\甯摩挲著手中邊角繡著一個“華”字的香囊,“本宮無意繡花,只是瞧著二meimei的香纓,恰巧想起,自髫年至今,本宮怕也是已經(jīng)繡了不少香纓了罷?!?/br>
    珠憶咬緊牙關(guān),依舊笑道,“回小姐,小姐繡藝高超,自然是繡了不少香纓的?!?/br>
    “那便拿來看看吧。”

    珠憶緊了緊手,“小姐的意思是……”

    “全部,本宮自幼至今繡過的所有香纓,都拿來讓本宮瞧瞧吧,也算作是追憶了?!卞\甯笑盈盈地注視她,“統(tǒng)共…四十又八個?!?/br>
    珠憶額間冒起冷汗,反射性跪下,“小姐——”

    ……

    **

    榮華樓

    “小姐,大小姐的香纓…咱們已經(jīng)拿到了?!毕銉盒⌒膹男淇谥腥〕鲆恢焕C著淺粉荷花的香囊,遲疑地遞給禾錦華。

    禾錦華接過香囊冷笑一聲,“好?!彼o緊攥著香囊,“禾錦甯這賤人終于要落在我手上了?!?/br>
    “小姐!千萬慎言啊?!崩顙邒咝⌒牡叵蜷T外看了看,這才關(guān)上門,“這…郡主殿下雖說與您并非一母同胞,可老奴瞧著,殿下是純善之人。”

    “奶娘,你不懂此人真正的面目。”禾錦華揮手將香囊藏于袖管,哼道,“這禾錦甯慣會用偽善的面目來欺騙他人,若不是我……定也是會被她騙了的!”

    “可——”

    “奶娘!”禾錦華打斷李嬤嬤的話,撒嬌道,“如今你還信不過華兒嗎?”

    李嬤嬤思索良久,終是松了口,“罷,罷,小姐如今識得了人心了,老奴自是信任小姐的,只是若是小姐要置自身于危險,老奴…老奴哪怕是拼了老命也要護(hù)小姐周全的!”

    禾錦華聞言無奈遞給香兒一個眼神。

    “李嬤嬤便安下心罷。”香兒會意地安撫道,“小姐做事定是萬般周全的,你我便好好等小姐吉訊吧?!?/br>
    李嬤嬤嘆了口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去為小姐去廚房端午膳去?!?/br>
    香兒聽了與禾錦華對視一眼,均忙道,“麻煩嬤嬤了。”

    待李嬤嬤出了門禾錦華才舒了一口氣,“奶娘哪兒哪兒都好,只是太過心慈手軟了。”

    “嬤嬤那是擔(dān)心小姐您呢?!毕銉盒χ婧体\華捶了捶肩,“嬤嬤把小姐當(dāng)做親生女兒,自是不舍小姐涉險?!?/br>
    禾錦華聞言唇角不禁上揚(yáng),拉下香兒幫她捶肩的手拍了拍,“你與李嬤嬤的心我都知曉,只是……”她眼神一變,“有些人…不除,便是我永生心頭大患?!?/br>
    香兒不解,“可奴婢也瞧著,這…三小姐與四小姐不是善茬,但大小姐卻一向是和善親近的?!彼久?,“二小姐何必苦苦追著大小姐不放?!?/br>
    香兒說著壓低嗓音,“雖說大小姐是那禾安氏的女兒…但……”

    “你不懂。”禾錦華握緊拳頭,死死咬著嘴唇,“我覺著,那賤人怕是與我娘親身亡脫不了干系!”

    香兒驚呼,連忙捂住嘴,半晌才平復(fù)心情,“可…不是那禾安氏害死的夫人嗎?”

    “那禾錦甯自小智多近妖,狡猾jian詐,娘親的死怕是她與安常靜聯(lián)手做的!”禾錦華的唇已經(jīng)被咬出了血,“再者,我現(xiàn)在的被逼如此,不是她害的又是誰!”

    “.…..”香兒沉默良久,終是堅(jiān)定開口,“小姐,香兒的命是夫人救的,夫人去了,奴婢便是你的人?!?/br>
    “香兒可以為小姐出生入死,小姐說罷,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奴婢定當(dāng)幸不辱命!”

    “香兒……”禾錦華感動地握住香兒的雙手,“我只需你做一件事。”

    香兒俯身,“小姐請說。”

    “你在外頭可有什么絕對值得信賴之人?”

    香兒想了想,眼睛忽地一亮,“確有一人,小姐莫不是忘了,奴婢的哥哥乃自由身。”

    “瞧我這記性?!焙体\華聞言一喜,卻突然皺起眉頭,“可你兄長和你畢竟……小事可以交給他,像這種大事……我并非不信你,只是怕教人抓住了把柄?!?/br>
    “小姐放心?!毕銉罕WC道,“奴婢跟隨夫人乃陰差陽錯,非家生奴,奴婢與兄長的關(guān)系…奴婢敢打包票,外人絕對揪不出來?!?/br>
    “好!”禾錦華定下心來,湊在香兒耳邊低低道,“你兄長可認(rèn)識什么…三教九流之人?”

    香兒思索著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不禁重復(fù)道,“三教九流?”

    ……

    **

    錦甯望著被寶念與白嬤嬤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珠憶,端起碧玉茶盞,用玉蓋刮了刮茶面,輕飲一口。

    甘苦而不澀。

    “小姐!冤枉??!”珠憶掙了掙酸澀的手臂,落下淚來,“奴婢自服侍小姐起便一心為小姐!絕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非分之想——更莫說是狼子野心了!還望小姐明鑒??!奴婢從來對小姐不敢有半分欺瞞!”

    錦甯撐著下顎,“可本宮的香纓一向由你掌管?!彼_邊鋪滿的,無一不精致的香囊,“除去本宮贈人的五只,時常佩戴的一只,放在閣內(nèi)用以替換的兩只……”

    “應(yīng)是不多不少,恰好四十只正好才是?!彼p嘆了一口氣,仿佛分外可惜,“可如今卻只剩下三十又九只?!?/br>
    錦甯將手中把玩的香囊丟在地上,那繡藝平庸的一只香囊灰撲撲的混在花團(tuán)錦簇中,當(dāng)真是格格不入,“那你倒是說說,這是為何?”

    “小姐,這香囊可需奴婢……”寶念說著望了一眼四周角落中烤著的銀炭盆。

    “不必?!卞\甯搖頭,望著珠憶微微勾唇,“嗯?”

    珠憶眸中泛著淚光,真誠道,“小姐!奴婢衷心日月可鑒!”她愧疚地垂下首,“至于丟了的那一只香纓——”

    “丟了?”錦甯聞言輕輕笑出聲來,“你同本宮說,丟了?”

    “回小姐,那香纓無故消失,除卻丟了…那便是有人故意偷走的!”珠憶說的信誓旦旦。

    錦甯瞌上眼眸,“這倒是有趣?!?/br>
    “知曉本宮香纓置于何處之人,唯獨(dú)你,寶念與白嬤嬤三人。”

    “爾三人皆乃本宮心腹,你說有人偷了,那意思便是,此事是寶念與白嬤嬤中一人做的?”錦甯竟又睜眼笑出聲來,“珠憶,你同本宮說,你懷疑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