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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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琹赟眸色幾經(jīng)變化,抬手制止正躊躇無措、無從下手的小士兵,他毫不懷疑,若是此刻放箭,縱使姒琹灝是活不下去了,卻也絕對會一道抹了司寇延休的脖子。 “不愧是皇兄?!彼⑽⑻袅讼旅?,“不知是門下哪位謀士出的詭計?” 皇帝又哪里會這般輕易便被他套出話來,只是思及那封給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信,神色陰鷙。 若不是那封通報了姒琹赟有意謀反的信,恐怕他早就成了這逆賊的劍下亡魂了。甚至連拿司寇延休要挾的jian計,也是那封信刻意引導(dǎo)點(diǎn)撥的。 可那人究竟是誰,目的何為,他卻一概不知。 姒琹灝用力咬著牙根,但那封信實(shí)在來的太晚了,根本無法輕易扭轉(zhuǎn)乾坤。 他又哪里知曉那封姍姍來遲的信是錦甯刻意掐準(zhǔn)的時間,只能去恨老天無眼。 只要再早一點(diǎn)…… 若是能再早一點(diǎn)點(diǎn)……他又如何會淪落到如今這般境地! “朕無意與你多費(fèi)口舌,再不束手就擒,司寇延休的小命便不保了?!?/br> 姒琹赟心下一沉,斟酌利弊的清醒頭腦卻難得有些焦灼。 皇帝見他一聲不吭動也不動,嗤聲冷嘲熱諷,有意去激將,“忈王當(dāng)真是冷心冷肺?!彼麑⑹种械膭μ降秒x司寇延休更近,已經(jīng)在他脖頸上劃了一道血痕,毫不掩飾地威脅,“怎么,難不成對自個兒的親舅父也要見死不救?” 原本面無表情的司寇延休卻忽然輕笑一聲,垂眸掃了眼滿地的尸身,以輕飄飄的口吻道,“不就是一死?姒琹灝,你太低看我了?!?/br> 他眉眼輕輕一揚(yáng),牽著嘴勾起笑,露出的面孔嬌媚得比女子還要酥人骨頭,眸中卻毫無笑意。 “丞烜,動手!” 姒琹赟凝視他的眼,二人的目光相交的剎那他便毫不猶豫舉手下令,“射箭!” 弓箭士聽令,整齊一劃地舉起沉重巨大的長弓,密密麻麻的箭便直至向皇帝,場面甚是駭人。 “你該死!”皇帝勃然大怒地嚎叫,直接抬高手揮劍,劍從司寇延休的心口直直穿過,他嘔出一洼血倒在地上,然后詭異地、低低地笑了起來,眸中也滿含釋然般的笑意,仿佛完成了畢生夙愿。 下一刻,簇蔟拉弓的鳴聲急促地消失在風(fēng)中,箭鏃閃著鋒利的銀光劃過。 姒琹灝壓抑的驚恐終于完全曝露出來,尖叫聲卡在喉頭,被一支支箭扎成個馬蜂窩,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血從身上一股股涌出來,像破了洞的水缸子,成了個血人。 “唔——” 他淬了毒般的眼憤恨哀慟,悲鳴地含糊嗚嗚著,漸漸斷了氣,死不瞑目。 姒琹赟清淡的眸掠過皇帝血腥可怖的尸身,注視著倒在地上已經(jīng)死絕的司寇延休,深深長吐了一口氣,閉上眼。 延休是他母妃親手一點(diǎn)點(diǎn)拉扯大的,長姐如母,此話放在這對亡國姊弟身上可謂是分毫不差。辰妃的死并非意外,此事,延休與他心知肚明。 亡國之仇,弒姐之恨…也罷,都是夙命。 只是眼睜睜讓他犧牲去死,此事放在以往,姒琹赟是絕對下不了手的,畢竟…那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幸好如今有甯兒。 姒琹赟睜開眼,咚咚狂跳的心奇異地平復(fù)下來。 萬幸,他還有甯兒。 “諸位,如今叛徒已殺,大珝已護(hù)?!北还谝浴芭淹健倍郑Μl灝的死如今連個“駕崩”都當(dāng)不得,姒琹赟聲音平靜,“在場諸位皆是功臣,皆論功行賞!” 靜寂的乾清宮忽然爆發(fā)出一陣歡呼,將士們皆大喊著“王爺萬歲”,又不知何時,漸漸變成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愛中文網(wǎng) 姒琹赟不會知道泄露消息的那人便是錦甯,也不會知道,錦甯的目的便是為了讓司寇延休去死。 如此,他身邊便只有她了。 ** 一國不可無君,不到五日,錦甯從忈王府住進(jìn)了這天底下最大的府邸。 太子在皇帝駕崩次日便在東宮自刎而亡,據(jù)說是身為叛徒之子無顏再面對世人,倒是護(hù)了好名聲又盡了孝,此事真假且不論,至少傳出去的便是如此,任憑聽者自己信也不信了。 太子一死,先帝又沒立遺詔,那皇帝的冠冕自然是能者得之,一時間有資格繼承皇位眾宗室皆鉚足了勁兒爭得頭破血流,最終自然是擁護(hù)者最多的姒琹赟被“推”上皇位,他倒是jian詐,還趁機(jī)渾水摸魚,在這場由他主導(dǎo)的混戰(zhàn)中將頗有后力的幾個皇子王爺鏟除,只平白留了剩下的廢物。 按理說皇帝駕崩,安排下葬守孝、新帝登基等繁瑣事宜規(guī)章便不止五日,單是繡龍袍就要耗費(fèi)不知多少時辰,莫說五日,便是十五日這些事也處理不完。 可偏偏先帝并非當(dāng)今的父親而是兄長,孝一字且難說;這先帝還不是個圣賢,而是個臭名昭著大珝人人皆知勾結(jié)他國的“叛徒”,那些皇帝該有的待遇自然便不會有了。 錦甯并未直接住進(jìn)皇后的和坤宮,而是暫且下榻一個新趕工修繕的宮殿,先皇后在先帝駕崩后還能勉強(qiáng)支撐,在太子薨后便一夜白頭直接咽氣兒了,才死了人,和坤宮總歸是有些晦氣。 門被推開,寶念繞過屏風(fēng)進(jìn)屋,福身道,“娘娘,勝芳來了?!?/br> 皇后母儀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饒是正一品的甯和郡主也要被皇后這個名頭蓋了去,只是被殿下殿下得喚了十幾年,如今及笄之年突然改了口,錦甯前些日子新奇之余倒是還有些不慣。 她點(diǎn)點(diǎn)頭,搭著白嬤嬤的手起身,“移步外室罷?!?/br> 新帝這些時日忙得腳不沾地,這天變得全然如他所料。姒琹赟雖說干的是謀反弒兄的行當(dāng),但端的卻是好一幅冠冕堂皇,姒琹灝同蒙古勾結(jié)的“人證物證”具在,人人喊打,又早已身逝百口莫辯,他屁股底下的這個皇位可謂是名正言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自然,身為皇帝,要處理的事情只多不少。 盡管現(xiàn)下一切都塵埃落定,姒琹赟卻不讓人進(jìn)宮探望,只說等過些時日,這幾日竟除了宮人便再沒見過外人,錦甯對他費(fèi)盡心思掩瞞的東西一清二楚,只是原先不是時候,自然只作毫無察覺。 勝芳來同她交接后宮的事務(wù),只是說后宮二字也著實(shí)好笑,除卻幾位太妃與宮女,皇帝的后宮竟只有錦甯一人,傳出去怕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娘娘且放心,如今大珝兵力由皇上一手把持,朝廷上又有左丞相相助,只這些日子忙些,很快便會好了。”二人關(guān)系不錯,勝芳有余暇時便也會同錦甯閑聊幾句,奴才隨主子,姒琹赟從不瞞錦甯的,勝芳自也不會對皇后娘娘管什么“女子不得干政”。 錦甯溫聲道,“如此便好。這幾日本宮也整日悶在宮里,不曉得外頭的境況,不知順文王府如今如何?懿尊公主又可還好?” 勝芳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極其怪異,眼神也略微躲閃,“自然都是好的?!彼麡O快收斂了情緒,又佯作毫無異樣地陪笑道,“懿尊公主身份尊貴,哪兒能出什么事?!?/br> 錦甯輕聲連道了三個好字,又垂下眼瞼,難掩思念道,“算算也有數(shù)月未見了……”她頓了頓,復(fù)而將面上的憂愁一掃而空,笑道,“本宮也是難得多愁善感,你可莫見怪?!?/br> 勝芳連道不敢,“娘娘與親友分隔許久,難免是思情心切?!?/br> 錦甯笑了笑,從善如流道,“本宮同懿尊自小一同長大,自然是思念的,至于父親…”她抿嘴一笑,“父親若是能助皇上一臂之力,便是最好不過了?!?/br> 原以為勝芳會恭維兩句便告退,誰料他支支吾吾愣是沒接口,最終才訥訥含糊道,“自然,自然,右丞相大人乃高世之智?!?/br> 被他這一個“右丞相”提醒,錦甯才仿佛突然察覺到方才違和的不對勁,“右丞相……”她若有所思地重復(fù)了一句,突然怔了下,不可置信地問道,“且等,勝芳,你方才說的‘朝廷上有左丞相相助’…是左丞相,可對?” 勝芳瞳孔猛地一縮,察覺到自己方才說漏嘴了一個稱呼,他慌忙要補(bǔ)救,“奴才只是一時不慎——” “不對!”錦甯倏地一下子拔高聲音,緊緊盯著勝芳,不放過他的一絲表情,“左丞相?為何不是右丞相?”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臉色瞬間白得無血色,“不對…不對……為何皇上不讓本宮出宮,為何不讓親友進(jìn)宮探望,為何近日皇宮的氣氛總是怪異得厲害,為何一提到順文王府,你們一個個——一個個的總是含糊其辭!” 她辭色俱厲,尾音卻已經(jīng)顫抖得不像樣子,“順文王府出事了,可對?” 勝芳張了張口,不知如何辯解,他知曉甯和郡主聰慧盛名在外,卻不曾想她竟會聰慧至此,僅憑一個小小的漏洞便能順著線找出真相。 錦甯見他神色幾經(jīng)變換,不需要回答便已知曉了結(jié)果,頭暈?zāi)垦5氐乖诘?,被慌亂的白嬤嬤與寶念扶著才得以勉強(qiáng)支撐,她低聲不斷喃喃,“不…不可能…不會的……” 勝芳微微側(cè)過頭,不忍去看。 低喃的聲音卻戛然而止,錦甯忽然捏著手絹捂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勝芳惶恐地眼睜睜見那繡著小朵含苞欲放淺綠百合苞的雪白絲絹染上了濃重的、發(fā)黑的血色,似點(diǎn)點(diǎn)墨汁淋上白紙。 他右眼忽然猛跳,心中的不祥之感幾乎要越出喉嚨,便見錦甯雙眼一翻,突然間失了所有力氣般,不受控制地癱倒地砸在地上。 “皇后娘娘!” ** 錦甯住的宮殿離乾清宮很近,步輦反而麻煩費(fèi)時,姒琹赟便只身一人幾乎是狂奔過去的,晚冬的寒氣兒還沒散,他穿著薄薄的單衣便一路跑過去,腦袋該被吹清醒的,可他卻亂做一鍋糊粥。 太醫(yī)院正歷經(jīng)大換血,新帝上位,不放心老人自然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原本該是新太醫(yī)來的,可姒琹赟在此刻如何還會顧忌這些,自然還是喚了權(quán)重穩(wěn)妥的老太醫(yī)來,太醫(yī)院十幾個太醫(yī),全部被叫來了。 床榻很大,可到底容不下十幾人,最終只有醫(yī)術(shù)最為高明的五個圍在床邊,小心翼翼地觀察情況,其余人自然侯在外頭待命。 “怎么辦的事?!”姒琹赟抬手便將guntang的茶盞砸在跪著的勝芳身前,怒喝道,“怎么會讓她知道?這點(diǎn)小事都做不好么!?” 姒琹赟原本的脾氣便算不得好,他性子是溫和,被惹毛了卻非同小可,只是這人能忍、能裝,且歷經(jīng)旁人一輩子些許都沒經(jīng)歷過的種種,歷盡千帆,很多事情入不了眼自然便也淡了,可如今一看床上面色慘白陷入昏迷的錦甯,他幾乎完全控制不住焦躁的情緒。 地上鋪了厚厚的絨地毯,瓷杯在地上滾了一圈兒完好無損地停下了,guntang的水漬卻濺了不少在他臉上,勝芳緊咬顫抖的牙關(guān),重重叩首,“皇上恕罪?!?/br> “恕罪?”姒琹赟不怒反笑,一字一頓地重復(fù)道,“恕罪?朕為何要恕你的罪?這不是第一次了!朕饒恕了你一次兩次,可你卻再三犯這種愚昧的錯誤!” 圍在床前的幾個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聽著一旁天子的怒火,輪流上前請脈觀察,可越看額頭上的汗冒得越多,到最后輪了兩回,五個太醫(yī)早就滿頭是汗臉色煞白,連把脈的手都戰(zhàn)栗。 幾個人推推搡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眼神不斷交換下,德高望重的太醫(yī)院院判苦笑著上前道,“皇上…皇后娘娘受了刺激怒急攻心,一時郁氣瘀滯,心血堵塞,已然嚴(yán)重?fù)p傷了心脈,致以心衰、臟氣微衰、氣血虧損、元?dú)獠蛔恪?/br> 他覷了眼皇帝低沉的神色,暗暗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開口道,“此屬結(jié)代脈…只娘娘的病癥嚴(yán)重數(shù)倍,怕是至多不過…不過兩月了……”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新年快樂呀!??!2020鼠…舒舒服服?。?! 說加更我就絕對會加的哼哼 我可真是個小機(jī)靈鬼3號開始還有個四天的補(bǔ)課感覺精神萎靡看看到時候周六能不能通宵寫吧沒時間的話只能再次跟寶貝們道歉了qaq也會在文案置頂說明請假往后挪的最后祝寶們在新的一年開開心心都越來越棒呀~ 第147章 無力回天 錦甯是半日后醒來的, 屋里沒什么亮光, 只有幾盞暈黃的燈火,外頭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她掐著時辰算, 約莫是夜半四更時, 尚不到清晨。 似乎察覺到細(xì)微的動靜, 不遠(yuǎn)處新安置的榻上小憩的人立刻三步并兩步走來,聲音極輕地喚道, “甯兒?” 錦甯緩緩睜開眼,恍恍惚惚便見姒琹赟身上的疲態(tài)頓然一掃而空, 又驚又喜地望著她,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姒琹赟便立刻揚(yáng)聲喚人進(jìn)來。 待在外室心急如焚的寶念與白嬤嬤是即刻到的,勝芳不知被暴怒的皇帝如何處決的, 舜興不敢睡,乍一聽令便趕來, 外頭正打著盹兒半夢半醒的眾太醫(yī)與宮侍也連滾帶爬地魚貫而入, 小小的內(nèi)室頓時人滿為患,被堵得水泄不通。 錦甯宮里的宮人多,如今戒備森嚴(yán)又愈加添上了人手,外頭幾乎是立刻點(diǎn)了燈, 燈火通明。 人一多, 縱使不嘈雜也難免煩悶, 錦甯身子骨正弱, 頓感不適,還是喜極而泣的寶念一道端來了溫著的紅棗桂圓湯,喂了她幾口才勉強(qiáng)好了兩三分。 白嬤嬤替她用溫水拭了臉與手腳,眼見主子面色好看了些許,才小心塞了個軟枕到錦甯身后,方便她靠著。 姒琹赟瞧她精神了些才喚了太醫(yī)上前診斷,仍是那五位醫(yī)術(shù)最為高超的太醫(yī),哪怕錦甯如今醒來他們也不敢怠慢哪怕半分,只來來回回把脈診治,五位太醫(yī)卻依舊是神色沉沉,憂愁不見消。 實(shí)在是這皇后娘娘身子已經(jīng)壞了根本,非但不見好轉(zhuǎn),反而愈見凋零枯萎之勢,哪怕是百年老參天天吊著…也絕對撐不上兩個月。 太醫(yī)院院判叫苦不迭,左右斟酌,終還是冒著掉腦袋的風(fēng)險委婉道,“娘娘如今醒來已是大喜,只是平日里飲食要多加注意,最好清淡些,忌辛辣、腥臊、油膩,諸如胡芫蔥蒜此類也不可多沾,腥膻少服,忌食生冷或燙口?!?/br> 這話中并未有半點(diǎn)提及湯藥的意思,僅是含蓄地提點(diǎn)什么忌口,什么該少吃。旁人或許聽不明白個中意味,或許還會以為這是大病痊愈了,可早就聽過太醫(yī)頭回診斷的幾人又哪里不知曉…這是人之將死,無力回天了。 老院判說完大氣不敢多出一聲,緊屏著呼吸,怕皇帝發(fā)作。 姒琹赟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呆愣地盯著閉目養(yǎng)神的錦甯,她的臉本便白得像冬雪似的,如今幾乎沒有血色,便更如同她盛名美貌的傳言,仙一般,仿佛一個愣神不注意,眨眼間便能在世間消逝。 她會離開。 她會死。 姒琹赟忽然便呼吸不過來,鼻子仿佛被堵上了,他幾乎不受控制地便流下淚,噼里啪啦幾滴落在綢褥上,發(fā)出雨滴砸在地上的,清楚的聲響。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眼淚落了下來,只是當(dāng)眼睛僵澀guntang,察覺到有什么從眼眶中溢出來時,才恍然察覺自己哭了。他沒有去刻意抑制,在此刻身為皇帝的失態(tài)會不會被一旁的史官記錄下來都毫不在乎,他只是忍不住地,很想哭。 他分明那般珍愛她,此生此世只歡喜這一人。 可卻偏偏是他…是他害的她。