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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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再一叩首,“奴婢自知賤命一條,如今已了心愿,知曉所言罪該萬死,還請王爺處置?!?/br> 書室鴉雀無聲。 空洞洞的岑寂令珠憶身子一個瑟縮,她似是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方才說了什么,牙齒不停地顫抖了起來,發(fā)出了接連不斷的“吱吱咯咯”聲,恐懼襲滿了全身。 珠憶用力摳著手心,壓制住不受控制的身子。 她心頭卻平靜的厲害,深知自己所言,不悔。 “滾?!辨Μl赟面上已無一絲笑意,甚至有些蒼白的面容冰冰冷的,“滾!” 他下顎微縮,似是在劇烈地抗拒著什么,“滾出去!” 姒琹赟猛地起身,狠狠將手中的茶盞砸向珠憶,“滾出去!給本王滾!滾——” 瓷盞碎裂得噼里啪啦的聲響炸了開來,珠憶心頭一跳,起身作揖,低聲道,“諾?!?/br> 她飛快轉(zhuǎn)身,小碎步踱步向門外,不可置信地沉沉呼出幾口氣,慶幸自己還活著。 “站住。” 珠憶的心猛地提起來。 她聽到了深深的一聲呼氣,接著便是有些疲憊的聲音,極輕,“出去罷。” “此次本王不怪你,念在你待她一派赤誠。” 他倏地壓低嗓音,從喉頭深處吐出幾個字,“沒有下次?!?/br> “是?!敝閼浕琶?yīng)聲,極快地推門跑了出去。 她后背滿是浸濕的汗?jié)n,涼涼地粘著衣裳。 姒琹赟雙手撐著額頭,他雙目怔怔的,不知在看向什么。 半晌,他吐出一口氣,抬首望向地上的一片狼藉,眉目浮現(xiàn)出恍惚的神情。 姒琹赟看了看自己的手,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他姒琹赟向來深于城府,旁人的箴諫諍言姒琹灝聽不進去,先皇帝深覺刺耳。 他們大發(fā)雷霆,而他卻知曉忠言逆耳,向來愿聽,愿自省,愿納諫。 珠憶那般僭越冒犯他都愿放其一條生路,可方才…他怎會作出…那等事情。 “承認(rèn)罷……”他倏爾苦笑一聲,喃喃自語,“你方才不便是…惱羞成怒了……” 姒琹赟靜默許久,他抽出腰間茶白的絲絳大帶,袍子立刻便松散了開來,他卻渾然不在意,只凝神瞧著那腰帶。 那腰帶極精細(xì),便見他翻了個面兒竟成了大紅緞,竟是條雙面兒的大帶。 姒琹赟細(xì)細(xì)摩挲著帶子,他輕柔地?fù)嵘夏羌t綢布上小小的一片黑,卻見那竟是個活靈活現(xiàn)的同心結(jié)。 青絲入繡…… 姒琹赟將那腰帶捂在眼上,忽地就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的濕潤浸透了綢緞,落下潮潮的深紅色印記。 “甯兒……” 他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良久,他放下綢帶,執(zhí)起書案上一梨木雕竹盒仔細(xì)收好。 才扣上蓋子,姒琹赟手倏地一頓。 星河圖…星河圖…… 這星河圖需夜間觀賞星河,仔細(xì)揣摩方能習(xí)得,殿下為練此圖,畫稿足足有五寸之厚…… 姒琹赟眉頭輕皺了皺,眼眸一閃。 棲月軒有他的人。 他鮮少到那院里去,卻聽聞除卻大婚前幾夜,那內(nèi)室的燭火可從未再亮起過。畢竟他人不來,留著燭火又有何用。 含甯閣自然也有他的人,旁的暫且不談,便說甯兒之畫,定是能確保禾錦華偷是從此處偷不到的。 可這燭火不亮…… 姒琹赟心頭涌起一股怪異之感。 又如何習(xí)星河圖。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跟寶們再說一下昂,請假都會在文案說的??!都會在文案最開始說的,方便寶寶們看到。 如果當(dāng)天沒更寶寶們看下文案哦。 放假啦所以從今天開始五天一更w 啾咪 第95章 拜帖 才過了一日, 錦甯擅畫一事便飛快地傳了出去,百姓權(quán)貴無一不感嘆稱贊。 要知曉甯和郡主精通詩詞繡舞已是萬般難得,不想其畫工更是為天下一絕, 當(dāng)真令人自愧不如。 只覺這般奇女子, 果真只有仙子一稱才配得上了。 這事兒是早膳時珠憶討巧說與錦甯聽的,又順帶說了禾錦華一事當(dāng)個笑話,道是原本經(jīng)了姒琹赟那一襲話本該壓下了的, 可不知為何,卻也傳得愈演愈烈了起來。 要知曉姒琹赟那一襲話雖話里話外皆是在為錦甯撐場子的, 可聰明人腦子一轉(zhuǎn)又如何不知,這雖說大庭廣眾下狠狠扇了禾錦華巴掌, 卻同時又兜住了她最后一絲臉面。 畢竟這事鬧大了不好收拾。 可憐到底于禾錦華害大于利, 她又被徹底毀了名聲,那時早已頭腦不清近乎瘋癲,如何還瞧得出。 “珠憶?!卞\甯細(xì)細(xì)道, 輕搖了搖頭。 珠憶福了福身, “奴婢知錯?!币膊恢M沒進耳, 語罷便又同沒事兒人似的扶著錦甯坐下。 錦甯輕嘆著瞧她一眼,柔柔換了話頭,“昨日本宮早便歇下了,半夢半醒間似是瞧見了燭光,可是出了什么事?” 珠憶一頓,復(fù)而不自在笑了笑,“奴婢也不知曉, 倒也沒聽著什么動靜,想必是殿下昨夜發(fā)夢了罷?!?/br> 錦甯眼眸微動,半晌才道,“本宮近年…倒是從未入夢的?!?/br> 珠憶笑得愈發(fā)牽強,低聲道,“奴婢晚間不侍候,寶念jiejie倒是整夜守著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想必她是知曉幾分的?!?/br> 昨夜的動靜不小,她怎會全然不知。 寶念瞥了她一眼,便恰巧對上珠憶望來的眼神,眼含暗示。 不過…殿下心里頭門兒清。 珠憶既刻意遮掩,那她自然也不會拂了她的面兒,便順勢配合。 寶念笑了笑,道,“若是殿下未發(fā)夢想必便是眼花了罷,這內(nèi)室的燭火可是早早便滅了的?!?/br> 她一面從一旁齊齊端著菜碟的丫鬟手中接過碟子擺在桌上,一面道,“奴婢整夜守著,未曾有過什么,殿下且寬心罷?!?/br> 錦甯笑著望了眼寶念,又順帶著劃過珠憶,“想必是本宮恍惚了?!?/br> 余光瞥見珠憶松了口氣的模樣,不禁輕笑了笑。 昨夜姒琹赟悄悄來過,錦甯一向淺眠,待他坐到床沿時便清醒了,更遑論那內(nèi)室的燭光著實有些亮。 他替她掖了掖被角才輕手輕腳離開,那燭火亮,可錦甯卻分明覺得,那道深深望著自己的視線,也灼燒得驚人。 也不知珠憶昨夜同他還說了甚么。 除卻她練星河圖的畫稿與禾錦華那事,定還有旁的。 錦甯眼眸微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抿了抿嘴角。 這丫頭,倒是還能留些日子。 錦甯望著桌上的一道道菜肴,輕聲道,“王爺今日……” 見她言之未盡,寶念便道,“王爺今日些許是起得晚了些,便沒來得及用膳?!?/br> 倒是新奇。 錦甯垂眸,端起茶盞飲了口。 自錦甯進府以來,姒琹赟日日都來含甯閣用膳,無論是早膳亦或是晚膳,從無一缺。 珠憶小心瞄了她一眼,見狀又笑著接口,“不過王爺雖說沒來含甯閣,卻也未去旁的院兒里,些許是在書室隨意打發(fā)了。” 錦甯只笑了笑,沒再開口。 由著寶念侍候布菜,她端著蓮子粥,捏起雕著精細(xì)銀花紋的調(diào)羹有一下沒一下攪拌,又想起珠憶同她說的禾錦華那事。 這原本便是忈王府的丑事,出了事禾錦華倒是為次的,面上最不好看的,自然當(dāng)屬忈王爺。 莫說皇帝了,便是太后聽聞自然也是拍手叫絕的,能順勢推潑助瀾一把,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只是…… 她舀了勺蓮子羹,小抿了口,蓮的清香便襲了滿口。 這事一開始,怎會傳得那般厲害。 “殿下?!卑讒邒呙鎺采赝崎T作揖,手中捏著篇薄薄的帖子,“殿下,順文王府遞來的拜帖,許是夫人了,您快瞧瞧。” 錦甯輕挑了挑眉,唇角微勾,“果真?”她放下碗,捻起手絹兒拭了拭嘴角,接過白嬤嬤遞來的帖子,輕柔翻開。 阿姐雅鑒…… 錦甯指尖微頓,眉目漫起笑,“竟是垣兒。” “世子殿下?”白嬤嬤頗驚,卻還是滿面欣喜,“世子殿下也與您許久未見了,也是好的,也是極好的。” 錦甯笑著點了點頭,一目十行地粗略看完帖子,輕咦了聲,“今日來?怎會這般急匆匆的?” “世子殿下今日便來了?”寶念聞言也是驚訝。 拜帖乃拜訪所用,通常自是會早個兩三日遞來,若遇重大之事,甚至要早上個四五日。 常人自不會當(dāng)日便遞來拜帖,一是沒誠意,二是頗顯無禮,若無要緊事,拜帖從來不會是當(dāng)日拜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